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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跟没听着他说话似的,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和小五回去。
那蓝衣公子见沈白不理他,似是很不习惯。
他往沈白身前一站:“不许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人怎么这么烦啊?欠揍吧!
沈白斜眼打量了下离蓝衣公子不远处,有几名闲汉状若无意的逛街,实则却一直用旁光往蓝衣公子这块瞄,便打消了揍他的这个念头。
他向蓝衣公子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客官说的对,不过我并没有打算用这手段赚两三次,对于我来说,一次足矣。”
蓝衣公子有些不明所以:“一次?你适才不是说十日之后还要出摊吗?不做这买卖你出摊卖什么?”
沈白笑了笑,道:“公子若想知道,十日之后再来集市便知道了。”
说罢,他便跟小五拿着东西消失在了人群里。
蓝衣公子‘啪’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一边看着沈白消失的方向,一边饶有兴趣的自言自语道:“这个人,嘿,有点意思。”
……
小五回头看了看远处驻步不停的蓝衣公子,好奇的问沈白:“公子,这买卖今儿挣了这么多钱,你真打算以后不做了?”
沈白淡淡的道:“当然了,这种生意,最多赚一次就够。”
“为什么呀?”小五明显有些不甘心。
按照小五的估计,他跟沈白今天最少赚了五六吊钱,回头若是平分了,几乎都能赶上他在县衙小半年的收入。
沈白耐心的为小五解释道:“这种东西,不过是一种取巧的游戏,看着新鲜,所以一时间才会吸引大量的人来玩,时间长了,就不会长久,会显得单调,而且这种东西制作极为简单,不用一夜,就会有人仿造,到时候只怕市集当中遍地都是刮刮乐,而且形式会越发新颖,咱们何必跟他们去争呢?”
小五仔细想了想,还真就是那么回事。
不过小伙子明显的还是颇不甘心。
“就算是这样,那凭白就让别人抢了咱们的生意,太不甘心了。”
沈白乐了乐,下话没有继续跟小五说。
刮刮乐这种东西,跟关扑类似,他一个人偶尔出来赚点零用钱,倒也没什么,一旦被旁人模仿,弄的遍地都是,到时候官府必然会下令禁止,并派人抄查。
到时候自己和小五在大街上卖刮刮乐,要是真被柳有道派人抓到县衙里审讯,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小五一脸的颓败之色,又问道:“既然公子不打算再做这行买卖,适才和那人约定十日后再来,却是拿什么卖他?”
沈白轻轻的咳了几声,没回他。
跟他约定了我就一定要出摊吗?这孩子真实诚。
……
今日小赚了一笔,但意义非凡,对于沈白和方小五来讲,都属于人生道路上的第一桶金,不论如何,多少应该庆祝一下。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顺便上了趟市集,买了不少的菜品,还有一壶花雕。
沈白打算今天晚上下厨,好好的展露一下手艺,犒劳一下自己和小五。
回了县衙,沈白便去了伙房,将今天买的鱼和肉逐一收拾干净,小五则是兴冲冲的给沈白打下手。
沈白今天感觉很有兴致,连续亮出绝活,连做出黄焖鸡,红烧狮子头,盐水鸭等等……
“大功告成。”
在沈白看来,算是一餐精致的饭菜终于准备完毕。
小五站在一边,闻着一道道香气扑鼻的菜肴,口水几乎都要流了一地。
沈白招呼过小五,两个人准备碗和筷子,刚准备享受庆祝,却见伙房的门被推开了。
负责外衙伙食的赵伯一脸晦气的走了进来。
“你们这两个小子,可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想不到居然躲在这里偷食儿!这伙房是谁的地头不知道?”赵伯吹胡子瞪眼,没有好气的。
人人都有自尊心,赵伯身为县衙外厨的伙夫总领,平时里整个县衙的吃饭问题,谁该吃什么,谁不该吃什么,全部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这俩小子居然背着他自己开小灶?
此举深深的刺伤了赵伯的自尊心,比当面抽他一个耳光还难受!
老子做的东西,难道还不如你们俩小崽子做的好吃吗?
赵伯脑袋大,脖子粗,一脸的横肉相貌颇是凶悍,小五看见他有点打怵,一个劲的往沈白身后缩。
“赵伯别见怪,在下前一段时间不慎落水,身体还未调养过来,小五今天特意给我买些荤腥,补补元气,我们怕你劳神,就没敢叨扰你,自己下厨了,还请勿怪。”
赵伯轻轻的‘哼’了一声,暗道这读书人跟正常的捕快就是不一样,说话拐外抹角的。
好好的一个自杀,非说成什么不慎落水,蒙谁呢?
“我才懒得管你们咧!你们乐意做什么便做,只是别把老子的伙房糟践了!回头好好给我收拾着!”别看赵伯只是个厨子,但却甚能摆谱,脾气大的很。
在这越州县衙内,这老厨子资历算是最老的,连送走了好几任知县,年轻的衙役捕快见了他较为尊重,或者可以说是让着他。
“那是自然。”沈白和小五无有不应。
赵伯走了进来,仔细的打量了一圈伙房,似乎在检查有没有东西被他们俩弄坏,对于一个伙夫来说,这伙房便是他们的战场,锅碗瓢盆,刀俎米面便是常备的枪弹,每日仔细检查一遍是再正常不过的。
不过沈白很明显的注意到,赵伯在伙房内检查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把目光扫向自己做的菜,目光中充满了……嫉妒?
不过凭心而论,赵伯做的饭,沈白吃过几次……真心不是特别好吃。
赵伯绕了一圈,最后目光又在沈白做的饭菜上狠狠的盯了一会,最后长吁口气:“沈白,县尊大人着你到书房去见他。”
这老伙夫,瞎搞了半天原来是替柳有道找人的?
有事你不早说!废什么话!
沈白看了看饿的一脸苦相的方小五:“小五,你先吃,我去见过大老爷。”
方小五的肚子在“咕噜咕噜”叫,犹如打雷一样,但这小子很是够意思,他也站起身,向着伙房外走去:“公子,我先回去歇歇,回头咱一块吃,我等你!”
看着方小五捂着咕噜叫的肚子,一脸疲惫的走出了伙房,沈白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这实诚的孩子。
第二十六章 立功减债
不多时,沈白来到了柳有道的书房。
“见过大老爷。”
柳有道放下手中的书卷,一脸笑意的看着沈白,说道:“来了,坐吧。”
柳有道的表情很热情,跟前几次见到沈白的时候完全不同,虽然原先的柳有道对沈白也不错,但沈白能感觉的出来,那时候的柳有道对自己是怜悯之情多一些。
但他今天的表情,该怎么形容呢?
有一点拉拢的意味。
“沈白啊,外郊纵火案那件事,你处理的不错。”柳有道合上手中的书,满意的打量着沈白,语气中满是赞赏。
沈白谦虚道:“大老爷过赞了,都是分内之事,举手之劳,况且这当中有很多运气成分存在。”
“你倒还挺谦虚。”柳有道摸着须子,笑盈盈的赞道:“不过也是好事,读书人么,谦卑一点,终归是没有坏处的。”
沈白尴尬的摸了摸鼻梁子,小心翼翼的提醒他道:“大人,实话实说,我已经不算是读书人了。”
“咳、咳!”柳有道使劲的咳嗽了两声,道:“事情虽然是这么个事情,但你却不可灰心,自甘堕落,一时为读书者,一世为读书者也,并不在于你现下是什么身份,懂吗?”
“多谢大老爷提携,属下记住了,正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柳有道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的一愣。
他捋着胡须,喃喃的念叨着沈白适才的两句话,感慨的一叹。
果然,昔日的解元便是解元,就算得了失心之症,出口成章的本领犹在,名词佳句一不小心就能顺口溜出来。
好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一会等这小子出去了,老夫得偷偷抄在小本本上。
“沈白,这次纵火案破,事关重大,本官已经往上面递了折子,并通过秦重之事,进言重塑越州府衙风气,如今已经得到了许可,老夫这几日对县衙中的衙役和捕快,那是该裁的裁,该撤的撤……你明白本官的意思吗?”
沈白乍一听柳有道的意思,是觉得柳有道想把他裁撤下岗,但琢磨琢磨又不对劲,自己刚刚负罪任吏没几天,而且还欠着朝廷一百两的罚银,现在把他撵走,难道这笔饥荒也不计了?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
柳有道说裁人的事……那既然是裁,就必然有招,他该不会是要……?
沈白小心翼翼的试探柳有道:“大人不是想让我去给县衙招人吧?”
“孺子可教也!”柳有道重重的一拍桌案。
柳有道对沈白这超凡绝伦的反应能力感到无比满意,不愧是读书人,脑子就是好使。
沈白可是没有柳有道那样的好心情,其实说实在的,就职位来说他只是个小小的捕快。
捕快要干的事,一是接案,二是巡街,至于替县衙张罗人才的事情,不是他的本职工作,沈白觉得这有点浪费自己的时间。
况且他眼下的想法,是想要寻找渠道去赚更多的钱,至少得先把自己欠朝廷的那一百两银子还上。
等还完账后,自己再想办法挣些钱,置办房子置办地,再置办几个白白漂漂的丫鬟,争取在三十岁以前过上封建社会的腐朽退休生活。
而为了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那沈白目前要计划做的事情还很多,但是左看右看,这替县衙招工的事情也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大人,属下能力不济,学识浅薄……最重要的,我还是个失心疯患者,只怕是难当重担。”
柳有道抚慰他道:“沈白,勿要谦虚了,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考中解元的人无论怎么变,那也是块美玉,即使得了病症,失去了记忆,那也是人才!就是比旁人强!”
沈白闻言翻了翻白眼。
柳有道对读书人这种莫名其妙的推崇,实在是令人很无语。
“承蒙大人这般抬爱,属下便不推辞了,只是……”沈白顿了顿,略带试探性的问道:“只是这工钱和加班费,该怎么算?”
“工钱?”柳有道捋着胡须的手停住了:“你跟本官要什么工钱?”
沈白略微斟酌了一下,方才道:“大人,属下的情况您也清楚,我目下是戴罪充吏,在这县衙打工还债的,每月半吊钱的月俸,想要还清那一百两欠银,着实是很难的,别说是属下这一辈子,便是搭上儿子,孙子也在县衙充吏,只怕也难以缴还的清……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属下不得不为自己的前程略作考虑。”
刘有道显然有些惊讶:“沈白,你都落到了这般田地,居然还敢惦记着要儿孙呢?本官要是处在你的位置,这辈子情愿打光棍,也绝不去耽误别人家的姑娘。”
沈白:“……”
听听这老混账说的什么混账话?
难道我这辈子就翻不了身了么,活该给你越州县衙打一辈子苦工还账?
我卖给你了?
“大人,属下还年轻,不想枉活一世。”
柳有道低低的嘿了一声,道:“那说说你的想法。”
“属下既然干了这份捕快的活,就自当为大人分忧,但考虑到属下的特殊情况,属下想向大人提个请求,还请大人应允。”
“什么请求?”
“就是属下每立功一次,便请大人奏呈上官,按功劳核减一部分属下的欠银。”
柳有道愣住了。
沈白的想法没有错,身为一方县令,又是沈白目前戴罪充吏的直属管辖者,柳有道是有资格向州府上书表面沈白的功绩,帮他核减欠银的。
但问题是,这话分从谁的嘴里说出来。
从沈白的嘴里说出了,多少就有点市侩的感觉了。
柳有道眯起了眼睛,不满道:“沈白,要记住,你可是读书人!”
“读书人,也得还银子啊……大人,既然您觉的属下有能力,那属下也愿意竭尽所能,替你摆平各种障碍……”
柳有道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摆平?”
“是替您分忧,分忧解难!”沈白重新换了一个说法。
柳有道大致明白沈白的意思了,他上下打量起了这个书生,开始重新的揣摩起这个人来。
第二十七章 市侩的读书人
实话实说,单凭纵火案的解决一事,外带将秦重拉下水,并让柳有道借此事能够在县衙翻云覆雨找到翻身做主的机会,就得承认沈白这个失心疯患者是很有些手段的。
虽然眼下柳有道可以借着这次事件在县衙里招募班底,但目前,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女儿柳画屏和一些从家乡带来的跟班——类似于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