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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五使劲的点着头:“公子说的果然没错,姓朱的果然说了,要在百花楼再摆上一桌酒宴,要请公子赴宴。”
沈白微笑道:“明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昨日奉杨忠彪之命打酒的那个褚老三,匆忙的跑了进来,对沈白道:“恩公……”
沈白摇了摇头:“兄弟,以后在县衙当差,这恩公二字可是不能再叫了,回头让县尊知道,他很容易吃醋的。”
褚老三很懂事改口:“捕头,属下奉命在朱府的外面候着,待这位小兄弟出了朱府之后,果然看见那恶管家亲自送一个下人出门,属下暗中尾随朱府的下人,发现他竟然是去了县丞的府上。”
“原来如此。”沈白恍然的点了点头,笑道:“姓朱的竟跟我玩这一手……这不是当初我替刘水翻案的时候,诱他弟弟自投罗网的手段么?姓朱的竟然剽窃我的主意炒冷饭,真是没有一点创新。”
杨忠彪沉声道:“公子,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沈白笑着道:“该去吃的饭还是得去,该去拿的钱还是得拿……杨大哥,你一会派个兄弟去找我那朋友刘水,我有事要他帮忙,至于咱们,就如此如此……”
……
范枢虽然又得到了朱承乾的再一次通知,但凭心而论,老头子着实是不想再去了。
昨日去百花楼,跟着姓朱的在那白等了大半宿,弄的范县丞浑身骨头架子生疼,今天在家躺了一天都没缓过劲头来。
他也是半百年纪的人了,早已经青春不在,可陪不起朱承乾那样的年轻后生瞎折腾。
今天一看朱承乾的又派人来通知自己,范枢心中就老大的不乐意。
他有心想推了朱承乾的事……谁知道姓沈的今天是不是溜你玩?
但既然朱承乾派人来了,他也不好意思直面拒绝,
毕竟他每年拿朱府不少的孝敬,而朱府和他姐夫杭州知府,在明里暗里,也有不少的官商往来。
但豁出身体来陪这姓朱的小子瞎胡闹,范枢当真是不甘心。
老夫今日,会不会再次被耍呢?
第四十八章 计中计
范枢最终还是去了,虽然很是不情愿。
他走出了自己的府邸,然后召集了一些亲信,一边抹着鼻涕,一边对他们道:“走,去百花楼。”
其中一名手下看范枢的伤寒还没有好利索,随即劝道:“二老爷,最近天气转凉,晚上风大,二老爷身体欠佳,若是无事还是不要随意走动吧?”
范枢哼了哼:“你当我乐意去,那朱承乾说今日邀了沈白那贼小子赴宴,想要来个瓮中捉鳖,我若是不去,谁去当场捉拿姓沈的收受贿赂?”
手下人疑惑道:“问题是,前番沈白已经诓骗过那朱承乾一次了,还连带着害二老爷受了风寒,万一那姓沈的不去?二老爷今夜岂非又是白跑一趟?”
这话倒是提醒了范枢,他吸了吸已经淌出来的鼻涕,道:“此言倒是有理,万一姓沈的又把我俩玩了,本官到何处说理去?”
说罢,便见范枢指了指那名手下,道:“你现在去县衙,查探一下沈白是否已经去了百花楼,回头到百花楼门前见我,他若是没去,本官也懒得陪朱承乾干耗精力。”
“是!”那手下动作迅速的出发了。
范枢长长的打了个喷嚏,然后挥了挥手,吩咐手下道:“起轿!”
……
百花楼下,朱府的张管家正在门前翘首四顾,等待着那两波重要的客人莅临。
看见范枢的轿子到了,张管家露出了狂喜。
他急忙奔上前去,对范枢道:“二老爷,您可来了!我家公子在天字房等您呢,旁边的房间已经给您备好了酒菜,您直接上去就成!”
范枢白了他一眼,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你赶快进去,在这里和我说话,回头让姓沈的看见,岂不全都露馅。”
张管家猛然一拍额头,道:“是的,是的,真是小人的疏忽,我这就上楼伺候着,不招呼您了,二老爷包涵!”
说罢,便见张管家屁颠屁颠的跑进了百花楼。
范枢下了轿子,暗道既然来了,就权且上去喝几口热酒暖暖身子,置于收拾沈白的事,等一会自己的手下回来禀报完再说。
范枢刚走下轿子,准备往里面进,却见一个人突然跑过来,噗通一声给范枢跪下,哭道:“二老爷,草民冤枉啊!求二老爷为草民做主!”
那个时代,很多普通百姓受了冤屈,无处申诉,只能跑到大街上拦住当官的轿子,以求能够沉冤昭雪。
这种事时不常的便发生一起,颇为常见。
范枢很显然不是一个愿意管闲事的人。
他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你要告状申冤,去县衙呈岸击鼓便是,自有县尊大人为你做主,拦我作甚?滚一边去!”
那人哭泣道:“草民的案子柳知县做不得主,只有二老爷能帮小人,草民告的,便是那县令大老爷!”
范枢一下子愣住了。
“你说你要告谁?”
“我要告你们的县令柳有道!”
范枢一下子来了精神头:“你如何敢告县尊?且说与我听!”
那人抽噎道:“草民在西郊有一座祖传的临水宅邸,被大老爷看上,大老爷托人来买,草民不卖,他便派人威胁使绊,硬逼迫小人将宅邸卖他,还不曾按照市价出钱,购买房宅的钱只有三分之一,这岂不是仗势欺人?强占他人财物么!”
范枢眼睛一眯,道:“既然已经卖了,那你为何现在才来告?”
那人抹着眼泪哭道:“草民如何敢和大老爷强辩,只得忍气吞声,但祖宅被卖,家父心情激动,思念祖居,一时间想不通透,竟然在年中的时候郁闷而终!草民咽不下这口气,就算是得罪大老爷,也得为死去的父亲讨个说法。”
范枢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这年头当官的强占百姓土地田产,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况且柳有道若是占他人宅院,走的手续必然正轨合法,这事就是告上两淛路那里,只怕也动不了柳有道分毫。
但眼下正是越州县整治吏治的时候,这个时候若是能在柳有道头上扣个屎盆子,恶心他一下,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回头他在两淛路大人的心中,恐怕也不是那么刚正不阿了。
不过若是如此行事,眼前的这个普通百姓,定然是活不成的,柳有道事后绝不会放过他。
不过那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死就死吧,算他活该!
范枢嘿嘿一笑,道:“好!本官一向嫉恶如仇,纵然是上官,亦不怕得罪!你敢不敢跟我去县衙,和县尊大人当堂对峙?”
那人一擦脸道:“有何不敢?草民此番来告县尊,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哈哈哈,甚好!咳……咳……”
范枢一激动,伤寒多少又有点加重。
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前去县衙探信的人匆匆跑了过来。
“二老爷,属下打探清楚了,那沈白此刻正在县衙跟那些新来的捕快们聚众喝酒,不曾往百花楼来。”
“哼!”范枢重重一哼,然后斜眼往百花楼的楼上包间扫了一眼。
果然不出所料,朱承乾又被姓沈的小杂种给诓骗了!
算了!就算是他不被姓沈的诓骗,眼下这种情况,打柳有道的脸也远比收拾沈白更为重要。
“走,去县衙,本官要亲自质问一下姓柳的,看他是如何欺压良善,霸人府宅的!”
范枢转身走上轿子,突然间似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转头看向那男子,道:“你手中可有柳有道购买你宅子的契约?”
那男子使劲点头:“自然是有的,不过小人不能带在身上,县衙对于小人来说,乃是龙潭虎穴,万一被搜出来,岂不证据尽毁?”
范枢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这倒也是……那代表柳有道买你宅院,与你签押契约之人,是何样貌?”
那男子道:“是个样貌极为美丽的姑娘,但每次来胁迫却穿着武装,腰间还戴着刀,好生骇人。”
“果然是柳画屏!”范枢再无疑虑,哈哈大笑道:“走,去县衙!”
那男子听了这话,嘴角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但随即又露出一脸苦楚之相,随着范枢的轿子一同往县衙而去。
范枢离开了不一会之后,却见沈白和方小五,杨忠彪等人出现在了百花楼的门前。
沈白打了个酒嗝,伸出右手冲着两人打了个响指,慢悠悠地道:“走!上楼,拿钱去!”
第四十九章 又是一个坑
“朱公子,久违了!”
“沈捕头,恭喜恭喜!”
百花楼天字间的包房内,沈白和朱承乾见了面,二人都是表面上一脸的灿烂笑容,心中却是恨不能让对方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人心隔肚皮,口蜜腹剑,笑面虎……这些话用在此刻的这两个人身上,真是再贴切不过。
朱承乾嗅了嗅鼻子,闻到了迎面而来的一股酒气,不由眉头一皱。
这姓沈的好生嚣张,我请他喝酒,他居然事先喝完一顿才出现?让我在这空等这许久?分明便是不把小爷放在眼里!
行!你等着,一会我便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
朱承乾这样寻思着,面上却是充满了关切之情:“沈捕头,您这是喝酒了?”
沈白摆着手道:“朱公子勿怪,沈某刚刚受命升迁捕头,弟兄们热情,非得拽着我喝了几杯以为庆贺,推辞不过,让公子见笑了。”
“哈哈哈,不妨事!沈捕头如此受手下人拥戴,真大丈夫也!来,今日朱某也给沈捕头置酒庆贺一下。”
两人坐在酒桌边,朱承乾开始给沈白倒酒,一边倒酒一边笑道:“兄荣晋捕头之职,今后守护咱这一方百姓之安危,甚是辛苦,弟在此先敬捕头一杯。”
二人举杯相对,皆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之后,朱承乾又立刻给沈白倒酒。
沈白冷眼观瞧,心中暗自冷笑。
这是想把我灌醉的节奏呢,不过也无所谓,咱来者不拒。
朱承乾一个劲的向着沈白敬酒,沈白也是一个劲的喝,一壶酒下肚,竟也不见沈白有醉酒的迹象。
朱承乾此刻有点上头了,但看沈白却依旧是谈笑风生,瞅着跟正常人一样。
朱承乾不由大感惊讶。
这小子,竟是个酒蒙子!
他在风月酒场常年混迹,自认为酒量非等闲人可比,事前他自以为撂倒沈白乃是十拿九稳之事,哪曾想居然会是这样?
这姓沈的怎么如此了得?他不是文人出身么?怎么酒量如此之大,寻常的武夫只怕也达不到他这个酒量吧?
但朱承乾不能认输,毕竟今日要办的乃是大事,不把他喝倒绝对不行!
他强挺着继续灌沈白。
又一杯酒下肚,沈白突然道:“朱公子,那渡口,朱家已经收回去了吧?”
“啊?”朱承乾此刻有点喝的五迷三道,闻言反应了好一阵方才道:“啊,是!是!收回去了,收回去了!”
“哦?不知朱兄想要在那渡口做什么生意?”
朱承乾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只是随意道:“就是改造一下,当成个大码头,从南面运点布帛米粮什么的,都是小本生意,不值一哂。”
沈白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他直观的感觉到朱承乾在撒谎。
区区一个小渡口,让他朱家出动百余家奴去抢,难道只是为了做小本生意?糊弄鬼吗?
而且沈白今日在县衙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块渡口的租赁质押,是范枢批给朱家的,而柳有道不能不准,因为此事杭州知府曾特别对越州县衙有过授意。
朱家为了一块小小的渡口,连杭州知府都牵扯进来了?
直觉上,沈白觉得这中间的事情或许会很重要。
不过即使重要,沈白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去查,这件事还需要一点一点的暗中寻访。
说不定这是一张非常重要的牌。
又喝了几杯之后,沈白起身道:“多谢公子今日的盛情款待,今日的酒已经到量,在下着实是不能再饮了,今日权且别过,改日我回请公子。”
朱承乾急忙起身,道:“沈兄留步,小弟有一物相赠,聊表寸心。”
说罢,便见他拍了拍手。
房间门打开,张管家捧着一个大大的木盒,出现在雅间之内。
朱承乾笑着吩咐道:“打开!”
张管家打开了木盒,却见里面是一块一块精致的小银锭。
“朱公子,你这是……”
“沈捕头,这是一百两银子,乃是小弟对沈捕头的一点孝敬之意,还请沈捕头笑纳。”朱承乾笑呵呵的道。
沈白搓了搓手,笑道:“这如何好意思?”
朱承乾很是大方的一挥手:“区区些许小礼,何足道哉?今后还有很多事需要麻烦沈捕头,到时候必然有更厚的孝敬奉上。”
沈白感慨道:“还是有钱人的日子好,真是财大气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