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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阎立本如此识相,李元婴也乐得轻松,笑道:“当日在两仪殿,听到皇兄同意了王师以刑部侍郎兼滕王师后,元婴心中喜不自胜!元婴不肖,今后言行若有不当之处,还望王师能够辅正过失,元婴不胜感激!”
“大王言重了!立本既为滕王师,定不负先皇、不负陛下之重托!不过大王之贤天下皆知,立本以后恐怕要尸位素餐了!”
唔,没想到这个阎立本不仅画画得好,拍起马屁来也不逞多让嘛,反正这几句话李元婴听着是实在顺耳。指着眼前这一窝子人,拱手道:“这几位应该就是皇兄为元婴选任的滕王府属官吧?不知王师是否能为元婴介绍一番呢。”
“自当如此!”阎立本先指着一直站在他身边那位绯袍中年男子说道:“大王,这位子余兄就是民部侍郎兼检校兵部侍郎,通议大夫卢承庆,今日陛下敕旨任命卢侍郎兼任滕王府长史。”
“卑官卢承庆见过滕王殿下!”李元婴微微颔首回了个礼,这位不用阎立本介绍他也能看的出来,眼前这一水儿的大小官员中,除了阎立本以外,就是以卢承庆为首了。
紧接着阎立本又把另外两个同样身着绯袍,但稍显年轻的官员领到李元婴的面前,笑道:“这位青年才俊名叫郝处俊,乃甑山县公郝相贵之子,进士及第,现为朝散大夫、滕王友。而这位则是中散大夫、滕王府谘议参军事张子路。”
李元婴知道谘议参军事和王友两职都属于阎立本这个王师的佐官了,自然是优先介绍,也向他们拱了拱手。没想到还有一个是功臣之后,虽然甑山县公郝相贵这个名字他听都没听说过,不过既然这个郝处俊连门荫都没有,靠科举入仕,想来也没有多大的功劳。
说完阎立本碰了碰身旁的卢承庆,卢承庆随即会意,剩下的官员都属于他的下属,于是由他接着完成介绍这些官员的任务。
听得李元婴暗暗咂舌,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滕王府也要配这么多官,当然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李元婴根本就没记住几个。唯一印象深刻的就只有滕王府司马张天水了,毕竟李元婴也知道卢承庆身兼民部和兵部两大要职,他身上那个滕王府长史也就是一个象征意义而已,真正负责具体工作的是王府司马张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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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初到弘文馆
迎着凛冽的寒风,左手边跟着薛仁贵和郭迁,右手边萧钥、王伦紧随,时隔两天后李元婴再次进宫,不过脸色却不太好看,因为此次李元婴进宫的目的地不再是之前的两仪殿,而是换成了弘文馆。
敢情天可汗哥哥给他配了一水儿的王府官也没安什么好心啊!现在已经是隆冬时节了,结果今天天还没大亮的时候,李元婴就被他那个滕王友郝处俊从暖和和的被窝里叫了起来,说是今天该去弘文馆了。把李元婴气得不行,心里大骂李世民都给他配了什么人哪,这天寒地冻的日子,还让不让人活了。暗暗腹诽,估计那丫是被魏征、王珪他们给折腾得心里不平衡了,故意挑选了这么个比魏老头儿还拧的家伙派来当自己的滕王友。没办法,李元婴心里再不愿意也得在初雪、初晴她们的侍候下乖乖地从被窝里爬起来,郁闷得连顺便揩揩油的心思都没有。谁让滕王友的职责就是规讽道义呢,要是李元婴今天不起床,赶明儿估计就要去两仪殿领训了。想想算了,早睡早起吧!
弘文馆这个唐朝的最高学府,可能是因为隶属于门下省的原因,馆址也在宫城之中,位于太极殿东侧,门下内省和史馆的旁边。弘文馆学士不定员,只要天可汗哥哥觉得这个人不错,都可以被授予学士之衔,不过五品官以上称为弘文馆学士,六品及其以下称为弘文馆直学士。不过里面的学生那就讲究多了,不仅规定只招生三十人,而且这三十个弘文馆学生的身份,必须要么是皇帝缌麻以上亲,皇太后、皇后大功以上亲这样的皇亲国戚,要么就是宰相及散官一品、功臣身食实封者、京官职事从三品、中书侍郎、黄门侍郎之子这样的朝堂勋贵子弟。
刚刚过了左延明门,李元婴就见到他在平康坊的邻居褚遂良正一脸笑意地等候着自己。李元婴当然不意外,昨天他已经从阎立本口中得知了弘文馆内的大致情况,早在几年前天可汗哥哥就已经任命当时还是秘书郎的褚遂良协助其老师虞世南管理弘文馆的日常事务,时人皆称其为“馆主”。虽然去年褚遂良得魏征的举荐,迁为起居郎,不过这个弘文馆的担子,却始终没有卸下。
“卑官褚遂良见过滕王殿下!”褚遂良一看到李元婴的身影,就马上迎了上去。
褚遂良可是天可汗哥哥身边心腹中的心腹,日后的托孤之臣,李元婴自然不能再摆着原来那副谁都欠他几万两银子的样子,和褚遂良寒暄了两句。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善茬,可不能轻易就得罪了。
左延明门距弘文馆也就没有几步的路程了,穿过门下内省,很快李元婴和褚遂良就走到了弘文馆门口。一间不大的房子,却无处不散发着书卷的气息,虽然以前去两仪殿的时候李元婴也曾多次路经弘文馆,不过却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而身后的那四个随从自然是不能再跟着了,只能在外边候着,好在和薛仁贵他们相同情况的人还有不少,站在一起也不算无聊,就是如今这天气冷了点,时不时地要吃上几口凉风。
走进弘文馆,好嘛,大堂之上已经有二十来个少年席地端坐,小则七八岁,大的也不过十四五岁,全都一本正经地注视着上面一个已经老得不成样子的老头儿,看样子这一水儿的皇亲国戚、勋贵子弟都比自己来得勤奋啊!冷不丁地将房门打开,屋外的冷风顿时就钻了进来,虽然这些弘文馆学生每个人身边都放着一个炭炉,但还是纷纷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转头怒视着李元婴和褚遂良这两个始作俑者。不过弘文馆馆主,陛下身边的起居郎褚遂良他们还是认识的,硬生生地将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吞了进去。褚遂良虽然现在官阶不高,但是就算是皇子也不愿意得罪此人。
那老夫子看到褚遂良,马上颤颤巍巍地从胡床上站了起来,口称“馆主”。褚遂良连忙奔了过去,和另外一个好像是这个老夫子助手的人一起扶住他,这老头儿如今已经八十岁了,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了,说不得就得到下面报到去了。
听得褚遂良的介绍,李元婴也得知了眼前这个老头儿的身份,此人名叫萧德言,字文行,今天正轮到他给这些弘文馆学生们讲课。虽然已经年逾八旬了,不过天可汗哥哥惜其才,留着让他教育皇子呢,所以一直没有批准他致仕养老,没想到这一拖就拖了十年时间。李元婴心里暗叹,他这二皇兄也够毒的,人家都已经八十多岁了,还要榨干他的剩余价值。不过这个萧德言虽然历经南陈、隋、唐三朝五帝,天可汗哥哥也挺赏识他的,但是如今的官阶却不高,只是著作郎兼弘文馆学士而已。
将李元婴领到弘文馆后,褚遂良便匆匆离开了,毕竟他的本职工作是起居郎,可不能离开天可汗哥哥身边太久。萧德言当然早就知道了今天滕王殿下要开始在弘文馆就读了,向李元婴行了一个礼,然后回头对扶着他的年轻人说道:“游韶,你带滕王下去安排一个位置!”
李元婴心里不由暗赞,这个估摸着三十出头的男子相貌神俊不凡,站在他面前心里都能感觉到一股正气。李元婴来到唐朝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人物,怕是古时潘安、宋玉也没过如此吧!
暗暗羡慕,他们李家自西魏八柱国以来已经四代显贵,李渊的基因自然不差,而这具身体的生母也是层层挑选出来的宝林,所以他现在这具身体也不差旁人,至少比前世要强上许多,但是比起眼前这个六、七品小官来说还是逊色不少,也不知这家伙是怎么长出来的。不过话说回来,貌似本王还没有成年吧,嗯嗯,不能妄自菲薄!此人身着一身绿袍,所以李元婴知道他的官阶最多只能是正六品上。
“秘书郎、弘文馆直学士上官仪见过滕王殿下!殿下这边请!”这名丰俊男子潇洒地朝李元婴一拱手,作了个请的动作。
上,上官仪……李元婴顿时愣住,就是那啥,上官婉儿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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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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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仪见滕王眼神很复杂地看着自己,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啊,他对自己的仪表还是很看重的,每天出门前都要在卧房内那面一人高的铜镜前面照上好几回。
李元婴很快就恢复了常态,那萧老夫子正在讲课呢,一直杵在案几前被下面几十双眼睛盯着也不是个事,马上跟着上官仪走了下去。心里不由自嘲,现在连军神薛仁贵都是本王的跟班,见到上官仪有什么惊奇的。
由于李世民已有交代,所以李元婴在弘文馆里的座位早就安排好了。不过李元婴却不大愿意,这位置也太靠前了吧,对于前世在大学里熏陶了三年的他来说,上课?嘿,向来是非犄角旮旯的座位不坐的。伸脖子望了望,很快就找到了满意的座位。
不过上官仪却有些为难,弘文馆三十名学生并没有满员,多出几个位置自然也是正常的,这些弘文馆生哪个不是显贵子弟,自然没人愿意坐在那种偏僻的角落,否则说出去都掉价。滕王殿下主动要坐过去,当然没什么不可以,但是滕王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弟弟,要是陛下知道滕王被安排在偏僻的角落里,不知会不会说些什么。上官仪现在正处在上升期,十九岁时就由进士入仕,一路顺风顺水到了从六品上,若是因为这事失了圣眷,那可就太冤枉了。
李元婴见上官仪迟疑,心里也明白他的顾虑,摆手道:“皇兄那里我自会去解释,游韶只管放心好了!”然后自顾向那个早已相中好了的角落走去。
上官仪无奈,摇摇头走到原先为滕王准备的那个座位上,将案几上放置地整整齐齐的几卷书揽入怀中,给滕王送去。不过上官仪对滕王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滕王仅从萧公对他的一次称呼就记住了他的表字。
虽然李元婴也知道如今贞观十一年,距那个传说中的有唐一代第一才女上官婉儿出生还有至少二十几年的时间,但是上官仪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拉住上官仪的衣袖,小声问道:“游韶兄,不知令郎现在年岁几何啊?”
上官仪一脸不解地看着李元婴,诧异道:“滕王所谓何事?犬子庭芝,尚在襁褓之中,莫非有人冒充仪的子侄?”
“游韶兄不用猜疑,元婴只是觉得游韶兄姿质伟岸,若是还没有婚配就好了,元婴还有几位待嫁的皇姐呢!”李元婴打了个哈哈,难道说我正惦记着你那还没出生的孙女吗?说出来上官仪也不信。
“不敢不敢!”上官仪老脸一红,马上落荒而逃。上次永嘉公主与其侄女婿,侍中杨师道相公之子杨豫之私通,结果事情败露,被永嘉公主驸马、右卫将军窦奉节发现,一怒之下派人把杨豫之抓到地牢中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一刀将其宰了,这件事可是让陛下和杨相公丢尽了脸面。也是窦奉节背景不差,乃是前右卫大将军、洛州都督窦轨之子,算起来和当今陛下还是姨表亲,闹出这种事情才没有受到太大的责难,只是为了平息杨相公的丧子之痛,陛下将其贬为秦州都督。如果是他遇到这种事情,可就没有窦奉节那种待遇了,所以对于李唐皇室的公主,那还是敬谢不敏了。
李元婴自然不知道上官仪心中的腹诽,还以为他不好意思,也不以为意,随手拾起一卷书,缓缓将其在案几上展开,立刻迎面扑来一阵墨香。现如今,经过南北朝碑石拓印的流行,虽然民间已经渐渐出现了雕版印刷术,不过由于效率太低的问题,主流依旧还是手抄本,仅仅这个弘文馆里面,就设有楷书手三十人,专门负责抄书,至于印象中古籍善本的象征——线装书,怕还要等上几百年才能出现。
原来是一卷《左传》,对于这种历史传记,李元婴还是有些兴趣的,至少比《论语》、三礼(即《周礼》、《仪礼》、《礼记》)之类的东西有意思一点,至于堂上萧老夫子滔滔不绝的讲解,李元婴前世就已经练成了充耳不闻。不过还没有一会儿的工夫,李元婴就败退了,虽说这两年他已经习惯了不少,不过这满纸的之乎者也还是让他头疼不已。
将这卷《左传》扔却一旁,李元婴习惯性地歪着脑袋斜趴在案几上,眼神忍不住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