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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令武一想也是,原本只想着速战速决,不料却接连横生枝节,如果被那些殿中侍御史奏疏到皇帝舅舅那里,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看来滕王舅舅还是向着自己的,柴令武安心下来,示意尉迟宝琳把那二十几个壮汉先带回去,然后谄媚地笑道:“上次令武从父亲那里听说小舅舅已经乔迁平康坊,只是学业繁忙,小甥没有到府拜见,望舅舅恕罪!”
就你还学业繁忙,真是说谎都不打草稿,李元婴暗翻白眼,不过嘴上则道:“自然是二郎的学业重要,若是耽误了二郎,那就是作舅舅的罪过了!”
显然柴令武的脸皮比萧老夫子还厚,脸不红心不慌地说道:“小舅舅言重了!对了,小舅舅和堂舅的府第不都在万年吗?小舅舅这是要去?”柴令武终于小心地把压在心头多时的疑问抛了出来。在顺义门动手就算好了这时候没有什么大人物经过,没想到却事与愿违,撞上了滕王李元婴和梁郡公李孝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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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约战
尉迟宝琳带着那二十几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这么一走,安化门大街也就一下子宽敞了下来。李君羡原本还想借滕王之手对这几个勋贵子弟小惩大诫一番呢,结果没想到滕王殿下却并没有要罚他们的意思,张张嘴本要说些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告辞。柴家二郎与滕王殿下是亲甥舅,既然滕王都不说什么,那他还是不要再枉做小人了。
李元婴拱手笑道:“李将军慢行!今天若不是李将军及时出现,令武他们说不定就闯下大祸了!”而柴令武则冷哼了一声,他和李君羡的梁子,今天算是结下了。
李君羡假作没看见柴令武的反应,微笑道:“滕王言重了,君羡身为左监门卫将军,职责所在而已!”说罢领着那一火监门卫回顺义门去了。“拿着鸡毛当令箭!”看着李君羡的背影,柴令武不以为然地说道。
见李君羡离去,程务挺稍稍地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薛将军,不知您的意思是?”差点没把柴令武气出病来,这个死心眼的莽夫,一点察言观色也不会,没听到滕王小舅舅刚才的语气已经很不高兴了吗?
刘仁愿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道:“程务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取其辱吗?刚才如果不是尉迟宝琳那竖子的偷袭,你和那二十几个废物联手连刘某都对付不了,还想挑战薛将军?以前刘某还以为洺州乳虎是何等的人物呢,可惜见面不如闻名啊!”
程务挺咬牙怒视着刘仁愿,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何曾被人这么轻视过。对于程务挺的敌视刘仁愿并不在意,朝薛仁贵拱了拱手,丢下一句话后连李元婴和李孝逸都没理会便转身离去,“柴令武,若是你也想步程处弼和尉迟宝琳的后尘,那刘某随时恭候大驾!”
柴令武怔了一下,随即马上在李元婴面前诉苦道:“小舅舅,您看,那个刘大胡子也太无理了,连舅舅这个滕王都不放在眼里!”
李元婴制止住了柴令武的话,微微地摇摇头,从今早弘文馆中李孝逸的只言片语中他也知道了刘大胡子的脾气,所以对于刘大胡子的拂袖离开,他是一点也没感觉到意外,想来刘大胡子对他今天有些偏袒柴令武他们肯定是不满意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对于这所谓的“长安三虎”,李元婴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感,刚才从顺义门那边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一番这“长安三虎”,不过却没想到待柴令武见到他和李孝逸的时候,却一反平常飞扬跋扈的表现,对他们异常地恭敬,这让李元婴仿佛有了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倘若李元婴在负责京师治安的左右武候府任职,哪怕是一个中郎将,那要教训柴令武他们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可惜不是。身为柴令武的亲舅舅,人家外甥恭恭敬敬地,一口一个“小舅舅”地叫着,李元婴作为长辈还如何好意思板起脸来发火,所以只好让刘大胡子受点委屈了。
想到这里,李元婴只能在心里暗叹,在长安城里就是不方便,稍微有些纨绔潜质的人都有可能认识自己,而且即便不认得自己,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也很可能就暴露了身份,看来想在长安城里玩什么扮猪吃虎,难度很大啊!暴露了身份,谁还会吃饱了撑着找滕王殿下的麻烦,除非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不知道天可汗哥哥什么时候再想起往各道派遣黜陟大使,到时候也去讨要一个名额,微服私访一下,也让他能扮猪吃虎一回。
“薛将军,不知意下如何?”刘仁愿拂袖离去后,程务挺又锲而不舍地问道。
薛仁贵知道滕王殿下已经把此事的决定权留给了自己,权衡一番才说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既然程郎君诚心相邀,薛某岂敢不从!不过程郎君不会是想和薛某当街切磋武艺吧?”
“不敢!务挺惭愧,讨扰薛将军了!”程务挺听到薛仁贵接受了他的挑战,顿时喜形于色,连忙说道。
李孝逸本来就对薛仁贵和程务挺的两虎相争很是热衷,见薛仁贵点头同意了,而二十二郎又不反对,急不可耐地拍手道:“好极,好极!二十二郎,早就听说你那平康坊里的滕王府中,有一个很大的校场,不如我们现在先回滕王府吧?”萧钥也是两眼放光,当然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敢像李孝逸这般说话。唯有郭迁不屑地看着程务挺,虽然程务挺名头确实很响,不过在早已被薛仁贵的武艺征服的郭迁看来,程务挺连给他们薛典军提鞋都不配。
李元婴当然对这场比试非常的期待,历史上薛仁贵脱帽退万敌,威震突厥;而程务挺呢,突厥人听到他的死讯后,更是弹冠相庆,为其建立祠堂,每次出征,必先到此祈祷敬拜。这初唐两大名将的武艺,到底孰强孰弱,李元婴当然好奇得很,不过主观上他还是倾向于薛仁贵,毕竟程务挺虽有勇名,但比起高丽战场上视二十万大军如无物的薛仁贵,还是差了一筹。
看到李孝逸、萧钥、程处弼他们的表情,李元婴心里暗道,看来这时代的人对这场比试的期待一点也不亚于他这个穿越众啊。如果印上几千张门票拿到朱雀大街上叫卖的话,绝对很快就一扫而空了,当然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他滕王府可不是菜市场,谁要进来就能进来的。
李孝逸见李元婴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还道是他这位堂弟不愿在滕王府比武,只好道:“那就去某在靖恭坊的那宅子吧,虽然校场小了点,不过应该能凑合用了。”
李元婴摆手道:“这里距滕王府的距离可比孝逸从兄的府第要近得多,孝逸从兄何必舍近求远。不过仁贵兄和程郎君的比试嘛,随时都可以进行,何必如此着急!孝逸从兄莫是忘记了我们今天取道安福门离开皇城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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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福临楼
听到他那滕王小舅舅亲口同意了薛、程二人的比试,柴令武终于再次安心下来,又道:“小舅舅,你们这是要去?”早前柴令武也曾问过这个困扰他多时的问题,不过当时李元婴并没有回答。
李孝逸笑道:“今天是你小舅舅初为弘文馆学生的日子,自当要好好庆贺一番,这不,听说西市刚刚开了一家新的胡姬酒肆,你小舅舅就被某拉到西市来了!”
说到胡姬酒肆,柴令武眼睛一亮,回头对程处弼问道:“三郎,前两天你和宝琳好像也跟某说过西市刚刚开了一家龟兹开的酒肆?”
刚才的事情全被滕王殿下看在眼里,程处弼哪里还敢大嗓门说话,见柴令武发问,只好拘谨地点点头。心里暗骂,分明昨晚都已经商量好了,今天教训完那个刘大胡子,就顺道去西市那家龟兹酒肆喝上两盅,你还问我?
柴令武马上腆着脸道:“那家龟兹酒肆,令武也早有耳闻,不如令武也与两位舅舅同去吧!”
李元婴哪里看不出来柴令武是什么心思,不就是想和自己以及李孝逸套套近乎,让自己不要把他今天的事情传到李世民和柴绍耳中去吗?既然外甥开口,那他这个做舅舅的当然不会拂了外甥的面子,抬眼瞧了瞧日头,懊道:“没想到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那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吧!对了,孝逸从兄,弘文馆下午什么时辰开课?”
“呃?”柴令武正要动身,回头诧道:“小舅舅,令武听程三郎说今天在弘文馆讲课的学士应该是著作郎萧德言吧!”
“确实是萧老学士,有什么奇怪吗?”
李孝逸接声道:“怪某没有讲清楚,二十二郎第一天到弘文馆来不知道情况,那萧老头儿和弘文馆的其他学士不一样,陛下体谅他已经年逾八旬,所以每逢萧老头儿讲课的那一天,弘文馆只开半天课,要不我们今天也不可能这么早就下学了,至少要在弘文馆中呆到申时。”
申时?下午三点……李元婴苦笑地摇摇头,心里越发地羡慕起被远远打发到苏州的江王李元祥了。
程务挺听滕王说他们要去西市,薛仁贵作为亲事府典军,肯定要跟在他身边,那这场比武今天肯定是打不下来了,只好讪讪地抱拳道:“那滕王殿下,务挺就先行告退了!”原本他还想让薛仁贵安排下切磋的具体时间,不过怕再引起滕王的反感,而且身旁的柴令武也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只好作罢。想来以龙门薛仁贵的名声,应该不会食言。
李元婴愕道:“程郎君何往?难道不愿与某同行乎?”
“这个……务挺不敢!”
柴令武见他小舅舅对这个三番四次挑衅薛仁贵的程务挺好像并没有反感,便拿眼神示意了一下程处弼。程处弼立马会意,拉着程务挺说了两句,程务挺也就只好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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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日前见过的长安东市相比,西市有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外国人多了不少,如果不是这些外国人也都穿着咱唐朝的衣服,李元婴还以为又重新回到现代了呢。在老马识途的程处弼,呃,对于这些胡姬酒肆来说,程处弼算得上是一匹老马了,在程处弼的带领下,李元婴一行八人很快就在一家叫做福临楼的两层酒肆门口停了下来。也许是为了突显这家福临楼的特色,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相对暴露的迎客胡姬,既然程处弼说这家胡姬酒肆是龟兹人开的,想来这俩胡姬应该就是龟兹女人了。
福临楼,我还顺治楼呢,李元婴心说这名字取得也忒俗气了,想来里面也没什么意思,亏得程处弼一路上把它夸得天花乱坠似的。说到长安城里有名的胡姬酒肆,程处弼也就不见了原先的拘谨了。
福临楼的掌柜接到门口小二的通报,说是谯国公家和卢国公家的两个小郎君来了,哪敢怠慢,立刻就扔下了手中的账本,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如果一不小心没伺候好,把这两位爷惹不高兴了,那这福临楼也就别想开下去了。满脸堆笑地走到李元婴一行人面前,先是愣了一下,这掌柜的没想到柴家郎君领了这么多人过来,不过既然能和柴二郎走到一起,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家,自然不敢失礼,朝众人作了一个罗圈揖,谄媚地笑道:“哎呀,原来是柴二郎,程三郎!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虽然这家酒肆的主人是龟兹人开的,不过从掌柜,到下面的跑堂小二,用的基本上也都是唐人。
“二郎,你认识这家酒肆的掌柜?”李元婴戏谑地说道。对于柴令武这一路上的装模作样,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柴令武只能尴尬地笑笑,咬牙切齿地看着那浑然不知已经得罪了柴令武的掌柜的,那眼神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了一样。
那掌柜的心里一突,茫然地看着柴令武,他应该没有得罪谯国公家的小郎君吧,转头用眼神探询一直在门外迎客的两个胡姬。那俩胡姬又怎么会明白其中的玄机呢,不过对于柴令武和程处弼的到来,她们可是打心眼里欢喜,出手阔绰的食客谁不喜欢。
“好了,舅舅不会跟你父亲说的!”李元婴也不过是打趣一下柴令武罢了,自然不可能去嚼这个舌根,而且他现在也身处在这福临楼呢。虽然没有规定不能出现在这些胡姬酒肆里,不过他身为滕王,也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的。
既然被滕王小舅舅知道了自己其实是西市这些胡姬酒肆的常客,柴令武也就放开了手脚,随手从荷包里掏出几缗钱扔给那两个龟兹胡姬,介绍道:“小舅舅,他就是这个福临楼的掌柜,柳三。”
小舅舅?柳三微微一怔,柴二郎的母亲可是大名鼎鼎的平阳昭公主,那他的小舅舅可不就是同样名声显赫的滕王殿下吗?又是一个大主顾啊,虽然他这福临楼开了一个月有余,那些勋贵子弟也来了不少,不过哪能和滕王殿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