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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刑部侍郎阎立本?”李世民有些为难,虽然阎立本善画,也颇具才干,不过比起五绝虞世南来说,那差的就不止一筹了,并不是李世民心目中的好人选。
不过长孙无忌却劝道:“腾王工书善画,而阎侍郎也是家学渊源,臣以为拜阎侍郎为腾王师正是人尽其才。”心里则暗道,李元婴聪慧过人,而且又善于逢迎陛下,长大以后势必尾大不掉,既然他敢拒婚,那不如趁现在让他跟着阎立本当个画匠,消除太子以后的隐患。
李元婴迷惑地瞥了长孙无忌一眼,他刚刚明明已经感觉到长孙无忌对他的不满,怎么转眼间就又开始为他说话了。不过李元婴也没有想太多,有了长孙无忌的进言,天可汗哥哥应该不会再反对了吧。
果然,在李元婴殷切的目光下,天可汗哥哥最后还是同意了让阎立本为腾王师,授银青光禄大夫。其实当李元婴说出阎立本这个名字的时候,李世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阎立本的胞兄,将作大匠阎立德,只是随即一想让将作大匠当王师,说出去实在不好听,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阎立本。
离开两仪殿,李元婴心情还是不错的,不仅推掉了长孙胖子的亲事,又得偿所愿,阎立本从此之后怕是要贴上腾王的标签了。而天可汗哥哥并没有召见阿武的打算更是意外之喜,刚才在两仪殿的时候,李元婴就已经有了历史重回轨道的觉悟,没想到却是虚惊一场。
李元婴的腾王府位于平康坊,而长孙宅所在的崇仁坊仅和平康坊相隔一条春明大街,所以离开两仪殿后,李元婴和长孙胖子正好同路。
长孙无忌看着李元婴一路喜形于色的样子,心里就不由窝着一团怒火,难道孤长孙家的人就这么不遭待见吗?李元婴知道今天把长孙无忌给得罪了,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杨保媪那么多嘴来着,所以也不敢乱说话,免得把“面团团”彻底惹毛了。
延喜门,几个监门卫一头雾水地送走脸色阴沉的长孙无忌和一脸笑意的腾王,这么多年来,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国舅爷出宫后这副模样,难道是被陛下训斥了?看他身边腾王幸灾乐祸的样子貌似很有可能,不过好像没听说国舅和腾王有隙吧?
不得不说这几个监门卫还是很有狗仔潜质的,没过几天,朝野中就有了长孙司空与腾王不睦的传闻,而且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腾王殿下,老夫这就告辞了!”两人一路无话地走到崇仁坊西门前,长孙无忌勉强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拱手说道。
“司空慢行!”虽然李元婴也知道长孙无忌肚子里指不定怎么骂他,但他表面上可不敢废礼。即使长孙无忌因为避嫌辞去了相位,但依旧是天可汗哥哥最为信任的老伙计,如果说长孙无忌是棵大树,那他只是一只小小的蚍蜉。不过只要天可汗哥哥一天在位,以他的强势,李元婴并不怕长孙无忌出什么妖蛾子,至于再以后的事嘛,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注:李建成被追赠隐太子是贞观十六年的事情,此前一直称为息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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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随驾
今天第三更!
李元婴兴致盎然地骑在一匹小马驹身上,郭迁和王伦则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紧跟着,不敢有丝毫松懈,不过他可一点体谅那俩小太监的觉悟都没有。虽然在大安宫两年多时间,李元婴已经学会了骑马,但是今天却是他第一次在野外奔马,可把他给憋坏了。还是穿越好啊,要是搁在现代,他一个穷学生哪能养得起如此的神骏。
虽然经常把卫士们的队型给冲得七零八散,不过从陛下让腾王殿下随驾巡幸洛阳宫就可以看出腾王身上的圣眷,所以谁也不敢坏了李元婴的兴致。而且从长安城到洛阳宫,一路基本属于京畿之地,全国府兵有三分之一的折冲府都集中在这一带,不用担心有什么宵小之辈冲撞到陛下,即使阵型被李元婴冲散,亦不会造成多少影响。
说来这匹小马驹还是去年天可汗哥哥让尚乘局为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由于奔跑起来如一团赤焰一般,故被李元婴命名为“赤焰驹”,听说它还是从西域石国进贡来的御马呢。来到大唐这么久,李元婴当然知道石国其实就是汉朝的大宛故地,也不知这匹很有灵性的小马驹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呢?不过赤焰驹虽然是赤红色的,但是一年多来李元婴并没有发现它有流过什么血红色的汗,心思也就渐渐淡了下来。
长孙皇后坐在舆辇上侧身微笑道:“陛下都说二十二郎为人稳重,不似少年,依臣妾看那只是二十二郎严于律己的表现,现在这样子才像个少年郎嘛!”
李世民眼中寒光一闪,随即说道:“二十二郎生性坚忍,否则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能形成自己独特的字体,只是我却想不明白为什么二十二郎会对经史文章不屑一顾呢?不过这样也好,否则……”
长孙皇后神色一凛,她当然明白李世民的意思,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是啊,二十二郎毕竟是皇考之子,陛下亲弟,如今不过总角之龄就以孝行和腾王体闻名天下,若是在经史方面再有所成就的话,一旦山陵崩,势必会对承乾产生威胁。
莫非二十二郎也想到了这一层,才会违心地荒废学业,以求自保?想到这里长孙皇后摇摇头,随即否定了自己心中的念头,二十二郎毕竟只有十多岁,而且生母柳宝林早逝,就算再聪慧睿智,也不可能想得那么远吧!想到这里长孙皇后偷偷看了李世民一眼,发现他看向李元婴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慈爱,便放下心来。不禁觉得她刚才的想法太过荒诞不经,陛下雄才伟略,千古一帝,岂会为难一个十多岁的孩童。
李元婴自然不知道他只不过是因为讨厌“之乎者也”而已,却反而引起了猜疑。虽说他来自一千多年以后,但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不可能把各方面都考虑得很周全。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这个疏忽的歪打正着,估计现在的李元婴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李元婴骑马也只是贪一时新鲜而已,出了潼关后也就随之腻味了,而且从来没有过连续骑马经验的他因为长时间与马鞍摩擦,大腿两侧不可避免地多了一种火辣辣的感觉,苦不堪言。不过这次去洛阳是他主动提出要骑马,若是中途更换,少不得惹人笑话,只好咬牙坚持下去了。幸亏是因为天子车驾,一天的路程起码要走两天,否则李元婴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
“唉,要是这时代有小车就好了,最不济拖拉机也成!”李元婴无精打采地跟着大部队前行,小声地嘟囔着,现在的他早没了刚出长安城时的意气风发。
武阳县公、右卫大将军李大亮是天可汗哥哥的心腹大将,并且担负着这次巡幸洛阳的警卫任务,看到李元婴长吁短叹的样子,不觉莞尔,策马与李元婴并行,笑道:“腾王是要下马换车吗?大亮马上为殿下准备车辇!”
“不用不用!”李元婴连忙推迟,他一个穿越者岂能让古人小瞧,那也太掉价了吧。
李大亮文武全才,哪能猜不透李元婴心中的想法,笑着摇了摇头,也就不再坚持。
“李将军,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到达虢州啊?”李元婴见李大亮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只能强打起精神,不过两胯间实在生疼,只好用说话来转移疼痛。
李大亮如数家珍地说道:“殿下不要着急,马上就要到函谷旧关了,出了函谷,虢州治所弘农县就在眼前,殿下很快就能再见到密王了!”
“哦!”李元婴随意应了一声,如果是从前,他肯定立刻抖擞精神,来个函谷半日游,函谷关可是与潼关齐名的古战场啊。不过现在嘛,别说函谷关,就是一个太上老君站在函谷关上,也吸引不了他。
“李将军,这天好像有点不对头啊!”突然一个胡人打扮,满脸虬髯的将领从后面追上李大亮和李元婴,焦急地说道。
李元婴认得此人,这个胡将名叫阿史那忠,本是东突厥贵族,贞观四年归唐,以功擢左屯卫将军,因为生擒东突厥颉利可汗而被天可汗哥哥倚为心腹,算是天可汗哥哥的贴身侍卫了。
李大亮一惊,他也是行伍出身,对气象当然有所涉猎,抬头仰望片刻,顿时脸色大变,连忙翻下马去,冲到路边拨开草丛,也不知要干什么。
李元婴看到李大亮的样子就知道阿史那忠并非无的放矢,急问道:“阿史那将军,莫非这天要下雨了?”
阿史那忠苦笑道:“末将是草原胡人,从小就要学会观察天气变化。殿下您看,现在天上云片如此混乱,末将估计将会有大风暴雨来临,若是惊了圣驾怎么办!”
李大亮这时也走了回来,脸色凝重地说道:“蚯蚓封洞,蚂蚁搬家,恐怕雨势会很大的!怎么办?”
李元婴看了看四周鸟无人烟的样子,无奈地说道:“李将军,你不是说马上就要到函谷关了吗?只要我们加快行程,应该可以在暴雨前赶到函谷关吧!”
“也只能这样了,有劳阿史那将军向陛下禀报下情况!”李大亮哀叹一气,对阿史那忠抱拳说道,天气变化莫测,实在不是人力所能违抗的啊。然后立刻吩咐几个亲兵通令全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函谷关。想到陛下可能会被困在暴雨中,李大亮不寒而栗,只能听天由命了。
阿史那忠点了点头,策马离开。
“李将军,既然暴雨眼看就要来了,将军是不是做好两手准备?”李元婴对天子车驾的提速并没有多少信心,马上补充道。
李大亮沉思片刻,恭敬地说道:“殿下心思缜密,大亮受教了!”于是亲自到李世民那里请来调兵的敕旨,交予其从子李道裕快马先行,命函谷折冲都尉前来迎驾。其实李大亮也是因为事关自己的脑袋,太过紧张了,失了分寸,否则何须李元婴的提醒。
李元婴暗笑,能够和李大亮结下善缘,此行不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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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雨中行
事情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随着东风渐起,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李大亮愁苦道:“殿下,依大亮看我们在大雨前怕是赶不到函谷关了!”
李元婴看了看四周,虽然这里是官道,却并没有人烟,要是真下起雨来,恐怕天可汗哥哥也得受苦了。伴君如伴虎,李元婴当然理解李大亮此刻的心情,不过他也无能为力。劝慰道:“李将军不要太担心了,这不是你的过失。天气变化莫测,早晨还晴空万里,谁能想到午后会是这般光景。皇兄那里我会去为将军开解的!”
李大亮连忙拒绝,他之所以能成为李世民的心腹,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立身中正,不与他人结交,就算是太子李承乾,也同样敬而远之,更何况是腾王李元婴。毕竟腾王也是皇族中人,若是为自己说项,恐有瓜田李下之嫌,如果因此而被陛下猜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元婴见李大亮条件反射般地拉住套在赤焰驹上的缰绳,瞬间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心里不由有些忿恨,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当然这也怪不得李大亮,如果不是他那小心谨慎的性格,李世民也不会把最重要的宿卫之职交给他。
就在两人都有些尴尬的时候,小太监郭迁突然叫道:“殿下,好像是大家过来了!”
李元婴一惊,回头望去,果然看到天可汗哥哥身着便装,策马疾驰而来,阿史那忠和殿中监宇文士及则紧随其后。连忙和李大亮一起下马迎驾。
“陛下,您……”
“吁——”李世民勒住缰绳,打断了李大亮的说话:“大亮不必自责,我也是行伍出身,经历过的大小仗不下百场,又不是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
李大亮顿时放下心来,这种事情若是搁在其他皇帝身上,他绝对免不了被贬的下场,也许还可能有性命之忧,也就只有当今陛下才有这么广阔的胸襟。从此对李世民更加地忠心耿耿。
说话间,李元婴脖子上突然有种冰凉的感觉,大雨如期而至,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期间还夹杂着炸雷和闪电。
宇文士及慌忙将准备好的蓑衣给李世民披上,请他回驾。不过却被李世民给拒绝了,开怀笑道:“自从世民登基以来,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雨中行的感觉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呵呵,世民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太原起兵的时候,记得当年也是淫雨霏霏的时节啊!”也许是想起了当年的峥嵘岁月,面对周围这些亲近大臣,李世民不知不觉就换回了从前的自称。
宇文士及和阿史那忠看到李世民兴致正高,也只好顺着他的意,大唐立国二十年,已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