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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梦里,是他的匕首**了自己的胸口……
唐思薇全身又颤抖起来。
突然有鞋子踏到草地上的声音,脚步很轻,唐思薇警觉地抬起头来,喝道:“谁!”
她马上站了起来,脸上仍有惊惶之色,足尖轻轻弓起,随时准备逃跑。
一个蓝衣白衫的少年收住了脚步,望到唐思薇,脸上不掩饰地露出惊讶之色。
他身材很高,约有一米八左右,肩上斜背着一个长长的包袱,也不过十**岁年纪,小麦色的脸膛上有一双略显细长的眼睛,五官端正而清秀,这少年在一惊过后,随即恢复正常,朝唐思薇一拱手,轻声而又急促地道:“姑娘,抱歉惊扰了你。”
他四处张望片刻,就果断地跳到了唐思薇身后的断墙下,唐思薇愣愣地看着他把身子藏了起来,听见他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不久会有个姑娘来找我,你千万别说看见我了。”
唐思薇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心里一放松,便有点好奇地再看了他一眼。
少年贴在墙壁边,尽可能地把自己身子贴近墙壁,唐思薇觉得,其实他蹲下来效果可能要好点。
可是,少年脸上那股隐隐的傲气和身上干干净净的衣裳,让唐思薇觉得,他是决不可能为了躲开某个人而屈尊蹲到这全是黄泥和青苔的墙角下的。
他的眉毛比起别的男子来说,要显得秀黑一些,但并不带女气,一直渗入到鬓角里去,眼睛是细长的单眼皮,五官搭配在一起,虽然不是很俊秀,却整体很和谐,此时他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眉宇间有点无可奈何。
难道是遇上了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子,对他死缠烂打吗?
唐思薇好奇起来,果然,如那少年所料,园子外又有了脚步声,一个娇脆的少女声音叫道:“冷梦溪,你给我出来!”
这声音如出谷黄莺,听到唐思薇耳中依稀有些熟悉。
但少年的眉毛一挑,不出声。
“冷梦溪!冷梦溪!”那少女叫了几声,有点恼了,唐思薇听到她狠狠顿了顿脚,说道:“你再不出来,我就进来了!哼,别以为你更衣本姑娘就不敢看!”
更衣?唐思薇好笑地看了看那少年,少年脸色微窘,紧紧闭着嘴,侧过脸去,仍是不答。
他的嘴唇上生着一层淡淡的绒毛,这样微窘的神情,让他显得孩子气一些,唐思薇抿住嘴,眼波流转,刚要说话,便听见衣带飘拂的声音,一个少女从另外一堵墙外跳了进来,惊咦了一声,与唐思薇四目相对,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少女,穿着淡红色的衣裳,做丫鬟装束,微微椭圆的脸蛋上有着圆圆的大眼睛,不算很漂亮,但樱桃般艳红的小嘴微微撅起,显得可爱伶俐之极,她望着靠着断墙的唐思薇,脸上全是惊讶,似乎是被她绝世的容光震慑住了。
过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欢叫一声,扑过来拉住了唐思薇的手,热情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唐思薇一惊,她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是第一次见到这少女,问道:“你是谁,怎么认得我?”
少女顽皮地笑了笑,她原本眼睛很大,这么一笑,却又眯了起来,几乎只能看见长长的睫毛,让唐思薇想起动漫里的人物,但还是想不起她是谁。少女格格笑着道:“只要我不说我是谁,你当然不会知道我怎么认得你了!”
她四下望了望,心里还记挂着要找的人,问道:“唐姐姐,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蓝色长衣,白色衫子的男子?大约十**岁样子,背上背着个剑匣的。”
原来那少年背着的东西是剑匣,倒是第一次见着。唐思薇想起那少年有些着急的神情,有心为他隐瞒,便道:“我来这里有一会儿了,可没见着旁人。”
少女笑道:“我也知道是白问。冷梦溪这家伙虽然看起来一本正经,有时候可也狡猾得很,他和我说要到这里待一会儿,难说是不是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她话虽然是这样说,但还是放开了唐思薇的手,在园子里四处查看了一番,又到墙外找了几找,动作轻盈敏捷。
寻找了一番后,少女的眼光落到了唐思薇身后,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又舒展开来,格格笑道:“姐姐,这可真对不住,你背后那堵墙,我得看一看。”
唐思薇心中咯噔一下,苦笑道:“你要看就看吧,我身子乏得厉害,实在没力气动了。”
她说的是实话,先前的凌空飞奔,已耗尽了她大部分体力,这时真是没有多少力气走动,那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惊道:“你是刚刚……逃出来的?”
唐思薇大吃一惊,脸色刷地变得苍白,她怎么知道?
少女见她害怕,忙道:“你不要怕。”
她忽然转过身去,从脸上撕下了什么,再转回来时,容貌已经变了,映入唐思薇眼帘的,是肌肤晶莹,清丽脱俗的一张脸,唐思薇这一惊非同小可,站起身来指住她,颤声道:“你是思思,还是念念?”
韩忆歌是知道唐思薇被极乐宫软禁的,思思和念念自然也知道,但这样的见面方式太过出人意料,唐思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少女见唐思薇身子摇摇欲坠,忙扶住了她,脆生生地道:“我是思思,我们小姐正想着你呢,等会我带你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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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忆歌身世
思思的脸容清丽脱俗,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甜蜜讨喜的丫鬟模样?
唐思薇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虽然知道思思和念念会易容,但是知道和亲眼见到是另外一回事,她原本奔跑过头,几乎脱力,这一下再也经不住惊吓,便眼前一黑,就此晕去。
思思忙抱住她肩膀,叫道:“你怎么啦?”手触到唐思薇颈脖之上,只觉冰冷汗湿,又见唐思薇脸色苍白,不由也惊慌起来,连声叫唤唐思薇。
那躲在墙壁后面的少年听到思思的声音惊慌,也是心中一惊,随即想到:“这女子狡猾之极,难说是不是利用这位晕去的姑娘来诱我出来!她家主子医术天下闻名,难道做丫鬟的一点救人的常识都不懂吗?”一念至此,便沉住气不动。
他不知道唐思薇身体特异,即使是韩忆歌,也是不敢随意给她用药的,思思又如何敢乱动她?叫了几声,思思见唐思薇没有回应,她惊慌过后,心神稍定,想道:“冷梦溪的事情先不去管了,这位唐姑娘也是小姐感兴趣之人,如今昏去,不知到底怎样,不如先把她带回去。”
她拿好了主意,便将唐思薇背负到身上,身子微微一弓,便跳出墙外,展开轻功奔远了。
冷梦溪轻轻吁了口气,也消失在了废园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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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唐思薇醒来时,她再度见到了韩忆歌。
“韩姐姐。”唐思薇眼里露出真挚的笑意来。这时见到一个熟人,确实是件很让人安慰的事情。
韩忆歌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也轻声说道:“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唐思薇嗯了一声。想起来什么。问道:“你上次为什么会不辞而别?我好想你。”
韩忆歌道:“哦。我是另有要事。”她出了一会神。见到唐思薇探究地目光。便也道:“我也一直挂念你。”
说话之间。她脸上真情流露。使她原本冰冷地脸又柔和了些。让唐思薇心里一暖。但关于韩忆歌地传闻。仍从唐思薇心里冒出来。
长安韩家。祖上本是朝廷地御医。国手辈出。妙手回春。子子孙孙都是学医地。也不知治好了多少达官贵人地病。其名气自不必说。
到了韩忆歌地祖父这一代。韩家地名气仍是如日中天。韩忆歌地祖父名寿永。医术也是很厉害地。但是盛极则衰。这句话应在了韩家身上。韩寿永因为给一位达官贵人治病。不知怎地触怒了这位贵人。便以“医术不精。欺骗世人”地罪名下了狱。后来虽然经过打点。放了出来。却被下令。再也不许行医了。
韩寿永一怒之下。便带着家族之人行商。他人本聪明。经过一番波折。居然二三十年内。成为一方巨富。
只是人丁不旺,这位韩公,只生了一位公子,爱如掌珠。可这位公子,却偏偏对医学感兴趣之极,韩寿永因医术成名,也因医术而落魄,便有了心结,坚决不许儿子学医。
韩公子哪里肯听,父子二人为此事争执数年,最后韩寿永一气之下,和儿子打了个赌约。
儿子若真要学医,便好好学上三年,三年后,由韩寿永找一个病人,让儿子来治疗,治得好便算出师,治不好便终身不许行医。
韩公子一口答应。
到了三年满后,韩寿永找了个病人,他本是医学奇才,找来的病人自是极奇怪的疑难杂症,韩公子苦思数月,开了上百个方子,那病人仍是未尝治愈,韩公看在眼里,未免得意,讽刺几句,韩公子大惭之下,自觉无脸面对江东父老,居然在一个深夜,悄悄弃家出走了。
韩公发现儿子出走,大惊失色,派了人四处寻找,只是不获,再过五年,万念俱灰之际,居然有个美貌少妇,带着个女童前来投奔,自称是韩公的儿媳,而那女童,便是韩公子的骨肉了。
这时的韩寿永,万念俱灰之下,认了两个干儿子,膝下有好几个孙儿孙女,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媳妇,心里是有疑问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但那少妇手里有韩公子的信物,又有韩公子的亲笔书信,上面写得分明,这妇人和女童是自己妻儿,韩公半信半疑下,还是收留了这对母女。而那女童,自然就是韩忆歌了。
韩忆歌当年不过三四岁,眉宇之间,确实与韩公子有五六分相似,但韩公子是一双黑眼睛,韩忆歌的母亲,眼睛也是黑色的,韩忆歌这双紫色的眼眸,却不知从何而来。
韩公心中疑惑,试探着问起时,韩忆歌的母亲,便现出个凄凉的微笑来,她告诉韩公:这个孩子,是韩公子朝天神祷告而得来的,受过天神的赐福,所以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在孩子十六岁以后,她将会成为天下最有名的医师。
说完这话不久,韩忆歌的母亲就离开了韩家,韩公惊异之下,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动用了许多关系,却还是查不到这个女子的来历,韩公对学医之事深恶痛绝,即使有天神的预言,仍是不许韩忆歌接触到任何医学有关的书籍。
但是到了韩忆歌十六岁的时候,她母亲的预言果然成真了,无缘无故地,韩忆歌就有了一身的医术,而且,治病的方式令人匪夷所思。
比如,难产的妇人,她会用烧红的剪刀剪开肚子将婴儿拿出,再将肚皮缝上,那妇人虽然母子平安,却也吃不少苦头。而用药方面,更是和别处不同,即使是韩公,也是闻所未闻的。而韩忆歌对治病似乎有着走火入魔的爱好,只要是疑难杂症,她一定要前去看个明白。
更可骇的,是据说有人亲眼看见韩忆歌将一具尸体一刀刀切割成了碎片……
这些,都是容姬在路上,和唐思薇闲话时说出的。唐思薇听得吃惊不小,没想到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韩忆歌,居然有点像“科学狂人”。
好奇之下,唐思薇问过:“那韩公不会去干涉吗?”
容姬冷笑道:“他哪里敢干涉?这位韩大小姐十六岁时改进了安络丸,可是给韩家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呢!可韩忆歌手里拿着配方,就是不告诉韩家。”
“何况这位韩大小姐这样厉害,要是谁惹了她,第二天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据说她发明了一种药物,就算是在人身上割掉一只手,那人也不觉得痛,这样的人,谁得罪得起?”
唐思薇正想着容姬所说的事情,韩忆歌已经说道:“我上次为你把脉,只觉你体质特异之极,心中一直想着要好好为你检查一番,可惜李忘忧看管得你严严的,思思和念念几次想易容成你的样子把你调包出来,总是不得,幸好这次你自己跑出来被我遇到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让唐思薇躺好了,一旁的思思念念手脚麻利,一个为韩忆歌搬凳子,一个迅速端了一个方盒过来,在床上打开盖子,只见里面摆满了剪刀、小刀、丝带之类奇奇怪怪的小物件,韩忆歌拿起一个木头做的,很像是漏斗的东西,放在唐思薇心脏部位上方,侧耳倾听。
那样子,很像是唐思薇的母亲做实验时,拿着手术刀对住实验用的小白鼠时露出的目光,严肃、谨慎、探究。
唐思薇心中一跳,无端地觉得不安,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念头,结巴着道:“韩、韩姐姐,我身上和别人一样,也只有两百零六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