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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突然间,勃艮第人的面前的城门上坠落下来,就落在我们两方人中间,他们是从门楼上被扔下来的,这代表勃艮第人已经失去了卢迪南的城墙。同时,这也成了我们城门下进攻的号角。
“进攻!!!”
安德鲁大声咆哮着,挥动着军旗率先冲了上去,老督军米底乌斯带领着我们紧随其后。安德鲁此刻就像是发疯的公牛一般,面对着一排尖锐的长矛,他挺盾向前,在不到一米的距离内一跃而起,像一颗被投石机带动的巨石一般猛地砸进了勃艮第人的方阵当中。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在勃艮第人的队列里砸出一个缺口,我紧随其后,跳进那缺口,挥剑猛砍身边的勃艮第人。杀得勃艮第人连连招架着后退,原先紧凑的阵型被冲开,在这样的近身肉搏当中,他们手中的长矛没有了勇武之地。
“打倒他们!杀了他们!”
老督军米底乌斯再也不顾及已经沙哑的嗓子,他身先士卒,带动着这些毫无训练经验的士兵们勇猛的冲杀,勃艮第人连连后退,丢下了一地的尸体。
“前进!打退他们,我们就有正规部队的头衔!接下来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罗马万岁!”
士兵们高举着武器欢呼,勃艮第人节节败退,很快便溃不成军,向城中心跑去。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根本不需要老督军的提醒,我还有更多的士兵早已追了上去。此时的卢迪南早已经是火海,但是罗马人并没有就此罢休,天上仍不时飞过那带火的飞石从我们头顶掠过,如同一颗颗陨石落下予以这已经脆弱不堪的城市一次又一次的重击。而我们,正冒着四周那几乎要把人点燃的炙热,还有随时可能落下来要了一片人命的火石。
“不要停下来!继续前进!继续前进!”
老督军喊着,扶起一个被飞石震倒的士兵,跟着部队继续向前。
我完全不敢相信我看到的眼前的一切还是不是真的,我真的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我们虽然是在不停地追杀敌人,可是越往深处走,里面熊熊燃烧的火焰就如同从地狱里面迸发的到人间的。街道上,那些毫无抵抗能力的妇孺弱者被火焰赶出屋子,可是迎接他们的又是什么吗?是剑,染血的铁剑,正被自认为即将成为罗马人,为罗马而战的士兵的剑,用宰杀敌人的手法去杀了这些毫无抵抗的能力的人。
“杀!杀光这些该死的蛮子!”
残存下来的雇佣军此时终于释放了自己的野蛮,他们肆无忌惮地追杀那些没有抵抗力的女人,孩子,劫掠她们手里身上的财物,那勃艮第人也不傻,看雇佣军追上来的时候,将随身的珠宝首饰通通扔到了。
“这群该死的蠢货!死性不改!”老督军米底乌斯破口大骂道:“勃艮第的男人们还没有死完呢,你们现在就想着欺负女人,过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没人听他的了,整个城市都烧了起来,逃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抵抗?
“卢迦,你跟着我!我们把勃艮第人的头领杀了,接下来的功劳就都算是我们的了!”
安德鲁对于散落在路边的财物丝毫不感兴趣,他所在乎的,无非就是那看似远在天边,其实近在眼前的总督府,因为他相信,勃艮第人的首领或者说是这支守城部队的最高长官的位置就在那里。他才不在乎仅仅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只看到的,是那鹤立鸡群一般屹立在城镇中央的那座总督府。
穿过那笔直的街道,我俩来到了一处十字路口,就在我累得气喘吁吁的感觉快要跑不动时,前面的安德鲁猛地停下,幸好我反应快,不然我就撞到他被锁子甲裹得严严实实的背上,那我的脸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你可停下了。”
我捂着“砰砰砰”直跳的心脏,胸部的疼痛迫使我大口喘着粗气,抬头正想问安德鲁怎么停下了呢,可是定睛一看,我想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通往城市中心的必经的大路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这不再像是守护城门一般,绝大多数是平民,而这一次,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在火海当中无处可藏,只好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道火海当中的盾墙。
“哈哈,看看这些罗马人,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战斗力了!”
勃艮第人们嬉笑我们仅仅只来了两个,而他们却有数个方阵。
“该死的勃艮第人!”
安德鲁咬牙切齿,可是在这样的场面当中他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是无能为力。回头看去,那来时的路上除了布满了烟尘还有燃烧的熊熊火焰,却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卢迦!”安德鲁回过头来问我道:“你知不知道那个米底乌斯的老混蛋还有他手里的雇佣军在哪?”
“安德鲁,你没看到他们正在忙着捡宝贝呢!”我正说着,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颤动,身后传来了非常粗旷与罗马军团截然不同的号角声响起,匈人,匈人来了!
“安德鲁,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感觉什么?”
“躲开啊!”我上前一把抱住他就往一旁躲开,霎那间,就看见身后的浓烟跟火光涌出大片的黑色,前方勃艮第人的脸色变得铁青。
马鸣声,马蹄声,“轰隆隆”的如同黑色的洪流,朝着勃艮第人的人墙涌入。我拉着安德鲁往一旁退,就看那成群的匈人骑兵黑衣黑甲,手持骑枪。
“咚咚咚。。。。。。”
黑色的洪流冲击之下,勃艮第人的盾墙不堪一击,被生生冲垮,无数装备精良的勃艮第士兵成了匈人的马下鬼。
第三十六章:战斗结束
“他妈的!”
安德鲁再也不能淡定下来了,满城的大火,使得残存的勃艮第人不得不离开房屋在宽阔的街道上,十字路口处作战,他们本想利用这不算多么宽阔的区域与罗马人的步兵决一死战反正罗马人攻城时已经死伤惨重,士气动摇。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罗马人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却是在为一个更加疯狂地角色的登场作铺垫,那就是匈人。
勃艮第人组成的盾墙被撕碎,我看到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孩子,他持矛持盾在匈人骑兵的黑色洪流旁不知所措,跟他在一个方阵的战友我想已经死伤殆尽了吧。他看起来害怕极了,不住后退,直到被身后燃烧的房屋挡住了退路。
这么明显的目标自然会被如同恶狼一般的匈人发现,很快,那洪流当中就缓缓走出一匹高头大马,上面全副铠甲的骑手右手持长长的骑枪,左手持缰绳,双腿紧夹马腹,一脸狞笑的向那少年策马缓缓走来。
少年害怕极了,他紧握着手中的盾牌跟长矛不住地颤抖,想后退,身后就是火海,他无路可退。匈人向前,左手抓住骑枪,挺枪向前,这个勃艮第少年深知自己已经不可能再逃出生天了,他高举长矛,迎着那匈人大步上前。匈人猛踹马腹,向那勃艮第少年直扑而去,勃艮第少年挺矛向前,呼喊着向那匈人冲去。这无疑是自寻死路,可是他还是决定这么做了。这也许就是死前最后一点战士的尊严吧。
几乎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双方已经分出了胜负,匈人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也是出色的骑兵,还稚嫩不已勃艮第少年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这一回合没有什么新仇旧恨,有的只是你死我活。
“嗤!”
匈人骑兵双手持骑枪,枪尖从那勃艮第少年前面的椭圆形盾牌的空挡中刺击,猛地贯穿了那少年的胸膛,那少年尖叫着没有任何反击的可能,就被那匈人猛地提起至半空中,匈人骑兵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坏笑着将那被提至半空中的少年连同那骑枪一道,扔进正燃烧着的房屋当中,任由那火焰吞噬那个可怜的勃艮第少年。
那匈人骑兵回头看了我俩一眼,很显然,他是认得我俩的穿着还有那面属于罗马人的旗帜,不然就连我们俩都会招来杀身之祸。他沉默不语,抽出腰间的弯刀,策马重新加入那攻城的洪流当中。
“他们都是谁?”
望着那骑兵远去的背影,安德鲁心有余悸地问我道。
“匈人。”我回答道:“他们是埃提乌斯请来的。”
“我的天呐,这真他娘的凶狠。”
安德鲁终于冷静了下来,我想他是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了吧。
不仅是这一处,同样城市中心总督府的所有道路上勃艮第人所设置的障碍全部被匈人的骑兵粉碎,幸存下来的勃艮第人在总督府前俯首投降。但是匈人并没有就此罢休,屠杀跟掠夺是他们的强项,在这里,卢迪南刚刚被罗马人收复就陷入到了另一个无底的黑暗当中。
一个比勃艮第人要残暴十倍不止的民族进驻到这城市当中,被解放的罗马人根本来不及唱赞歌,因为匈人的所做所为会让他们感觉到这样的生活还不如回到被勃艮第人占领的时代。掠夺,不分罗马人还是蛮族人,匈人一概不管,他们的眼中只有那些金银珠宝,还有长相靓丽的女人。通通都是这些人的目标,城外还专门有为匈人备好的马车,甚至埃提乌斯还派罗马士兵帮助他们运这些珠宝跟女人,直到夜幕降临,匈人才罢手撤军,望着他们扬长而去的背影,我们一大群士兵却只能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结束了!”
老督军米底乌斯长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苦笑着望着我们。我跟安德鲁现在现在队伍的最前排,安德鲁还是像原先那样,死死地抱着那军团旗帜,因为这东西也差点让贪婪的匈人给抢去。
“我们还有多少人了?”
老督军侧头问他身边仅剩下的最后一名随从骑兵。
“长官,除去重伤的,我们还剩下不到一百个人。”那随从骑兵小声回答道。
“哈,不到一百个,三天前还有一千个脑袋呢!”
老督军吸了下鼻子,回过头来望着仅存的我们,“长官!他们把我们身上全部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你要为我们评评理啊!”
这么沙哑的嗓音,如果不出我的所料那就是痰嗓子!哦,这个该死的家伙,当初攻城时喊跑的是他,这会抱怨的还是他。
“这小子到底有几条命啊?”
我这么小声地说,可是身旁的安德鲁倒是充耳不闻,也没有搭理我。只是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在这里站了大概也就那么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看见不远处骑马赶来一个斥候,那斥候带着我们来到城内的一处严格的来说就算是被火烧完之后的遗迹的地方。那里有些木头跟布,是用来让我们搭帐篷的,还有半车面包跟水,他们倒是不在乎我们够不够用,领到了地方后那斥候就转身走了,让我们待命。
一整天的搏杀,幸存下来的人不能再说什么佼佼者,只能说是上帝能够给予足够的怜悯保证每个人得意幸存。每个人的眼睛瞳孔都收缩的只剩下一个点,所有人都围在一圈坐下,老督军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火种,用着用来搭帐篷的木头升了一团篝火。所有人面朝篝火席地而坐,那车上的面包确实一个未碰,没人有胃口去吃饭,除了喝上一口水以外所有人都围在一起坐下,看看左右仅仅相处三天陌生人一言不发。我也是,我都忘记了当时是什么情况,只是觉得脑子里面一片混乱,这一整天度过的太过浑浑噩噩,浑噩到我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安德鲁,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一样沉默不语,可能是才从白天的狂热当中挣脱出来吧,现在身体正承受着抽离后的虚弱,伸腿坐在地上,捧着那盖米纳军旗,细细地擦拭那金色矛尖上的血渍,仿佛那蛮族人的血是对那旗帜的侮辱。
疲惫,很快传染到每一个人的身上,同样的,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夜色渐渐深了,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倒地,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三十七章:李维
直到再睁开双眼,这时的太阳都已经探出了半个脑袋,地面上还有些许的朦胧。我挣扎着起身,揉了揉酸疼不已的肩膀,血渍都在我的锁子甲上凝固,我也懒得去收拾了。
起身环顾四周,那些坐在一起的现在算是能称得上战友的雇佣军们都睡倒了一片。老督军米底乌斯也算是个特权阶级吧,我想他大概是嫌地上脏,便到那装帐篷布的车上睡觉去了。低下头看安德鲁,这家伙真的是把这旗帜当自己的媳妇了,这么细的旗杆,还这么硬,你说抱上是怎么睡着的?
正思考的呢,一股子屎意从我的下面那个门沿着脊椎的神经直冲脑门,激得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哎呀,不行了,不行了。
这家伙憋的我都有点冷汗了,我抱着屁股急得团团转,放眼望去,这四周全是烧光的废墟,去那里面吧,也无从下脚。
“厕所,厕所,厕所。。。。。。”
我小声呼喊着,可是在这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