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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夫人,您听我说……”马列尼乌斯绞着自己的手指,吞吞吐吐地对李基尼娅说道:“这其中出了一些差错。”
“什么?”李基尼娅紧皱着眉头,不难看出她因为马列尼乌斯没有很好地履行守护奥古斯都的职责而愤怒,“难道说捍卫恺撒不是你的职责吗?为什么只有尤多利亚一个人回来了?”
“是的,夫人,是的。”马列尼乌斯连连点头,他面露难色,看起来非常的纠结且不能够回答,“这是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夫人。”
马列尼乌斯解释着,只见他从自己藏在铠甲里面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封书信,接着上前两步递交给李基尼娅道:“这是恺撒吩咐我送来的信,当时恺撒将信交给我后告诉我夫人看到之后就会明白的。”
李基尼娅看着这封信,她的面色阴沉,一副极不愉快的模样,接着她伸手一把抓过马列尼乌斯手中的信。
李基尼娅当着马列尼乌斯地面快速地拆开书信,她的动静如此之大,从侧面就能够看得出她此时的不满。
她瞪大双眼,不住点头,上下翻阅着这本就不大的纸张,却不知道这信到底有怎样的魔力,可以让奥古斯塔这么一向高傲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如此变化。
只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是愤怒,愤怒又渐渐变得缓和,接着是疑惑,继而又变得悲伤外加沮丧。
“他,他……”李基尼娅的嘴唇颤抖着,她的眼角再一次被泪水冲溢,像是那决堤的洪水漱漱流下,她几度哽咽,心头上愤怒凝结成了悲伤,悲伤致使那思绪翻涌,沉沉的压在心头,堵住嘴巴,让她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马列尼乌斯就这么站在她的身旁,干看着她,恐怕没有什么安慰的话来让这个高傲的女人能够感受到一丝缓和吧。
什么样的痛苦都需要自己去解决,毕竟她就是这么一个不愿意低头的女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基尼娅捧着信,抬起头来望着马列尼乌斯,马列尼乌斯知道奥古斯塔的怒火,所以他赶忙低下头去不敢与李基尼娅对视。
见马列尼乌斯闭口不答,自然是不知晓具体情况呢,李基尼娅强忍住泪水,不让其继续往下流,她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双眼却一刻不停地注视着这封羊皮信,可能她到现在都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卢迦的亲笔吧。
马列尼乌斯好奇这纸上到底是什么内容,只不过是回想起当初卢迦将这封信递交给他的时候面色凝重,跟现在的李基尼娅又是那么的相似。
李基尼娅不住小声抽噎着,怕是那一股悲伤涌上心头,心神不宁以至于思绪翻涌,一切好的坏的,喜悦的悲伤的拧成了一个节,就这么堵在心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好吧,我已经知道了。”
李基尼娅故作镇定地小声说着,将手中的这封羊皮纸书信小心折叠好,接着放在自己长袍的口袋当中。
“这里没有您什么事了,马列尼乌斯阁下。”李基尼娅抬起头来淡淡地说道,她看起来是那样的镇定,仿佛对于这样的分别丝毫没有触动。
还不等马列尼乌斯回应,李基尼娅便接转身伸手挽着自己的女儿尤多利亚缓缓地走进了这眼前如同一座城堡的弗拉维大宫的城门。
看着那城门缓缓关闭,马列尼乌斯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怎么走,当面对决心赴死的卢迦委托给他最后一项任务的时候,他只是明白自己应该竭尽全力地去完成吧,可是不知为什么,当最后来到弗拉维大宫的门前时,他却怎么都不为自己忠实地完成了卢迦的托付而觉得喜悦,与之相反的是无尽的失落,毕竟再次之后再也没有新的任务。
进了弗拉维大宫,李基尼娅并没有坐上进入内宫的马车,而是带着尤多利亚缓缓地向前有着。
“孩子,你初来乍到,是要熟悉这眼前的一切,毕竟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李基尼娅小声对尤多利亚说着,尤多利亚虽然是个孩子,可是她能够从自己母亲的语气当中听出了颤抖,她侧过头来,看到自己的母亲李基尼娅正在一边走着,一边偷偷拭去眼睛里不断流下的泪水。
“您怎么哭了,我的母亲?”尤多利亚有些不解,虽然她清楚自己是被卢迦送来的,虽然这个并没有见过几面的家伙给了自己一个不错的印象,可是眼前一切新奇的事物冲淡,她可能一时间因为新事物的美好受到触动与冲击导致她一时间提不起悲伤的情绪,毕竟她还没有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过这些不必担心,毕竟现在的她有的是时间自己探索或是等待她母亲亲口告诉她吧。
看到母亲伤心,尤多利亚可提不起欣赏大宫的兴趣,她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母亲的身上,就这么一步步走到内宫当中。
李基尼娅带着尤多利亚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在这里,尤多利亚看到了仅仅有几岁的年幼的弟弟。
小利奥坐在床上,他瞪着一双天真无邪地眼睛注视着尤多利亚,这个未曾谋面的姐姐,表情呆滞地,像是受到的惊吓那般。
尤多利亚也瞪大双眼,这么一个相差十岁的姐弟惊讶于对方的长相跟自己如此相似,因为他们有着同一个父亲。
特别是利奥,他简直跟他地父亲卢迦长得神似,几乎融合了卢迦跟李基尼娅的全部优点。
“我的孩子啊!”李基尼娅看着利奥的,她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奔溃的情绪,她扑过来,紧紧地抱住年幼的利奥,强忍住的泪水到底是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漱漱落下。
“以后,只有我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了!”李基尼娅不住抽噎着,将尤多利亚拉扯到自己的怀中,他们三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年幼的利奥瞪大双眼四处张望着,恐怕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的,他的父亲,弗拉维斯。卢迦已经间接性地将整个趋于稳定的东部罗马交到了他的手中,作为过度,他的母亲李基尼娅将成为摄政女王,辅佐他直到他成年,成为一个合格的奥古斯都为止。
第八百六十五章:赎罪
身为一名父亲,弗拉维斯。卢迦可能在他登上奥古斯都之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谋划着如何能够守护住如此巨大的罗马领土,哪怕只有半个。
所以他提前构建了多瑙河的狄奥多西防线,用来守护色雷斯行省以及君士坦丁堡的安全。
对于内部,李基尼娅,是的,李基尼娅,这个固执到有些疯狂的女人,是的,卢迦信任她,无比信任她,哪怕她当初做了那么多非常执拗又极端的事情。
李基尼娅竭尽所能的维系着弗拉维斯的统治,她也无比坚信弗拉维斯。卢迦已经等同于整个弗拉维斯家族。
毕竟在内战当中弗拉维斯家族早已经所剩无几,卢迦的离开只会让李基尼娅将重视放在年幼的利奥身上。
这个可怜的小利奥,卢迦已经等不到他成为成人的那一刻,所以他的童年注定在一位严厉的母亲的监视下过得极为不幸。
这不可否认是贵族为了维系家族迫不得已的手段,毕竟你拥有如此巨大的权力,就要履行巨大的责任。
李基尼娅是一个非常理智的女人,她不会因为眼前的困难跟羞辱而精神崩溃,相反,她非常清楚地明白自己作为女人的优势,所以她才能够在自己父亲垮台之后重振了整个弗拉维斯。
她有和她父亲一样敏锐的目光,能够轻易分辨出弗拉维斯。卢迦的作用,
正如卢迦所说的,她对于弗拉维斯家族的爱胜过对于卢迦的爱,为了摆脱这样矛盾的苦恼,李基尼娅这才刻意麻醉自己,让卢迦跟弗拉维斯家族相同,继而将保护卢迦跟保护弗拉维斯一样。
对于一些心存叛变思想的家伙们,李基尼娅的手段自然是众人所见识过的,所有对弗拉维斯家族不利的因素李基尼娅都会竭尽自己所能的铲除。
以前都会有卢迦处处限制住李基尼娅,站在卢迦不在了,没有人能够限制住当世的奥古斯塔,这便是一个极为首要的问题。
如果你有谋逆之心,就请祈祷着千万不要让奥古斯塔知道吧!
这一切似乎都准备妥当了,至少在卢迦自己长时间的部署下,应该没有问题吧,这是卢迦自己看来。所以他也不再思考自己的死活,反正自己没几天可活得。
在大希腊行省以南有一座克里特岛,这座岛上的西部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渔村。
这里气候宜人,适宜居住,更重要的是与世无争。
隐藏在海岸边的一片树林当中有一座白色大理石建成的别墅,这别墅紧挨着海面,细心的建筑师特意在这里修建了一座小小的港口,港口上停着一艘不大不小的渔船。
渔船刚刚靠岸,一个人拖着渔网登上岸,他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了有些松弛但依旧健壮的肌肉。
只见他拖着几根绳索,手臂的青筋暴起,他的力量如此惊人,竟然生生拖动着整艘渔船上岸。
渔船上了岸,那个人又用木头抵在船下,将整艘船都支撑起来。
他又折返回渔船上,提着一木篮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鱼。
今天的收成不错,至少有几条不错的鱼能够去渔村的渔民那卖一个不错的价钱。
上了岸,走到那别墅前,一位少年跑出,他是如此欢快,活像是一头小马驹,一路连蹦带跳地跑到这男人的面前帮助他提沉重的渔网。
他虽尚属年幼,可是也有着不小的力气。
看着孩子卖力地模样,男人不禁伸出手来,慈爱地抚摸着孩子的头。
“阿德努斯,只要再过上一段时间,你就能够跟我一块出海打鱼了!”男人微笑着,脸上的皱纹如同那断崖的沟壑,格外明显。
“嗯!”
小阿德努斯重重地点头,他与这个男人并肩而行,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着那个男人,眼里闪烁着光芒。
“卢迦,阿德努斯,食物已经准备好了!”
别墅里,特奈娅站在门前冲着那一大一小的人影呼喊着。
“好,好!”
这父子俩连连应和着,不禁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他们一路小跑着冲到了别墅的门口,这时候特奈娅早已经手持毛毯为卢迦披上。
望着特奈娅,卢迦的眼睛中流露出来的尽是宠溺,他还像是二十多年前那样目光炙热,这是隐藏在心底近二十多年的爱意,终于在一切还没有迟到的前提下来得刚刚好。
餐桌上的食物并不像是宫殿当中的丰盛与可口,不过是面包与菜汤与火候刚刚好的烤鱼,可是卢迦跟阿德努斯依旧吃得香甜。
拿着木制的汤勺,卢迦吃着吃着就陷入到了沉思,他停滞在哪里,表情若有所思,像是在苦恼着什么问题。
“怎么了,亲爱的?”特奈娅皱着眉头望着卢迦,则停下了手中的活,抬起头来望着卢迦。
“不知道,我不知道。”卢迦这时候回过神来,他冲着特奈娅露出怀着歉意的微笑,回过神来,接着加快了动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仿佛是向特奈娅表明自己一切还好。
对于卢迦的变化,特奈娅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的,她是看着卢迦走过了这二十多年,对于卢迦她是再清楚不过了的。
她也有些失落,卢迦还是卢迦本人,他的面容丝毫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是此次罗马之行让他身上多了几道伤疤。
可是他的眼睛里面变得与以往截然不同,现在的卢迦虽然有些年纪,可是他的眼睛就像是年轻的时候一般灵动有活力,仿佛他的心境还在二十多岁,他失去了往日的老成与沉稳,褪去了时光给他打下心理的烙印。
饭后,卢迦跟特奈娅坐在别墅的二楼阳台上,抬头望着眼前的大海,卢迦捧着木制的杯子,里面装着的是最为普通的葡萄酒。
这是早已经习以为常的下午活动,卢迦还有特奈娅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在种种约束下享受着余生的时光。
微风从海洋的另一头吹来,掠过他俩的脸庞,吹拂起特奈娅披在肩膀上的秀发,根根金黄色的发丝描绘着风的形状。
这一次再也不会有离别,也不会有战争,因为象征着战争的卢迦已经离开了,卢迦的战争也已经结束,再也不会重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非常地奇怪。”卢迦双手捧着杯子,对特奈娅说道:“我就像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非常长,非常长的梦,梦醒后,没有想到竟然整整过了二十多年,然后,眼下的这一切仿佛早已经有人为我准备好的一样,我就像是独独得到上帝恩宠的孩子,无忧无虑地享受着他赐予我一切的爱,天呐,为什么我如此幸福。”
虽然暗自庆幸,可是卢迦却抚着自己的额头眉头紧锁,“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回想不起来这几十年里我做了什么,就好像一场梦,醒来记忆全无,我很努力,我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