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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敢说这话是不是道出了李莲英的心声。但回想一下自己追随北越国皇上图炀后的点点滴滴,李莲英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不已。
因为不仅与圣母皇太后斗,与秦皇图浪斗。与洵王图尧斗,现在又与皇后褒拟的娘亲斗,这样一路斗下来,别说北越国皇上图炀自己累不累,李莲英看着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辛苦都想替他感到累了。
而看出李莲英话音中的诚恳,易嬴也点点头道:“没错,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尊,谁都不能因为要替皇上办事而感到辛苦,但小李子汝现在是勉强说得上风光了,可汝又还记得自己的父母,找过自己的父母吗?”
“这个……,奴才福薄,还未知事时就被送入了皇宫做太监,至今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
虽然不知易嬴为什么突然提起自己父母,还是想要以此开始谈及皇后娘亲的事,虽然心中难免有些触动,李莲英的言辞却立即谨慎起来。
但不管李莲英是怀疑还是期待,易嬴就点点头道:“没错,小李子汝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才不能孝敬长辈,但以小李子汝之所见,现在皇上最缺乏的是什么……”
“最缺乏的是什么?……易帝师不是想说一个‘孝’字吧!”
虽然易嬴的话题转换是有一些突兀,但李莲英却立即在满脸色变中明白了易嬴的意思。
而易嬴也不再绕弯子道:“没错,我们且不说已经过世的先皇,虽然人人都知道已经成为余国皇后的太慈夫人就是皇上的生母,但别说用何种方法去孝敬太慈夫人,那所谓的使团成员在余国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有些发指,不然洵王图尧前面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任何机会。”
“然后再就是盂州伯对皇上也有十年养育之恩,可除了在最后想到让盂州伯帮自己去咸、贲两州平叛外,本官就没看过皇上为盂州伯做了任何堪称孝道的事。”
“最后就是皇上的义母圣母皇太后,虽然皇上也能做到偶尔去宛华宫拜望圣母皇太后,但多的事情本官就不说了,相信小李子汝也知道皇上的‘孝’字同样没有落在圣母皇太后身上。”
“而现在随着皇后娘亲的到来,虽然皇后娘亲的出身是有一些碍难,但皇上不仅自己无法实现‘孝’字,甚至还要阻碍皇后殿下去向自己娘亲行孝,小李子汝想想事情发展下去究竟会变成怎样吧!”
“这,这这……”
猛听易嬴话语,李莲英立即一头大汗,这不仅是被易嬴吓的,同样也是被北越国皇上图炀吓的。
因为不是易嬴提醒,李莲英还真是忽略了北越国皇上图炀确实在‘孝’字一事上做得极其不够。尤其在北越国皇上图炀只知利用焦家军、穆家军为自己平叛的状况下,到现在为止居然还没有一次对焦家军、穆家军的实质问候甚至是关心。
如今只是没人发现和注意这点,不然不是因为皇后娘亲曾做过妓户的事,就因为皇上意图阻碍皇后行孝,最后都有可能再次成为洵王图尧甚至更多人弹劾的目标。
毕竟对于皇上来说,高居万千人之上的天子身份就决定了这世上只有父母才能成为他们敬仰的对象、孝敬的目标。
所以任何一国皇上可以没有能力、没有品德,但唯一不能没有的就是孝道。不然这世上就再没有人能约束皇上,至少是在表面上约束皇上。而一个完全没有约束的皇上,谁都能想出事情究竟会有多糟糕。
因此缺乏孝道可不仅仅只是皇上个人的缺失,更会给人一种愧为天子的感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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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九百一十六章 、‘孝’字的大义
古代人为什么那么重视孝道?原因就在于古代社会先有家再有国的思想深入人心,至少这在大陆没有统一前是毫无疑问的?
因为北越国为什么会一直将以战养国当成国策?
原因就在于这个以战养国不仅包括对财物的劫掠,同样包括对人口的劫掠。然后当这些人口被劫掠到北越国后,纵然想让他们真正同化入北越国也需要一定时间,但至少北越国朝政并不会将那些将要被同化的人口视为二等公民。
因为其他国家即使不像北越国一样会将以战养国的口号喊在嘴上,但劫掠人口几乎是每个国家、每场战争的义务一样。
而如果是以易嬴穿越前的历史来形容,那就好似在春秋战国时一样。
由于大陆从没有统一过,所以某些人、某些国家即使想以民族自居,也不会得到太多人认同。
毕竟所有国家都在劫掠人口,都在归化那些被劫掠人口充实自己国家的人口,所以在战乱不断的状况下,人们也早已经习惯了今天属于这个国家,明天属于那个国家的颠簸流离,也因此在国家归属不断变化的状况下,只有家庭和家族才能让人们维持一个共同的信念,这也是所谓先有家,再有国思想的来源。
所以知道“孝”字在大陆上的重要意义乃至严重程度,想想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所作所为,李莲英现在根本就乐观不起来。
毕竟就像易嬴说的一样。或许作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已经做到了许多事情,做好了许多事情,但唯有‘孝’字,至今仍是北越国皇上图炀唯一的缺失。
然后看李莲英被自己彻底吓住,易嬴也点点头道:“当然,本官不是要代皇后娘亲责难皇上,但在皇后娘亲毕竟不是自己想做妓户的状况下,最多本官可在皇上还没想好怎么给皇后娘亲一个说法前帮皇上照顾好皇后娘亲。”
“至于说之后的事又该怎么办,那我们就先且看看皇上究竟要怎么弥补自己在‘孝’字上的缺失再说了。因为皇上若是没有‘孝’字上的大毛病。那不管怎么安置皇后娘亲都没问题。不然这事还是先不了了之为好。”
“奴才明白了,那皇后殿下什么时候回宫?”
知道事情已经谈不下去,也没必要再谈下去,李莲英就开始转为关心皇后褒拟什么时候回宫一事。
毕竟这不仅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用来过问褒美一事的借口。同样也是李莲英前来帝师府的主要目的。
但在已将李莲英全面压制的状况下。易嬴自然也不会再让李莲英轻松道:“……这个恐怕还要小李子汝到时再代皇上跑一趟帝师府了。毕竟我们都不知道皇上接下来会怎么想。”
“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回宫将易帝师的意见禀明皇上。”
不仅是汗颜而已,李莲英现在是真知道北越国皇上图炀确实遇到了大。麻烦。
所以尽管还没见过皇后褒拟。李莲英也不敢再多留。
不然易嬴用‘孝’字来说北越国皇上图炀是没问题,真的皇后褒拟或其他人也用‘孝’字来回敬北越国皇上图炀,北越国皇上图炀恐怕都不知该怎么去回答。
跟着李莲英飞快离开,图稚就带着人兴冲冲奔进花厅道:“易帝师,汝是怎么想到要用‘孝’字来教训小皇上啊!这真是太痛快了。”
“这也不是什么想不想的,主要是看到成了太监的小李子,本官不得不想到小李子的父母,然后又想到皇上的父母,这才意识到里面还有这个大问题可以借用,不然一切都隐藏在皇位争夺战下,本官也未必能想得那么清楚。”
“尤其重要的是,这个‘孝’字不仅关系到皇位争夺战,更是每个皇上都必须用自己的毕生精力去维护的荣耀。毕竟除了需要皇上孝敬的父母之外,身为天子的皇上根本就不可能向任何人轻易低头,而这也是一种对皇上的天然约束。”
“原来如此,难怪皇上可以无才也无德,但就是不能没有孝。不然没有一个可以约束皇上的人,天下就要有大灾难了。”
点点头,贾堇照样是用最快速度理解了易嬴的话语。
毕竟与北越国皇上图炀不同,由于东郡王贾垣还留在西齐城,贾堇是想要孝敬父母都不得。
好在圣母皇太后当初也只是禁止东郡王贾垣在三年内入京,那么再过一年多时间,贾堇也肯定可在北越国京城见到自己父母了。
只是尽管不知道帝师府中发生的一切,出于对帝师府的关心,洵王府的人不仅注意到了李莲英偷偷前往帝师府一事,甚至也注意到了李莲英离开帝师府的时间。
跟着消息传入洵王图尧耳中,洵王图尧就有些惊讶道:“什么?李莲英这么快就离开了,他们到底在帝师府中谈了些什么?而且前几日私下带小皇子和小公主回帝师府省亲的皇后殿下居然也没有跟着一起回宫?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怪洵王图尧会奇怪。
因为褒拟当初私下带两个孩子到帝师府省亲即使确实得到了圣母皇太后恩准,但里面的内幕也不是谁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毕竟宛华宫可是天英门的势力范围,褒拟又更是只带了两个奶娘出宫,换成那些留守坤宁宫的宫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当李莲英躲躲闪闪来到帝师府时,谁都能想到其肯定是为了皇后省亲一事出宫。毕竟不管皇后褒拟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不仅国不可一日无君,内宫也不可一日无皇后。但结果却非但是李莲英没能成功将皇后褒拟接回宫中,甚至被打发出帝师府的时间也快得令人生疑。
而同样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洵王府知事图绅就说道:“那要不我们想办法到皇宫中去打听一下?”
“……还是不急好了,毕竟我们现在都没打听清楚皇后殿下私自去帝师府省亲的原因,真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内幕,恐怕还得等皇后回宫后才能找机会打听出来。”
虽然图绅的建议很是中规中矩,洵王图尧却没再像以前那么急切。
毕竟在北越国皇上图炀已经做下了退位许诺的状况下,不管任何变化都不是洵王图尧乐意看到的。
因为正如北越国皇上图炀这次会派李莲英暗访帝师府一样,只要有帝师府、有好给人出主意的帝师府在,洵王图尧就只能堂堂正正的去争夺皇位。不然真有什么意外发生,最后得益的恐怕还是帝师府和北越国皇上。
所以未免节外生枝,洵王图尧也有着足够的耐心,必须有足够的耐心。
只是洵王图尧或许不着急,一路心急火燎的赶回京城、赶回皇宫,在见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第一时间,李莲英就“扑通!”一声先行跪下道:“皇上恕罪,奴才无能将皇后殿下接回皇宫。”
“哦!易帝师真不愿让皇后殿下回宫?乃至不愿帮朕处置皇后娘亲的事?”
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对易嬴已经有所怀疑,而是从易嬴做事的风格上,北越国皇上图炀就知道很难让易嬴屈从于人,即使换成北越国皇上图炀自己也不例外。
因为易嬴若真的轻易就能向人屈服,也不会得了一个好出主意的名声。
毕竟每当易嬴给人出主意时,也就是他不想轻易屈从别人的要求和意见之时。
只是即使早有所料,面对易嬴这种近似一成不变的态度,北越国皇上图炀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毕竟再怎么说,北越国皇上图炀可都是天子,易嬴或许可用给人出主意的方式来表示自己的不愿屈从,但又怎能在北越国皇上图炀面前也如此不愿屈从。
只是不管北越国皇上图炀怎么想,想起易嬴关于北越国皇上图炀在‘孝’字上的评价,李莲英就诚惶诚恐的伏地说道:“奴才不敢,因为易帝师说其没资格让皇后殿下回宫,也没资格处置皇后娘亲的事,因为这关系到一个‘孝’字的大义。”
“……‘孝’字的大义?难道易帝师想说因为想要成全皇后殿下的孝心,就要将朕的颜面置之不顾吗?”
不知李莲英是不得不拐弯抹角的开口,想到褒拟娘亲对自己的影响,北越国皇上图炀就微微有些怨怒起来。
而一开始或许不敢直言北越国皇上图炀的错误,但看到北越国皇上图炀又要误会或者说又要丢弃‘孝’字的大义,李莲英立即五体投地般伏在地上说道:“奴才不敢,但易帝师说的不是皇后殿下的孝心,而是皇上的孝心……”
跟着李莲英将易嬴的话语一五一十说出,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脸色立即就有些难看和发僵。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到帝师府转了一圈,最后错的人竟变成了自己,而这不是对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讽刺也是讽刺了。
只是讽刺归讽刺,北越国皇上图炀却根本就无法对易嬴的论调说出反驳话语。
因为不管北越国皇上图炀想不想承认,不仅北越国皇上图炀确实缺乏在孝道一事上的表现,即使北越国皇上图炀想要表现自己的孝道,很多时候都找不到可被自己孝敬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