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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路杩的缺陷,种坚也没犹豫道:“很简单,只要让人前去挡住大明公主,阻止她继续前来侥州城就行了。”
“当然,我们不用派太多人前去阻止,只看大明公主会不会先行动手,或者说是问明大明公主意图再做打算。”
“如果大明公主直接叫我们侥州军降服呢?”
“那就让她自己去同育王爷说,不然我们侥州军可不是培州军,更不是大明公主想拿就能拿的东西。”
我们侥州军可不是培州军?
乍听种坚话语,路杩的神情也是一动。
因为,培州冉家或许不敢不听从大明公主号令,但路杩却不怕直言侥州军乃是育王府的部队。只要大明公主敢动侥州军脑筋,路杩完全可用育王爷来推托。
如果大明公主听说侥州军乃是育王府部队后仍继续向侥州军下手,那就是大明公主在主动挑起战事,乃至是向育王图濠挑起皇位争夺战。
这样的话,路杩甚至可以据守侥州来抵抗大明公主。
即便这仍有可能不敌大明公主,但不仅可削弱大明公主的力量,更可让其他人也产生对大明公主的同仇敌忾之心,也不算完全失败了。
而在拿定主意后,种坚也亲自带上一营兵马出,并在亳城附近堵住了大明公主所率的五万培州军。
虽然亳城的大xiao只比一个上县,但为容纳更多军队,早被育王图濠提升到大城的地位,这也是地方各州增加军队的主要方法。毕竟军队再多也需要城市来养活,只有越大的城市才能养越多的军队。
但即便是第一次被人堵住去路,大明公主却不是命令部队原地停下,而是立即开始往亳城方向散开。
看着大明公主旗下的培州军部队往亳城方向移动,不仅亳城上的侥州军立即紧张起来,甚至种坚也皱了皱眉头。
因为,当路杩在侥州城下达召集令后,亳城的上万军队早已经调往侥州城,剩下的守城士兵还不到五百人。
如果就这样被大明公主突袭,别说亳城绝不可能守住,万一被大明公主据亳城固守,侥州军想要拿下大明公主的五万兵马也相当艰难。
当然,侥州军会采用放弃外围、聚集部队的策略还是因为拿不准大明公主动作的缘故。
因为只有聚集部队,大明公主才无法慢慢消耗侥州军军力,乃至不可能一口气吞掉侥州军。
可即便如此,却也不等于种坚也会允许大明公主在亳城扎一颗钉子。
但幸运的是,大明公主旗下的培州军在散布到距离亳城仅有一箭之地的地方还是稳稳停了下来,而且部队的朝向也不是亳城方向,而是被种坚挡住的前往侥州城的方向。
因此等到大明公主的车驾从部队后方显1ù出来,种坚才在马匹上高声喊道:“侥州指挥使座下,偏将种坚参见大明公主殿下千岁。”
“……种坚?可是前执吾郎将种坚?”
稍一沉默,大明公主却也在车驾内淡淡说了一句。
但不说脸色一变,种坚也在略微惊讶后默然道:“公主殿下好记xìng。末将当年的确曾在羽林军中任职执吾郎将,幸得育王爷赏识,末将已在侥州为育王爷供职多年,却不知大明公主此次途径侥州又是想要去往何处,也容末将和路指挥使招待一番。”
“育王爷?你说在侥州为育王爷供职?”
听到种坚的答复方式,大明公主当即在车驾内脸色一沉。
虽然知道这可能会引起大明公主不快,种坚仍是面色不变道:“公主殿下睿智,育王爷一心辅佐朝廷,而我等也一心在育王爷旗下辅佐朝廷,相信公主殿下亦能体谅臣等苦心。”
“苦心,你苦不苦心与本宫又有何干……”
没想到种坚竟会在大庭广众下挑明侥州军乃是受育王图濠统领,恼火中,大明公主也有些犹豫不决了。
因为,大明公主或许可用朝廷旨意来压服种坚,但在种坚已明言侥州军受育王府统率后,大明公主却也无法像在培州一样直接替换侥州军的将领了,毕竟在皇室宗亲的座次中,大明公主虽是北越国皇帝图韫下的第一人,但实际上地位也就同育王图濠、洵王图尧等人相当。
故而大明公主能任意调派其他地方军队,但却无法任意调派已经归属,或者说是自认受命于育王图濠的军队。
不然那就不是育王图濠在挑起皇位争夺战,而是大明公主在挑起皇位争夺战了。
没想到种坚竟会用这种方式来挡住自己,清楚自己不是北越国皇上,无法用皇命压迫还没有确切背叛行为的育王图濠旗下部队,大明公主就郁闷得堵了种坚一句。
但即便听出大明公主的不满,种坚心中却松了口气。
因为,身为前执吾郎将,经常与皇室宗亲打jiao道,种坚还是知道怎样才能阻止那些皇室宗亲们飙,却是第一次带了带座下马匹道:“公主殿下言重了,末将卑微xiao臣,自然不敢在公主殿下面前说什么苦心,却不知公主殿下可否告知末将行程,也让末将好好准备一下。”
“哼,你问本宫行程?”
“本宫听说侥州境内的白良城内许多名医,特此慕医而来,却不知种将军敢不敢带路,或者说,种将军要阻止本宫前往白良城就医?乃至想要追问本宫的体疾不成?”
“末将不敢,还望公主殿下容末将给殿下带路。”
乍听大明公主说起白良城,种坚的脸色就是一变。
因为,白良城除了像大明公主说的名医众多外,也是距离侥州城最近的一个大城,平日与侥州城乃是互为倚助的关系,假如给大明公主占据去,那却也可对侥州城形成进可攻、退可守的态势。
可由于种坚先前已将话说得太满,在大明公主没有明言要抢夺育王府在侥州军中的军权状况下,种坚却也不敢拒绝大明公主前往白良城。
不然那就不是大明公主在挑起争斗,而是种坚和育王府在挑起争斗。
所以即使万般不愿,种坚还是只得拉开队伍,准备护卫大明公主前去白良城。并希望路杩能及时反应过来,在大明公主前往白良城前就做好万全准备。
而随着大明公主命令五万培州军收缩队伍继续前行,守在亳城城头上的士兵也松了口气。
因为,种坚若是不接受大明公主的就医“解释”,等到大明公主开始进攻亳城,亳城根本就无力防守。
但随着队伍开始重新前进,不仅走在前面的种坚皱起了眉头,马车的沅也有些不解道:“公主殿下,为什么你一定要前进到白良城,万一培州军在白良城堵住我等……”
“想堵就让他堵,他堵得了本宫,又能杀得了本宫吗?”
“沅你立即帮本宫传令下去,等到本宫这五万兵马进入白良城,立即叫熊寒天进军荨州。等到平定荨州后,我们再一点点扫dang侥州,看谁最后撑得下去。”
“xiao臣明白了。”
随着大明公主说出看谁撑得下去的话语,沅也不再担心了。
因为,只要大明公主在白良城拖住侥州大军,熊寒天不仅在荨州再无人可挡,等到熊寒天回兵侥州时,侥州军更会有进退失据之危。
当然,一般人未必敢这样以己为you。
可大明公主本身就是天英门弟子,即便大明公主旗下的五万兵马在白良城被侥州军围困至死,大明公主自己都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所以现在就要看侥州军如何选择,是不是真要牺牲这五万兵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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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章、太过孟浪了
第八百三十章、太过孟1ang了
“不知满大人可否代本将前往迎候大明公主殿下……”
身为侥州知州,满沧非常知足。点
因为作为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官员而言,满沧心知侥州知州或许就是自己这辈子的顶点。再想让满家展已经不是满沧的任务,而是满沧的子子孙孙的任务。
所以比起处理州府工作,满沧还是更关心自己子孙的成长。
例如满沧的儿子满孝,虽然不学无术,没能考取科举,满沧还是以自己权限给满孝在侥州城内安排了一个府官通判的职位,这也是府官中最为位高权重的官职。
当然,在心中冀望满孝什么时候能够悟通官员真谛的同时,满沧更是将自己的所有期望都放在了双保胎孙子满仁、满义的身上。
因为不像满孝赶上了满沧为官的初期,飞扬跋扈地很快成为了一个无人能够管束的二世祖。
到了满沧为官的后期,知道培养后辈的重要xìng,满沧一直都是以最严格的方式在教导满仁、满义,甚至两人去年还双双以十五岁之龄考上了秀才,满沧现在就等着让他们参加下次在京城的秋试,好为满家争取功名的同时,也为满家开创一个光辉的未来。
因此,尽管知道侥州军的军权乃是在育王府掌握下,满沧仍是毫不关心。
因为那不仅与满沧毫无关系,在满仁、满义前去参加科举前,满沧也只需对育王府在侥州经营军队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巴不巴结育王府都没问题。
可突然听到大明公主想要夺取侥州军权的事,满沧立即就来了兴趣。
因为,不说大明公主只打算夺去培州军权却对培州政务毫不关心,即使培州军权真被大明公主夺去,那也影响不到满沧身上。光是想到自己如果能借此事巴结上大明公主或育王爷,满沧就知道自己已不必再为满仁、满义的科考结果担心了。
而满沧又为什么要先考虑巴结大明公主再考虑巴结育王图濠?
原因乃是大明公主现在就在侥州境内,育王图濠却远在申州。
所以第一考虑巴结大明公主后,假如大明公主真在侥州失势,能与大明公主相比的也就只有育王图濠及洵王图尧等人,满沧又岂可能舍高就低去管路杩有什么要求。
因此当路杩将满沧叫到指挥使衙门,并让满沧代自己前往白良城“接待”大明公主时,满沧虽然不在乎路杩的居高临下态度,仍是有些不以为然。
知道不能拒绝路杩,满沧就说道:“既然这是路将军相求,本官身为侥州文官之,自然要前往亲迎大明公主殿下,只是路将军有想过自己的将来否?”
“满大人说本将?不知道满大人想说什么?”
听到满沧答应前去白良城接待大明公主,路杩就放心了大半。
因为,只要有满沧代表侥州官员去迎接大明公主,大明公主自然就能放松戒心,路杩也可悄然将聚集在侥州城的十四万侥州军移到白良城外包围大明公主,帮助育王图濠成就大业等等。
当然,这即便只是一般状况,但不知大明公主也是天英门弟子,又有十四万侥州军在手,路杩绝对相信自己的计策能够成功。点
所以当满沧开始与路杩说什么将来时,路杩就认为他是要与自己讨价还价了。
但满沧尽管也知道这时与路杩讨价还价应该可为自己争取到许多利益,但所能争取到的也就是从路杩手中要到的利益而已,满沧自然不会太在乎,依旧按照原先预定道:“路大人,本官愚鲁,但以路大人之能,难道还看不出这次皇位之争的大势……”
“皇位之争的大势?满大人你想说什么?难道你不相信育王爷?”
没想到满沧竟敢同自己说什么皇位之争的大势,路杩的双脸立即阴沉下来。
因为,路杩的父亲路玢当初即便不是死在大明公主手中,但以大明公主对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助力,这事却也肯定与大明公主有关。所以别说路杩能否原谅大明公主,路杩更不可能背离育王图濠。
所以一听满沧好像想要怀疑育王图濠的能力,路杩久经历练的武将气势也开始散出来。
而满沧的双脸即便白了白,但还是很快摇头道:“路将军误会了,本官可不会不相信育王爷,更认为以育王爷之能,又怎可能斗不过大明公主那一介女流之辈。”
“那满大人还担心什么?”
“本官不是担心育王爷,而是育王爷或许有可能斗过大明公主,但大人又有可能斗赢大明公主吗?大明公主连冉丞相都敢算计,又会独独忘了算计大人?所以,本官不敢阻碍大人的计划,只是觉得大人不管做什么,都理应先准备一条后路吧!”
“不然大人真想在侥州破釜沉舟,育王爷远在申州,谁又能救得下大人。所以……”
谁又能救得下大人?
一听这话,路杩的全身就立即僵硬住了。
因为,若换成一个真正武将在此,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