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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缓缓端起酒杯,眼里的笑意十分平静。
他对于唐映蓉推行新盐的进展很是看好,最为关键的核心,已经被他交代在了书信之中,只要陈默看过之后依命行事,想来不会有任何问题。
关键在于,唐映蓉是否真的有足够的经商才能,而不是仗着倾城容貌才博得了商界明珠的美誉。
认定得力的合作伙伴,新酒将来的扬名,找寻杨不活的后续动作,这一切都将由唐映蓉的表现去决定。
但愿,那位商界明珠不会让人失望。
远在数百里外的凉州城。
热闹的街市像往日般繁华,暗地里却是开始蔓延着阴谋的味道,连刚刚进入城门的唐大小姐都听闻了些许动作,感到了一阵压力。
新盐推行,远比想象的还要艰难!
唐家车队刚刚通过凉州城南门,还未驶出长街,一名唐家的仆人就闻询而来,面色慌张地奔向了车队。
“大小姐!”
老管家见到这般慌张,只觉得事有蹊跷,不等他下马问询,同样神色严肃的唐映蓉已经掀开车窗纱帘注目而来。
“什么事?”
仆人立即凑近了一步,紧张无比地悄声禀报。
“大小姐!大事不好了,今日一早,宋雨才的盐铺又开始卖出新盐,各县也传来消息,到处都有官员查访新盐,甚至连盐运使胡大人,都去往宋雨才的盐铺喝茶!”
“二爷还来府上留话,让您处事再三思虑,莫要误了前程。。。。。”
唐映蓉听得柳眉微皱,神色里显露出几分惊异。
这份异色,也惊得下马近前的老管家不敢言语,心头感到了巨大的压力,通过仆人的禀报,连他都嗅到了几分官商勾结的意味。
原本消散云散的新盐之争,在短短几天里卷土重来,甚至比先前还要凶猛数倍,眼看就要大厦将倾。
若是盐运使支持宋雨才,此事几乎就板上钉钉,宋雨才一旦掌控新盐,唐家即将遭遇大难!
想到宋雨才的阴险,唐映蓉脸色里浮现愠怒,同时交替着难掩的惊疑,沉吟几息即刻放下纱帘。
“我知道了,马上回府!”
话音一落,老管家立刻急声催促,唐家车队的马夫们加快扬鞭,眨眼扬尘而去,直奔唐府而去。
快马加鞭的马队引起了不少注目,依窗坐于酒楼上的宋雨才也是看得清清楚楚,脸上的得意和贪婪难以自制,笑得面颊发颤。
“呵呵呵,小美人儿,我看你这次还怎么倔!本大爷要的东西,从来都逃不出手!哈哈哈哈哈!”
“一个月之内,新盐就落入我宋雨才的手里,八抬大轿必定登临唐家!”
对坐的钱大海见到这种得意神情,很有眼色地送上了一记马屁,端起酒杯的同时,脸上堆满了崇敬的笑容,连眼角的褶子都分外明显。
“宋会长真是高深莫测啊!”
“三言两语,就说动了盐运使大人,只要那位一出马,我们再稍稍使点银子,一切就都手到擒来!”
“这般高明的经商之道,实在令小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听闻这般奉承,心情极好的宋雨才很是受用,难得地举杯示意,给了钱大海一个面子,将杯中之酒一口闷下。
只是放下酒杯,撇着眼前小胖子的谄媚模样,宋雨才任有几分不满,回想着刚才的话语,笑意突然淡了几分,似是想起了先前不快。
“稍稍使点银子。。。。。。?”
“哼!你这个废物东西,若不是你,上个月我也不至于白白丢了一万两银子,只落得个大善人的可笑名声!”
钱大海被突然骂得脸色难堪,却是不敢反驳,继续堆着笑容连连认错。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眼看钱大海这般忠心,宋雨才勉强算是消了点气,眼下失态进展顺利,他也心情不错,才颇为大度地语气平和了几分。
放下酒杯,脸上露出几分前辈的架势,向着年长十多岁的钱大海教诲出声。
“小钱啊,不是本会长斤斤计较,我宋某人能有今日的家业,都是靠着一毫一厘积攒出来的,经商之道,关键就在于一个省字,该花的钱绝不含糊,不该花的一文也不能浪费!”
那是你攒出来的么?
全凉州的人谁不知道,要不是宋家的声势,你宋雨才能有今日的身家?
真是厚颜无耻!
钱大海忍着心里的吐槽,挤出笑容连连点头。
“是。。。。。。是。会长说得是!”
望着万般顺从的恭敬模样,宋雨才的虚荣心小小地得到了满足,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而后神色变得严肃了几分,凑近沉声问话。
“嗯。先前命你准备的一切,可都妥当了?”
第96章 首富的真面目
闻声,钱大海立刻满脸笑意地凑近耳旁,邀功的架势难以自制,就好像新盐已经是囊中之物!
“宋会长,小人已经照着您的吩咐,将各县买来的新盐囤积在了贵府上,还找了各地的人四处散播风声,说是邺城的商人偷了您的秘方!”
“眼下才过了一日,就连贱民中都有人为您鸣不平呢,恐怕要不了几天,半个凉州的人都知道,您才是新盐的真正主人!”
附耳的悄声嘀咕接连响起,宋雨才笑得浑身发颤。
“哈哈哈!好,做得好!”
“只要新盐到手,本会长绝不会忘记承诺,一定分给你几个凉州城的门面,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钱大海一听这话,当场就谢声不断,马屁股都快拍肿了。
“小人谢过会长再生之德,若小人能在凉州立足,您就是再生父母,大恩大德一辈子绝不会望!”
“小人不过是照会长的吩咐行事,实在当不起这般夸赞啊!”
“新盐将来到手,小人也就出了一丝微薄之力而已,会长能记得这份苦劳,小人实在是惭愧之至!若说功劳,还是会长神机妙算啊,把盐运使大人吃得死死的,这种智谋,小人一辈子都学不来!”
。。。。。。
极尽谄媚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响起,宋雨才听得大笑连连。
得意忘形间,脸上的傲色难掩,心头的秘密说得是一干二净,仿佛新盐早就是囊中之物,他的智谋当世难出其右!
“呵呵呵,不过区区小计,何足道哉~”
“胡维宣那迂腐文人确实是个硬茬子,油盐不进,凉州的商界早就传开了,但此人十分迂直,只知所谓的君子之风,行事从来不懂得审时度势,如此的傻子,怎么可能做得了大官!”
“可越是这种人,对于公事就越是较真!只要本会长略施小计,道明自己的冤情,他绝对会按照所见所闻秉公办理,再加上本会长没有赠与金银,而是送出了字画,胡维宣就更认为事有冤情!”
此刻钱大海也是听得愣了神。
不得不说,宋雨才的眼光还是极其毒辣,对于一个人的品行看得清楚,到底不愧是首富,见解确有独到之处。
只是听着最后说出的字画,钱大海的眼里有些诧异。
“宋会长,恕小人多嘴,何以见得,一副区区字画就能加深胡维宣的信任呢?此物不值钱,又随处可见,先前也肯定有人投其所好送过书画,为何从未听闻胡维宣收礼?”
这话一出,宋雨才的眼里明显多出了几分不屑,冷笑着用眼角一撇。
“呵呵,谁说本会长送的字画不值钱?!”
“实话告诉你,那副没有落款的字,可是当今太傅姜太渊的亲手所书,是无价之物!”
“本会长也是千辛万苦才打听到,胡维宣生平最敬重姜太渊,甚至视为恩师,那庸才对于姜太渊的字迹无比熟悉,得见恩师亲笔所书,必然心念动摇,等他回神为时已晚,他日就是有什么变故,新盐也注定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嘶。。。。。。
钱大海听得满目震动,当即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万万没想到。。。。。。
先前的送礼拜见,关键居然就在一副看似平平无奇的字画之中,甚至于说,这幅字有着要命的利害之处!
堂堂太傅姜太渊的亲手字迹。。。。。。
当代文宗的传世墨宝!
根本不用任何多余的言语,其中的价值也是人所共知,看似简单的书法,竟然有着这般惊人的来历!
这一招实在险恶到了极点,以文雅之名,行重贿之事,无论如何说明,收受重宝已是事实,胡维宣根本不敢将此事传扬出去。
宋雨才能做到这一步,关键就在于对盐运使胡维宣,当朝四品命官知根知底!
这份查探命官过往的本事,只有宋家才能做到。
而能利用这一点,做到了极其完美的效果,就显露出宋雨才阴毒的心机和对于人心的把控,正因为他看透了胡维宣,才能先以真假难辨的事实喊冤,而后又别出心裁地送出所谓字画,死死地将胡维宣拴在了一起。
即便将来万一事有变故,只要紧抓百姓言论,又糊弄住胡维宣,新盐绝对跑不了!
想到这里,钱大海震惊无比。
他以为自己很是高明,将宋雨才的所有套路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屑对方,不过是仗着宋家的声势而已,此刻听闻真相,钱大海才发觉暗有乾坤,看似铁废物一样的宋雨才,实际上手段狠厉,心机也是可怕无比!
原来,宋雨才能成为首富不是偶然,而是世人不知真相!料想也是,能力压一州,身家难以计数的商人,就算能力有所欠缺,也绝可能是善类!
真要是个铁废物,也很难能拥有今日的身家。。。。。。
惊觉真相,钱大海第一次对宋雨才满眼崇敬,无论是手段还是能力,他都自愧不如,恭敬赞叹是那般的真挚。
“宋会长的妙计。。。。。。小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几乎同样的话语,在此刻却是有着完全不同的语气说出,连眼神都变得无比炽热。
短暂的由衷敬佩过后。
钱大海甚至真的表现出了忠心,设身处地为宋雨才着想出言,将心中难解的疑惑尽数道出。
“宋会长运筹帷幄,小人望尘莫及!”
“只是,以小人愚见,据说那胡维宣倔强无比软硬不吃,若是事后觉察异端,将那副字奉还,欲要脱身,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问话出口,宋雨才的脸上露出了尽在掌握的得意。
曾经油腻的笑容,在此刻显得那般高深莫测,宛如站在极高之处,窥测到所有人的心思,已经看到了将来的一切。
“呵呵。。。。。。他绝不可能把姜太渊的字还回来。”
听闻这般笃定之言,钱大海方才滋生的崇敬愈发浓厚,若说先前他只是出于利益的奉承和拍马,如今已是发自内心的崇敬和叹服。
“会长真是高深莫测!”
钱大海的眼里无比崇敬,连斟酒的动作都多了几分谨慎。
今日他才明白过来,凉州城的首富老爷,根本不是世人表面所见那般的存在,城府和手段常人难及,是理所应当的商会会长!
何况,宋会长身后还有着宋家那样的庞然大物,注定此生扶摇直上,莫说凉州首富,哪怕整个财压塞北也只是时间问题。
此刻,钱大海望着满眼自信的宋会长,彻底收起了曾经的轻视,再不敢擅自出言,他就算难以比拟,也懂得察言观色,既然宋会长不愿多言,那他就绝不能再多嘴。
他心里万分笃定。。。。。。
自己将得到源源不断的财富,此后立足于凉州城中,攀上宋家这颗大树,从此富贵逼人,可谓是莫大的机遇,又能报得当日抄家之仇一泄心头之恨,美梦也不过如此了。
无论如何,新盐必是宋家之物,区区邺城乌合之众,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得意碰杯,酒楼雅座笑声不断。
而人影浮动的唐府,此刻却是蔓延着无比压抑的氛围,来回走动的唐家家主唐运德满目凝重,直到望见女儿归来,眼里才有了几分希望。
等不及唐映蓉进入客厅,唐运德就急切问出声来。
“蓉儿,你可否见到了北王,此行结果如何?!”
第97章 无解困局
唐映蓉快步走来,望见父亲急切相问,踏入客厅未再拖沓,直接说出了此行收获。
“爹,我去往邺城见到了北王,新酒将来的合作也有了眉目,此行还见识到了另一种酒,名为塞北红,远胜现在市面上的新酒,将来可谓是一本万利。”
“如果将来我们能卖出塞北红,获利难以想象。”
寥寥几语,给予了唐运德极大的喜讯,就好像久旱逢甘霖,眉眼都舒展了几分。
当他缓缓落座,再次望向女儿,却是见唐映蓉神色凝重,丝毫不见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