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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笑之声很是平和,就好像平日的闲谈,但就是这种寻常的语气,却好像有着山崩地裂般的威能,突然炸响在了张之栋的耳旁!
如此锋芒尽显的宝刀,起码也是千金难求的珍品,放在京都更会身价暴涨,竟然还是试炼品?
甚至在将来,还能有更好的兵器现世,这怎么可能啊!
震撼人心的话语缓缓响起,张之栋已经惊得双目瞪圆,呼吸明显地急促了起来,完全没了刚才的沉稳和挣扎,眼看心境就要乱了!
就连身旁的薛奉年,也嗅到了话里的惊人含义。
试炼。。。。。。
试炼?!
这个字眼很是特别!
在经由信心十足的后续话语分析而来,岂不是说,北王殿下亲眼见过此刀的炼制,甚至于说不定,那位铸造出宝刀的大师,就在北王手下!
新盐新酒横扫半个凉州,而后又传出力斩千人的大胜,今日更是亲耳听闻北王说出铸造神兵的可疑话语。
无论怎么看,这位殿下都绝非是池中之物,更像是困于潜水的蛟龙啊!
这叫闲散王爷。。。。。?
一条条回想下来,张之栋已经心中波澜起伏,直觉开始动荡,有一种惊人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
该不会。。。。。。
这位藩王是准备造反吧?!
只是猜想涌上心头,张之栋惊得双目颤动,猛然悄声望去,连薛奉年也有所察觉,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两人瞬间全身僵持,望着彼此震颤不已的瞳孔不敢应声,悄然望向那淡然微笑的北王殿下,他们心中已是波澜滔天!
这位殿下,莫非是要招揽他们谋反?!
第142章 互相试探
这位殿下,该不会是想招揽自己谋反吧。。。。。。?
大胆的猜测涌现心头,凉州都督张之栋和薛奉年神色凝重,连他们自己都被惊得不敢应声,巨大的压力涌上心头。
谋反!
在历朝历代,这种作为都是极大的罪名,一旦事情败落,本人不分首从皆斩首,族中男丁也无一幸免,女眷幼孩一律充军为奴入官为婢,就算幸得苟全,今生必被打入贱籍。
而在大玄律中,谋逆的罪责更是深重,经由当今陛下重改律条,远远比历朝历代还要严酷。
凡谋反叛逆者。。。。。。满门抄斩!
仅是猜测到这种可能,张之栋就已经神色严峻无比,同坐的薛奉年额头都渗出了汗丝!
如果猜测属实,就算北王是皇子出身,依然免不了谋逆的罪责,王府上下都要受到牵连,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殃及亲属,只问罪北王一脉,而张之栋不过是外臣,一旦有所牵连,恐怕连远亲都难幸免。。。。。。
就算眼下没有凭证,北王的步步举动似乎都在向着这种可能靠近,而他们今日前来拜见,将来真要事发极有可能被牵连。
那可是灭门之罪啊!
这种事的后果不堪设想,哪怕只是一丝猜测,也让两人浑身发僵,惊得半天没有言语,甚至觉得极有可能事实就是如此。
面前的青年是当朝藩王不假,天生的皇室贵胄,但也是被明封暗配到小城的没落王族,有谋反之心也不是什么古怪事,自古以来,皇权的争斗屡见不鲜,父子兄弟反目的多不胜举。
而这位北王殿下,据说是当初不被待见,后来疯症发作,才被封地于邺城,来到了数千里外的塞北小地,可谓是受尽了人间冷暖。
这样的一个人,有谋反之心有何奇怪的。
而在今日亲眼面见后,张之栋更是觉得事出诡异,心头的猜测愈发清晰了起来!
这位殿下哪怕不受圣恩眷顾,那也是当朝皇子,礼制应有的待遇绝不会少,曾经名动一时的皇室天骄,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疯呢?
哪怕真的是心疾难医而后发疯,连御医都束手无策,为何来到邺城就又奇迹般的康复,这事儿听起来就像是个玩笑。
几个月前,北王不仅康复了,还表现出了不少的奇异之处,风采甚至更胜从前,连张之栋都觉得有些难以应对。
不论是新盐新酒,还是面前的黑铁宝刀,所有的惊人事物背后,都有着北王殿下的影子,也好像对一切的诡异,终于给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这位殿下,当日是在装疯!
只因朝廷不得势,也不被当今陛下看重,才华惊人的七皇子装疯隐忍,终于得到了逃脱牢笼的机会,于塞北小城开始暗度陈仓,准备施展心头抱负!
能做到这份隐忍的人,心性的狠辣和果决,已经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地步,而那份惊人意志的背后,唯有皇权能让一位皇子舍弃所有。
回想近来浮现的异常,也唯有这种情形能够说明一切,北王一定是在装疯,如今已是鱼入大海,伺机跃过龙门!
嘶。。。。。。!
念头通达,张之栋惊得心头倒吸凉气!
数息间滤清了头绪,他将一切诡异的事件圆满结合在了一起,同时也找出了最为可能的理由,心里却是掀起了滔天波澜,再也无法平息!
若真如他所想,此次的拜见,或许绝非明智之举,说不定还会引来杀身之祸啊。
悄然抬头。
张之栋的神色变得严肃无比,浑身逸散出丝丝肃穆之气,缓缓抱拳注目先前,仿佛猛虎苏醒,惊得身旁薛奉年心惊胆战,心神猛然纠在一起。
“凉州都督张之栋,参见北王殿下!”
“敢问殿下,您为何会寻得如此神兵?”
沉声一问如惊雷炸响。
在场几人全都绷紧了心神,呼吸瞬间一滞!
张之栋自报身份,表露出了相当的诚意,让本该隐晦的拜见昭显在了他们几人面前,甚至于曝光在了王府之中。
一旦此事传扬出去。
驻军都督私访藩王的消息必然引起注意,万一被人利用,将来得闻圣听,那便是不得了的大事,朝堂暗流湍急,寻常小事往往都会被放大数倍,他日成为祸乱根源也不鲜见。
无论是张之栋的惊人身份,还在此次拜见的惊人能量,都已经不是常人能够想象,许朝元和王勋早就惊得心跳如鼓,若非殿下安然淡坐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恐怕已然脸色苍白。
而就在张之栋问出此言的瞬间,连薛奉年也为之色变,暗暗握紧了双拳!
这哪里是问神兵的出处,而是在问北王的意图,几乎已经是在试探这位殿下的深浅,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事端!
以他的对于张之栋的了解,若是本王真有谋逆之心,张之栋必然会站在陛下一边,一场惊世的风波就要发生!
“呼。。。。。。”
一语而出,小院瞬间沉寂,除去偶尔散过的微风,再听不到任何声音,明明是夏日黄昏,清风竟让人感到了几分寒意!
四人紧张注目而去,神色无比凝重。
而在目光聚集下,北王殿下缓缓起身,脸上带着几分平静,似乎根本不受影响,看了张之栋一眼,沉声以问作答。
“张都督,本王打造兵器,只为求得一方安稳令百姓安居而已,依你看来,邺城若无自保之力,凉州各县可会驰援?”
“若是他日蛮夷再犯,你这位驻军都督可会派兵相助?”
“若是邺城军士手无寸铁,仅有老旧兵甲,面对凶悍蛮夷攻城,如何才能力克强敌?”
接连三问十分平和,就像在说一件极其寻常的事。
可是经由在场四人听闻,神色都变得复杂了起来,尤其是出言试探的张之栋,对于这些问题愈发感受深刻,一时竟是无法出声。
打造兵器,只为了百姓安稳,这个说法看起来也能立足,北王是皇命敕封的藩王,在越界的前提下,征募军士打造兵器都是合理的。
只是这等神兵,已然超越了普通的兵器范畴啊!
若真是由北王打造,那就完全不能等同视之,小小的邺城,必将在战力层面一骑绝尘,甚至凌驾于整个天下!
想到这里,张之栋目露精芒,心里的动荡已经彻底爆发开来,仿佛他的面前坐着的不再是年轻藩王,而是一位枭雄!
第143章 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陛下
场面再度僵持,许朝元等人根本不敢应声,哪怕是刺史公子薛奉年,也已经不敢参与眼前的言谈,只能如同寻常青年那般呆坐,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而在他们的注目下。
凉州都督张之栋神色严肃无比,比起任何见过的武将都要令人敬畏,眉眼间浮现凝重的神色,骇人的煞气悄声逸散,连四周空气都快要凝滞。
无论是阅历还是见识,戎马一生的张之栋都远胜院中几个毛头小子,不惑之年的许朝元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样的人,足以看到许多隐晦的真相,却是被眼前的年轻北王镇住了心神。
北王殿下,似乎拥有着打造神兵的人才,甚至足以冠绝当世,而这种异端,绝对不是陛下愿意看到的。
哪怕北王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只为百姓安稳,绝无谋逆之愿,但拥有了打造神兵的技艺,就有了谋逆的资本,才能便是原罪!
张之栋领兵多年,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神色严肃到了极点,而后续的两问,更是让他哑口无言。
北王殿下突然反问而来,语气听起来十分平和,话语却是无比犀利,邺城的分量不足为道,此事人所尽知,原本就算沦陷,也不至于惊动四方。
而北王挑出这个问题,看似是在顺着话头随口一说,事实绝非这么简单啊。
这,是在降罪于他!
若是曾经的邺城,就算被蛮夷侵占,也没有多大的影响,绝不足以上升到罪及一州都督的层面之上。
多少年来,各地从未有驰援的举动,邻县也对于此地有所忽视,差点儿使得邺城沦陷,放在曾经都不算大事,毕竟只是个破落小城而已。
可如今却是大不相同,邺城有难,就意味着连北王的安危受到了威胁,陛下已经有隐晦圣意降下,一旦出事,谁也承担不起!。
堂堂大玄北王的封地,被蛮夷进犯而无人驰援,执掌凉州军马的都督张之栋岂能无罪?
今时不同往日,哪怕北王只是随口一提,此事若是传到京都,必将招致圣怒,张之栋已然觉得无比棘手。
他实在没想到,出言试探不成,反倒被北王借题发挥,顺着话头竟问罪而来。
不过是个年方弱冠的青年,竟然厉害到了如此地步。。。。。
这就是曾经的皇室天骄啊。
沉默了几息,张之栋也顾不上细想北王话语的真假,只能顺着应声做礼,希望将这个话题揭过。
“殿下恕罪,臣一时失言。。。。。。”
咯噔!
连张都督都迫于情势起身做礼,薛奉年心头大震,已是惊得神色难平,缓缓起身而望,心中的傲气消散了大半。
相见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张之栋就已经处于下风,几乎被牵着鼻子走,这种事情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这位殿下,恐怕不是他能一较高低的存在。
不过薛奉年也不是庸才,眼见张之栋闻声请罪,他也不敢托大,立刻放下了曾经刺史公子的架子,同样做礼出声。
“殿下恕罪。”
望着两人如此知情识趣,秦风也很给面子地轻笑应声,露出几分平和的笑容。
“张都督,薛公子,言重了,本王不过一时感慨而已,还请落座。”
张之栋闻声谢恩落座,看起来神色如常,薛奉年也谢恩做礼,神情恢复了几分镇定,却是在不经意间多了几分郑重,没有了先前那般的随意。
“谢殿下。”
落座的两人神色严肃,竟不敢再有托大。
初见这位殿下,张之栋就心头惊艳,经由简单言谈,愈发觉得这位殿下难以捉摸,如今就算听闻平和话语,也觉得有些阴晴难测,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北王的话是那么说,他却不敢真的听信,万一有所疏忽,露出什么破绽,再被抓住问责,甚至状告到了京都。。。。。。
无论实情如何,就他私自面见北王一事,已经足以令陛下在意。
一时间,张之栋突然有种悔恨,只觉得此行实在有些草率,明明只是为了示好面见,却不曾想弄巧成拙,被年轻的藩王攥在了手里。
这种暗地里的官场文章,果然还是不适合他啊,早知如此,就应该让薛青云那个老狐狸来,起码不至于这么被动。
越想越憋屈!
张之栋渐渐收起了琢磨北王的心思,只希望再别出什么岔子,早早地打道回凉州,心里变得有些谨慎,不自觉地忐忑起来。
说来也怪,这种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就好像去往京都面见陛下,时刻都得万分谨慎,伴君如伴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