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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才有些心思各异地望向了刺史大人。
目光缓缓聚集,比起先前平静了许多,气氛也好像缓和不少,刺史大人面带平和,看起来与初见时的儒雅一般无二。
轻轻抚须,向着面前做礼期待注目的宋雨才笑问而去。
“宋会长言重了,不过是些许误会,本官岂会在意,只是先前听闻新盐之事,本官略有兴趣而已。”
“那新盐,当真是你宋府所出?”
淡然问话响起,听起来如同随意攀谈般很是平常。
而就是这般的平静话语,却是听得宋雨才心头一沉,再悄声注目着刺史大人的含笑面容,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滋生在心头。。。。。。
而在远处末席,旁观多时的唐映蓉美眸里突然浮现异色,也被这话惊得心里一阵波澜。
第162章 文官言如刀啊
“那新盐,当真是你宋府所出?”
突然的一问语气平和,就好真如刺史大人所言,只是略有兴趣的随口一问,与寻常的闲谈并无差别。
可就这句话问出口的一瞬,部分人的心里突然咯噔一响!
张之栋闻声注目,方才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似乎被这话语影响,变得平和了许多,心里却是已经开始生出了一种淡淡的兴奋。
对于薛青云的手段和城府,他极为了解,如今问出这话,必然是要问罪宋雨才,从而名正言顺地解决此事。
薛青云曾在京都为官,又执掌凉州多年,五十岁的年纪经历了不知多少波折,老辣到了相当的地步,放眼整个朝堂,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能胜过这位一州刺史。
此刻见到薛老哥终于开始出声,哪怕只是语气寻常的问话,先前烦躁的张之栋只觉得冷静了许多,对于投机之徒,就得是薛老哥这般的狠角色出马。
身旁的薛奉年更不用多说,听闻父亲这般语气平和的问话,他已经在心里打了个寒颤,自幼经历无数次训诫,那语气早就刻印在了灵魂深处。
两人先后神色平静而望,引得胡维宣在内的其余官员武将也心有猜测,渐渐收敛神情注目而去。
短短一言过后,平和的气氛立刻就又了细微的变化,寻常人难以察觉,但在场的宾客都是凉州地界数得上的权贵,还有不少当地望族的老狐狸,自然是看在了眼里。
一时间,就算不知刺史大人为何在意新盐,众人暗自猜测不已,却还是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投来的目光里多出了几分利益相关的在意。
感受着场中的变化,立于末席的唐映蓉心境已然开始了波动。
刺史大人府中有不为人知的塞北红,如今又问询宋雨才新盐之事,这番举动,必然和北王殿下有极大的关系,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内情却是不得而知,只能确定他们曾有交集。
北王殿下,真的有如此能量,足以令一州刺史这般在意?
宋雨才的身后,可是有着宋家的背景,若是宋雨才一口咬定新盐所属,刺史大人又会如此应对。
他会默许新盐归属宋雨才,还是真的能为北王的新盐正名?
重重疑问浮现脑海,唐映蓉神色不变,青葱十足却是悄声握在身前,心里有种难以忽视的压力扩散开来。
眼前之事,已经不仅仅是涉及到新盐,还关乎着凉州刺史的态度,甚至连唐家的将来都押在其中,牵一发而动全身。
刺史大人的温和语气,听起来犹如平静湖面,令人心神放松,实则却是酝酿着汹涌巨浪!
心中压力瞬间攀升,比起先前的任何危机还要紧张,就算是向来聪慧过人的唐映蓉,也在此刻难以平静,万分谨慎地注目而去,美眸中再无旁骛。
气氛突然沉寂,寿宴中蔓延着一种令人压抑的细微不适之感。
感受着四面投来的各异目光,早有明悟的宋雨才更是惊觉事态非凡,脸上虽然还挂着笑意,眼中却是没了之前那般的谄媚,看起来有几分严肃。
含笑注目刺史大人,宋首富的心里惊疑不定。
纵横凉州商界多年,论起交际和接人待物,宋雨才虽然算不上人中翘楚,也不会相差太远,他自然听得出刺史大人话语中隐含的危机。
新盐是否归属于宋家?
这个问题很有讲究,也无法很轻易地脱口而出,刺史大人能随口一问,他却是绝不能简单而答,可事到如今,他也再无选择,只能一口咬定归于自己。
否则的话,不但新盐的归属存在问题,美人不翼而飞,连先前助阵的盐官也要受到影响,以薛青云的手段,弄不好就查出送礼之事,将来会是极大的麻烦!
这一个看似随意的问题,其实是掩藏着利刃的云雾,虚无的表面平和无比,背后却是杀招连连,根本难以抵挡。
能将这种危急掩藏于言辞之中,到底不愧是一州刺史,将那朝堂话术早已烂熟于心,随口一眼或许就能使人不得翻身!
这种绵软之策,远比常人眼中的拳脚斥骂还要狠辣,甚至更胜一筹,堪比刀剑加身。
文官言如刀啊!
宋雨才惊疑不定地含笑沉吟,不过几个呼吸,心里就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曾经面对的各种对手,在眼前的刺史大人面前不值一提,令他谨慎到了极点。
可是感受着四处投来的在意目光,就好像自己身上穿着金丝玉缎,宋雨才的心里同样也有不屑升起。
堂堂的刺史大人,居然也会在意新盐的巨大利益出言相问,似乎有分一杯羹的意图,实在是令人感到可悲。
纵然身为封疆大吏,也难以忽视新盐带来的惊人财富,顾不得为官者的脸面,只怪凉州地处荒凉,终究还是没什么油水啊。
刺史又如何,还不得见钱眼开,天下间谁人不爱钱财呢!
封疆大吏?
不过如此而已。
心中冷笑,宋雨才对于这种俯视而来的盘问直面而去,仗着收买了整个凉州盐官的资本,双手做礼笑对出声!
“呵呵,刺史大人何必多此一问,新盐自然是我宋府所出,此事凉州城内人尽皆知,在场的众位盐政大人也是一清二楚。”
“大人若是不信,可亲自相问?~”
信心十足的话语款款而出,带有几分平和,似乎与刺史大人的语气如出一辙,经由宋雨才说来,却是有种东施效颦的味道,令人感到一种小人得志的骄横。
一介商贾,敢在当朝二品大员面前这般嚣张,甚至摆出一副清白无比的坦荡神态,普天之下恐怕再难见到。
可若是将此人与宋家的声势联系在一起,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论是各方官员,还是城中的望族,甚至是各地而来的后进学子,都在此刻神色各异,好像被这话语镇住,一时竟是不敢言语,也不知真相究竟如何。
四周一片寂静,连空气中都有几分干燥,让人觉得呼吸困难。
宋雨才面带笑意而立,做礼的双手不曾放下,脸上的笑容却是信心十足,静候着刺史大人的发话,全然没将这种所谓的难题放在心上。
在场的盐官几乎都被他暗中收买,无论薛青云提问哪位官员,得到的答案始终只有一个!
就在他的注目下,刺史大人只是微微点头,轻笑的神色并无多少变化,也没有望向任何一位盐官求证。
缓缓转身,却是看向了静立多时的胡维宣。
“胡大人,你身为盐运使,可知此事啊?”
见此情形,宋雨才的心里已然是乐开了花,就连脸上的笑意也绽放地愈发明显,一切都和他设想的相差无几。
呵呵!
胡维宣有何用,不过是个空架子的盐运使而已!
第163章 刺史大人疯了
眼见与料想一般无二,刺史大人所问之人不过是胡维宣,宋雨才的眼里愈发自信,对于那个空架子的盐运使,他早就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淡然注目而去,宋雨才的心中不安已然消散无形,只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所谓的官场门道也不过如此而已。
若不是当初懒得为官,他必能胜过在场众人!
经由刺史大人沉声一问,胡维宣瞬间成为了场中焦点,却是好像又没那般引人注目,如同寻常般的缓缓踏前一步,即刻做礼应答。
“启禀大人,下官确是知情,新盐乃是出自邺城,由北王殿下所制,此事绝无差错。”
语气坚定的言辞响起在寿宴当中,只有少数宾客神色惊异,似乎多数人都料想到了这般事态,对于宋雨才的为人很是清楚,比寻常百姓知晓更多的真相。
至于身旁张之栋在内的高层官员,自然也是对此事一清二楚,此刻听来,面容里没有丝毫的变化,唯有心头感到几分疑惑。
先前就曾听闻,宋雨才有贿赂盐官的嫌疑,刺史大人问询盐官绝非明智之举,哪怕胡维宣一人出言,也挡不住悠悠众口混淆黑白啊。。。。。。
薛青云却是好像什么都不知情一样,也根本不在意众人的平淡反应,神色里浮现出几分意外,似乎初次听闻此事般地继续惊疑话。
“噢?”
“原来新盐竟是北王殿下所制。。。。。。?”
“宋会长,连胡盐运使都这般说,你为何会说新盐是宋府所出呢?究竟是你信口开河,还是胡大人失职?”
意有所指的问话缓缓响起,几乎所有人都听得眉头微皱。
哪怕就连陈生这样的青年学子,都知道宋雨才勾结凉州多数盐官,刺史大人却还让胡大人挺身而出,岂不是在以卵击石?
甚至还问出胡大人失职之类的话语。。。。。。
如此做法,简直就是在坑害为官清廉的胡维宣!
身边的众多官员都已经心中急切,感觉到事情不妙,薛奉年也是心中紧张,要不是他深知父亲沉稳多谋,此言必有深意,恐怕就立刻出声劝阻一切了!
而在这种紧张氛围里,宋雨才的心情却是愈发的放松,再度望着含笑注目的刺史大人,很是坦然地做礼应声。
“刺史大人,新盐自然是我宋府所出,在场的盐官都可以作证!这位胡大人嘛。。。。。。听闻经常独来独往,恐怕极少了解民情啊~”
闻声,胡维宣冷眸注目,望着那肥硕面容里的得意和戏谑,心头愠怒渐起,他一生为官清廉,向来秉公办事,岂会渎职?
如此言语,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还未等胡维宣厉声面斥,刺史大人缓缓点头,转而看向了在场的官员,环视的面容里带着平和的笑意,未有丝毫的威严。
“哪位官员愿为宋会长作证?”
此言一出,落座各席的二十多个盐官们悄声对视,看起来有几分面面相觑的意味,迟疑了许久,却是没有一人敢站出来。
能混到这个地步,没人是傻子。
此刻若是站出来,必然要担下相应的责任,要是确有其事,盐官们自然不会犹豫,可他们心里知晓此事蹊跷,宋雨才愿赠与厚礼,就是最好的证明。
万一要是有什么岔子,渎职之罪就要落到他们头上。
这问话要是换个人说,或许不会令他们谨慎至此,奈何是由刺史大人所说,影响和分量就不得不让众盐官在意了。
盐业衙门与军政分离开来,他们也与刺史大人接触不多,但也深知这位刺史绝非善类,面对这种对错两极的选择,心中不由得犹豫不决。
望见这番景象,原本信心十足的宋雨才笑意一僵,暗暗地紧握了袖中双拳,暗骂盐官都是一群只吃不干的废物!
明明早有约定,将来无论如何,都要一口咬定新盐属于宋府,竭力相帮力求赢得新盐之争。
如今倒好,拿钱的时候一个个眉开眼笑,到了关键时候都成了缩头乌龟!
真是一群蛀虫!
碍于情势,宋雨才就算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也只得暗暗向着盐运副使狠色注目。
盐运副使张翠峰立即心领神会,白净的面容里浮现坚毅之色,比起其余官员果决了何止倍余,他自然知晓事态的严峻,也懂得背后将会有何等压力,却是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启禀刺史大人,下官可以作证,新盐确是属于宋府!”
这话一出,多数宾客都投去了不出所料的目光,眼里的鄙夷极为明显,饭厅门前的高官们也神色凝重,眼中很是失望。
可无论是寻常宾客,还是在场高官,他们的神色都没有让张翠峰有丝毫动摇,神情坚定无比,就好像所说之言都是真话。
这位面容素净的八字胡文官,心境可谓是无比果决,远比面容让人惊叹,说是厚颜无耻也好,见财眼开也罢,能做到这种地步,倒也算是个角色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张翠峰为了巡盐御史的职位,已然放弃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