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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父亲再一次问起对章子宜的感觉如何,并说有可能的话就尽快把婚事定下来。
“我和她爸是一辈子的朋了,如果你们两个不能成婚,我是要把这个战得罪的。虽然都说亲戚不成情在,但毕竟现在这个事情传出去,一些亲戚朋中都得知了你和我战女儿相处的事情,如果不能成的话,人家会感到很没有面子的。”王社的父亲叹息一声,“爱是一种选择,是一种动力,也是一种责任。如果你认为可以的话,就定下来。”
“不,我现在真的不想再提什么婚事了。”王社说着站起来,“我想回墟城了,学校只是开运动会,运动会结束都要正常班了。现在,我该回去了。”
王社说要走的时候,他看到父亲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但是,他还是走出了家门。
走在龙城的街市,王社拎着一个手提包,望着街的人群,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也很孤零,内心袭来的一种孤独感令他心意惶惶。爱无怨无悔,让一个甘心给你最深的依偎舍不得让你为爱独自流泪的人在哪里,他想念着那已经逝去日子,那是他无法割舍的牵挂,再多的思念和牵挂也换不回曾经拥有的日子。那一双明媚的少女的眼令他放不下,令他有些痴迷,但是,他知道和冬梅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也知道他们的爱情经不起等待,我们之间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是没有经过风风雨雨的,一直走得很平淡,也谈不什么伤害。他把心安静下来,只是觉得孤独依旧,依然手足无措,思绪依旧无法改变。希望心中有个奇异的未来,他知道不是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都能相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让人牵挂,现在,爱情将他和冬梅由陌生变成熟悉,又由熟悉变成陌生。爱一个人,要了解,也要开解;要道歉,也要道谢;要认错,也要改错;要体贴,也要体谅;是接受,而不是忍受;是宽容,而不是纵容;是支持,而不是支配;是慰问,而不是质问;是倾诉,而不是控诉;是难忘,而不是遗忘;当爱情只剩下陌生的时候,他现在只有沉默了。王社一个人在龙城的街头蹀躞着,他想人生很多时候需要自觉的放弃,因为世间还有太多美好的事物。对没有拥有的美好,自己还可以一直在苦苦的向往与追求。他的心情很失落,感觉一种美丽的放弃,是放弃了一个心仪却无缘份的女孩子,放弃自己还不曾收获的感情。放弃心灵的期望,在以后的岁月里蚌偶尔会张开壳,砂粒还能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时他就看到那另一粒砂也在不远的地方凝视着自己。砂粒知道,世界是美好的。因为在光阴无法侵袭的海底,有另一粒砂在等待着自己。这分明是心中的一种折磨。那一种折磨,是砂粒蕴育珍珠的期待。一片秋天没有到就落了的叶子,不知道是风的垂青还是树的作弄,没有红了的叶子就这么掉了,王社觉得这正如他和冬梅的感情。不成熟的叶子落了下来,但那叶子还是希望风不要把它带走,希望在它深爱的树的身边,来年变成养料,去默默的呵护它那心爱的树,希望来年树的叶子带着自己的气息。希望树能很快的健康起来,正如他希望冬梅以后会有好的归宿。人生中有许多种爱,但别让爱成为一种伤害。有些缘分是注定要失去的,有些缘分是永远都不会有好结果的。现在他似乎明白了爱情是毒药,是陷阱,这一场痴心的期待让他有些意冷心灰。王社边起边想象着冬梅淡然的面容,迷离的眼神,他不知怎么样才能掩饰住内心的伤痛,一声轻轻地叹息,终于明白有些思念根本就无法淡化,注定要随风飘荡。快到火车站的时候,他回头望了一眼西山的太阳。在凄凉的黄昏下,在残留的夕阳辉映在角落里,血红的孤寂情怀,他已经迷失了最初的感动。
“王社,这么巧,你也准备坐火车回墟城?”说话的是一个看去年龄很小的女孩子,她的两只眼睛象两只黑葡萄一样,笑容可掬,孜孜媚媚,穿着牛仔裤,背着一把吉它。
“萧莉?真是巧,你回合肥是。”王社认出了萧莉,她在省文化干部学校学。
“好长时间没有去你们学校玩了,怎么样,有什么变化吗?”萧莉说话笑靥里盛满了甜蜜,“山桃文学社办的怎么样?告诉你一个消息,今年省图馆和教育学院联合招生,准备招一届图情报专业的带职进修生,不如你报考。”
“嗯,到时候再说。”王社把手提包放到萧莉脚前,“帮我看一下,我去买车票。”
“去墟城是近途,不查票的。”萧莉格格地笑了笑,“我到合肥都不买票的。算了,逃一次票。”
“遇到查票的可就麻烦了。”王社笑了笑说,“你真的没有买票?几次了?”
“经常这样。没有事的,我有时候去全国各地一些城市,只是快要到那个城市的最后一站时才去补一张票。去合肥我是轻车熟路了,出站口我知道,没有事的。不用怕,这也是锻炼自己胆量的一种手段。你还是男子汉呢,也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人,这点小事怕什么。行,跟着我,没有事的。”
“那我就真的跟着你了。”王社笑了笑。
“你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有什么心思吗?”萧莉笑容可掬地说,“王社,印象中你总是忧心忡忡的,眉宇间有一种看破红尘的冷漠和蔑视一切的高傲,令人有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我是说,你不太容易让人亲近。”
“是吗?”王社觉得萧莉的那一双眼睛又黑又大,真的象小说中描写的那样,象黑太阳一样熠熠生辉。“我突然想起来跟一个朋说好在县城等他的,现在,我一个人来到车站了。”
“谁?”
“你不认识。”
“叫什么?”
“这过了,你不认识的。”
“一定是你战,对。”
“嗯。”
“约好一块车?”
“不,我只是说在县城等他,现在,我却要走了。”
“朋就是有聚有散,这有什么可挂在心的。”萧莉说着微笑一下,但她的微笑背后隐藏着苦涩的悲伤,这与她的年龄是不相符的。王社掏出一支烟点,他回望一下接踵而来的行人,但是,人流里没有他想看到的敦勇。
此时,敦勇还在张大屯,到黑爷家以后,敦勇才知道黑爷要请的张市长就是他原来在部队时的张主任,还有郝允霞。几个人还没有落坐,杨玉奇和翟娟、王丽华也赶了过来。
“敦勇也在这里?”杨玉奇显得有些激动,“靳华呢,他不是和你一块来的吗?”
“他现在应当在城里。”敦勇热情地和几个人打过招呼,他把脸转向黑爷问到,“黑爷,还要不要再去弄些酒菜?”
“不用了,”张市长笑着说,“就是想喝黑爷的烧的羊肉汤才过来的。”
“这是黑爷的拿菜。”郝允霞抚摸一下黑爷的肩头说,“黑爷还记得,我嫁到你们这个寨子吃的第一顿饭就是你的羊肉汤。”
“嗯,是的,是的。那是我是生产队的饲养员,记得公社记要我们村子招待澳大利亚来的客人,那可是政治任务呀。第一次见外国人,觉得挺新鲜的,也有些紧张。那汤烧的不是很好,没有发挥好。汤烧好的时候我想应当先给你们这一对新人送过去的。是的,那些卷毛鬼子不能先喝。多少年过去了,你还记得这事呢。”
“是的,记得的。受人滴水露,当思涌泉恩嘛。”张市长哈哈笑了笑,“那个年代里咱们的寨子都已经和人家外国人合作了,现在都改革开放了,更应当把生意做大做出国门。”
“吃饭,咱们边吃边说。”黑爷招呼着众人坐下来说话。
酒过三旬的时候,敦勇还是忍不住问起了这个寨子怎么会来过外国人。张市长扶持一下眼镜,看了看黑爷。
“黑爷,那个时候边是把咱们这个寨子当作一面对外好的旗帜,是。人家澳大利亚的羊毛比咱们的细,当时,级领导把这里定作细毛羊养殖基地,是这一回事。我记得每一天都会很多的人参观,那时,这里天天都是红旗招展,车水马龙,真是从未有过的景象。现在,包产到户以后,大田分了,养殖场散了,这样说起来,到是有点可惜了。”
“来,张市长,我敬你一杯。”黑爷端起酒杯朝张市长示意一下,“你能这样说,就说明心里还想着俺们老百姓的。我想把养殖场重新弄起来,这需要钱,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帮忙的。”
“黑爷真是快人快语,好,这个忙我愿意帮。”张市长笑逐颜开地说,“不过,这样的投资是有风险的。以前的那些卷毛客人都没有什么联系了,这个养殖场要想弄好,是一定要和那些卷毛客人联系起来的。”
“知道,我把那些客人的联系方式都保留着呢。”黑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本递给张市长,“你瞧,我一直保留着呢。现在,我要又他们了,要用那些卷毛客人了。我知道,以后再给他们打交道不需要再讲究什么对外谊了,只需要讲钱。”
“不,黑爷,要讲钱,也要讲谊。”张市长和黑爷碰一下酒杯说,“我们是礼仪之帮,到什么时候也不会只讲究钱的。”
“这么说,黑爷是准备和外国人打交道了。”敦勇给黑爷和张市长斟满酒说,“黑爷,和外国人打交道,不怕。”
“不怕,刚才说了,那些年,就是天天和他们那些人打交道。”黑爷从张市长手里接过电话号码本揣进怀里说,“都是人,有什么可怕的。洋鬼子,又不真的是鬼。”
“黑爷,真的有鬼,你不怕,是吗?”说话的是翟娟,她说话的声音有些紧张,声音也似乎有些结巴。王丽华看翟娟一眼,觉得翟娟有些怪怪的。翟娟求助似地望着黑爷说,“其实,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鬼,是。”
“鬼?”黑爷哈哈笑了笑说,“说实话,我活了大半辈子了,经了不少事情的。打淮海战役那一阵子,你们不知道咱们这里死去多少人,朝南去有一个双堆集,人死的那个多呀,把一条河塞满,垫土,从面过车过人。有时候走着走着就会呸叽一下踩出血水沫,我是走过的,有什么可怕的。打南海集和陈官庄那一阵子,那才叫惨呀。”
“是的,那一次战役就是在咱们这一带打的。华东野战军和中原野战军60万人发起了那一次淮海战役。战役共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11月6日至22日,华东野战军在中原野战军配合下,在徐州以东碾庄圩地区全歼黄百韬兵团,击毙兵团司令黄百韬。国民党第三绥靖区所属第五十九、第七十七军大部在副司令何基沣、张克侠率领下举行战场起义。第二阶段从11月23日至12月15日,中原野战军在华东野战军等配合下,在徐州南双堆集地区歼灭黄维兵团,俘兵团司令黄维。同时,华东野战军一部将由徐州西逃的杜聿明集团三个兵团包围于永城东北青龙集、陈官庄地区,并将其单独突围的孙元良兵团歼灭。此后,为配合平津战役的进行,按照级的统一部署,部队进行20天的战场休整。第三阶段从1949年1月6日至10日,华东野战军在中原野战军配合下,在青龙集、陈官庄地区全歼杜聿明集团,俘徐州剿总副总司令杜聿明,淮海战役结束。那一战共歼国民党军万人,使国民党军在华东、中原战场的主力丧失殆尽,国民党统治中心南京已处在解放军的直接威胁之下。”张市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又象在讲课。”郝允霞笑了笑。
“有时候真的很想听老首长多讲一讲的。”杨玉奇哈哈笑了起来,“老首长,被华东野战军11个纵队包围于永城东北青龙集、陈官庄地区,并将其突围的孙元良第16兵团歼灭,全歼第2兵团、第13兵团,历时65天,消灭国民党军5个兵团和1个绥靖区的部队,计22个军56个师,活捉杜聿明,击毙邱清泉。那一仗打得真是漂亮。”
“就是那个姓邱的,被解放军打了七枪,我是知道的。”黑爷嘿嘿笑了笑,“那个时候,我是天天埋死人呢。还有,咱们南边那个叫三座楼的寨子,你们知道,打日本鬼子那一阵子,三座楼有一个老豁子,他可惹了大祸了。”
“闯了什么大祸?”杨玉奇感到有些好奇。
“老豁子会有一杆打兔子的枪,他远远地望见一队人马过来,起初他是以为土匪呢。咱们当地人管土匪叫马子。那些人差不多都骑着马,抢劫一些村寨之后就骑马而去。”黑爷呷一口酒说,“却说老豁子眼见一队人马过来,他隐伏在一条路沟里,瞄准前面一个马的人咣当就是一枪,那人应声从马坠地。老豁子好火药还想再打,刚一露头,就被人家一枪打穿了牙齿和腮,现在都叫他老豁子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