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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便步曹氏之后尘,使祖上蒙羞也!”
满伟见姜维如此冷静,不由心中感慨,果然能被诸葛亮和刘封看重之人,自有其过人之处,只是这番见识和气度,就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姜维见满伟低头不语,又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天下大势已定,曹芳、司马懿招鲜卑入中原,如引狼入室,弃幽州百姓于水火之中,天下无不怨愤,似此等无义之举,视人命如草芥,人心大失,与那桀纣又有何异,又如何能够安定天下?”
“唉,司马都督此举,虽有无奈之处,但招惹外族,实在不该,”满伟果然一声苦叹,摇头道,“陛下年幼,一切都是大都督做主,非其之过也!”
姜维笑道:“将军既知朝堂大权旁落,曹氏气数奖金,这与当年曹丞相之举何其相似,乃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将军岂不自知?”
满伟叹道:“陛下年幼,但曹氏尚有诸多英杰后辈,若能继承大统,或可挽回人心,只是朝堂之上唉!”
说到此处,满伟也是一声长叹,从曹爽的台中三狗,到现在司马懿派来的仇连,诸事让他感觉心灰意懒,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无奈之感,大厦将倾,非他一人所能支撑的。
姜维听了满伟之言,神色微动,挑眉问道:“吾敬将军父子皆为忠烈之辈,方不费口舌一番劝说,以此看来,将军是执意不肯降了?”
满伟苦涩一笑,摇头道:“败军之将,何以忍辱偷生?
不过一死而已,但请将军留个全尸足矣。”
“倒也慷慨!”
姜维上下审视着满伟,忽然一摆手,“来人,将满将军送出城外。”
“啊,将军?”
吴强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维叹道:“满将军乃是忠良之辈,虽各为其主,吾甚敬之,不忍杀害,待将来天下一统,或能同朝为官,正如大将军所言,你我同为炎汉之后,在入侵何必自损?”
吴强几人愣住了,完全听不懂这句话,倒是王平猜到姜维必有其他深意,抬手示意两名士兵过来,带着同样一脸愕然的满伟走出了大堂。
姜维又大声吩咐道:“莫忘了送一匹坐骑给满将军。”
外面士兵答应着,将满伟带出了府衙,此时朝阳升起,阳光照进大堂内,众将脸上都有疲惫之色,但都齐齐盯着姜维,尽是疑惑之色。
姜维却不做解释,只对吴强三人笑道:“三位英雄放心,捉拿敌将之功我自会记录在册,定有赏赐。
好了,诸位先去歇息,明日还要继续进兵,不得有误。”
王平几人相视一眼,也不敢细问,作为司隶校尉、征南将军,姜维手握生杀大权,一切军事能够自行做主,更何况如果有什么问题,他自会向刘封禀告,关乎军机大事,他们也无权过问。
等众将散去之后,陆凯才道:“将军放满伟走脱,莫非另有深意?”
“军师莫非忘了前几日羽林卫送来的情报?”
姜维看着陆凯,眼中精光闪烁,笑道:“方才满伟言辞之中对曹芳和司马懿多有不满之意,此番放其逃脱,必回青州与毌丘俭会合,若是他二人有意如此,岂非比将他囚禁于此更为有用?”
陆凯会意点头笑道:“将军用意之深,倒叫吾意想不到,但愿满伟此去,能如干柴遇火,促成此事。”
第1600章 处处受制
满伟狼狈出城,骑了一匹马加鞭直奔青州,中午时分,毌丘俭的前锋人马才到东平,此时大势已去,向东逃回的守军不过千人,其余不知所踪了。
青州先锋大将乃是毌丘俭之弟毌丘秀,见满伟狼狈如此,大吃一惊,赶忙询问军情,方知仇连轻敌大败,一日时间便失了祝阿,自己日夜兼程赶奔来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只好屯兵于东平,向毌丘俭报信。
等兵马安置之后,满伟也洗漱完毕,二人在城中商议军情,毌丘秀叹道:“你我魏国奔走,却未料被奸臣掣肘,当此危亡之际,尚如此勾心隔阂,实在叫人无奈。”
满伟吃了一惊:“莫非毌丘将军遇到什么难处不成?”
毌丘秀摇头苦笑道:“满将军呐,吾兄弟二人虽领幽州大军转来青州,但司马懿却派其亲信钟会为参军、师纂为主簿,名为相助吾兄,实则是暗中监视,诸多军事,都有他二人参论,叫人深恨之。”
满伟皱眉道:“毌丘将军为国之栋梁,难道也要受此二人节制不成?”
毌丘秀道:“将军有所不知,那钟会乃是太傅幼子,年前于宿胥口大败张苞,深得陛下喜爱,又被司马懿器重,今其持节钺来监军,吾兄焉敢与之争执?”
“竟有此事?”
满伟吃了一惊,沉声道:“大都督屯兵河内,却遥控中原,兖州安置亲信不说,还妄想监控毌丘将军,我看这钟会必定也是司马都督授意行事。”
“谁说不是?”
毌丘俭猛拍桌案,怒道,“那师纂乃是司马师心腹之人,此番与钟会同来,协助于他,其意再明显不过了。”
听了青州军的情况,满伟愈发心忧,叹道:“本以为毌丘将军兼负才武,定能保住青州,如此看来,此事又在两可之间了。”
“唉,谁料一国大事,竟毁于此等小人身上,”毌丘秀怒而起身,望着门外的夕阳,仿佛如这大魏一般,正逐渐走向衰弱,叹道,“吾兄弟二人弃幽州来中原,非但不能力挽狂澜,反将幽州百姓陷于水火之中,兄长为此懊恨许久,司马懿此举,实在叫人失望。”
满伟猛然抬头:“毌丘将军也认为大都督此举不妥?”
“何止不妥?”
毌丘秀咬牙道,“司马懿引狼入室,此乃披麻救火,损己之下策,想我兄弟二人护佑幽州数年,临走之时,百姓夹道欢送,还曾豪言不久必回,却未料会是此等结局,岂能不叫人恨?”
满伟一怔,想不到毌丘俭兄弟在幽州还深得人心,现在朝廷将幽州放弃,的确叫人寒心,叹道:“如此说来,只怕你二人也要被幽州百姓所恨了。”
“谁说不是呢?”
毌丘秀气得一跺脚,“只是事已至此,非吾兄弟二人所能改变,为今之计,只好尽人力,听天命了。”
满伟盯着毌丘秀的背影,欲言又止,终于陷入了沉思之中,钟会和师纂本事如何不知道,但他深刻体会过被外人横加干涉的痛苦和无奈,毌丘俭的情况,满伟的确感同身受。
毌丘秀半晌没听到回应,回头一看,见满伟低头深思,叮嘱道:“方才你我二人之言,千万莫要泄露于他人,若被那二人知道,定要惹来杀身之祸。”
满伟失笑道:“吾深受其苦,又怎会自寻其祸,如今姜维到了祝阿,必会趁胜而进,还请将军速报令兄,叫其火速来援才是。”
毌丘秀点头道:“将军放心,吾已派人去报信了,今吾军中人手不足,守城之事,还要劳烦将军相助一二。”
满伟自然义不容辞,二人各自分派任务,多派斥候打探汉军动静,等候毌丘俭领兵前来,与姜维对阵。
傍晚时分,毌丘俭领五万大军赶到,听了仇连之事,大骂此人无用,丢失祝阿,让全军失了先机,怒吼连连,心绪激动,三军将士无不惊惧,唯唯不敢妄动,不知为何今日忽然盛怒。
满伟却知道毌丘俭这是借机发怒,先前被钟会和师纂二人节制,心中不忿,却一直没有机会发泄,仇连之事终于让他找到了宣泄口,更是骂给钟会和师纂二人听的。
但钟会二人似乎没有听出他弦外之音,海在一旁帮腔,就在众将劝解毌丘俭的时候,忽然探马回报,姜维已经派兵占了历城,占住济水上游地利,正在赶造舟船,有意水陆并进。
毌丘俭喝了一碗水,余怒未消,沉着脸坐下之后,缓缓问道:“汉军已占泰山之险,又占历城以控济水,诸位有何良策御敌?”
众将被毌丘俭一通火发得心中发慌,哪里还敢有人说话,沉默之际,却听一人轻笑道:“姜维新得济北,人心未稳,便又进取历城,如此冒进,取败之途耳!”
满伟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钟会,只见他年纪轻轻,相貌俊雅,眉眼含笑,一副指点江山的得意神态,便没来由地反感,怪不得毌丘俭自从见他便面带愠色,想必也窝了一肚子火。
果然毌丘俭看也不看钟会,只是盯着桌上的地图,冷声问道:“参军有何良策?”
钟会淡然一笑:“历城位于济水以南,北有大河,还有一处之流名叫漯水,此水于历城以西汇于济水之中,将军只需发一支兵马,暗中沿漯水向西而进,再发一直兵马明取历城,则可破姜维之计,待取历城之后,与东平逞掎角之势,又有济水之险,先保青州,再思破敌之计未迟也!”
“唔”毌丘俭眉头紧皱,虽然他对钟会多有不满之处,但这个计策却正中下怀,尤其是钟会不看地图便熟知地理,心中愈发吃惊,欲出言反对,却又别无良策,只好抿着嘴沉吟不语。
“将军,属下有一计,可败姜维。”
毌丘俭猛然抬头,见说话的正是满伟,他早已听毌丘秀暗中说起满伟的情况,又是满宠之子,心中暗喜,脸上却同样不动声色,淡淡问道:“满将军还有何良策?”
第1601章 以公废私
毌丘俭不喜钟会清傲,但一时想不出更好的计策,正不愿表态,听满伟另有机谋,不禁期待起来。
毌丘秀和几位副将也都眼巴巴地看着满伟,显然他们也都厌恶钟会,希望另有妙计,不能只听钟会一人之言。
钟会却毫无反应,坐在书案旁好整以暇地看着满伟,有期待也有不屑,似乎不相信满伟能献出什么妙策来。
满伟言道:“姜维分兵占历城,意图顺水而下,将军可分一支兵马占领泰安,依山势扎营驻兵,直逼钜平,钜平与东阿相连,便可断济水来路,姜维必分兵来取东阿,将军再埋伏于汶水,待汉军远路来困乏之际,背水对敌,可大获全胜。”
毌丘俭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几个位置,不见东阿,却有钜平,想必相距不远,汶水在济水上游,东南流向与泗水汇合,守住汶水,攻打历城也轻松了许多。
正当毌丘俭准备下令的时候,钟会却轻飘飘地说道:“那姜维既然熟悉兵法,岂能不知钜平之重?
只恐早有兵马在此,若是此去遇挫,非但反被历城汉军截断归路,恐连东平也难保了。”
满伟眉头暗皱,言道:“当年武帝征袁绍,程仲德献十面埋伏之计,背水一战反胜河北之兵,致使袁绍一蹶不振,彼时武帝兵少尚且能胜,如今两军兵力相当,何惧于他?”
终会笑道:“满将军,先前汝言仇连轻敌冒进,主动出击失了城池,此番却又劝毌丘将军进兵,岂非自相矛盾?”
满伟答道:“正所谓水无常势,兵无常形,先前仇连非姜维敌手,兵力又少,如何能与之交手?
如今有毌丘将军及众将领兵,纵不能胜于汉军,也是旗鼓相当,何愁不能胜?”
钟会莞尔笑道:“呵呵,那就要看诸位将军能否胜过姜维麾下将领了。”
毌丘秀见钟会言辞之间颇有轻蔑之意,顿时个个面露愠色,纷纷请命要依满伟之计去与汉军一战。
大厅中争执起来,钟会不急不慢,这才向毌丘俭抱拳道:“将军,不如这样,你我各依计行事,两路并进,若都能取胜固然是好,即便有一路受挫,也能保住济南之地,你看如何?”
“参军之言正合吾意!”
毌丘俭欣然同意,起身问道,“哪几位将军愿与钟参军去取历城?”
毌丘秀几人顿时低下头来,有的整理衣甲,有的抓耳挠腮,有的甚至抽出半截佩剑擦拭起来,谁也不愿跟随钟会。
“末将愿往!”
沉默之中,一员年轻将领主动站出来,毌丘俭扭头看去,见正是自己提拔于行伍的武将张特,微微颔首,此人能顾全大局,不计私利,前途不可限量。
钟会抚掌笑道:“取历城,有张将军一人足矣,那姜维麾下猛将如云,诸位还是与毌丘将军去与汉军厮杀,若是能吸引姜维大军,吾取历城,倒也轻松了。”
众将脸上又是一阵难看,此时再想改变主意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尴尬低头,反有人暗恨张特强自出头,讨好钟会,让自己失了颜面。
毌丘俭问道:“不知参军需要多少兵马?”
“一万兵足矣!”
钟会似乎智珠在握,对张特言道,“稍后张将军请来吾馆驿议事,明日一早便去取历城。”
众人又商议了一番分兵之事,钟会和师纂先散去,张特暂时留下,不等众将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