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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人豁然睁眼,随即一道寒光闪过,没有人能看清楚他是如何起身,又是如何躲避那白袍将军的双戟,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交碰声,白袍将军陡然不动,而张良的琴声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张良离开了琴台,走到了二人中间。然后用手指轻轻的推开了中间的那柄剑,开口赞道:“未曾想天地间竟然有如此快剑!武阳候的剑术,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古荣还剑入鞘,开口说道:“我练的是快剑,这位将军虽然武艺不凡,但练就的是沙场厮杀的本领,当然不是我的对手。”
古荣的声音低哑而深沉,虽然并不刺耳,但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就跟他的高冠,他的人一样。
白袍将军冷笑道:“若是战场上,我只需一回合便可砍下你的首级!”
古荣竟然点头说道:“的确如此,你的武艺只适合沙场,刺杀项声,有我一人足矣!”
张良见古荣坚持,也不在相劝,拱手作别道:“候君既然有信心一人刺杀,张良也不勉强。还请君候在此等候,若有机会,我会立即派人告之!”
第四百零五章 逼蜀
项声心急如焚的出城,为了便是前往城固质问曹松!前些日子,项声为了给临江王共傲一个交代,亲自赶到韩信的军营,迫使他交放共邪。
项声虽然名义上是四国的统帅,但真正听命于他的只有那三千楚甲。共邪之败,明眼人都知道是韩信误了军机,然而韩信却指责是共邪贪功冒进。若是项声手掌实权,定然要将韩信定罪问斩!奈何刘邦深信韩信,宁可得罪共傲,也不肯定韩信之罪!无奈之下,项声只得亲身前往汉营。
这一趟下来,却让项声明白了,这四国的统帅不是那么好当的。楚王在魏地一路高歌,如今已经攻下了大半个魏国,正等着项声这边能有所行动,项声安能不急?
然而就在这节骨眼上,蜀王曹松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派使求亲!这让项声更是气急!
在项声心中,这四国联军,真正能依仗只有蜀国跟临江国的部队,刘邦先前就与楚王做对,不可信也!衡山王吴苪兵微将寡,军中还有许多蛮兵,不可用也!若是曹松再起了什么异心,这对于项声来说,绝对不是他想看见的。
项声纵马挥鞭,咬牙切齿的想道:“曹松小儿不识好歹,若真有异心,便将他杀了!日后呈报大王,重新换了蜀王便是!”
项声敢如此想,自然是有所依仗。在蜀军之中,有不少将领是楚王安插在曹咎身边的奸细,曹咎虽然知道,但他忠心于楚王,也无心去拔除。若是真当有变,项声振臂一呼,这些必然倒戈。
项声一行很快就到了蜀国营地,看守寨门的士卒前来询问,项声甩了他一鞭子。听得了项声的名头,另外一个士卒立即跑进去通禀,而项声正好整以暇的看着那挨了一鞭子的士卒在地上疼得滚来滚去。
一听项声前来,出门迎接不是蜀王曹松,而是蜀军中的几员大将,他们参拜了项声,口称上柱国。项声见昔日的同袍前来,脸上终于挤出了几丝笑容,说了几句话后,项声便说道:“曹松不将大王放在眼睛,竟然私自派使向刘邦求婚!他这样子,分明是要抛弃楚国倒向刘邦!吾今天带了楚王宝剑,便是要向曹松问个清楚!”
项声一举宝剑,掷地有声的说道:“诸位可随我前去!”
众将应喏,项声提着楚王佩剑大步走进了蜀国的兵营,周围士卒上千,却无一人敢阻。随着项声越来越深入,他身后的队伍便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浩浩荡荡的结成了一条长龙。走到主帐营地,项声一脚踢飞了值守的戟士,气势汹汹的走进了大帐之中。
入得帐中,正看见曹松提笔在桌案上写什么。瞅得项声前来,曹松心里一惊,手中的笔杆掉在了地上。项声朝着曹松冷笑了一声,大步向曹松走去,两个忠心耿耿的守卫拔剑相拦,项声未出一言,背后的将军便拔剑将守卫砍翻在地。项声盯着曹松一步步逼近,他每落下一步,曹松脸上的惊惧之色便多了一分,等项声站在了曹松面前,曹松的脸上竟然沾满了汗水。
项声咧嘴冷笑,伸手抓起曹松书写的那策竹简,看了不久,竟然惊咦了一声,随即转身捧着竹简大声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未曾念完,项声便开始大笑,入帐之人都一起笑!曹松色内厉茬指着帐中的将军吼道:“你们想干什么?莫非想造反?”
众将冷眼视之,项声更是欺身上前,一把揪住了曹松的衣裳,冷声说道:“你是曹咎的儿子!曹咎跟我乃兄弟也!按照辈分,你该称我一声叔父!曹咎得楚王看重,封了蜀地给他,要的就是让他忠心于楚王!是不是你爹死了,你就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
项声大脸欺人,吓得曹松面无血色。曹松能在乐阳手中镇定自若,但在项声面前就像是无胆鼠辈一样。总而言之,他不过有点小聪明,知道乐阳不敢拿他怎样,所以有恃无恐。但项声不同,他在项声的眼里看到一股真正的杀气。曹松敢断定,自己若是让项声不满意,今日必要血溅于此。
曹松瞳孔微缩,不住的颤抖道:“叔……父何出此言?曹松万不敢背叛楚王!叔父不要错怪侄儿,不要杀我!”
项声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曹松,从曹松的瞳孔里倒映出项声那张粗犷狰狞的大脸。曹松也在项声的眼睛里面,看到了那个在他手中瑟瑟发抖的自己。
“哼!”
项声松开了手,曹松瘫倒在地上。项声叉着腿站在曹松面前,就像是一个无比高大的巨人,项声手持王剑,向帐中众将说道:“曹松此言你等都听清楚了吧!若是发现他胆敢背叛楚王,你等皆可杀之!”
帐中的蜀将大声应喏,听在曹松耳里,却觉得无比的讽刺。他啰嗦着张嘴,脸上尽是苦笑,心中悲愤的想道:“偌大的国家,竟无一二忠义之臣。竟使项声就这般轻易的闯进大帐!其心何悲!其心何凉?”
项声转过身,俯视着曹松,对他说道:“我要你立即起草反悔婚约!”
曹松睁大了眼睛,项声呵斥道:“还不快写?”
曹松颤巍巍的拿起笔,蘸满了墨汁,却还在不停的犹豫。待眼角的余光瞅见项声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曹松立即惊醒,趴案疾书。不多时,书已经写好,项声拿过书信,品读了一会,还点了点头。将竹简人还给曹松,项声看他呆呆傻傻的样子,又呵斥道:“还不用玺?”
曹松赶紧用玺,然后双手捧给项声。项声接过后,立即招来一个亲信,让他将书信送到南郑去。派人将亲信送出军营后,项声方对曹松说道:“你须记得,你既是蜀国的君主,也是楚国的臣子!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让自己身首异处!”
话说完后,便带着人扬长而去。等项声走了良久,曹松却还是呆呆傻傻的坐在高案边,口中喃喃的说道:“孤有七万大军!有良将千员!却被贼子轻易破营,威逼恐吓,蒙受大辱!”
言毕,不觉潸然泪下,竟然昏厥于地。
等醒转后,蓦然大吼:“吾头安在否?”
有人抱住曹松,嚎啕大哭。闻得声音,曹松终于清醒,再看营中,却有两三个随军大臣围着他不停拭泪。曹松看着他们,过了好久才说道:“你们都是真正的蜀国人,而我虽是蜀王,却是楚国人。往日里,我重用楚人,不用蜀人!到头来却被那些楚人算计!我不配当蜀王啊!”
一位大臣哭泣道:“您既然当上了蜀王,就应该忘记您以前的身份。您不信任我们,所以才有今日的祸事啊!”
曹松长叹一声,却无语回答。过了一会,另外一位大臣说道:“项声虽然离去,但大王已遭软禁。我等冒死前来,只要一离这大帐,便要身首异处。如今之计,唯有将消息传出去。借他国之兵以平叛乱!”
一臣愁道:“既知必死,又如何将消息传出去?”
其中一臣道:“值守的大将,是我的女婿。也许看在女儿的身上,会饶我一命!还请大王血书一封!”
曹松点了点头,便撕下衣襟,咬破中指写了一封血书。写完之后,曹松交给大臣道:“务必将此书交给武阳候!”
大臣向曹松磕头,解下头冠就想将血书藏进头发里。曹松忙阻之,替他出了一个主意。大臣听完眼睛一亮,随即听从了曹松所言,他从锦衣中抽出一根丝线,一头绑在牙齿上,一头捆住血书,然后囫囵吞下。
大臣出去后,三个中有两个被杀,其中一位虽被搜身,却还是被放出。
第四百零六章 龙阳剑术(一)
臣这个字在甲骨文中,如人低头,竖着眼睛,俯首屈从的模样。
臣,事君者也,事君不贰是谓臣。
竹林之中,武阳候古荣正手捧竹简,颔首低眉,情形似忧似喜。却待凉风拂过,撩起红衣白鞋,闻得婆娑之声,方才警觉,忍不住抬头视月,泪珠滚落,喃喃道:“君臣者,何谓也?君,群也,下之所归心;臣者,缠坚也,属志自坚固;下不归心,臣志不坚,方使项声逼主,致使君颜不存。不诛此人,岂配为臣乎?”
说完,便提龙阳剑,借着凉风白月,攀爬城墙入得城中。古荣身法极快,穿梭与街头巷角,纵然被多人看见,也只是以为眼睛花了。古容虽然来过王城,但只住过驿馆,对王城并不熟悉。除了王宫,唯一有些印象的便只有丞相府。只因乘轿之时听得下人提起:“萧何掌管内务,又喜养门客,所以丞相府修得极为高大。”古荣曾透着窗帘偷窥过那丞相府,所以便朝着记忆中的方向疾奔。
一个时辰之后,古荣隐身在阴影之中,看见了丞相府的门庭。如今已到了亥时,丞相府中却依旧有人进出。古荣眉头一皱,却从腰间解下了一块令牌,眸光在上面一瞥而过,便悄悄的离开正门。
凡是达官贵族,为了方便都修有马厩,萧何府上也不例外。凡是有马厩的地方,必然开着一道小门,值夜的老头虽然在打盹,不过却是假寐。他双耳极为灵通,稍有风吹草动都能听见。然而,待古荣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时,他才猛然警觉,吓得面无血色。刚想大叫,却瞅见了一方令牌。
老头连忙收声,倒吸了一口冷气。先对着古荣躬身施礼,然后压低着嗓音问道:“不知道大司命有何吩咐?”
“大司命?”古荣稍有疑惑,在汉国可没有司命这官职,不过他不想深究,便说道:“我要立即见萧何!”
古荣的声音并未可以改变,也谈不上低沉沙哑,但听着总觉得不舒服,就跟他的人一样。老头在心里就忍不住升出几分厌烦之气,但看了令牌,却也知道事情紧急,只是对古荣说道:“请随我来!”
老头躬着身打开了小门,将古荣放了进去。引着他在院子里走了一会,便遇见了一个管事,老头对管事低语了几句,管事眉头一皱,脸色顿时变得郑重起来。管事对古荣行了一礼,说道:“司命大人请随我来!”
古荣轻轻颌首,跟在管事身后。管事在前面却听不见后面有脚步声,忍不住扭头一看,却看见古荣离自己不过二尺的距离,忍不住心生胆颤。一路忐忑的将古荣领到了一处偏房,管事先前去通禀,不一会又折返回来,将古荣引进了书房。
古荣的脚步刚跨进房门,便听得有人在说:“武阳候若不是今夜前来,恐怕到了明天,事情将会大变!”
说这话的人,身材不高,相貌平凡,浑身上下没有丝毫气势可言。若非衣冠华美,或许会当他是一个私塾教书的老儒。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其貌不凡的人,却是汉王刘邦视之为臂膀的人。也全靠此人,汉国虽然打了几次败仗,却元气未失国民未散,前往汉国的商贾似乎还多了几分。此人便是丞相萧何,昔日沛县的一个小小功曹。
萧何说完,却神情一肃,从书案上抽出一捆竹简,便径直走到古荣身边,将竹简递给古荣。古荣接过竹简,展开后上下一看,顿时变脸,犹疑的问道:“这是?”
萧何道:“我就猜武阳候不知,此乃蜀王曹送亲自写的悔婚书,此书若是传到了大王那里,到时候为了汉国颜面,蜀汉必然为敌!还好在项声出城之时,有一位胆大心细的军候悄悄尾随,他从项声的亲信手里抢下了这封书信,并未声张,就在三个时辰之前交到了我手中!”
古荣听完后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倘若此信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多亏了那名壮士,不然蜀国危矣!”
萧何到此时方才正色说道:“武阳候深夜造访,必然得到了重要消息!军候虽然尾随其后,却只看见项声入得蜀国营地,不久后又放出了携带悔婚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