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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喝喝。”吕布话一说完,两边拿着长枪的部曲就喊了起来,还将手里的长枪在冻得硬邦邦的地上砸得嘣嘣响。
这就是立威,想管理好这营地,就得有绝对的威严,这里的人虽然都来自云中,但却不是一个县一个村,人多了总会有小团体,容易产生摩擦。
以前吃不饱饭,过了今天没明天,不会想起这些,但现在不同,也许为了一口吃的就会大打出手。
这是吕布昨天想到的,就像私学里,两个村子的矛盾,就会导致学生们分成两个团体互相争斗,吕布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组建的营地里。
果然,吕布的话和部曲们的杀气一下子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吕布看到灾民眼中的畏惧,知道自己的威算是立了,其实吕布不希望用这种办法,他总觉得不人道,可是在他的位置根本不能考虑人道什么的,让营地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平稳安全的度过这个寒冬才是最重要的,让大家都活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而恐惧就是最好的鞭子。
吕布一挥手,三名部曲将三块大木牌插到了地上,木排上写着漂亮的汉隶,这是吕布昨天晚上写得,如今的吕布已经能写一手漂亮的汉隶了。
“第一块木排上写得是营地的卫生要求,我就不一一念了,你们等会可以自己看,营地里人很多,为了防止爆发瘟疫,卫生是最重要的,违反的人没有任何情面可讲,直接赶出营地,我知道营地里有很多人生了病,今天中午就会有医师前来为大家治疗,你们听清楚了,不要因为某一个人不讲卫生而害死了大家。”
吕布把卫生放在了第一位,瘟疫实在是太可怕了,对于这东西他真的是无能为力,只能尽量从卫生方面来防治。
营地里白茫茫的,不是雪染白的,而是石灰铺白的,吕布很满意高顺的工作效率。
高顺身后还站着七八个青年,和高顺差不多大,一个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但脸上还是很干净的,和其他灾民脏兮兮的脸不同,看得出昨天晚上洗过澡了。
但营地里还是蓬头垢面的居多,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要求执行到位,看来命令还是有不少的阻力。
“第二块牌子上写的是营地里的规矩,凡事违反上面规定的一律赶走,这些事情由夏统领负责。”吕布指着一旁黑着脸看着灾民的夏彻,这家伙杀气腾腾的最适合执行这些了,估计没人敢惹这杀神。
第六十八章 以后
“最后一块木板上的是你们应该做的事,在营地里吕家会保证你们的一日三餐,但这些不是白给的,你们需要劳作来换取食物,吕家有大片的土地需要人开垦,等到天气转暖你们就要为吕家去开垦土地,如果干得好吕家会让他们成为佃户。”
这是昨天晚饭的时候父亲告诉他的,当时吕布询问父亲这些灾民该怎么安置,他最开始只想到救人,根本没想过以后怎么办,直到看到了灾民,吕布才明白这些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就算熬过了这个冬天,也还是无家可归的状态,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养着吧。
听到儿子苦恼的吕良大笑着告诉儿子,吕家在周围还有很多土地,一直荒废着没人耕种,现在刚好可以让这些灾民帮吕家开垦耕种,再收一些做佃户。
杜康仙酒供不应求,明年除了买粮食酿酒,最好也能自己种一些。
吕布这话一出,下面的人兴奋得窃窃私语起来。
其实从昨天开始所有人心里都是惴惴不安的,都在想着这位公子为什么要就济他们,如果只是一个两个那也就算了,那是善心。
可一次救助几百人这就不寻常了,朝廷都不会这样做,今天还有灾民再往着赶来,救助这么多人花费那么多粮食总该有个理由吧。
现在灾民们知道了,吕家需要他们做工,这就让他们安心了,做工换饭吃,天经地义,一天三顿,现在还有肉汤,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哪里能找到这么好的事?这年头累死累活干一年也不过忙时吃三顿闲时吃两顿。
看到下面灾民的反应,吕布很满意,看来自己今天的目的是达到了。
吕布清了清嗓子,下面窃窃私语的灾民又安静了下来,“看不懂的,你们可以问高顺,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找高顺,他是云中郡人你们应该都认识。现在来发放新衣服和被褥。”
“昨天我说过了,旧的衣服和被褥都得扔掉,那些太脏了,在穿在身上或者盖着会很容易得疫病,高顺点名!”
吕布对着站在台子下的高顺喊道。
高顺向前走了一步,从怀里拿出一卷小竹简,打开念出个一大串名字。
人群里很快走出了十几个人,男女老幼都有,分成四部分,看样子应该是四家人,其中有几个小孩只有五六岁,躲在他们父母背后一脸畏惧的看着吕布。
“公子,他们昨天上交了所有的旧衣服,被褥昨天都交上来了,可是晚上天冷我就让他们又垫着睡了一晚上。”高顺收起竹简对吕布说。
“嗯,是我考虑不周,你们是最先上交的,发双份。”吕布一挥手,几名年轻的仆役抱着被褥和新衣服走向那四家人。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那四家人跪在地上磕着头,昨天他们上交旧衣服被褥的时还被人笑话,说等着看他们被冻死,晚上还后悔了好久,没想到现在真能得到这么多新衣服和被褥,有了这些他们再也不用担心这个寒冬了。
被褥是昨天母亲带着婢女们做的,衣服是上九原县采购的,都是些麻布、葛布衣服,在吕布看起来不算什么好衣服,但在这些灾民眼中这没有补丁的新衣服简直就和绫罗绸缎一般。
“我说过的话就会做到,这是你们应得的。”吕布笑着对在地上跪拜的那四户人家说。
那四户人家接过新衣服和被褥,小心的抱在身上,不敢让着新衣服被褥弄脏了,几个小孩则留着口水看着那漂亮的衣服。
后面的那些灾民看得眼睛都红了,要是早知道真有这种好事他们昨晚也会上交那么又脏又破的被褥衣服,能得到这么多好衣服和被褥,哪怕是冻上一晚上也值了。
“行了,锅里的汤也熬好了,我就不耽误大家喝汤了,大冬天的也该喝口热汤暖暖身子了。”吕布挥了挥手,赤兔欢快的跑了过来,吕布骑上赤兔看了众灾民一眼就离开了。
他不适合呆在这里,他的存在只会让灾民们拘束得不知道怎么办,离开了反而会让灾民们自然一些。
剩下的事就交给夏彻和高顺就好了,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刚刚好。
远处的一座小山上,吕良笑着看着离开的儿子对一旁的柳宗说,“老柳,布儿的表现你怎么看”
柳宗把刚才吕布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公子做的很完美,比我想象得还要好,恩威并施,赏罚分明,既有威严又不失仁义之心,有古之帝王风范。”
“哈哈。”吕良抚着短须,“布儿虽然做得很好,但有些事你们还是要帮着他,特别是这些灾民,不要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混进来。”
“是,家主。”柳宗躬身行礼。
吕布不知道他见到的灾民在就被筛选过了,那些贪得无厌的狡诈之徒早就被赶走了,灾民很可怜,吕家可以帮他们,但却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帮的,
越是灾荒之年,人性就越暴露无遗,吕布不知道再远离人烟的地方,已经有不少受了灾的人落草为寇,他们不敢惹官府也不敢惹大户,就专门抢劫逃难的难民,根本不管这些就是他们的同乡,也是遭了灾的可怜人。
吕布回到家里,母亲还在指挥着家里的婢女们缝制被褥,昨天家里的布料全部都做完了,今天又从县里买了一大堆布料回来,营地里的被褥还差很多呢。
吕布没有去打扰母亲,那些事都是母亲在管,他根本不让他插手。
回到房间里,吕布拿起书桌上的竹简,这都是今天早上新买回来了,都是关于律法和税务的,既然要收编那些灾民,肯定就得有一个章程,父亲把一切都教给了自己,这么多人管理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灾民营地里,夏彻带着一队部曲拿着兵器骑着马在营地里巡视着,营地里的治安归他管理,他对于营地里秩序的要求是很高的,公子大发善心给了这些人一条活命的机会,谁要是敢捣乱就该扔到野地里冻死喂狼。
相比于对夏彻的害怕,灾民们对于高顺那就是相当热情了,同乡之人本就容易亲近,不少人都围着高顺问木牌上写的什么,他们大多都是农民,识字率不算高,整个营地也挑不出几个识字的,这几个识字的还都认不全木板上的字,只能由高顺念给众人听了。
高顺主要讲解卫生要求和营地的治安要求,这些也是公子最在意的,但这些灾民却不怎么想听,他们最在意的还是怎么样能成为吕家的佃户,失去了土地和家园的他们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其他的什么讲卫生、守纪律都不重要,富贵人家规矩多,他们遵守就是了。
第六十九章 税
以后这些灾民怎么办?这就是吕布现在在想的,税法的书对于北地来说根本没有用,中原腹地和北地实际情况相差太大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吕布才发现汉朝的赋税还不是一般的重。
汉朝建立之出,刘邦吸取了秦灭亡的教训,执行行伍税一的赋税的地税,也就是十五税一,这个在古代已经算是非常轻薄的赋税了。
荀子王制里说田租十税其一,就属于王者之法了。
汉初的十五税一已经比圣人们规定的赋税还要低,这也是让废墟一样的汉朝迅速稳定的主要原因,经历了秦朝近乎掠夺似的赋税徭役,刘邦的税率快速笼络了天下人心。
汉书食贷志记载:天下既定,民亡盖臧,自天子不能具醇驷,而将相或乘牛车。
刘邦得到了天下,出行却连四匹一样颜色的马也凑不出来,将相只能坐牛车,可以想像楚汉之争是多么惨烈,天下都被他们打没了,只剩下一片废墟。
在景之治时期地税甚至一度降低到了三十税一,人民有了充足的修养时间这才有了西汉的强大,但没过多少年有恢复行伍税一。
汉朝农税很轻但有些税也很恐怖,其中之一就是人头税,吕布也是看了税书才知道,汉代竟然就有了人头税,而且连小孩子都要交税,像吕布这种没成年的已经在交税的范围之内了。
人头税分两大部分“口钱”和“算赋”,三岁到十四岁收“口钱”,一人一年二十钱,十五岁开始算成年,每人每年交一百二十钱。正常一家五六口人就要交五百多钱,相当于两石多粮食。
再加上必需服的徭役,和一些杂税,这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非常大的负担,很多家庭开始隐藏人口,平时会将自己家的孩子藏起来以躲避沉重的赋税。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族都会收很多的仆役佃户,在汉朝中央集权强大的时候这是会被收额外的税,但在东汉这个中央集权衰弱的时期,仆役佃户都不会被计算在内。
这也是吕家敢光明正大召回部曲,敢收编这么多灾民,还想把他们编成佃户的原因。
东汉已经不像西汉一样可以镇压住世家大族,刘秀就是靠着世家大族才中兴的汉室。虽然东汉前中期对世家大族有所约制,但到了后期就彻底无法对抗了。据说中原地区有的大家族仆役就有上万人,可以完全无视当地官府。
朝廷的很多东西现在都已经成了笑话,北地人少地多,地虽然多但根本没人耕种,再加上胡人越境,徭役频繁,人口损失严重,要是再收“口钱”和“算赋”这北地就不会有人了,所以朝廷就让北地的人将“口钱”“算赋”折合成粮食上交,当然也会适当减免。
按父亲告诉自己的,吕家镇周围的地都是自己家的,随便耕种,要是嫌不够就去开荒,开出来的地也是吕家的,没人敢管。
这也是最让吕布放心的,有足够的地安置那些灾民。
按照吕布想的,收人口税这是严重的压制了人口,整个汉朝人口最多的时候也不过六千万,这么点人分散在整个中华大地上根本不够,换在后世这不过是两三个大城市的人口。
吕布知道世界有多大,比现在全世界任何人都清楚,即使西方的上帝也不会比吕布知道的多。
外面很富饶,土地绝对够分,何必总是为难自己人呢外面世界全是野人,地都是无主的,就算生个十亿八亿的也有的是地方,何必为难自己便宜野人呢。
地是吕家的,过几个月还会买来大量耕牛和农具,佃户们每年只需要交最少三成给吕家就行了,剩下的都是他们自己的。
吕布在问父亲的时候父亲点头答应了,三成的租子,吕布认为自己的心真的比碳还要黑,真正的黑心地主,剥削阶级。
但在这时代这已经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