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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是谁？”
徐庶警觉的看着院门口，这都到晚上了，他在晋阳也没什么熟人，这会是谁大半夜跑来？
“是我呀，元直！”
庞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士元！”
徐庶听是庞统的声音连忙过去开门，他这住所不大，只有几间房和一个小院子，家里也没有雇什么仆人，就只有自己和母亲两人。
“元直，这大晚上的没打扰到你吧？”
庞统笑着看着眼前的徐庶，还穿着常服这表明没有休息。
“哪里会打扰，快进来！”
徐庶带着惊喜的说道，能看到熟人他简直不要太高兴，这段时间他在晋阳举目无亲，每天除了带母亲去就诊就是回家熬药，这让平时四处游访交友习惯了的他很是不习惯。
“我带了点礼物和酒食，要不咱们边赏月边饮上一杯？”
庞统指着后面仆役拿着的东西笑着说道。
“你们先回去！”
等仆役放下东西，庞统挥手让他们回去。
“士元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庶邀请庞统在院中的石凳上落座。
“今天才回来的，这不刚刚去述完职就过来了，这些是给伯母的，都是颍川的特产，我怕伯母想念家乡。”
庞统拿过几个油纸包裹，里面都是他带来的颍川特产。
“士元太客气了！”
徐庶没有推辞，这些是庞统给长辈带的。
“来，今天月色好，咱们喝一杯。”
庞统又拿过旁边的一些熟食和一坛子酒，顺便还带了两个漂亮的青瓷杯子。
“元直，在晋阳这几个月可还习惯？我这外出这么久，也没时间问问你。”
庞统边倒酒边关心的问道，他一直在南阳郡，自从让徐庶来了晋阳之后，中间只通过几封书信。
“还好，晋阳繁华我也算是见到了，果然如你所说，从古至今，繁华莫过于晋阳！”
徐庶笑着说道，晋阳繁华真的是他闻所未闻，根据他的预料，要不了几年，晋阳将变成拥有两百多万人口的巨城！
“伯母的病情怎么样了？上次信中你说病情有好转，难道不能根治么？”
庞统又问起了徐庶母亲的情况。
“医师说了，这病是顽疾，母亲年纪又大了，根治很难，只能靠着药物控制，不过医师说了，只要定时服药，以后即使再复发也不会那么严重了。”
徐庶指着一旁的泥炉上面还炖着药呢。
“没想到两位神医也没办法根治！”
庞统有些自责的说道，他当初可是信誓旦旦保证能治好的。
“元直不必如此，这病我知道，能治疗成这样我已经很感激了。”
徐庶连忙说道，老人这腿寒的毛病想根治几乎不可能，能控制住他就很满意了。
两个老友边聊着事情边喝着酒。
“现在荆州情况应该很是混乱，士元怎么突然回来了？”
徐庶问起了心中的疑惑，刘表病逝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即使他很少外出也有所耳闻，庞统一心想帮吕布拿下荆州，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时机，怎么还突然回晋阳了。
“荆州都那么乱了，我何必在横插一杠子，虽然是个时机，但强行攻取荆州死伤必定很大，我身为荆州人，能避免自然是要避免的。”
庞统没有隐瞒直接笑着说道，他在荆州熟人太多，不少还是大族，强行打下现在的荆州南面会起冲突。
“士元，你以前可从不这么想事情的。”
徐庶吃惊的看着庞统，他记忆里的庞统可不是会这样妇人之仁的，庞统虽然算不上狠厉果决，但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哈哈，也是是跟着主公学到的吧，书上学的那些东西要么是胜者为王不择手段，要么是迂腐不堪的仁义，都是著书之人的想法，到了现实里就不切实际。”
庞统笑着摇了摇头，以前他性格很大一部分是源于所看的书籍，认为那里面是至理，可出来之后他才发现书中的知识和现实是脱节的。
“此话怎讲？”
徐庶好奇的问道，就想以前一样，有了什么新的认识都要分享一下。
“比如主公想要的不只是荆州，还有荆州之民；我想献给主公的也不能只是荆州，还要顾及荆州之民。”
“更何况，以后我回荆州去总要面对那些熟人吧，虽然说各为其主，但好歹留些颜面，就想我跟着主公，但庞家还在荆州稳如泰山，没人会对庞家动手。”
庞统笑着说着原因，不过最主要的是下一阶段战略目标不在荆州，不过这些是军事机密不能和徐庶说。
“那你这回了晋阳，南阳郡怎么办？”
徐庶点了点头认可了庞统的说法，虽然显得有些牵强，但确实符合现在庞统的处境。
“如今没有战事，我在不在南阳都没关系。”
庞统笑着说道，刘表已经死了，荆州肯定是不敢向北出兵的，他继续留在南阳也是干看着，不如回晋阳来。
“对了，今天我是带着主公的命令来的。”
庞统从怀里拿出一封任命的文书。
“也不是什么重要职位，如今府衙里正在编纂律法，缺一个文书，不知元直可愿意去？”
庞统说起了今天来的主要原因，他本来以为凭徐庶的才华会被吕布重用，结果吕布似乎忘了徐庶，只在这次回来前才说了这么一个安置。
“文书？”
徐庶没想到吕布会给他这么一个职务，这和官职毫无关系，只能算个刀笔先生，帮忙抄抄写写，不过律法这东西倒不会很繁重。
“唉，你这来的不是时候，大考没赶上，不然肯定能被重用，现在不管是地方官员还是军中职务都要经过正规考核。”
庞统无奈的笑了笑，这些事情他也没有办法。
“当个文书也挺好的，事情不多又在晋阳，我还能照顾母亲！”
徐庶笑着说道，对于这个文书他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他是离开了刘备来的晋阳，若是直接被重用似乎有那么点难为情，而一个可有可无的文书就刚好，还方便自己照顾母亲。
徐庶其实也在为难在晋阳怎么过日子，他本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在晋阳除了庞统谁也不认识，这收入就是个问题，总不能一直靠着庞统资助。
“那好，你拿着这证明明天就可以去府衙。顺便准备一下，明年大考一考，什么都会有的。”
庞统见徐庶满意笑着说道。
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秦直道
汉中，西城。
“兄弟！”
杨嗣看到缓缓驶来的车队激动的上前握住法正的手。
“杨兄弟这是干什么呀，不能这般高调啊！”
法正看着这热烈的迎接的队伍笑着说道，没想到自己一个“商贾”能被这么热烈的欢迎。
“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这西城是我说了算，想怎么样都行！”
杨嗣拍着胸脯说道。
“这次是带了什么来？这么多车？”
杨嗣看着后面那满满当当的车队好奇的问道。
“五百匹蜀锦。”
法正笑着说道。
“刘璋那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我早就想从蜀中弄些蜀锦出来卖，结果这仗一打，刘璋是咬着牙一匹都不卖。”
杨嗣连忙掀开车上盖着的雨布看着那些蜀锦，以前汉中就是靠着这些货物赚钱，可惜刘璋和张鲁翻脸，这货也就断了。
“五百匹，大手笔啊，这可值不少钱！”
杨嗣看得直流口水。
“你有这么多钱啊！”
杨嗣又看着法正问道，五百匹蜀锦可要花不少钱，刘璋又是个贪财的家伙，从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五百匹蜀锦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次我可是把家产都赌上去了，付了五成定金，给了刘州牧五百万钱，这才换回来这五百匹蜀锦！”
法正苦笑着说道。
“五百万钱！法兄弟，你还真是胆大啊！”
杨嗣吃惊的张大嘴巴，五百万钱他都不敢想有多少。
“不对，这么算下来这些蜀锦刘璋要一千万钱？他疯了，以往一匹蜀锦最高不过一万七八千钱，他卖你两万钱一匹？”
杨嗣突然发现钱数有些问题，他经受过的蜀锦从来没有这么贵过，这几年蜀中又没什么大的动乱，蜀锦的产量没受影响，怎么可能还涨价这么多。
“唉，刘州牧指明一匹要卖两万钱，我这家族太小，也不敢还价，只求这批货运去关中能顺利脱手吧。”
法正满脸无奈的说道。
“这刘璋是疯了么，无端端的涨价这么多还怎么卖？并州之人可不傻。”
杨嗣也犯起愁来，法正若是赚钱那自然有他一份，这要是亏了，他也就得不到分红了。
“唉，谁让蜀锦只有益州有呢？”
法正摇了摇头道。
“我看你这是要亏呀，无端端的涨价一成，怕是南有人收这匹货。”
杨嗣也叹了口气道。
“总得去试试，说不定有人愿意收呢？毕竟这是益州特产，总会有人要的。”
法正苦笑着说道。
“明天我就出发，穿越秦岭，希望早日把这些蜀锦卖了。”
……
在西城休息了一天，法正就辞别杨嗣，带着商队进了秦岭。
“军师，没想到这么顺利！”
褚燕笑着对法正说道，进了秦岭那就是他的天下了。
“应了那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都是钱财在开路啊！”
法正笑了笑。
在秦岭间行了半日，突然大队兵马从山岭上下来，对着褚燕和法正行礼，这些正是褚燕散在山间的山地军。
“留下一队人押送货物，其余人继续封锁秦岭！”
褚燕对着那些士兵下令道，他们走的是小路，车马行走不便，需要人在旁边推着。
十几日的时间，法正终于带队穿过了秦岭，进入关中平原。
为了避免走漏身份，法正等人依旧是商贾打扮进入长安。
“法孝直，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陈宫看着突然回来的法正好奇的问道，他收到的消息是法正已经顺利打入了益州，正在收集情报。
“情报收集得差不多了，回来交接一下，顺便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法正解释着，情报已经刺探得差不读了，下一步就是渗透、策反和攻打了，这些必需和吕布商议一下。
“主公如今去了吕家堡避暑，你这要去怕是得快马加鞭。”
陈宫开口说道。
“去了五原郡？”
法正得知吕布去了吕家堡，脸漏难色，他这次虽然出来，但也不能拖太久，否则会惹人怀疑的。
“我这去五原郡至少也得二十多天，一来一回就得两个月，还要回成都，这怕是得到深秋才能回去了。”
法正苦笑着说道，他本以为吕布还在晋阳，这样他一个月就能来回。
“这倒不是大问题，最近关中北面的秦直道被重新修整了出来，你可以从那条路直接去五原郡，沿路换马的话，十天也就能到。”
陈宫给法正出了个主意。
“秦直道？”
法正似乎有点印象，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什么。
“就是当年秦始皇命令蒙恬修筑的秦直道，从咸阳一直到九原，全长不到两千里，而且全是平坦的直路，非常好走。”
陈宫给法正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是那个呀！要是修好了那确实方便！”
法正立刻想起了那秦直道，那是秦始皇为了防御匈奴寇关而修建了，可以快速从关中出兵直抵九原阴山一带，不过后来因为战火屡屡被弃，到了东汉北方高原被安置了南匈奴，秦直道被彻底截断，反而成了匈奴劫掠关中的道路。这条已经消失在历史之中的道路没想到现在又被修好了。
“那事不宜迟，我立刻赶往北地！”
法正起身对着陈宫告辞，他没时间了，也许明年吕布就会出兵益州，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谋划好。
“哦，对了，我这次带回了五百匹蜀锦，陈军师看着处理一下，账目我会亲自交给主公！”
法正又想起了自己带来的货物，这可是一千万钱啊，按照现在军中的军饷，这些钱够几千士兵发饷的了。
“我会交给商队，送去晋阳！”
陈宫点了点头，蜀锦这东西可不是现在关中能消费得起的，还送去晋阳卖掉。
法正骑上马，褚燕带着一队士兵骑马相随，一行人就走上了秦直道。
“这就是秦直道么？果然了得！”
法正看着那平坦而且宽阔的道路，一阵咋舌，身为关中人他还是第一次走上秦直道，这种宽近二三十丈的道路即使在中原也是很少见的。
一路上法正看到很多马车由北往南前往关中，甚至还遇到了几批赶着牛羊马匹的商队去关中。
第一千七百四十章 线膛炮
“轰……轰……轰！”
一声声爆炸声在阴山中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