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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百姓有姓氏了,可以落籍分田了,种出的粮食也能勉强吃饱了,这简直就是从地狱来到天堂。
朝鲜国王李淏,在肃清旧臣之后,终于回过神来。他禁止朝鲜百姓,朝着保州境内迁徙,甚至派出一支军队,驱赶靠近保州的平民,不听命令动辄杀死全家。
北边有大同军挡着满清,内部又肃清反对势力,李淏认为自己可以享受了。
汉城多次被炮击,城墙可以修一修。
王宫也几十年没有修缮,有些大殿都漏雨了,也可以彻底翻新一下。顺便,再多造两个殿,国王不能住得太挤嘛。
朝鲜百姓还真能忍,即便饿死无数,依旧没有爆发起义。
只是朝鲜北方百姓,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偷偷逃往保州,到了那里就能活命。
……
辽南山区。
一队奇怪的军士,正在山中攀爬前进。
带兵之人,叫做杨镇清。
他以前叫杨富,是沂蒙山的猎人,全家被多铎杀死。他带着猎弓,一路追杀,终于把多铎射成刺猬。
而今,他麾下带着500人,并有一个特殊番号——辽南新编独立营。
这支部队,兵源构成五花八门。
有大同军中的善射之士,有各省的山区猎户,也有辽南大山里的汉民。甚至,有辽南大山里的女真人!
辽南山区,一直有汉民居住。
洪武年间,就设有岫岩堡,隶属于盖州卫。嘉靖年间,又设岫岩抚民通判公署。万历年间,再设岫岩管粮通判,掌管金州、海州、盖州三地的粮仓。
毛文龙曾派遣人员,策动岫岩汉民起事,被努尔哈赤镇压,俘虏汉人6700余,掠夺牲畜4000余。
随后,济尔哈朗筑岫岩城,驻军防止毛文龙的偷袭。
现在的辽南大山,人烟稀少,汉民和女真人都很少。汉民被掳去做农奴,女真部落则被迁徙出去,少数留下来的,都受到满清压迫和盘剥。
因此大同军站稳脚跟之后,山里的一些女真人,竟然愿意主动投靠!
“营正,前面就是鞑子官的驻地。”
“晚上摸过去,全杀了!”
所谓的鞑子官,其实是满清派来收货的。山中的汉民和女真人,采集人参、兽皮等物,每年都必须进贡多少,凑不齐数额就会受到惩罚。
临近傍晚,一个女真百姓跑来,用满语说道:“鞑子官在喝酒,连官带兵,有两只手两只脚那么多。”
独立营里的女真战士,立即向杨镇清翻译。
杨镇清高兴道:“不用等天黑了,现在就摸过去!”
这五百独立营士兵,其中两百人,使用白杆兵那种长枪,可以连在一起翻越大山。剩下三百人,全部使用弓箭和腰刀。
至于铠甲,则是清一色的皮甲。
另外,五百人全部配备新式燧发枪,但只有遇到大规模八旗军时使用。
天色近黑,五百战士悄悄接近。三个坐着发呆的满清哨兵,位置早就被女真百姓指出,不知道自己即将变成活靶子。
杨镇清蹲在草丛里,犹如面对野兽的猎人,取下弓箭缓缓拉开。
“咻!”
一箭射出,敌哨倒毙,正中咽喉。
另外几个射箭手,也将剩下的哨兵射死。
屋里有十七个鞑子在喝酒吃肉,肉是从百姓家里抢来的狍子。酒足肉饱之时,房门突然被撞开,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杆杆长枪刺来。
搜寻战利品,这里堆着许多人参和皮毛,还有一些野兽的腿筋,都是从附近山民那里搜刮的。
杨镇清对一个女真战士说:“你去周边走走,告诉山中百姓,让他们明天过来,把自己的东西拿走。”
“好!”女真战士咧嘴笑道。
刚开始,杨镇清在辽南山中,见到女真人就立即袭杀。直到某天,他看到满清官兵,毒打那些交不齐山货的女真百姓,杨镇清才明白鞑子也会欺负鞑子。
于是上报情况,卢象升力排众议,让他尝试着跟女真百姓接触,居然还真就建立了友善关系。
翌日。
一些女真山民,带着肉食前来。
杨镇清拿出银子,将这些肉食买下。而女真山民,可以拿着银子,下山去买粮食和盐巴。
通过这种交易,杨镇清的独立营,在山中行动时,不用担心后勤问题。
在女真人的地盘上,居然可以获得女真百姓拥护,居然可以就地补给粮食,这说出来也是够扯淡的。
杨镇清又对那些女真山民说:“鞑子再来,你们就来报信,保证把东西抢回来。你们的山货,今后有汉人来收,保证给足银子,绝对不会白拿东西。”
女真山民都高兴起来,围着杨镇清唱猎人歌谣。
这是独立营,第一次袭击满清收山货的队伍。大概过了一个月,岫岩城的满清官员,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派出两百多八旗兵前来查看。
岫岩城建在大山里面,控厄着山中要道。
但山里很难行军,就算真的从这里经过,翻山越岭直插金州,也顶多能来几千奇兵突袭。而且山里产粮不够,不适合大军驻扎,满清建造好岫岩城之后,一直只驻守着202个八旗兵。
随着大同军在辽南站稳脚跟,多尔衮对岫岩城也重视起来,城中驻军增加到800八旗兵。
但山民实在太少了,岫岩城附近种地的汉民,也早就被满清掳走七八成。800八旗兵驻扎在这里,已经属于后勤极限,再多就得从山外运粮进来。
这次出城的200八旗兵,全都骑着劣马。他们不算骑兵,只能算骑马步兵。
八旗兵只在山中行进十余里,就有女真族的山民,飞快跑去通知独立营。独立营常年驻扎在山中,得到消息立即出动。
“收获的人呢?”
“去南边了,一直没回来。”
“南边哪里?来几个人带路!”
二百满清八旗兵,就这样被女真族山民带着,一路朝独立营的埋伏点而去。
“吁!”
铜哨声响起,女真山民听到哨声,立即按照约定趴在地上。
“砰砰砰砰!”
“快回去!”
山谷两侧枪声响起,八旗兵中了埋伏,惊慌调头逃跑。但山谷太狭窄,只能容两三匹马并行,二百骑马的八旗军,还是拖成一字长蛇阵。
一个引路的女真山民,趴到地上之后,没有被子弹打中,却不幸被马蹄给踩死。
“砰砰砰砰!”
又是一排枪响,无法提速的八旗兵,再次有三十多人落马。
残存的八旗兵,好不容易奔出半里地,侧前方的山坡再次响起枪声。
一番伏击之后,二百八旗兵,逃回去的只有40多人。
这属于重创,整个岫岩城,满清也仅有800守军。
杨镇清指着两匹马尸说:“牺牲的那个女真百姓,这两匹死马归他们家所有。剩余的死马,拿回你们寨子里分掉。鞑子兵的铠甲和兵器,也暂时存在你们寨子里。全军休整,明日去北边设伏,鞑子兵得到消息,估计还要来不少。他们若不来,咱们就去岫岩城附近,把那里的汉民给接走!”
杨镇清胆子大得很,上头让他进山打游击,他却想把岫岩城打下来。
第519章 【满清智将】
岫岩城的守将叫多颇罗,后金开国五大臣费英东的孙子。
按理说,以他这个身份,应该早就身居高位才对。奈何爷爷虽然牛逼,但他爷爷有十个儿子,还有鳌拜这样的侄子,哪里都能迅速往上爬?
更何况,多颇罗的父亲索海,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坑货。
海兰珠病死之时,黄台吉哀痛不已,索海竟然招来祖大乐,悄悄在家喝酒看戏耍乐。
黄台吉因此大怒,让刑部论索海死罪,然后来个免死削职,牛录也被分走一半。
索海不仅得罪黄台吉,还得罪过多尔衮。他跟着多尔衮出征,跑去包围锦州,还没开打就私自撤军,离锦州城老远避战扎营,差点把多尔衮坑死在那里。
更何况,索海的表哥鳌拜,是多尔衮坚定的反对者。
遇到这样一个坑货亲爹,多颇罗职务虽为副都统,却被调来大山里守城,麾下还只有800兵就很正常了。
“什么?岫岩城南方山中,有大股南蛮子的军队?”多颇罗大惊。
逃回来的八旗军官说:“山中女真猎人,与那些南蛮子勾结,他们故意胡乱带路!”
多颇罗怒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身为女真族人,竟与南蛮勾搭在一起。南蛮兵有多少?”
那八旗军官说道:“不清楚,南蛮兵在山中设伏,一时间铳炮齐发,根本看不到埋伏了多少。但听那阵势,怕有两三千之多!”
两三千大同军?
多颇罗有些被吓到了,此时的满洲贵族,已经被大同军打出了心理阴影。
更何况,多颇罗跟他爹一样,都不是什么能征善战之辈。这货喜欢享受,从小学习汉文,家里还养着汉人戏班子。
多颇罗思虑良久,下令道:“全军不得再出城,快快收集守城物资。城外的旗丁,全部招进城内,把他们的家人也接进城里。还有,前去盛京求援,就说有南蛮大军攻打岫岩城!”
岫岩城周遭也住着满人,都是最初那202个八旗守军的家人。至于大明的军户,一部分被押往沈阳,还剩一部分,给本地旗丁做包衣和农奴。他们就在城外种地,种出来的粮食用以供给守城部队。
接到多颇罗的动员令,城外满人很快动身,拖家带口全部撤到城里。他们带走大部分奴才,但还留下少量包衣,用以管理自家的农奴。
杨镇清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八旗兵杀来。
他派一些女真族山民,前去岫岩城周边打听。才知道满人都进城了,城外只剩包衣和农奴。只在重要的山路地段,有一些八旗兵的哨探,其他八旗兵都在守城。
“随我杀去岫岩城!”杨镇清立即下令。
500大同独立营战士,用俘获的战马驮运粮草,大摇大摆的朝着敌军城池而去。
而岫岩城的八旗兵,加上临时征募的旗丁,兵力至少在1200人以上。
多颇罗很快收到消息,他对麾下将官说:“南蛮大同军有数千之多,这500敌军不遮不掩,径直朝我军闯过来,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本都统十五岁就读《三国演义》,对汉人的计谋了若指掌。眼前这500敌军,必是来引诱我军出击的。一旦我八旗勇士追杀,山中必有伏兵出现。敌军计谋已被我看穿,你们谁都不准出城,把岫岩城守住就算立功。盛京那边,我已派人去请援兵了!”
“都统真聪明,汉人的计谋根本没用。”
“汉人惯会耍诡计,但肯定骗不过都统。”
“都统放心,我们保证不出城一步!”
“……”
多颇罗神色自得,似乎真的胸有成竹。
其实他就是怕死而已,觉得守城更稳当,没必要出去冒险。
这货从小就随军打仗,但打的都是些顺风仗。他能立功升迁为副都统,是入关追杀李自成的残兵,带着千余八旗军,莫名其妙招降上万敌人。
当时多颇罗是准备撤离的,实在是对方投降太快了,想不捞取大功都难啊。
在多颇罗的防守命令之下,杨镇清的独立营,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来到岫岩城西南二十里外的村落。
村落四面皆山,三条山中通道在此交汇,形成一处相对平坦的山间谷地。而且还有小河流过,非常适合用于耕种。
可惜耕地面积很小,住在这里的旗丁、包衣和农奴,加起来只有一千人不到。
如今,旗丁全跑了。
几个类似庄园管家的包衣,一边催促农奴干活,一边下意识朝村口眺望。
“汉军来了!”一个包衣惊呼,然后撒腿就跑。
村里的其他包衣,闻讯也跟着逃跑。从主子离开那天,他们就精神紧绷,猜到大同军会杀过来。
但岫岩城面积太小,城里有平民,还有几百驻军,又有许多旗丁带着牲畜撤进城里。哪里还容得下包衣和农奴?就算要带奴才,也只带一两个贴身心腹而已。
“追!”
杨镇清一声令下,几个会骑马的士兵,骑着缴获的战马,朝着那些包衣追去。
往北的河谷,就拿一条道。
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包衣们很快就被追上,纷纷跪地磕头求饶:“军爷饶命,我是汉人,不是鞑子!”
独立营战士搜遍全村,回来禀报说:“营正,这里没有鞑子,连牲畜也没有,值钱的都搬走了,每家只剩很少的粮食。”
“把人都带回女真兄弟的寨子里,先在那里等着,”杨镇清说道,“告诉女真兄弟,借他们些吃的,我回去会给军票。这些军票,能在金州、复州、盖州优先购买粮食和盐巴。”
一共抓住四个包衣,解救400多个汉人农奴。
还有一些农奴,被迫给旗丁搬运钱粮,如今已在岫岩城外。他们无法进城,全部缩在城门口做乞丐。
派出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