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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府。
范德林听到了码头那边的欢呼,他气得握紧拳头:“这些该死的中国人!“
副官问道:“要不要派人制止?“
“去吧,”范德林随即告诫道,“当心激起暴乱,这个时候不能乱,否则英国人会趁虚而入。等缓过这一阵子,再去收拾那些中国人,我要对他们加征人头税和入港税!“
副官立即出去传令,很快就有一群荷兰士兵,提着火绳枪到码头,禁止任何人高声喧哗。
范德林继续召开议会,仍旧是那个主题:要不要让热兰遮城的守军,放弃城堡投降,然后返回巴达维亚。
开会讨论好几天,始终没有个结果,谁都不想担上丢失台湾的责任。
那就拖着吧,反正热兰遮城堡的粮食,还能坚持吃上大半年的。就算输了战争,也要让中国军队,消耗更多的粮草去围城。
范德林接到的总部最新命令,是让他在好望角建立补给据点。
这见鬼的命令,好望角明明距离欧洲更近,荷兰总部不派人过去,非要让巴达维亚安排人手。
荷兰人在好望角建立的据点,后来叫做开普敦。
最初的一批开拓者是荷兰人,第二批则全是亚洲移民。因为那地方实在偏僻,欧洲人都不愿去,只能把亚洲土著往开普敦塞—一弄死非洲本地土著,夺取他们的土地,然后让爪哇人去耕种。
范德林很想骂娘,感觉自己诸事不顺。
先是失去越南市场,接着又失去台湾,在阿拉伯半岛的扩张也不顺利。上次被缅甸打败之后,他还尝试重新跟缅甸接洽,结果缅甸国王把使者给杀了。对日贸易,市场份额也在缩小,不但被中国商人抢市场,日本幕府今年还设定贸易额上限。
现在又让自己开辟好望角据点,开辟你妹啊,那破地方鬼才愿意去。
在没有苏伊士运河的情况下,好望角是东西方海路的必经之地。荷兰一旦在那里建立据点,就等于掐住东西方的海上咽喉,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决策。
但是,荷兰人把持好望角,就等于在恶心所有的欧洲国家,要把海上泰迪这个人设扮演到底。
历史上,英国人武力夺取开普敦之后,为了避免激化与各国的矛盾,立即就宣布开普敦成为自由港。
不像荷兰,只吃独食,不愿分出残羹剩饭。
算算国家,荷兰如今的敌人有:中国、英国、西班牙、葡萄牙、奥斯曼、波斯、莫卧儿、缅甸、越南阮氏、万丹、马打蓝、文莱、苏禄…不知名的小国和部落就懒得说了。
对了,由于荷兰控制北海贸易,跟北欧三国也关系不睦。
范德林宣布散会,再次给荷兰总部写信。辞职信他已经写完了,但还要等船队返回欧洲,才能把信给带回去。现在又写一封,请求批准造舰的同时,又请求暂缓建立好望角据点。
写完信之后,范德林就陷入沉思。
不是思考该效如何破局,而是想着赚钱的法子。如何在巴达维亚捞上一笔巨款,然后卷铺盖回荷兰养老呢?
台南,热兰遮城。
台湾总督费尔伯格,看着海上驶来的舰队,整个人彻底陷入绝望。
他认出了其中的荷兰战舰,却没有悬挂东印度公司旗帜,明显是被中国海军给俘虏了!
“我想,公司吃了败仗,应该不会再有援军了。”费尔伯格说。
丹克尔直接问:“要投降吗?“
费尔伯格道:“再坚持一下吧,等粮食吃完再说。“
丹克尔问道:“时间拖得太长,中国军队消耗的军粮太多,到时候投降会不会有危险?万一激怒了中国人,将我们全杀了怎么办?“
费尔伯格顿时沉默。
丹克尔也不说话,他杀的汉人和土著太多,深仇大恨摆在那里,此时此刻也不敢投降。
城堡建在岛上,逃都没法逃,降也不敢降,只能硬着头皮拖时间。
良久,费尔伯格说:“派使者出去接洽,如果愿意放我们回巴达维亚,就同意投降让出热兰遮。“
所谓的使者,是一个岛上居住的汉人。
此人见到李定国,立即说明来意。
李定国冷笑:“你回去告诉红毛鬼,陛下已经下令,血债血偿!大同军虽然粮食紧张,但围城还是围的起的。”
根本不用围城,只留台湾舰队,每天在附近海域游弋巡逻,防止荷兰人出去买粮食就行。
赤嵌城这边,驻扎2000大同军足矣。
剩下的,该干嘛干嘛,让荷兰人在岛上慢慢消耗粮食。大半年后,粮食就吃完了,岛上的荷兰人全得饿死。
第663章 【前朝皇子皇女的苦恼】
南京,紫禁城,勤政殿。
皇帝平时办公的桌子,此刻被抬到一边。
赵瀚端坐在宝座上,面色沉静,目视前方。
在他身前,是四个画家。ъìQυGΕtV。℃ǒΜ
一个画家叫朱谋垔,是宁王的后代。旁边站着他的侄子朱统(钅乇);(钅乇)字难写难认,咱们且叫他朱耷吧。
另一个画家叫李致诚,意大利人,旁边站着他的中国学徒。。
两人都在挥洒着画笔,侄子和学徒则帮忙打下手。
过了一些时候,朱谋垔率先说:“陛下可看书了。”说完,又挑衅一般,朝那個意大利人挑挑眉。
李致诚也说:“陛下请自便。”
桌子没有抬回来,画家们还需要完善衣服细节,赵瀚只是不用再摆pose,坐在那里自己看书就行。
一直画到中午,两人都还没画完,不过全都选择告退,剩下的可以拿去别处完成。
两天之后,朱谋垔先来交任务,是传统人物肖像工笔画,名字叫《大同民始皇帝御容》。
赵瀚这里搞定,朱谋垔又去给后妃们画像;而意大利人李致诚还在慢慢捣鼓。这洋鬼子画的是油画,一层一层上油,短则耗时半月;长则一两个月搞定;毕竟给皇帝画肖像得非常认真。
等到南洋海战捷报传回,李致诚终于画完,将油画进献到皇帝面前。
朱谋垔和朱耷叔侄俩,跑来看洋鬼子笑话。他们已经把后妃的画像,全部都画完了,而洋鬼子才完成第一幅。
赵瀚对比两副画像,各有千秋,说道:“你们也看看吧。”
朱谋垔带着侄子,从女官手里躬身接过油画。刚开始是不屑,很快又认真审视起来,因为油画的光影效果让他很感兴趣。
“如何?”赵瀚问道。
朱谋垔说:“回禀陛下,这西洋油画,亦有可取之处也。”
赵瀚说道:“你们可以互相切磋,或许能够中西合璧,创造出一种新的画法。”
历史上,中西合璧的是郎世宁。
“遵旨!”
两位画家同时作揖。
赵瀚说道:“翰林院那边,新设一个绘画馆;你们都进绘画馆做学士吧。”
“多谢陛下!”二人大喜。
历代皇帝;都是要养御用画家的。赵瀚没打算养在紫禁城内;一并扔去翰林院;也不差那几个画家的工资。
赵瀚招手说:“朱耷,你过来。”
朱耷的身份是弋阳王世子,明朝若不灭亡,他就能做锦衣玉食的郡王。
大同军攻占弋阳时,把他爹吓得差点上吊。后来经过公审,发现好几代弋阳王,全都醉心于诗画艺术,其他的事情啥都不管,作恶的全是那些王府官员。
于是,弋阳王一系,并未受到惩处,只是收了他们的田产。
甚至连王府都保留着,摘掉牌匾就行,仅把园林别墅给充公了。弋阳王也投桃报李,主动捐赠钱粮,资助大同军平定赣东地区。
弋阳王四年前病死,朱耷守孝三年,便跟着叔叔来南京闯荡。
他甚至连名字都改了,不再沿用大明宗室字辈,直接改成现在的朱耷。
听到皇帝的召唤,朱耷连忙上前:“草民在。”
赵瀚说道:“你还未满30岁,若有心仕途,可回江西参加明年的乡试。”
朱耷说道:“陛下,草民并非前朝秀才,没有资格参加乡试。”
赵瀚笑道:“朕特许了。”
见侄子愣着不说话,朱谋垔连忙催促:“还不谢恩!”
朱耷却说:“陛下,草民醉心于画艺,并无仕途之心。草民……想进翰林院绘画馆。”
赵瀚点头说:“准了。”
“谢陛下!”朱耷高兴起来。
十多岁的时候,朱耷对大同新朝有怨气。现在却什么都想通了,江西那些大明宗室,除了十恶不赦被处斩,哪个不比其他省的宗室幸运?
看看北方那些王爷,遇到流寇都什么下场吧。
画家们离开皇宫,真打算回去切磋画技,然后弄出中西合璧的画法——皇帝随口一句话,下边的人都得认真起来。
朱耷走在大街上,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欢呼声。
接着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驿卒骑马狂奔而来,沿途高喊道:“海军大捷,海军大捷。我大同海军将士,于南洋击败西番荷兰舰队,俘虏大小战舰十余艘。南海安靖,南海安靖……”
朱耷喜道:“又打胜仗了,我军真战无不胜也。”
李致诚这个意大利人,也幸灾乐祸道:“打得好,早该教训荷兰了!”
荷兰真就是人嫌狗弃,不但霸占北海贸易,还经常跑去地中海晃荡。意大利商人,一直跟荷兰商人,处于长期竞争关系——都被西班牙王室坑了,西班牙几次宣布破产,导致大量的荷兰、意大利商人跟着破产。
街面上正在庆祝胜利,捷报讯息很快传到金陵大学。
前明朱三太子朱慈炯,乐颠颠的跟同学们一起庆祝。他离开北京时只有几岁,在南京的记忆反而更多,早就习惯了现在的身份。
一个女学生走到他跟前,有些愁眉不展。
朱慈炯笑道:“晓梅,海军赢了!”
顾晓梅咬着嘴唇不说话。
朱慈炯问道:“你怎么了?”
犹豫良久,顾晓梅难以启齿道:“父亲来信,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朱慈炯愣在原地,随即苦笑:“我知道的。”
朱慈炯当天逃课了,半路沽了一壶酒,回家喝得昏天暗地。
傍晚,朱媺娖最先回来,一进屋就闻到酒味。又见弟弟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只得取来衣服给他披上。
天色近黑,兄弟姊妹陆续回来。
大明太子朱慈烺,如今在江宁县为吏。他的工作考评还不错,估计再熬一两年,就能异地升迁做县丞,毕竟在金陵大学读过书(自费生,找皇帝借的学费,没拿到毕业证就自己不读了)。
朱慈烺大学选择辍学,是因为心情不好。
同学們知道他的身份,都把他当猴子看待,而且时时注意避嫌,交心的朋友根本没有,这让他感觉非常别扭。
“三弟,怎么了?”朱慈烺问道。
一觉睡醒,酒意消散不少,朱慈炯摇头:“没什么,心情不好,喝点酒解闷。”
“三哥,你被人欺负了?”朱慈炤问道。
朱慈炯苦笑:“婚事告吹了,晓梅的家人不同意。”
此言一出,全体沉默。
大哥朱慈烺已经二十岁,至今也未娶妻。曾经说过两门婚事,本来好好的,一听他是前明太子,女方家长立即变了脸色。
他们要是与寻常人家结亲,多半还有些希望。
但他们的眼光都很高,女方都是有身份的,就算家里不当官,至少也比较有钱。非富即贵的家庭,哪敢跟前朝皇子结亲?万一哪天出问题,指不定就要抄家灭族。
朱慈烺安慰道:“莫要灰心,还有更好的人家。”
朱媺娖突然说:“不如找普通人家吧。”
朱慈烺笑道:“实不相瞒,我已经托媒寻了一个。城外玄武湖边开杂货铺的,虽无显赫身份,也不怎么貌美,但那女子读过三年小学,也是能写会算的姑娘。媒婆说了,女方的长辈不嫌弃咱们。等对了生辰八字,再选个好时候,就能过去下聘提亲。“
“恭喜大哥!”
弟弟们们连忙道喜,大哥的婚事总算有着落了。
朱慈烺说道:“三弟,要不大哥找媒人帮你物色一个?”
朱慈炯还想着自己的恋人,意兴阑珊道:“等大学毕业再说吧。”说着便把话头引到朱媺娖身上,“姐姐都十九岁了,该给她找个破家才对。”
朱媺娖没好气道:“不要提我,我做姑子便是。”
这位前朝公主,同样眼光高得很,不愿嫁给凡夫俗子。可有前程的大好青年,谁又有胆子娶她啊?
朱慈炤说:“要不,我去求求母亲?”
朱慈炤的生母是田秀英,但按照前朝的规矩,只能称呼生母为阿姨。如今,他的生母又做了妃子,但为了避嫌,平时几乎不进宫见面。
朱慈炤说:“还是不劳烦阿姨吧,恐惹陛下不高兴。”
朱慈炯却如抓到救命稻草:“陛下宽仁,定不会怪罪的,就这么一次。也非为难阿姨,只试着美言几句,看能不能求陛下赐婚。”
朱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