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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谈判桌,张瑞凤阔步走出房间,对左右说道:“跟这厮没什么好说的,等樊爵爷从地中海回来,我们就立即坐船回国。简直……岂有此理!”
接下来半个月,克伦威尔又亲自谈了几次。
张瑞凤总是满脸微笑,无论对方的建议有多离谱,他都托词要回国请示赵皇帝。一句话,爷累了,懒得跟你鬼扯。
樊超终于带着舰队回来,他说道:“没见到罗马教皇,不过教皇让人传话。说什么中国想跟教皇国建交,就必须允许传教士自由传教,中国教徒也不准再拜孔祭祖。把老子给气得,也懒得再等,顺便拜访了几个意大利小邦国。”
“那些小邦如何?”张瑞凤问。
樊超回答说:“那些小邦国,倒是很有礼貌,彼此还互赠了礼品。还有几个大家族,派遣子弟随船,说是想去中国看看。然后就去了奥斯曼的都城,差点跟人打起来,我见势不妙就带着部队跑了。”
“跟奥斯曼打起来?”张瑞凤颇为疑惑。
樊超解释说:“奥斯曼掌权的太皇太后,一年多前被人杀了,留下一堆烂摊子。你知道,奥斯曼的太皇太后是谁杀的吗?”
“谁杀的?”张瑞凤问道。
樊超哭笑不得:“是被她儿媳杀的,策划之人,还是一个黑人太监。现如今,太后杀了太皇太后,掌权之后只知道享乐,养了几十个小白脸做面首。奥斯曼偌大一个国家,权力被黑人太监总管掌控。这黑人太监总管,又只知道捞银子。朝堂当中,几大家族互相争权,背后还掺杂着教派纷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杀了太皇太后的那个太后,是乌克兰(波兰)女奴出身。掌控国家权柄的黑人太监总管,同样是非洲黑奴出身。
两个奴隶,翻身做主人了,联手控制地跨三洲的奥斯曼帝国。
樊超唏嘘道:“老子一把年纪,长得凶神恶煞,竟然被那太后勾引,想跟老子睡上一觉。估计是她没见过中国男人,饥不择食想尝尝鲜。”
潘蔚突然问:“爵爷,奥斯曼太后美艳否?”
“一个女奴,能做太后,才二十多岁,你说美不美?”樊超反问。
潘蔚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你笑个屁,”樊超气呼呼说,“老子刚刚进城,就听说了太后的风流艳事。掌权一年多时间,她就养了几十个面首。美是美,老子却不敢跟她上床,万一得了花柳病咋办?真要是得病,回去不得羞死,一把年纪摊上那个。”
张瑞凤问道:“怎就差点打起来?”
樊超说道:“老子没跟她上床,便把那太后得罪了。两国交涉,都让黑人太监来谈。那黑人太监总管,一看就是贪婪阴狠之人。没说几句话,便伸手要钱,想谈啥事儿都得给他送礼。老子打仗半辈子,居然被一个太监勒索,还特么是个黑人太监。一怒之下,就懒得再谈了。”
“谁知还没离开,就有贵族大臣找上门。那个大臣,不知从哪里晓得,我在太监面前受了气,竟然唆使我帮他们搞政变。他说自己有兵,再加上我的兵,只要出其不意,一定能杀进皇宫,宰了荒淫太后和贪婪太监。”
“老子又不傻,当然不会答应。结果第二天早晨,在当地雇佣的通事官,就慌慌张张说情况不妙,皇宫那边似乎在调集军队。”
“狗入的,肯定是那个大臣使坏。在我这里碰了壁,就跑去太后那里诬告,逼着我出兵跟太后打起来。我打赢了,他们顺势政变。我打输了,他们有检举之功。”
“去他娘的,老子才不打,打输打赢都没好处。趁着太后的军队没杀来,当即就率军离开,一路放枪无人敢挡。”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樊超这次去奥斯曼也太刺激了。
而且,大家都对樊超另眼相看。在他们眼里,这位爵爷除了能打仗,实际就是个水匪出身的大老粗。
却没想到,这个大老粗心细如发,把叛乱大臣的把戏看得一清二楚。
蔡云程感慨说:“一路行来,都言奥斯曼强大无比。特别是欧洲贵族,恐惧奥斯曼武力。谁又能料到,此国居然被两个奴隶篡权。一个祸乱宫闱的异国太后,一个权倾朝野的黑人太监,简直难以想象,令人匪夷所思!”
禄天香评价说:“如此混乱政局,奥斯曼便不要再接触了。就算跟他们的太后谈得拢,恐怕也没什么作用。”
“确实没作用,”樊超说道,“太后只管享受,都懒得接触外朝。黑人太监只管捞钱,谁给钱就重用谁,谁不听话就杀谁。除了捞钱和物色美男子,他们两个的其他政令,根本就出不了都城。奥斯曼的地方各省,全都被贵族大臣控制,听说彼此之间还互相功伐。”
禄天香问道:“牧草种子收了没?”
“收了。”樊超回答。
“那就起航回国。”禄天香说。
此次出使各国,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沿途搜集具有经济价值的农作物。
特别是牧草需要引进改良,这事儿不算稀奇,中国的苜蓿,就是汉代张骞引进的。苜蓿那玩意儿,不仅用来养牲畜,在古代中国还是重要的食材。
这一趟出海,在波斯和欧洲,都弄到了黑麦草的种子。
高尔夫球场的球道,那草坪就是黑麦草,同样是一种极为重要的牧草。波斯地区的黑麦草,适合种植在中国西北各省。欧洲地区的黑麦草,适合种植在中国南方各省。
此外,使节团还收集了一些蔬菜种子。
比如船队驶过非洲西南角,在葡萄牙殖民港口停靠时,大家都闹着想要吃蔬菜。于是,明确要求补给蔬菜,葡萄牙人趁机敲竹杠,高价送来不少当地果蔬。其中一种蔬菜,闻所未闻,张瑞凤连忙出钱购买种子。
几百年后,这玩意儿在中国叫冰菜。耐盐碱,耐干旱,可在海边和沙漠地区生长。
非常神奇,使节团成员讨论之后,居然一致将这种蔬菜命名为“冰菜”。它翠绿的枝叶上,附着“冰珠子”模样的东西,用手去摸居然又硬又凉,吃起来也冰冰爽爽的。
而且,冰菜自带盐分,炒菜的时候可以不用放盐。
第768章 【渎神者?】
中国使团滞留伦敦期间,什么人都可以来拜见,唯独荷兰谈判团队是例外。
中国使团离开伦敦的时候,英荷谈判也再次谈崩了,气得荷兰也拍桌子走人,差点说要回国组织舰队再打一场。
双方的谈判气氛,本来是有所缓和的。
克伦威尔说,两国合并联邦既然不行,那咱们就建立攻守同盟。荷兰人觉得这个可以谈,在继续谈判半个月之后,被气得差点爆粗口:我谈你娘啊!
荷兰人觉得,老子全世界殖民,商船数量多如牛毛。如果英荷两国结盟,就算不以荷兰为主导,荷兰至少也该占优势地位。但克伦威尔却不断抛出条件,同盟内部处处以英国为主,荷兰等于成了英国的长期免费打工仔。
荷兰谈判代表,跟张瑞凤一样。也不直接拒绝克伦威尔的提议,只说自己无法做主,要回国找荷兰议会请示。
船只驶离伦敦港口,荷兰的谈判领队郁闷无比,咬牙切齿说:“克伦威尔这个混蛋,脑子肯定被马踢坏了,他以为自己是荷兰国王!”
一个谈判队成员说:“根据间谍传来的消息,中国好像也跟英国谈判破裂了。那位中国使者先生,被克伦威尔气得拍桌子大骂。”
“哈哈哈,我能够想象那个画面。”谈判领队对此感同身受。
“中国使者也要离开,我们在外海等着,私下跟中国谈一场,然后大肆宣扬谈判成果。”
“什么成果?”
“就是荷兰与中国摒弃前嫌,已经成为友好国家,共同维持亚洲的现有贸易关系。任何其他国家,包括英国在内,都不许绕开荷兰和中国,在亚洲,特别是在东印度群岛自由贸易!”
“中国人会答应这些吗?”
“不管中国人答不答应,我们都可以这样对外宣称。当然,时间要选在中国人离开欧洲之后!荷兰和中国一旦友好共处,心急的就该是英国东印度公司。那些英国商人,会向克伦威尔施压,把我们再次请回去谈判。到时候,谈判形势就对我们更有利。”
“好主意!”
于是,中荷两国的使者,“碰巧”在英国外海相遇。
荷兰人请求登船访问,张瑞凤出于礼节热情接待。
荷兰使者表示,之前中荷两国冲突,都源于双方的误解。现在误解已经消除,荷兰承认中国在东亚的霸主地位,承认中国对马六甲和台湾的主权占有。
又谈及两国的贸易合作,这种合作是互惠互利的,证明中荷两国天然就属于贸易伙伴。
紧接着,又邀请中国使团前往荷兰访问。
反正离得不远,中国使节团接受邀请,在阿姆斯特丹住了几天。
张瑞凤感觉自己被涮了,荷兰人每天只是说废话。来来去去就那些,全是《巴达维亚条约》已经签署的内容。但也聊胜于无,之前签约的是巴达维亚总督,现在重新签订一份更正式的。
随即,中国船队离开荷兰,去恩典港接英国王室、法国使者和马种等礼物上船。
没等中国船队驶离法国海域,荷兰外交官就开始出动,到处宣扬中荷两国的“盟友”关系。英国商人果然被吓到,天天求见克伦威尔,逼迫克伦威尔做出谈判妥协。
里斯本。
中国船队虽然不打算靠岸,但也没必要不告而别。
害怕染上天花,一个中国使团成员,坐着小艇来到码头边,将信件压在码头上,让税收官把信送去王宫。
若昂四世读完这封信,心头着实凄苦。
没听说过自己这么倒霉的国王,登基复国十多年,一切都只为获得外界认可。结果努力到现在,只有中法两国承认,法国还是看在中国的面子上。
好不容易有了外交起色,莫名其妙又是一场天花,带走他已经成年的一子一女。
“唉,中国人不愿上岸,确实也可以理解,毕竟天花是很可怕的,”若昂四世对宫廷大臣说,“把赠送给中国的绵羊,还有前往中国的使者,全部放在同一条船,跟着中国船队一起走。”
这个没法拒绝,否则就太伤人了。
一艘葡萄牙船只,很快跟着中国船队同行。但双方人员并不接触,要等回到中国之前,才会去查看船上是否带着瘟疫。
随行的,还有一条法国船只。
帕斯卡此时就在船上,他终于被允许前往中国。
职业律师、业余数学家费马,很遗憾没有离开法国。主要是费马年龄偏大,自己就不愿折腾,生怕会死在远洋旅途当中。
“神,真的存在吗?”
帕斯卡抚摸着一条腰带,腰带上布满了尖刺。
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他已经在研究神学。一旦发现自己不虔诚,对万能的神产生质疑,就会用拳击打腰带,让尖刺给身体带来痛苦,用痛苦提醒自己对神虔诚。
历史上,再过九年,他就会病逝,年仅39岁。
医生当时检查帕斯卡的身体,发现他的腰部皮肉,已经被腰带上的尖刺,刺得血肉模糊、流脓发臭!
这位数学家从小丧母,没去学校读过书,只跟着父亲和姐姐学习。
在12岁的时候,他就独自推算出欧几里得的前32条定理,独自发现三角形的内角之和等于180度。父亲大为惊讶,终于开始系统化的教他数学。
在13岁的时候,他发现了二项式展开系数规律,这个玩意儿后来被定名为“帕斯卡三角形”。
在15岁的时候,他发现了影射几何学的一个原理,一年时间推导出400多个推论。
在16岁的时候,他写成《论圆锥曲线》。此书大部分失散,只剩一个结论流传,后来被定名为“帕斯卡定理”。
在20岁到30岁之间,他主要研究真空和流体静力学,产生了大量研究成果,汇编为《液体平衡及空气重量的论文集》。
这本论文集,并没有出版,因为有些内容不符合教义。
也是在这个研究过程当中,帕斯卡感到茫然和恐慌。他越是探索自然科学,越是觉得自己远离了上帝。他曾尝试,将宗教信仰和科学理性相统一,但他最终没有做到。
于是,他渐渐厌恶数学和物理,决定放弃科学研究,全面转向神学研究。
就是在这种时候,听说法国王室正在挑选学者,前往中国进行交流访问。帕斯卡立即就动心了,中国人好像不信上帝,那他们到底信什么呢?他们又是如何度过一生的?他们如何调和信仰与科学的矛盾?
帕斯卡决定前往中国,不是为了交流学习,也不是为了领略东方,他是要去中国“求道”的!
法国的文学家、艺术家们,正在跟潘蔚和蔡云程交流。
而帕斯卡,找到了中国的理科生。
“你们相信神吗?”帕斯卡见面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