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瀚笑着说:“我也没想着追查作者是谁,写本都藏头露尾,难道还能起事造反不成?便让他们去思慕前朝吧。”
柳如是立即恭维:“陛下大度,古之明君亦不过如此。”
明日端午放假,柳如是所生的皇子皇女,傍晚时分都从学校回来了,跟宫女们一起悬挂艾草。
赵瀚逗弄了一番儿女,又跟柳如是聊起。
作者确实别出心裁,改朝换代的争霸事,竟然能写成两女一男的三角恋。男的是江山国祚,女的是崇祯和赵瀚,最后赵瀚小三上位成功了。
建州鞑子成了出身寒微,因勾引少爷而被打死的丫鬟。
李自成、张献忠更惨,连女配角都没混上,莫名其妙变成了反派男配。
哈哈哈哈,赵瀚越想越欢乐。
翌日。
赵瀚先去参加朝会,节日上朝不做别的,就是群臣祝皇帝节日快乐,而皇帝则赏赐大臣们节日礼物。
大臣们离开紫禁城时,人手提着一串角黍,也就是粽子。
放假三天,除了要值班的,众人都很开心。
费如兰则以皇后身份,召集后宫嫔妃,同时接见臣属女眷。只有诰命夫人,才有资格进宫,接受皇后的赏赐和祝福。
好几十个大臣的妻子,跟后妃们坐在一起,观看临时舞台上的演出。
“好!”
张铁牛的老婆叫得最大声,节目精彩处,直接站起来鼓掌,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这位夫人也早想通了,张铁牛既不回家,也不接她去同住,那便将就着过呗。自己是诰命夫人,反正不可能休妻,今后有儿子养老就行了。
一场节目看完,她凑到费如兰跟前,抹着眼泪说:“娘娘,我家那训哥儿,听说去了冰天雪地。能不能求皇帝,把训哥儿调回南京?便不是南京,调去河北、陕西也成啊。我就生了这一个,训哥儿要有个三长两短,下半辈子我可怎么活啊!”
费如兰微笑道:“训哥儿志向远大,陛下时常夸赞。男人的事情,我们妇人家还是不要过问。”
话头被堵死了,张家那位夫人不知怎么继续。而且,她非常不合群,其他女眷都对她避而远之。
就拿费纯和陈茂生的妻子来说,出身都比较普通,但随着丈夫高升,她们平时表现得愈发庄静沉稳。唯独张铁牛这个老婆,脾气和品味一直没变,永远都是乡下泼妇的样子。
费如兰倒没有鄙夷之心,只觉得有些头疼,而且经常哭笑不得。
张庭训年幼的时候,有次被带进宫里过节。因为小孩子之间打闹,这位张夫人当场发作,把张庭训按在地上就打。打就打嘛,还当着众多女眷,把裤子脱了打屁股。事后问她为啥要脱小孩的裤子,她回答说裤子布料昂贵,害怕被棍子给打坏了。
快到中午,大臣女眷带着礼物离开。
朱媺娖、朱慈炤姐弟俩,还有其他皇子皇女,被叫到一起来吃饭过节。
“怎没把妻儿带来?”费如兰问。
朱慈炤回答说:“有些不便。”
费如兰说:“明年一并带来,莫让他们独自留在家中。”
朱慈炤说:“谢娘娘恩典。”
朱家这几个小的,自从来到南京,逢年过节都要进宫的,赵瀚也没把他们当外人。
“皇帝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迎接。
赵瀚笑着走进院里:“都坐吧。”
院里摆了足足四桌,光是赵瀚的儿女就17人,年龄最小的还在吃奶。
赵匡桓把几个老婆都带来了,其中两个已经怀有身孕。
那位伊丽莎白公主自然也在,还是第一次见皇帝,好奇的悄悄多瞧了几眼。
这种皇室的家庭聚会,估计也就开国时候能有,再过个一两代,那得摆几十桌才行。
赵瀚的嫔妃数量是真的少,今天全都叫来了。不仅有来自文莱的公主,那位朝鲜公主也在,今年已经18岁了,去年还生了个儿子。
聊的都是些家常,主要聚焦于赵福荣、赵含锦、赵匡栐的婚事。
“福儿还没选好?”赵瀚问道。
赵福荣脸色羞红:“已有中意的。”
费如兰笑道:“是陈郎中家的公子,在金陵大学读书,模样周正,性格也好。上个月在马场见过,福儿觉得还满意,我已让礼部挑选黄道吉日。”
大公主的婚事搞定了,赵含锦、赵匡栐可以慢慢来,反正他们年龄不算太大。
赵瀚看向邻桌的朱媺娖,观其发型,便知还是单身。
崇祯把女儿许配给赵瀚,这事儿早就传遍了,谁敢跟皇帝抢女人啊。
赵瀚突然又想起那本,自己和崇祯都是女主角,抢那个代表江山社稷的男人。有些人还是放不下啊,或许自己娶了崇祯的女儿,这件事才能真正翻篇。
第888章 【市井】
“当当当当!”
一架载着蜂窝煤的人力板车,从城门口缓缓驶入,旁边有伙计沿街敲锣做宣传。
“蜂窝煤啰,蜂窝煤啰,价钱比大柴便宜,皇宫里头都在用咯!”
“蜂窝煤啰……”
随着南京人口的持续增涨,柴禾价钱越来越贵,而且树木也越砍越少。虽然南京多山多树,但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历史上,南京城到了清代中期,木柴渐渐跟不上城市发展需求。官府对此也懒得管,民间得自己想办法,于是出现第一家生活用煤商店,从此南京进入柴煤混用的时代。
现在赵瀚得管啊,算上外地户籍,南京城内外人口已有120万。这是他定都南京造成的,必须想法子解决民生问题。
于是就让人研发蜂窝煤,并造出使用蜂窝煤的煤炉。
煤炭来源也不愁,明末的安徽,已经遍地是煤矿,可走水路运来南京。
明代甚至已经炼制焦煤和使用天然气,方以智的《物理小识》,就记述了焦煤的炼制过程,并点明焦煤可以用来冶炼矿石。
天然气则在四川用来煮盐,名叫“井火”。
早在宋代,四川的盐矿井,就开始利用天然气。元末明初,许多矿井的天然气都耗尽了,森林资源也破坏严重,于是煤炭成为盐业生产的主要燃料。
其实用脑子好生想想,就知道大规模用柴地区,煤炭代替柴禾是迟早的事情。
北宋的首都汴梁,已经是“数百万家,尽仰石炭,无一燃薪者”。全是烧煤炭,没有一家烧柴的!
朱媺娖那副菩萨像已经画好,给雇主送上门结了润笔费。回来的时候,她正好遇到宣传蜂窝煤的,那里已经聚了不少人,朱媺娖好奇的走过去围观。
“你这什么蜂窝煤,多少钱一斤?”有百姓好奇问道。
伙计笑着回答:“不论斤卖,论个数。一文钱五个!”
一文钱五个蜂窝,其实并不便宜,今年南京的米价才4文一斤。
但跟柴禾比起来,就不算贵了。
十多年前,南京柴价为1两银子30担大柴,此时已经涨到1两银子25担大柴。根据银铜比价调整,大同朝廷最终把1两银子恒定为800文钱。也就是说,一担大柴就得花32文钱,都能买8斤大米了。(大柴就是木块、树枝之类,小柴则是稻杆、玉米杆等等。)
“这多贵啊,能便宜点不?”
“不贵,不贵,我这就烧给大夥儿看。”
伙计从板车上搬下煤炉,先用柴草引火,再放蜂窝煤进去。
伙计一边燃火,一边介绍:“烧这蜂窝煤不能急,得慢慢等着,火才能越烧越旺。用来烧开水、烧汤、熬粥是最划算的,火烧得旺了,也能用来炒菜。以前烧炭,烧到一半饭煮好了,没烧完的炭都浪费了。用这种煤炉,可以把风盖给盖上,炉子里就只剩阴火。这阴火烧得久,头晚上的蜂窝煤,阴火能烧到第二天……”
一些百姓等不及,看着看着就走了。
朱媺娖觉得这炉子颇有趣,站在那里等炭火旺起来。
伙计还在继续介绍:“这炭有炭毒,得通风才行。前朝的北京人,有些忘了开窗,被炭毒给毒死的可不在少数。大夥得记清楚了,不管是烧蜂窝煤,还是烧别的石炭,一定要开窗通风,毒死了人我们可不管。”
有人来,有人走,始终保持三四十人围在那里。
当蜂窝煤烧旺之后,终于有人想要买,伙计说:“我们的煤店开在城外,煤炉子也有卖……”
欲购者打听好地址,便去城外买炉子和蜂窝煤。
随着柴价越来越高,蜂窝煤肯定迅速传开。今后的南京人烧水做饭,估计是柴煤混用,不着急的时候就烧蜂窝煤,着急的时候还是用柴禾。
至于煤炉,现在有人买,今后多半自己仿制。
随着今后用蜂窝煤的百姓多,市场销量起来了,价钱肯定还能再降,一文钱6到10个蜂窝煤比较合理。这玩意儿还添加了黏土,可以用煤炭粉末来做,煤矿和工厂的煤粉属于边角料。
朱媺娖来到城外的煤店,花十二文钱买了个煤炉,又要了50个蜂窝煤。
店伙计问道:“客人是自己搬回去,还是我们派人送上门?”
“送上门多少跑腿费?”朱媺娖问。
“这要看远近,还要看那附近买煤球的多不多,”店伙计说,“送到鼓楼一带,您买这点煤球和炉子,跑路费得收两文钱。若是那边的客人多,用大车一并装过去,收您半文钱就够了。”
朱媺娖说:“我住复成桥那边。”
店伙计琢磨道:“复成桥比鼓楼要远些,这样吧,还是收您两文,再多送一个蜂窝煤。这两天新开张,东家说要赔本赚吆喝,才能多多招揽顾客。”
立即有力工被叫来,把蜂窝煤和煤炉装在箩筐里,挑着担子随同朱媺娖回家。
今后用煤的客户多了,就没有这么费事,直接一大车拉进城,然后挨家挨户去送。若是商业竞争激烈,店家为了抢客户,说不定还会免收配送费。
复成桥位于紫禁城西边,跨过一条街道,再穿过一条巷子,就能顺着大街直抵西华门。
很多官员住这边,上朝和坐班都方便。
“九姑娘回来啦?”巷子里有个中年妇人打招呼。
朱媺娖看了一眼对方身后的小厮,点头微笑:“宋家婶子买东西呢?”
中年妇人说:“府上有些物什不够了,夫人叫我采买些回来。九姑娘买的什么?黑乎乎的还有洞。”
朱媺娖说:“蜂窝煤,也叫煤球,看着用起来很方便,就买回家里试试。”
“这顶好,顶好的。”中年妇人连连说道。
朱媺娖说:“宋家婶子的发钗漂亮,金灿灿的,还镶着宝玉。”
中年妇人顿时高兴起来,偏头显示自己的发钗,笑着说:“我那不成器小儿子买的,这不前几年小学毕业,托关系去做了皮货学徒。这小兔崽子,读书不顶用,做活却很麻利,师父都夸他机灵。才做三年,学徒就出师咧。头个月发的工钱,就给我买个簪子,也不晓得存着讨老婆。铜的,药玉,不值钱!”
“那也不便宜,儿子孝顺着呢。”朱媺娖说。
中年妇人笑得更开心:“我那小儿子,脑子笨得很,也就剩孝顺了。我在这府上多做几年,多攒些钱,给他讨媳妇,再把老房子翻修一下。要是能活到六十,那就不干了,回去抱孙子享福。”
“婶子身体硬朗,活到一百岁都够的。”朱媺娖说。
中年妇人笑得合不拢嘴:“还是九姑娘会说话,不说活一百岁,能活到七十岁,那是睡着了都笑醒。”
“当当当!”
“磨剪子,磨菜刀……”
一个中年男子背着竹篓,沿着小巷呼喊着走来。
朱媺娖与那妇人告别,招呼道:“磨刀剪的,你来一下!”
推开院门,负责洒扫的侍女迎过来:“九姑娘不是送画吗?怎买这么多黑球回家?”
“用来烧的,”朱媺娖说,“仇婆婆抱怨菜刀钝了不好切,这磨刀剪的来了,你把家里的刀剪都拿出来。”
“好嘞。”侍女一蹦一跳跑去拿东西。
朱慈炤的妻子也闻声过来,又把烧饭婆子叫上,一起研究如何用蜂窝煤烧水。
忙了一通,朱媺娖坐在秋千上,这秋千是朱慈烺弄的。
天气稍微有些热,不过院子里有风,朱媺娖悠哉哉荡着秋千,这初夏的时光也变得惬意起来。
“小姐,我来推你。”侍女不知何时来到身边。
朱媺娖笑道:“别推,我自己随便坐坐,你推起来肯定玩出一身汗。”
侍女名叫郑淑慧,朱媺娖呼她慧儿。是城里的小门小户出身,小学没读完就辍学了,在家帮忙做了几年家务,便应聘到这里当侍女。
“小姐,我的婚期定好了,九月初二。”慧儿轻摇着秋千说。
朱媺娖道:“那可要恭喜,到时候送你礼物。”
慧儿说:“婆家那边说好了,成亲以后,还是在这里做工,但晚上不能在这里住。每天我早些来,天色擦黑了就回夫家。”
“不碍事的,”朱媺娖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