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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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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贼首被斩,乡勇士气大振,一股脑儿的追进山中。
  山坡上,副教主张普薇手持桃木剑,念念有词开始跳大神,突然喝道:“尊请祖师降落石,急急如律令!”
  无数石块从高空坠落,砸得乡勇一片混乱。
  张普薇还在舞剑,撒出一把豆子,大喊道:“撒豆成兵!”
  埋伏在山中的上百教众,突然手持竹枪杀出,二千乡勇瞬间崩溃,簇拥着王衡狼狈逃出大山。
  之前溃逃的教众,也开始调头反杀,一直把乡勇追回岸边。
  大部分乡勇,甚至来不及逃回船上,只能沿着河岸一路狂奔。
  这场战斗,密密教教主马廖洋,被太监王衡亲手阵斩。但先胜后败,回到钞关清点人数,2100士卒只剩800多,下午和傍晚,又陆续逃回数百,兵力折损约500人。
  王衡虽然心中愤恨,却立即报捷,说自己把密密教主给砍了。
  可惜,还不如不砍。
  马廖洋和张普薇两个妖道,起事之后暗生矛盾。
  死一个刚好,张普薇扶正做教主。不但盘踞在上泸镇,还派人去铅山河沿岸传教,县城周边都开始出现密密教徒。
  而远在南丰县,密密教徒已然攻占县城!
  萍乡县反贼,攻占县城!
  都昌县反贼,攻占县城!
  瑞金县田兵,被解学龙追进山里,冬天冻死一大批,初春时节也杀回来。并且变得更加暴力,开始杀地主抢粮,吃饱穿暖之后攻占县城!
  以上这些反贼,如果解学龙还活着,那是根本蹦跶不起来的。
  要么被杀到山里不敢出来,要么直接被巡抚剿灭。解学龙一死,无人再能镇压反贼,江西陆续丢了四个县城。
  跟攻略县城的反贼比起来,主动退出府城的赵瀚,显得是那么温和友善。
  四川方向。
  流寇一举攻占夔州府(重庆东北方),然后就踢到铁板,被秦良玉带兵撵回陕西,真真是毫无招架之力。
  汉南方向。
  流寇抢掠河南、湖广多地,裹挟无数,粮食充足。面对官兵围剿,重新往汉南聚集,落入官兵正在收缩的包围网。
  但是,陕西、山西再度爆发旱灾,连续十个月不下雨,新兴反贼一茬一茬往外冒。
  崇祯皇帝,终于拨款赈灾,而且用的还是私房钱。
  这是崇祯第一次用内帑办公事,也算非常难得了,之前的明朝皇帝坚决不干。
  值此艰难时局,鞑子又将破关而入。
  ……
  “濯尘真愿分地?”刘子仁半信半疑。
  费纯笑道:“可不是?少爷跟瀚哥儿,在九江合伙做生意,去年可是发了大财。他俩缺人手帮忙,只要你们过去,家人都能分到土地。”
  徐颖为难道:“可我刚考上秀才。”
  费纯说道:“考上秀才更好,九江多名师大儒。可一边读书,一边帮忙做事,又能赚钱又能考科举。”
  刘子仁说道:“要不,我跟徐颖先去,把家人留在铅山?”
  “把家人留下,你们放心吗?”费纯忽悠道,“少爷跟瀚哥儿,在九江置了好多地,一家给你们分几十亩也无所谓!”
  刘子仁踌躇道:“可地里已经种下粮食,如何离得了人?”
  费纯笑着说:“你们种的那些地,交了租子和杂摊,还能剩下几斗?放心,去了九江之后,会给你们发粮食的。”
  两人回家一说,都忍不住土地诱惑,决定举家搬去九江那边。
  他们不相信费如鹤,却相信赵瀚能履行承诺。
  稀里糊涂,两家人就上了贼船。
  此次出行,娄氏还派了一条船,对外宣称费如兰回外婆家探亲。又说费如鹤跟着表兄,在九江做生意赚了大钱,以此来掩盖费如鹤的去向。
  把徐、刘两家接上,船刚过河口镇时,费元鉴突然在岸边招手。
  这厮上船之后,直接问道:“我听说,如鹤在九江做了大生意?”
  “你都知道了?”费纯惊讶道。
  费元鉴笑道:“整个费氏都传遍了,娄夫人逢人便说此事。”
  好嘛,娄氏也是煞费苦心,生怕儿子被怀疑是反贼。
  不等费纯再开口,费元鉴便说:“我今年又没考上秀才,估计也考不上了,索性投奔如鹤他们。我娘(陈氏)也说,去九江见见世面更好,闯荡一年再回来娶亲立业。”
  “那正好,少爷缺人手呢。”费纯心中暗笑:你若去了,估计一年半载可回不来。
  于是乎,费元鉴、费瑜主仆二人,也主动踏上了贼船。
  众人顺着信江而下,很快走支流去南昌。
  徐颖和刘子仁,都辨不清方向。
  只有费元鉴提出疑惑:“这似乎走错了啊。”
  费纯解释说:“都昌县有反贼作乱,鄱阳湖里的水匪也造反了,只能从南昌那边绕赣江而上。”
  “原来如此。”费元鉴立即信了,因为都是实情。
  来到南昌之后,费纯把众人叫进舱里吃饭,趁机让船工往南边航行。
  连续赶路数日,众人都开始迷糊,怎还没有到九江?但他们没出过远门,也不知道九江有多远,只能把疑惑藏在肚子里。
  直至驶入禾泸水,费元鉴终于忍不住:“不是进鄱阳湖吗?怎进了一条小河!”
  “请里面说话。”费纯微微一笑,把刘子仁、徐颖也请进去。
  费如兰就坐在舱内,起身行礼:“三位相公万福,我是瀚哥儿的发妻费如兰。”
  赵瀚结婚了?
  听这名字,还是费家小姐。
  面对女眷,三人不敢怠慢,纷纷称呼弟妹。
  费元鉴忍不住问:“弟妹是费家哪房的?”
  古代闺名秘不示人,就连费元鉴,都没听说过费如兰的名字。而且,闺阁女子出门,多半戴着面纱,也没人见过费如兰的真面目。
  费如兰回答说:“如鹤是我弟弟。”
  “原来是鹅湖大小姐,”费元鉴笑道,“听娄夫人说,遣了长女去九江探亲,原来一直都在这条船上。”
  费如兰微笑道:“费纯言语,两日之内,便能到永阳镇。”
  徐颖迷惑道:“哪个永阳镇?”
  “庐陵县永阳镇,”费如兰说完便问,“三位相公,可曾知道庐陵巨寇赵言?”
  刘子仁点头道:“听说了,传闻赵言此人,身长八尺,力可扛鼎,且文武全才。只因屡试不第,厌恶贪官污吏,便率众做了反贼。可惜,可叹啊!”
  费元鉴也道听读说开始瞎扯:“我听说这赵言,麾下有一百单八将,皆为江西绿林豪侠。有个叫赵尧年的,会武当梯云纵功夫,左脚踩着右脚,嗖的便跳上吉安府城,将城中官吏杀个干干净净。”
  好嘛,《射雕英雄传》看来已经传开,梯云纵功夫也广为人知了。
  就是不晓得,赵瀚手下有哪个会降龙十八掌。
  突然,徐颖开口问道:“巨寇赵言,该不会字子曰吧?”
  刘子仁、费元鉴惊骇莫名,面面相觑。
  费如兰有些无奈,随即挤出笑容:“巨寇赵言,正是字子曰。”
  “那赵尧年,便是如鹤少爷?”徐颖又问。
  “徐相公又猜对了。”费如兰道。
  “唉!”
  徐颖缓缓坐下,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一听说巨寇赵言,就觉得该是濯尘。他跟先生(庞春来),早就想着要造反了,迟早是有这么一天的。”说着说着,徐颖苦笑起来,“我刚考上秀才呢,说不定还能中举。”
  刘子仁疯狂挠头,在舱内走来走去:“何必呢,这可是杀头的买卖。”
  居然是费元鉴拍桌子说:“反了就反了。正好我考不上秀才,家里只剩千余亩地,买官还得先捐贡(国子监捐生),不如造反大干一场!”
  费如兰再次欠身行礼:“外子做得糊涂事,又骗了三位从贼,我这厢给大家赔不是。”
  “罢了罢了,”刘子仁沉默片刻,叹息道,“今年铅山闹教乱,地主们都加租子,又碰上了春旱,横竖是过不下去的。便是不从贼,我怕也得去做土匪。”
  徐颖沉默,没有表态。
  事实上,早在登船之前,他就已经有所猜测。但庞春来和赵瀚,都对他有大恩,这一趟无非是去报恩的。
  三人拜别费如兰,结伴离开卧舱。
  等他们走了,费如兰却在叹气。她不想做贼婆子,只愿家里有几百亩地,养一些丫鬟小厮,跟丈夫平平静静过日子。
  可到了这个地步,她又有什么选择?
  不但要屈身做贼婆,还得为丈夫安抚人心。


第125章 【宣教大同】
  船儿快要抵达永阳镇,众人都收拾东西,陆陆续续走到船头。
  过了禾水与泸水的交汇处,费纯便指着前方说:“禾水两岸,都是咱们的地盘!”
  刘子仁看着两岸郁郁葱葱的秧苗,惊叹道:“一路坐船过来,这里的秧苗涨势最好。”
  费元鉴有些迷糊:“我怎没看出来?”
  刘子仁解释道:“你不要只看挨着河道的,要往更远的地方看。你看远处那些水田,秧苗颜色都青翠得很,沿途其他州县,只要离水源较远的,已经旱得有些偏黄了。”
  “这里没有春旱吗?”费元鉴疑惑道。
  “也旱了,你看两边河道。”徐颖往岸边指去。
  水位明显降了许多,退水之后的河岸,还能看到干掉的污泥。
  很快,他们就目睹了热闹场面。
  由于河中水位下降许多,水车已经无法正常提水。于是十多人站在河边,用木桶打水一路传到岸上,再将水倒进引水渠中,以方便水渠附近的水田灌溉。
  一直流到水渠尽头,还临时挖了蓄水坑。更远地方的村民,可以在水坑里挑水,不必走远路跑到河边来。
  刘子仁咧嘴笑道:“我喜欢这里。”
  “官民一心。”徐颖评价道。
  这种搞法看似简单,却必须要有威望的人来组织。否则的话,水渠沿线不知要起多少纠纷,甚至有可能因为抢水而集体斗殴。
  从铅山一路坐船而来,居然只有永阳镇能够做到。
  “换班了,换班了!”
  又一批人来到河边,之前提水的那些,则笑嘻嘻上岸,互相之间有说有笑。
  有半吊子宣教官在河边说:“看到没有,这就是农会的用处,不比你们挑水浇田便利百倍?这农会,是大同会帮咱们农民组建的……嗯,”宣教官突然卡壳了,低头翻阅小本本,继续说道,“农会,就是咱们农民的会社。农民的会社,就是要帮农民做事……”
  “萧相公,你就别再念了,跟和尚念经一样。”有村民吐槽道。
  “哈哈哈哈!”
  众人顿时大笑,把宣教官当成说书的。
  这位萧相公,是出自永阳萧氏的童生,业务显然还不是很熟练。他继续翻阅小本本说:“什么是天下大同……”
  “人人有田耕,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一个村民已经学会抢答,“天天念,天天念,我都会背了。”
  又是一阵哄笑。
  姓萧的宣教官终于生气:“你们不要打岔,我还没说完呢!”
  “萧相公你说。”村民们笑道。
  宣教官昂首挺胸,在河边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什么是人人有田耕?天下田亩,被皇亲国戚占了,被文武官员占了,被勋贵士绅占了。你占几万亩,他占几千亩,咱老百姓就没田耕,只能做佃户给地主耕田。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
  村民们齐呼,没有再说笑捣乱。
  宣教官也没再看小本本,负手踱步道:“地主手里有地,他就能欺负佃户。田租说定多少就定多少,灾荒歉收,他大斗进小斗出。他还放印子钱,月息五分算少的,月息七八分都有。佃户一年忙到头,收成全是地主的,自己吃都吃不饱。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
  村民们一边提水,一边抽出功夫大喊。
  宣教官继续说道:“佃户这么惨,自己有地的就过得好?只要不是大地主,都没有好日子过。”
  “这朝廷年年加赋,知县也变着法摊派。还有那一条鞭法,只收银子,不收粮食。佃户不必交田赋,小地主却要交的。只有几十亩地的小地主,有时没银子交鞭税咋办?只能用粮去钱粮铺换银子,又要被大地主趁机坑一遭。”
  “这一条鞭法,本意是好的,把田赋和杂税都算进去了。交了一条鞭税,就不该再交别的杂税。可到现在,鞭税交完又有杂税,等于杂税收了两次。许多杂税,它还不收银子,让农民把粮食自己送去县衙。嘿,皂吏用脚一踢,能给你踢撒好几斤。又污你粮食没装满,硬要你把粮补上。坏得很!”
  这位宣教官,估计就是小地主出身,说起自身的遭遇,咬牙切齿、满腔愤怒。
  宣教官继续说道:“你们是佃户,我是小地主,咱们都是苦命人。就拿我家来说,一共三十多亩地,不算家里的孩童,也要养活八口人,平摊下来一人只有四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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