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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上将转过了身,面朝着门外道:“怎么说我也算你的领路人,你没必要这么惧怕我吧!”
唐嫣月站在黑暗中,低着声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告诉我胭脂楼在哪!”轩上将收起复杂心绪,直截了当的问出一句。
“朝阳街汇丰路交叉口158号,有红窗子的阁楼就是胭脂楼!”唐嫣月如实答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轩上将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径直向门外走去,唐嫣月急唤一声,快步跑了出来,颤抖着声音道:“等一下,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我只想确定一件事!”
轩上将弯腰拾起地上的呢帽,拍了拍帽子上的尘土,重新戴在了头上,那如雪的发便被竖起的衣领和帽子藏了起来,他并没有急着离去,静静等待着唐嫣月开口。
“她。。。那位凌小姐,她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唐嫣月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问出了这一句求证的话,说完,她更加紧张起来,连自己的心跳都清晰可辨,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外的轩上将。
轩上将驻足良久,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也不再去管渐渐瘫软的唐嫣月,快速地穿梭在僻静的街道里,疾走在这座城市中的熟悉的角落,每一栋楼宇都被刻印在记忆里。
曾经的保安局局长,在宣政府覆灭后,再一次现身于这座残存着美好的伤城,旧政府大楼,警察局,祁门酒楼,凌系公馆。。。。。
唐嫣月瘫坐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那个身穿黑色夹克军装,飒爽英姿的美丽女子,她的娇然浅笑,还有她俏皮的可爱表情,无数次在梦中出现,多少次在梦中惊醒,如果有来生,她愿意为她生得男儿身,许她一世尘缘。
可是,她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噩耗,终于从那个男子身上得到的证实,容不得她继续自欺欺人,她一生的纯爱啊,放任了世俗的荒唐,她的爱情都不过是一场美好而痛心的奢梦,只是,她已经无法自拔,一个人绝望的憧憬。
胭脂楼,一番云雨过后,汤兆恩和莺歌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汤兆恩许是年纪大了,没多久便沉入了梦中,莺歌调皮地揪着他的耳朵,轻声道:“司令,别睡嘛!”
汤兆恩捏了把她光洁的小脸,心虚地道:“还没够啊,没够就继续整!”
莺歌知道他已经力不从心,故意不去说破,婉笑道:“司令,明天陪莺歌去看戏好吗?”
“看什么戏啊,共军都兵临城下了,我哪有空啊!”汤兆恩翻了个身道。
莺歌不悦道:“司令嫌莺歌烦了,以后就不要上莺歌的床了!”
汤兆恩连忙哄道:“好好好,看戏,你想看二人转还是京剧,明天让人搭棚请最红的戏班子!”
莺歌原本笑颜如花的小脸忽地一凝,汤兆恩也随之蓦然一惊,微微转头,珠帘的外面,一个风衣呢帽的人影正悠闲地喝着茶水,却不知他是何时进到这里来的,竟让两人没有丝毫觉察。
“汤司令,有朋自远方来,待客不周啊!”轩上将自顾地蓄满茶水,嘴角露笑。
汤兆恩已经被惊得全身冷汗,这个声音他就算是聋子也能听得出,草草穿了衣服,提着枪道:“哎呀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轩老弟啊,咱们多久没见了?”
“一年多!”轩上将摘下呢帽,淡淡道。
汤恩伯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脸上一派亲和,枪筒却直指轩上将的后背,皮笑肉不笑地道:“轩老弟如今将星灿烂啊,怎么有空到我这胭脂楼来了!”
轩上将不动声色地露出腰间的一枚手雷,重提旧事:“汤司令该不会忘了吧,你今天能当上这个城防司令,还是亏了我当初在东征时候破了你的城!”
汤兆恩对那枚手雷有所忌惮,把枪一收,笑着道:“怎么会忘了呢,要不是托了轩老弟的福,我这条腿也不会瘸的!”
轩上将给坐在他对面的汤兆恩倒了杯茶,语气轻松道:“你还能记得咱们过去侠肝义胆的情谊,好啊,念旧情者必有大德!”
汤兆恩听到这话差点没气得笑出来,谁跟谁侠肝义胆了,切齿相恨还差不多,他反唇相嘲道:“哎,力不从心了,毕竟是老了,今天见了轩老弟的满头悲白,我才发现自己又年轻了一回!”
见客套的差不多了,轩上将直入主题道:“你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何事吗?”
“来我这都是寻欢作乐的闲人,你轩老弟举兵犯城,恐怕不是来风花雪月的吧!”汤兆恩直言不讳地说完,用笑容安慰了一下很是不安的莺歌。
轩上将悠然道:“我看你汤司令是越来越胆小了,几个虾兵蟹将而已,你何至于收缩防线,弄得跟如临大敌一样!”
汤兆恩冷笑道:“虾兵蟹将?轩老弟别逗我了,你的部队可是清一色的美械装备,我能不谨慎吗?”
“知道就好,既然知道是美械王牌军,想必也应该清楚102榴弹炮的射程,为了这城中的百姓,汤司令还是放弃北津城吧!”轩上将话语中威胁之意渐深,为了摧毁中央政府的辖区经济,得不到的城,只能毁掉。
汤兆恩当然清楚,守城容易,守住城中建设却难上加难,一旦共军发起攻击,只怕不出三日,北津城便会沦为废墟瓦砾,可他仍满不在乎地道:“轩老弟,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明确的告诉你,董青城的三十万生力军正火速向这里支援,轩老弟还是知难而退,去攻别处吧!”
“给你三天的时间,下一次,我会拿走你命,炸了你的胭脂楼!”轩上将的手摸到了帽子,不留余地的说出。
汤兆恩起身把枪拍在了桌上,怒声道:“于宇轩,你太大言不惭了,你要战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我汤兆恩坐等你的榴弹来轰!”
轩上将推开了门扉,冷笑一声道:“人要学会惜福,珍惜你身边承欢的女人吧!”
汤兆恩哼出一声,不屑道:“我也奉劝你一句,少一点杀伐,都是有报的!”
“我爱的女人死了,若真有报,我便将这报还给天下人!”轩上将凄凄冷冷地,低低缓缓地说完,他所经过的地方,已经躺了一地的卫兵尸体,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
莺歌紧紧握住了汤兆恩的手,百转愁肠道:“他一定很痛苦吧,如果莺歌不在了,司令也会像他一样为莺歌伤心吗?”
汤兆恩没来由地一阵恍然,悲凉道:“妺喜喜欢听撕裂绸缎的声音,夏桀就从国库搬出绸缎,让宫女撕给她听,顺治皇帝为董鄂妃出了家,纣王为妲己建酒池肉林,荒芜朝政,汉成帝尤爱看赵飞燕的掌上舞,不惜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自古以来为美人折腰者不在少数,平生只为两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啊!”
莺歌张口欲言,满腔的柔情,终究化作了无声的洒泪,幽幽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时不利兮奈若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轩上将回到营地后,秦武担着的心终于落下,但见他神色阴郁,也猜到了几分结果,递上了一份情报道:“中统局发来的最新情报,董青城想敲叶轩辕的竹杠,并不着急调兵,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
轩上将把换下的衣服仍在一边,神情肃杀地道:“通知炮兵,天明后推进至玄武门城外十五里处,三天后对北津城进行吊射打击,五个基数的炮弹全部打光!”
“是!”
秦武拿起电话对炮兵总指挥豹丹丹宣达了指令,没过一会,他又接到一份北津城发出的电报,轩上将看过电报内容后,
随即拿出一份北津城城区地图,在图上标记了胭脂楼和司令部的坐标,交给秦武道:“此为重点打击目标,明天先对玄武门主城试射一发,让他看看我们美军制式的大口径榴弹炮,是何等的威力!”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中原大战(八)
午后的阳光伴着l冷冽的风,温暖又清凉地拂过北津城的琼楼玉宇,机枪林立的玄武门城墙上,是士兵们视死如归的守城决心。w;w;i;n;w;e;n;b;a;o;m; ;品; ;文; ;吧;
而城墙下方,同样是火炮排列有序,大口径的榴弹炮炮口森然,独立军将官们立于阵前,轩上将走到最前面的位置,士兵搬来一把椅子,他从容自若地坐在椅子上,仰望着玄武门残缺的城墙,势在必得。
市民们又开始奔走相告了,玄武门内不多时便围满了三层的人群,一座擂台之上,正在演绎一场荡气回肠的霸王别姬,莺歌青衣上妆,化身虞姬于高台,唱腔优美,宛若夜莺啼鸣。
“月色虽好,只是四野皆是悲愁之声,令人可惨。只因秦王无道,以致兵戈四起,群雄逐鹿,涂炭生灵,使那些无罪黎民,远别爹娘,抛妻弃子,怎地叫人不恨。正是千古英雄争何事,赢得沙场战俘寒。。。。。”
汤兆恩坐在玄武门内墙之上,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莺歌的绝唱,李奇在旁赞颂道:“莺歌小姐这副嗓音可谓举世无双了,今日有幸能闻其佳音,纵然明日血卧城墙,我等将士也死而无憾了!”
汤兆恩偶尔也会附庸风雅,但不过是赖于充数罢了,人家听戏听意境,他去听戏无非是看看美人,眯着眼笑道:“李师长,你知道莺歌所唱是哪一出戏吗?”
李奇对戏曲独有一番偏爱,不假思索地道:“以卑职愚见,莺歌小姐所唱乃是四面楚歌中,霸王项羽别离爱姬的选段!”
“哦?倒是应了眼下的景儿,那你说说,这出戏里讲了什么?”汤兆恩顿时来了兴致。
李奇佩佩而谈道:“霸王别姬是京剧的一个经典剧,故事来源于在垓下被汉军包围的西楚霸王项羽与虞姬的生死离别的爱情故事,当时百万汉军团团包围了垓下,而项羽身边只有八百名壮士了,项羽感叹自己空有一身顶天立地的力气,却不能打败敌军,发出了一声虞姬虞姬,为之奈何的悲叹。”
“继续说!”汤兆恩盯着下面的擂台,忽然觉得今天的莺歌有些不大对劲,那样幽怨的愁情,连身在城墙之上的他都感觉到了。
李奇继续道:“虞姬为了不托累夫君,希望他能够杀出重围,所以刎颈自杀,项羽与八百壮士在虞姬自尽后,勇敢的杀出了百万大军的包围!”
“可兵至乌江时,项羽却执意不肯过江,也许是因为对虞姬的不舍,也跟着断了生念,便自刎在乌江边上了!”
李奇说到这里,却见汤兆恩突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满脸紧张地盯着台下,他赶紧向前探身,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好台上的莺歌也缓缓抬起了头,向这边望了过来,而她的手里,正握着一把手枪,非常精致的手枪,一看就是美国货。
戏班子的锣鼓伴奏声戛然而止,城上的士兵,城下的百姓一时间噤若寒蝉,对台上开始指指点点,低声议论起来,莺歌在众目注视之下,竟将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汤兆恩被惊住了,反应过来后,他不顾置身的高墙,就要从城墙跳下去,部将们死死地拦下了他,从这里跳下去,铁定活不成的。
“莺歌,你要干什么,你把枪放下,听话,别做傻事啊!”汤兆恩惊慌失措地扶着墙沿,一颗心都悬空了。
莺歌微微摇了摇头,瞬间被泪打湿了妆容,凄然道:“司令,莺歌舍不得你,可是,莺歌是中统局的人,莺歌不敢再拖累司令了,就让莺歌像虞姬一样结束吧!”
“胡闹!”汤兆恩对着下面的士兵大喊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枪给我下了!”
莺歌一连退了好几步,抵在头上的手枪又抬高了几分,四名士兵怕她饮弹自尽,都站在原地劝她道:“小姐,你先把枪放下,别为难我们了!”
莺歌坚定地摇头,仰起头凝望着汤兆恩,她多希望能与他就这般一直到老,但他们却有着各自的使命和职责,中间何止隔了千山万水。
城外的轩上将感觉到了城墙守军的焦虑,似乎城内发生了什么大事,在对方军心动摇之际,他让豹丹丹提前发射了炮弹,帮城内的中统局特工制造紧迫感。
“轰”地一声,102榴弹炮的炮弹把整个城墙都憾动了,守城士兵们拉紧枪栓,炮弹上膛,只等长官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同共军不死不休的大干一场,但那道还击的命令,却迟迟没有下达。
“莺歌,你先把枪放下,等我下去!”汤兆恩已经忽略了身边的一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下面,他不要做楚霸王,他只想守好一座胭脂楼,守好让他无时无刻都动心的莺歌。
莺歌收了收握枪的手指,最后深深地望了眼城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