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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叶斌顿了顿不知该如何讲下去,从塞外回来后他也发现这个年轻人似乎已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他暂时说不上来。
“叶先生……”刘策面色平静地说道,“人终归会变的,随着阅历、环境等各方因素的影响,终究会让一个人的心境产生各种不同的变化,到远东这一年多时间里,经历了太多的人和事,
我们几乎每一天都在征战中度过,每一天都有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离我们远去,我哭过,挣扎过,甚至也想过放弃,携着宋嫣然一起离开这片凶险的土地去过平静的生活,
但是,既然扛起了这份重责,那就必须咬牙挺下去,不为别的,哪怕以后卸甲归田做个富家翁也必须生活在一个没有战火兵燹,绝对安全祥和的环境中,
与其奢求别人去达成这份重责,为何不自己去做呢?毕竟本军督还年轻,俗语所言,年轻人就应该勇往无前,哪怕最后失败至少也不会留下遗憾,不过本军督相信有你们的支持,那份祥和安宁的世界一定会实现的,
人再变,只要保持那份初心不变,那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呢?本军督说过要把乱世扫平,还盛世年华与天下,这个初心从始至终都没动摇过,区别只是过程罢了……”
听完刘策一席话,叶斌眼角有些湿润,眼前这个年轻人依然还是在河源万家庄里遇到的那个年轻人,刘策依旧是那个刘策。
的确只要他那份初心没变,又何必去在乎其他的事呢?
叶斌擦掉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滴,忽然想到一件事,对刘策笑着说道“军督大人,您适才提到宋姑娘,她……”
“她怎么了?”刘策闻言刚要塞饼入口的手为之一愣,侧头怔怔地望着叶斌。
如果说除了公务之外,还有什么令他最为挂怀,那自然是他的未婚妻宋嫣然了,私下里只有那个女孩至今没给自己添过任何乱子,还十分的理解自己,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支持自己,和她在一起刘策每次都能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安宁,没有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这或许就是平凡的好处吧,但是……
就在叶斌想和刘策诉说宋嫣然的状况之时,忽然从丘坡下传来一声大吼。
“军督大人,姜源姜将军率军前来协助救灾,还请军督大人能否挪移尊步,下坡一叙,军督大人莫要误会,姜将军绝非懈怠,而是赶路过于匆忙,一时不察陷入水坑之中伤到了腿,实在无法亲自前来,还望军督大人见谅。”
……
二一四 累垮了
……
远州,总督府内……
“哦……囡囡乖,哦……”
史夫人手抱一个女婴,来回不断晃动,脸上挂满了慈祥。
姜若颜优雅地坐在桌子边上,静静地看着自己母亲抱着崔莺馨刚生下半个月的孩子,脸上满是怪异的神情。
“小姐,宝宝好可爱啊,你快来看,她笑了……”一边观看女婴动静的婉儿忍不住对姜若颜喊道。
“娘~你干嘛对这孩子如此喜爱啊?”姜若颜见母亲如此疼爱一个和自己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婴儿,实在有些费解,对她小声嘀咕了一声。
自从她知道这崔莺馨生的是李宿温的孩子后,心中是复杂万分,在对那崔莺馨感到同情的同时,也对那孩子未来的命运感到惋惜。
史夫人抱着孩子走到姜若颜身边,笑着说道“没办法啊,谁让为娘没福气,抱不到自己的外孙女)呢,你瞧,这孩子多漂亮……”
“娘,你在胡说什么呀?”姜若颜闻言俏脸上浮上一抹红晕,娇嗔地应回道。
史夫人洒然一笑,随后说道“颜儿,你要不要也来抱抱?”
“我?”姜若颜闻言一愣,然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娘,孩儿从未抱过孩子,我怕……”
“没事儿,来,为娘告诉你这么做……”史夫人笑着将怀中婴儿凑到姜若颜身前。
“这……”
姜若颜一看到母亲手中的婴儿睁着一双漂亮的小眼,正对着自己吐着泡泡,一时间不知所措。
“来,伸出手,枕住孩子的脑袋,千万不要松开,对就这样,慢慢的……”
在史夫人的教导下,姜若颜终于成功的学会怎么抱婴儿,一时间也是激动万分。
“奇怪,这是什么感觉……”
姜若颜看着怀中女婴就这么直直地望着自己不断努嘴吐着泡泡,一时间心中升起一股异常怪异的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史夫人见姜若颜抱着孩子露出一脸木讷的表情,连忙问道“颜儿,怎么样?”
姜若颜看着孩子露出一丝淡淡地笑意“娘,好奇怪,为什么若颜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总觉得好像……”
史夫人笑道“以后你就懂了,好了,把孩子交给为娘,该让她回到亲娘身边了……”
“嗯……”姜若颜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把怀中婴儿交还到史夫人手中。
看着母亲将孩子慢慢放到沉睡中的崔莺馨床边时,姜若颜暗暗嘀咕了一句“我也好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婉儿一听,惊声说道“小姐,你刚才说啥?”
“没,没什么……”姜若颜顿觉自己失言,羞得满脸通红。
史夫人放好女婴替崔莺馨盖好被子,对她俩小声说道“你俩轻点,别吵醒崔姑娘,走走走,快出去说……”
姜若颜和婉儿听母亲这么说,赶忙捂住嘴吧,悄悄走出了崔莺馨的房间。
……
“军督大人,眼下最缺的还是药材,这些得病的百姓如果不及时医治,就会有性命之忧啊……”
将疏通水道的事务暂且移交给姜源之后,刘策便和叶斌前往兴阳查探疫情,结果才一天时间,医疗队又发现了好几百个因为饮用生水导致身体不适的百姓,令本就不乐观的形势更加严峻起来。
现在叶斌最苦恼的则是手中治疗疫病的药物严重不足,不到所需的三成,他也没其他办法,只好向刘策求助。
正在街头巡视的刘策一听,眉头一皱“附近药铺都没有了么?”
叶斌说道“回禀军督,该抓的药都抓了,真的没多余的了……”
刘策想了想说道“那些士族地方的药田呢?去查看了没?”
叶斌一脸苦色“军督大人,那些士族家阀知道治疗疫病所需的药草后,将这几味药全部封存了起来,并把价格抬高到了十倍不止……”
“他们在找死!”刘策闻言眼眸一冷,“军管期间居然敢公然抬高急需品价格,是不是觉得军督府处事过于柔和,柔和到可以令他们为所欲为?”
“军督大人三思……”叶斌听刘策这么一说,心下“咯噔”一声,“切莫胡来啊?”
“胡来?哼……”刘策冷笑一声,“这次是他们逼我动手的。”
话毕他对身侧的陆羽说道“即刻传令下去,告诉那些做药材生意的世家门阀!
军督府需要征用他们库房中所有治疗疫病的药材,价格以市场平价计算,半天内必须送到城郊外疫病区,否则,本军督会亲自派军队上门去要!”
“遵命!”陆羽立刻大声领命而去。
叶斌还欲再劝“军督,这么做的话……”
刘策止住他说道“叶先生你尽管专心医治病患,其余事情交给本军督来处理!”
见刘策态度坚决,叶斌也不再相劝,只能叹了口气,向城门外走去。
“让你丫的跑,给我过去……”
就在刘策因为疲劳过渡,头昏脑胀打算去兴阳将军府小寐片刻之际,孙彪和身边几个如狼似虎的冀州将士带着十几个青痞模样的人从自己眼前经过。
“孙彪……”刘策喊了他一声。
孙彪一见刘策叫住自己,连忙站的笔挺,对他行了军礼“军督大人有何吩咐?”
刘策指了指那些青痞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孙彪说道“回禀军督大人,这几个人在城内散播谣言污蔑我军督府,正巧被末将逮个正着,现在正打算带回宿营好好审讯一番。”
刘策一听,瞬间眉头紧锁,思虑片刻后对孙彪说道“给我仔细的盘问,务必问出是何人在幕后指使,就这几个青痞谅他们也没这么大胆子!”
“遵命!”
孙彪大声应道,随后带着这些青痞继续宿营地走去。
“这军管才几天时间就开始传出流言了?看来这些世阀是铁了心要跟我刘策死磕,不过无所谓,本军督很愿意让你们清醒清醒,现在的远东已经和一年前大不相同了!”
下定决心要惩治这些世阀后,刘策顿觉困意浓浓,知道自己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必须要找个地方休息下,否则这身体就真的要垮了,与是和张烈以及身边十几名护卫一道,向将军府赶去。
待进入将军府后随便和张烈交代几句,刘策便独自进入大厅,等坐到主案后,仰面一靠椅背,只觉的一股倦意排山倒海般的袭来,然后把双腿往桌案上一搭,彻底失去了知觉……
二一五 对立
……
兴阳城内,以囤积药材牟取暴利的钱府前,韦鹏带着上百全副武装的将士敲响了大门……
“哐哐哐~”
“谁啊?什么人?”
“我们军督府的,奉军督之命找你们家主钱宁,赶紧把门给我打开!”
“我家老爷出门了,不在家中,你们晚些时候再来吧……”
“不在家?那他上哪儿去了?”
“这是我家老爷私事,恕小的无权奉告。”
“放肆!我现在奉劝你们立刻打开大门,否则休怪军法无情!”
眼看大门不愿洞开,韦鹏顿时有些不耐烦,甚至开始言语威胁起来。在韦鹏心里,一直都对这些士族门阀没什么好感。
不想韦鹏话音刚落,里面立马传来更加嚣张的声音“再说一遍,我家主人不在,赶紧离开这里,军法?军法算个屁!那只不过唬那些一无所知的贱民而已,你知不知道我家钱老爷是什么人?岂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韦鹏脸色一下子变的漆黑,大声吼道“现在再警告一遍,配合军督府赶紧把门打开,否则后果自负!”
然而,门内却传来不屑声响“吓唬谁呢?军督府有什么权力管我家老爷的事?一个小小贱庶,才当上大官几天,吓唬吓唬那些贱民也就是了,居然敢在我家老爷面前摆什么威风?
回去告诉你们那什么军督,我大周优待士族,他个庶民应该亲自上门对我家老爷磕头下跪……”
“胆敢侮辱军督大人?”韦鹏这一听之下,火气“噌”一下完全冒了上来,“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完,他转身对身后的将士说道“本将军怀疑钱府勾结上官逆贼,屡不配合军督府执行公务,现在我下令,把门给我破开!”
“喝!”
上百将士齐喝一声后,迅速就有两个士兵抬着一把巨大的铁锁,把锁上的链子从门环两侧穿过锁住。
紧接着又有士兵把拖在地上两根长链捡起套在两匹马背上,策动战马开始向后挪动……
“这,他们真有这么大胆子……”
门后的钱家家丁和管家望着大门发出挤压的轰响,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一名下人紧张地说道“管家,要不要去通知下老爷?早就听说这刘策似乎不好惹啊……”
管家心下也是一阵恐慌“别,别慌,再看看……”
“拉~”
“吁~”
“咯吱吱~轰~”
就在管家和家丁还在赌门外那些士兵不敢来真的时候,韦鹏一声大吼,只闻一阵马鸣嘶啸过后,紧闭的大门轰然倒塌……
下一刻,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士兵在韦鹏带领下纷纷涌入钱府之内,那成片明晃晃的甲叶随着身体动作不断发出金属轻击声响,让这些家丁们从脚底窜起一股凉意。
望着这些目瞪口呆的钱府下人,韦鹏大声吼道“刚才谁在侮辱军督府以及军督大人?给我站出来!”
这一声巨喝,令那些呆若木鸡的下人身子齐齐一抖,有几个人甚至腿一软当场瘫坐在地。
之前口出狂言的管家现在真的是毁的肠子都青了,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也怪自己平日里嚣张惯了。
“一群孬种……”韦鹏紧了紧自己的护腕,不屑的吐出一句话,然后指着那个管家说道“你家老爷钱宁呢!”
管家哆哆嗦嗦地说道“回,回军爷,老爷,老爷他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韦鹏闻言眼神一冷,“那我问你,治疗疫病用的药材呢?藏哪儿了?”
管家喉结上下翻动几下后,紧张地狡辩道“军爷说的是什么?小的听不明白……”
“哼,敢跟我装蒜……”韦鹏冷哼一声,随后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对管家说道“军督大人有令,为了防止疫病扩大,即日起,征收城内所有治疫药材由军督府调配,待军管解除后统一有军督府支付款项,若胆敢阻挠救灾进度不愿配合者,一律严惩不怠,自己拿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