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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河一见姜源,立马说道:“姜指挥使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些百姓不知为何忽然一下子集结到此,非要见城外叶先生地方的那些患者,在下实在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理……”
姜源闻言,看了一眼城门口簇动的人群,叹了口气说道:“看样子少说也有上万人啊,这不是你能决定的,还是快去禀报军督大人,让他来决定吧,在此之前就有我们府兵与你冀州军一道,先阻止这些百姓出城……”
沈河仔细想了想,顿觉姜源此话有理,当即对他拱手说道:“那就有劳姜指挥使,在下这就前去和军督大人禀报城中境况……”
姜源点点头:“沈旗总尽管前去,这里有本指挥使在,断不会出任何意外。”
……
“外面何事喧哗?来人!”
正在将军府内倚椅而眠的刘策,被将军府外一阵激荡的吵闹的声猛地惊醒过来,立马呼唤门外的守卫。
话音刚落,张烈就推门而入,对刘策施礼说道:“回禀军督大人,将军府外聚集了上千民众非要见您,据说是想让你释放几个因违反军管条例被抓的士绅。”
刘策闻言,眉头一蹙,按了按还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然后看了看外么的天色,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张烈说道:“回军督大人,现在已经申时过半,接近未时了……”
“未时……”刘策嘀咕一句,然后起身说道,“先带本军督去看看外面情况。”
等刘策步出将军府时,才听清外面的呼喊声。
“军督大人,赶紧把几位世家老爷放了吧,他们不在,我们如何生计啊……”
“把被封的几家药行都解开吧,没活干我们吃什么啊?求求你了,军督大人……”
“难道你要把我们都往绝路上逼么?军督大人,求你不要和世家老爷们做对了,没了老爷我们这些百姓如何活下去啊,求您发发慈悲放了他们吧,给我们一条活路啊……”
听着将军府外那一浪一浪的叫喊声,刘策立刻明白过来,这些人是被那些世家给利用来威胁自己,至于抓的是哪些人,自己还不得而知,但他相信自己麾下的将领办事一定很有分寸,断不会无缘无故才动手抓人的。
等刘策在百余亲卫护送下,浮现在众人眼帘之时,喧闹的人群这才稍稍安静了些。
只见刘策手按挂在腰后的佩刀,虎目凝视了一圈四周百姓,随后缓缓开口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沉稳的声音透露着无边的冷意,令这些之前还在喧嚣的百姓不少人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似乎有些后悔前来将军府“请愿”。
眼看气势被刘策一句话要压了下去,一名混在人群中某士绅家的家丁立马开口说道:“军督大人,咱们邻里街坊今天来就想跟你诉说下,把被抓的那些士家主事赶紧放了吧,他们都是无辜的,而且这里不少人都是那些主事家的长工,你也不愿看到我们丢了活计饿肚子吧?”
“是啊,军督大人,把人都放了吧?咱们都是庶人,惹不起那些士家老爷们啊……”
“还有那些被封存的商货,也都一并还给他们吧,这年头赚点钱都不容易,军督大人……”
“军督大人,求求你了,我们全家老小可都指望着我家男人给钱老爷做工的收入糊口啊……”
“军督大人……”
望着眼前人群簇动,不断逼喊放人的画面,刘策的心里一片冰冷,脸上满是阴霾。
二一八 如何决断
……
“楚子俊有消息了么?”
将军府前,面对百姓的呼喊质疑,刘策只是和身边的张烈轻声嘀咕一句,询问起楚子俊的行踪。
张烈回道:“军督大人,依日子计算,楚营使最迟还要一天才能抵达兴阳。”
刘策闻言点了点头,又望了眼集中在府前的人海,思虑片刻后对聚集的人群喊道:“诸位,你们的想法本军督会慎重考虑,待明日早晨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现在,请你们遵照军督府军管条例,立刻回到家中,莫要阻挠军士执行公务!”
聚集的百姓见刘策既然这么说,不少人点头开始向后退去,这让混在其中的士绅下人怎能善罢甘休?主使自己的人可是巴不得见到刘策一声令下,然后血流成河的场面,这样为之后弹劾刘策留下口实和证据。
与是,他们连忙蛊惑人群,大声喊道:“诸位街坊邻里,莫要听信他的话,他在欺骗我们呢,真有诚意现在就该把人放了,我看就是在拖延时间……”
原本已经沉寂的百姓在这声音怂恿之下再次躁动起来,纷纷要求刘策把人放了。
“嘶……”
刘策见此虎眸一颌,深吸一口气,然后对边上的张烈使了个眼色。
张烈立刻取过铜皮扩声器对着人群大声吼道:“都给我安静!军督大人有话要说!”
这一吼效果立竿见影,躁动的人群立马安静下来,怔怔地看着刘策从张烈手中取过铜皮扩声器。
“诸位,我只说一句话……”刘策手提扩声器冷冷地说道:“一切等本军督和各位将领商议过后再给你们答复,现在我以大周前军都督的名义,最后一次命令你们!立刻退出将军府!再有挑唆不遵者,休怪军法无情!”
“喝!”
刘策话音刚落,将军府周围的士兵齐齐持矛上前一步,那幽暗的矛尖散发着丝丝寒意,让这些聚集的百姓不由自主退后了几步。
“十息之内,立刻退出将军府范围!一,二……”
刘策身边的亲卫面无表情的喊着数字,每喊一声,人群就退一步,再喊到第八声的时候,人群终于在不安和恐惧中退出了将军府的范围。
“这群人,哼!”张烈望着那些闹事人群离去的范围,很是不满的说道,“叛军在城内对他们烧杀抢掠,他们都无动于衷,军督大人在救他们的命,却这么不知好歹,唉……”
数名亲卫对张烈的话深表赞同,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军督大人的军队进城以来,对这些贫苦普通百姓秋毫无犯,还倾尽全力救治病患,他们不但不懂感恩居然还逼到跟前来替那些欺压他们的士族老爷求情说话?这真是令人无法理解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军督大人,要不算了,随便他们吧?”一名亲卫壮着胆子,忿忿不平地对刘策说道,“这些百姓如此不领情,管他们做什么啊?”
刘策闻言眉头一蹙,刚要开口呵斥那亲卫几句,就见陆羽火急火燎的跑到自己身边,拱手说道。
“军督大人,沈河亲自来言,称城门口集结了数万百姓,他们扬言要军督府放了城外的病患,并解除军管条例,还他们安宁。”
陆羽刚说完,张烈再次跳了起来:“啥!这群愚民,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真没想到这些人为什么如此不知好歹!”
周围亲卫也是异常不满,觉得自己是万分委屈:“上官飞这些个逆贼在城里杀人放火,没见他们跳出来,我们累死累活救灾救人却都被他们如此指责谩骂,我看索性不理会他们,还是打道回冀州吧,省得吃力不讨好……”
“都给我住口!你们说够了没有?”刘策冲那些亲卫大声咆哮起来,“回去?你知道我们现在撒手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光这兴阳明着发现的病患就有上万人,城中到底还有多少人得病目前不得而知,
这时候解除军管任他们四处流动,你们想想定州有多少人会为此染病?如果其中有些人踏出定州地界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你们愿意看到瘟疫在整个定州,整个远东爆发,然后遍地都是尸骸的场景么!
别忘了,我们精卫营建立初衷是为了什么?活下去,让百姓带有希望的活下去!怎么?你们日子才好过了几天,就全都忘本啦!别忘了两年前的现在你们各个都还在河源被流贼追着做人干呐!本军督平日里跟你们说的话都没听懂是吧!”
“军督大人恕罪,我等知错!”
见刘策发怒,张烈陆羽以及周围上百亲卫齐齐单膝跪地,羞愧的低下了头。
确实,这些精卫营的老兵因为渡过了最艰难的生存期,从战争中获得丰厚的报酬奖赏,大幅改善了家境生活后,难免有些飘飘然起来,有些甚至达到了目空一切的程度,如今被刘策这么一通训斥,才想起自己曾经也是那些普通百姓的一员而已,只不过运气比较好遇到了刘策才改变了命运。
“唉,都起来吧……”刘策见四周一片跪伏的情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都有委屈,本军督何尝不是?说实话本军督现在比你们都感到愤怒和委屈,但又有什么用?既然已经把担子扛起来了,与其干发火,还不如好好把这件事处理好,
你们也都是军中老兵了,在战场上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凡事要从多个角度想想,不能一味再靠情绪行事,很多难事要靠自己脑子去判断如何做,也好给那些新入伍的士兵和边军将士做个好的榜样,知道了么?”
“谨遵军督教诲,我等永生难忘。”
跪伏在地的士兵齐齐答应一声,然后起身列阵静立,等候刘策对此事决断。
陆羽看了四周将士一眼,然后凑到刘策身边小声说道:“军督大人,那眼下这种局面该如何处置?”
刘策说道:“只记住一点,那就是军督府的底线绝不能退让,眼下的军管断不能解除,立刻召集各级将领前来将军府议事,对了,把城内各衙门官员以及总督府姜指挥使也一道唤来。”
“末将领命!”陆羽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就在陆羽刚走不久,孙彪就带着几十名士兵也来到了将军府,见到刘策立马开口问道:“军督大人,这里也有人闹事啊?我刚看那些人离开,这,你没事吧?”
刘策平静地回道:“闲话省下,说吧,何事?”
孙彪恭敬地说道:“回禀军督,末将收到情报司的消息,楚营所率的八千冀州将士和张昭通的五千幽州人马即将抵达临渊关,预计今夜就能到达城郊之外……”
“很好!”刘策闻言眼神一冷,“本军督倒要看看那些幕后主使者,如何跟军督府的铁军作对,有些时候,必须要流点血才能让他们认清现实,残暴不仁?草菅人命?嚣张跋扈?本军督在乎过么!”
二一九 商议
……
傍晚,将军府大厅内,孙彪、马国成、韦鹏、叶斌、姜源以及兴阳城内几个愿意和军督府合作的官僚,齐齐等着刘策来临。
不多时,府门外响起了张烈的吼声:“军督大人到!”
众人闻言齐齐站了起来向门外望去,只见刘策在陆羽和张烈的护卫下面色凝重的步入将军府内。
“都坐下吧,各位无需多礼。”刘策手一挥止住各人行礼,随后对拄着拐杖的姜源说道,“姜指挥使,你的腿伤还严重么?”
姜源说道:“多谢军督大人挂怀,叶先生已经替我诊断过,并无大碍。”
刘策说道:“那就好,这次军管救灾还得多谢姜指挥使鼎力配合,本军督铭记于心。”
姜源忙道:“既是军督府下的命令,属下自当听从调遣,军督此举是为定州百姓免与灾祸,属下又怎会违抗军令而不顾大局呢?”
刘策点点头,心里对姜源印象极佳,这姜源只是姜家众多族人之中一个不起眼的庶出而已,没想到也能如此识大局,一下就明白自己所为何意,从主动开始配合救灾到帮沈河镇住城门口集结的百姓,着实出了不少力,远比城内那些士族要靠谱的多。
等刘策落座后,便开口说道:“好了,各位,接下来商议下如何处理眼下的困局吧,叶先生你先说说那些染疫的百姓目前情况如何了?”
叶斌闻言,起身对刘策拱手施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军督大人,各位将军各位同僚,城郊帐内收容城内染病百姓达一万二千余人,由于先前药材不足,有些百姓没挺过去,目前已有四百多人死于这场疫病之中,
不过好在下午药材运抵及时,帐内疫病已大有缓解,不过,照目前情况来看,至少还会有近一成的人死去,而眼下运抵的药材只够八日之用,若八日之后这些百姓病情还未有好转的话……”
叶斌重重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说下去,屋内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重起来。
刘策不假思索地说道:“叶先生,那些已经病入膏肓用不进药的百姓,暂且放弃,把药给那些尚需救治的人服用,先将那些重患与普通患者分开,单独找个地方安置吧,其他药材我已命人去定阳让姜许文静去采购了。”
叶斌思虑了片刻,还是痛苦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刘策所言没错,与其把药浪费在那些已经注定必死的患者身上,不如多救治几条人命,听上去很残忍,却也是目前为止最有效的止疫办法。
问完了患者病况后,刘策又向姜源问道:“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