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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从迷离之态中回过神的宋嫣然忽然想起什么事,连忙唤住刘策,“对了,刘大哥,你真的打算让小胤也跟随你一起出征么?”
刘策闻言一怔,心道怎么宋嫣然也和姜若颜问出同样的问题,但也没细想,只是点头说道“没错,这有什么问题么?”
宋嫣然沉思片刻,笑着对刘策说道“没事了,只是小胤身子骨弱,记得别让他冻着了……”
“呃……”刘策微微蹙眉,答应了一声,“放心吧,就算我冻着也不会冻着他啊……”
“你也不许冻着,要好好的回来娶我!”
宋嫣然娇嗔地跺跺脚留下一步,然后红着脸走开了,留下一脸不解的刘策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奇怪至极,算了,懒的想……”
甩开那些想法后,刘策稳了稳情绪,瞬间换上另一副军容,步入了前厅大门……
七十 许文静VS法忌
……
一进军督府前厅,刘策就见到奇异的一幕许文静和法忌二人在案下两侧对视而座,看似平静,但稍加细探就能看出二人眼中透露着对彼此深深的戒备,而叶胤则优雅地坐在主案一侧,端着手中茶杯,不时轻吹着杯中冒出的热气,显然不愿站队自找麻烦。
“咳咳……”
刘策轻咳两声,缓缓来到主案之前,厅内三人见刘策到来,齐齐起身恭敬地行礼“属下见过军督大人!”
“都坐下吧……”
刘策扫了厅内三人一眼,罢罢手说了一句,率先在主案之上落座。
见刘策坐下,许文静刚欲禀报雎城战况,却被法忌抢先一步“军督大人,陈指挥使送来雎城最新军情,言克下雎城之后,城内治安秩序已经趋于稳定,那些胡奴和作乱的奴隶军已尽数关押,
而且军粮库内的粮草足以我十万北伐将士一月之用,暂时缓解了粮草不足的尴尬之境,如今陈指挥使已命杨又怀、韩锋、陆羽三部将士分别镇守在城外各处要道,并寻机攻打盘踞在四野的散乱胡寨,
而陈指挥使则坐镇雎城之内,静候军督大人亲临雎城,等待下一步行动指示。”
“嗯……”刘策点点头,对陈庆如此迅捷取下雎城的计策表示赞许,“传令下去,命陈庆所部兵马速速扫清通往青河镇的阻碍,本军督希望在一月之内兵临朔阳城下……”
法忌说道“军督大人,属下已经命人把您的想法传达给陈指挥使了,相信陈指挥使知道该如何去做。”
“你倒是明白我的心思……”刘策对法忌笑了笑,“另外,陈庆前些日子送来的调动牧族五千骑兵随同北伐的事,你们怎么看?”
许文静闻言,立马起身刚要开口,却又被法忌接过话说道“军督大人,属下以为应当予以回绝,如今我冀州边军并不富裕,麾下四十万人马需要吃喝,也只是勉强解决军中温饱问题,再让牧族五千人马出战就怕后勤是个巨大负担啊……”
“法先生言之差矣……”许文静听完法忌的话,立马出声反对,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属下以为应该同意陈指挥使的请求,让牧族出兵共同北伐,不单牧族,连同乌族也该一道出兵,
粮草固然困难,但只要此次冀北大获全胜,那眼下的困境就全能扭转过来,现在塞外贵族胡人都缩在朔阳方圆数十里之地避难,要知道他们所携带的物资可是笔天文数字,正好一举将之全部剿灭永绝后患,然后尽取其财物充作军饷,
而要尽快打到朔阳城下,没有足够的骑兵是不行的,我冀州军虽然悍勇又有十五六万匹良马,但真正算的上骑兵的不过区区两万多人,即使算上徐辽的敢字营也就三万不到,而且冀北之地多为平原,利于骑兵作战,正是用的到他们的时候。”
法忌闻言,立马反驳道“军师,此言差异,兵法有云,先预败而不预胜,你所言一切太过乐观,全是建立在北伐胜利的基础上,试想下一旦我大军进军受挫,又将遭受到何种打击?
而且冀北胡奴经营已久,岂会如您所说一般这么轻易攻下?眼下这时候理当步步为营方能有所胜算,
更何况冀北良马多为我冀州军所获,秋风牧场如今只余数万匹未经驯服的野马,又何来冀北大规模骑战之说?”
许文静冷哼一声,反问道“照法先生的意思,那我们这次北伐意义何在?如此大规模对冀北用兵岂不是一个笑话?”
“军师大人!”法忌顿时有些恼怒,“为何会选在这个时候北伐,出征的那些将士不知道,难道你我制定这个方略的主事之人还不清楚么?”
“够了!”刘策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几乎快要动手打起来之际,连忙厉喝一声,制止他们继续吵下去,“我只是问你们牧族该不该出兵,没问你们出兵的粮秣问题!说到粮秣,我还想问一句,前往幽州和定州催粮的徐辉和张昭通二人回来没有?”
叶胤闻言立马起身对刘策拱手说道“回军督大人的话,不才日前收到消息,张指挥使已经筹集十万石军粮正向冀州赶来,徐营使也募集到了八万石军粮,预计晚日才能回转冀州,算算日程,理应不会耽误此次北伐。”
刘策闻言满意点点头,对堂内许文静和法忌说道“好了,现在粮草问题已经解决,你们不用再争了吧?现在本军督只问一句,这牧族该不该出军北伐?”
法忌和许文静闻言齐声说道“应该不该)出兵!”
话音刚落,二人互瞪一眼,然后齐齐别过脸去,又异口同声地说道“全凭军督大人做主。”
“哼,有意思……”
刘策望着二人神情,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然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本军督这就下令,即刻派人前往牧族大营,命牧风牧阔领五千族兵前往陈庆处报道,不得有误。”
“遵命!”
许文静和法忌齐齐答应一声,许文静心中是一阵窃喜,看来刘策还是向着自己这边的,而法忌脸上却没有任何一丝异样,毕竟刘策所做的决定自有他的道理。
“军督大人,那些俘虏的胡奴该如何处置?”许文静又小声的问道。
刘策眼神瞬间变的阴冷无比“按之前既定法则,呼兰人男丁,尽数诛杀一个不留,至于其他异族人让陈庆他们仔细甄别,劣迹斑斑,屠杀过冀州男子的,强奸过中原妇女的,一律处以极刑,我军督府没那么多粮食养这群畜生,
至于那些所谓中原的奴隶军,除开恶行累累的,和其余胡人一道以工代过,让他们恕罪吧……”
“嗯?”叶胤闻言,立马担忧地说道,“军督大人,这么做的话会不会引起代勒他们不满,要知道接下来冀北的战事能不能顺利取下朔阳和玉阳关,关键就在他身上啊……”
“无妨!”刘策傲然说道,“一个走投无路的呼兰贵族公子哥,他老子董狸就死在本军督手中,又能翻出什么大浪来?本军督还怕他不配合?哼哼,叶公子想多了……”
七十一 北伐附带目的
……
“军督大人,您请放心,属下安排完手中事宜就会前去与您汇合……”
“军督大一路保重……”
永安城外,许文静和法忌躬身目送刘策的车队在吕肃军队的护送下,缓缓向远处行去……
待确定刘策行远之后,二人这才抬起头互望一眼,然后同时冷哼一声,反正是谁看谁都不顺眼。
只见许文静对法忌阴阳怪气地说道“法先生,在下奉劝你一句,按目前军中职务,你只是在下的下属,如今军督大人出征在外,你我二人应当相互配合处理好城中事宜,不该彼此之间争个你死我活一般……”
法忌当即回道“军师大人何出此言?在下自当是尽力辅佐军师大人打理好军督府的一切。”
“是么?”许文静嘴角一撇,“可是本军师为何觉得法先生总是处处与在下作对啊?”
法忌笑道“军师大人多虑了,战略策案,排兵布阵都由你说了算,在下会全力配合,又何来作对一说?”
“是这样么?”许文静搓了搓手掌问道,“那为何前几日在下不过给姜小姐和宋姑娘送些江南的茶叶,法先生又要如此刁难呢?”
法忌似笑非笑地回道“军师大人误会了,在下是情报司出身,深受苏总司教诲,得知军师大人十分喜好风月,如今军督府内有三个如皎似月的佳人,
在下也是怕军师大人万一做出些逾越之举,闹出些不雅事端来的话不好收场啊……”
“法先生……”许文静笑着说道,“你说的没错,我许文静的确贪恋美色,但也有自知之明,姜小姐和宋姑娘早晚是军督大人的妻室,你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对她俩有半分念想,毕竟和美色相比,我更在乎自己这条贱命……”
法忌面无表情的说道“军师大人能这样想最好,但在下还是不放心啊,毕竟姜小姐容颜绝非凡女能比,就怕你万一哪天喝醉酒想去调戏一番,又有几个人拦得住?”
许文静闻言,眼神变得异常冰冷“看来,法先生是不愿相信我许文静为人了?”
法忌傲然回道“军师大人误怪,情报司出来的人什么时候会去相信所谓的人品了?更何况军师大人呢你这人品……”
说到这儿,法忌露出一副同情的神色,很显然对许文静是十分的不信任。
“罢了,闲话休提,你我还是谈论下正事吧……”
许文静知道再在这种破事上跟法忌斗嘴也没什么意义,反正只要自己明白断然不会对姜若颜和宋嫣然起念头就对了,不过那薛沫忆他还真有些念想,只要不是刘策的女人他就想要染指一下……
法忌点点头,恢复到一脸正色的神态和许文静一道回转军督府,半道之上,法忌对许文静问道“远州的事想必军师大人应该都知晓了吧?”
许文静说道“这么大的事,如何能不知晓?看来远东很快就要大乱了……”
法忌点头叹了口气“只是至今未探到是何人所为,反正远州那块已经传遍了军督大人雇人下手杀了当今丞相,恐怕……”
许文静说道“那你觉得军督大人会这么做么?”
法忌摇摇头“自然不可能,姜小姐好歹是军督大人未婚妻,军督大人又是极重情义之人,纵使姜晏百般刁难,只要不触及军督大人底线,
这种事军督大人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更何况现在这么做与公与私都没任何利益啊,这不是给自己树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么……”
许文静说道“那就是了,姜晏姜潼遇害,有人栽赃到军督府头上,那么问题来了,是什么人会冒着如此风险对当朝丞相下此毒手?对他的好处又何在?”
法忌想了想说道“这我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会对军督大人如此恨之入骨?不惜以身犯险?”
许文静沉思片刻,忽然脑海闪过一道令他恨不能食其骨肉的身影,尤其那副掌握一切、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态度令他万分厌恶。
“军师大人,你想到什么了么?”见许文静若有所思的模样,法忌连声问道。
“不,没什么,只是在想那人这么做究竟是何目的。”许文静巧言令色的搪塞了过去。
法忌说道“我会派人加紧查探清楚究竟何人所为,还军督大人一个公道,在此之前,这事还是千万别让姜小姐知晓为好。”
许文静苦笑着摇摇头“姜小姐何等聪明的人?怕是早已知晓此事,只是不愿军督大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为此事分心罢了……”
“哦?军师大人是如何知晓姜小姐此时的心情?”法忌闻言立马露出一副狐疑的神情。
“好了,法先生,你就莫要再挖苦我了,有那心思不如放到正事上来吧……”许文静真是有点怕了法忌那多管闲事的风格。
不过,许文静对这件事却是保持乐观态度,不管是不是上官雁干的,他真的很想谢谢他,在各方压力下刘策只能被逼着走上王者之路了,倒是省下了自己一番力气,他巴不得刘策能早日和士族决裂,这样自己就可以彻底展露头角了。
……
“叶公子,你说说本军督为何会选在这个时候北伐?”
“军督大人这是在考验不才么?”
行进的车队中,刘策和叶胤在一辆马车车厢内围着碳火香炉款款而谈。
刘策笑着说道“算是吧,你说说看……”
叶胤说道“既然军督大人开口,那不才就献丑了。”
说着叶胤挥动了下手中的佛珠,开口分析道“其实军督大人选在这个时候北伐冀州,除开其他不说,最主要一点就是军中派系林立,想要通过战争缓解矛盾再将他们融为一体,
试想军中目前可谓是鱼龙混杂,幽州、定州、远州三个派系军队再加上异族和徐辽的义军,各方之间短时间内不可能如预期一般团结一致,
军督大人想要将他们彻底拧成一股绳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通过对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