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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没说,其实我也知道我周伯熊算个屁啊,能有什么面子。”
刘策眼睛一眯和秦墨对望一眼,然后起身道:“周兄弟你放宽心,你既然这般重情重义,我当然要卖你这个面子。”
周伯熊一听,立马熄灭烟锅里的烟丝,起身对刘策拱手谢道:“将军果然豪气,肯卖我周伯熊这个面子,我代姜小姐谢谢你,不知何时出兵?”
刘策笑道:“周兄弟暂且下去歇息片刻,我和秦先生要商议一下,万望海涵。”
周伯熊也不多言,起身谢过后,就直接走出屋外……
见周伯熊走远,刘策沉下脸来,对秦墨道:“秦先生,这次出兵事宜,你心里可有计较?”
秦墨道:“刚思虑片刻,我精卫营此次不得不战,这一来先前说了,姜浔既然送信前来,说明事态已经十分严重不得不去,二来远州是整个行省首府,不得有任何闪失,否则皇室再插一脚实在不敢断言会对将军治下产生何种变数,三来精卫营中现在求战心切,是时候再征战一番了。”
“还有。”刘策笑道:“姜浔还欠我大笔军饷没给,不是想让我当面去要么?行,我来要了。”
“哈哈哈……”说完和秦墨一道笑了起来……
……
“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士音菩萨,保佑我远州城百姓安然无恙……”
城中慈安寺内,姜若颜跪在观音菩萨面前,双手合十,虔诚地为远州城内百姓祈祷。
……
远州城外,五万多乱兵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如同蝗虫一般驻扎在城郊。
城下不远处,一条巨大的白色横条高高立在城墙之下,只见上面写着“义勇无双,忠君报国,奈何饥寒交迫,无以为济”十八个血红的大字。
只见城楼下胡广才大声喊道:“姜大人!兄弟们也不想这么做,我们来就是想讨个说法!为什么不发军饷?为什么兄弟们这么拼命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姜大人你给我们评评理,有这种道理么?”
城楼上的姜浔面色铁青,看着城外胡广才大喊却不发一言,周围除了府兵外,其余士兵都是面带惧色,浑身不住颤抖。
“大人!说话啊!”胡广才不断大喊道。
良久姜浔说道:“胡广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现在立即解散众人回到各自大营,待本督调查清楚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狗屁的交代!”胡广才大怒,“现在解散回各自属地还不是等着被你定罪么?姜大人,不要忽悠我等了!把步渊交出来!再放兄弟们进城歇息几日,等大人把这事妥善处理了,我等自会回转各营安分守己!”
“断无可能!”姜浔立刻拒绝,放他们进城?那城内百姓士族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本督再说一次,立刻解散聚众军队,回到自己所属营地,本督会既往不咎,给你们一个合理交代!”
“那就不用再说了!”见姜浔来来回回都是这一套说辞,胡广才也懒的再废话,直接拨转马头,向自己本阵策马而去。
随后,就闻城外乱军大营一阵怒嚎,无数乱兵抬出各种攻城器械,摆出了攻城架势。
“不好,他们真的敢攻城?”姜浔眼神一冷,见到城下无数云梯冲车之时,不由心头一怔,如果他们真要攻打远州城的话,那就不是乱兵而是叛军了。
“防守!备战!”姜浔急忙命令城上守军戒备,周围新兵慌张的守在垛口旁,握兵器的手不住颤抖。
“爹爹……”忽然一声柔音在姜浔耳边响起,姜浔猛地一回头,只见一袭白衣印入眼帘,不是自己的爱女姜若颜还有谁?
“胡闹,你来干什么?还不快回府!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姜浔见自己女儿向自己走来,不由怒道。
姜若颜来到姜浔身边道:“女儿身为姜府豪门之女,理应和爹爹一样为保远东百姓尽一分心力,请爹爹容许女儿待在身侧。”说完对姜浔深深一鞠躬。
姜浔见此,不由道:“此地凶险万分,你……”
姜若颜道:“爹爹不用担心女儿,若颜会照顾好自己。”
说罢来到城楼前,望向城外无边无际的人海,一脸无畏。骄阳衬托下,如同玄女下凡一般神圣不可侵犯。
虽然姜若颜没只言片语,但周边将士望向她时,却仿佛注入了无尽的勇气,握兵刃的手也停止了颤抖。
姜浔点了点头,暗道我姜家女儿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攻城!”胡广才一声怒吼,无数士兵潮水般向远州城墙席卷而来……
“擂木,滚石!”守城将士大吼一声下令道。
“呜呜呜……”
然而就在此时,汉陵方向却传来了一阵号角声响……
一百 精卫至
……
“呜呜呜……”
正准备攻城的乱兵和城楼守军齐齐向号角鸣响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汉陵方向,无数黑点慢慢闪现在远州城内外守军和乱兵眼中。
“敌袭!”乱兵营中姚少晃大吼一声,立马有近万人混乱的向汉陵方向集结而去,城下乱兵也纷纷放弃攻打远州城向阵中汇合。
姜若颜此时额头上一滴冷汗顺着脸庞缓缓滑落到地面上,说实话她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当然害怕眼前乱军密密麻麻的景象,但为了安定军心士气,硬是强撑着让自己战胜恐惧,此时见城下大军退去,不由心中呼了一口气,微微摊开紧握的玉手,玉手掌心处竟湿了一片。回过神来的她,也和周围士兵一道向号角传来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斑斑点点,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
“这些就是远东的官兵么?”精卫营中,此次跟随刘策出战的楚子俊策与马上正在用窥镜望向远处那大片混乱的乱兵大营,不由发出一声鄙夷的话语。
边上陈庆放下窥镜不住地摇头道:“我现在算是明白远东局势为什么会糜烂到这种境地了,观那些乱兵身上戴的甲胄兵械,还不如之前山匪精良,再看那些人神态,各个面带菜色,想是油水不足所致,上面如此虐待这些士兵,岂会有不反之理?”
“然可惜……”就在陈庆话音刚落之时,刘策的声音也在他们身后响起,“无论何种理由,何种委屈,那些被他们祸害的百姓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把怒火牵扯到他们头上?”
只见刘策放下窥镜,然后冷冷地对陈庆和楚子俊接着说道:“他们有怨气就应该去找他们自己的上司,而不是对养活他们的百姓挥动屠刀!将好好的庄园堡垒变成人间地狱,这般行径跟山匪流贼何异?”
楚子俊一听,不由直点头:“将军所言甚是,军士因为断饷心生怨恨却将怒气撒向无辜百姓,的确与匪无异。”
陈庆接过楚子军的话说道:“好在我精卫营纪律严明,赏罚清晰,断不会做出这等天怒人怨之事来,这一切全赖将军教导有方……”
刘策罢手止住了陈庆继续说下去:“这种奉承之话省下吧,现在大战在即,你们说说如何破敌,毕竟我军此次出征平乱只带了不足五千兵力,而乱兵多达五万有余,从人数上来看我等处于绝对劣势,如何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迅速击溃眼前乱军,解开远州之围?”
陈庆和楚子俊闻言,又拿起手中窥镜向敌营方向望去。自从得到这窥镜后,他俩也和刘策一样是爱不释手,惊呼为神器,但由于技术问题,目前只生产了不到十把,勉强只能普及到各营使以及苏文灿手中,至于剩下的,需要慢慢等着了……
楚子俊望过一阵后,放下窥镜说道:“乱兵虽重,但这武备却和我精卫营不在一个层面,而且粗略观之,其神态萎靡,断非和我精卫营一个层面……”
陈庆接过又道:“而且这些乱兵是临时四处拼凑,操练不足,相互间配合混乱,一旦前阵受挫,无法快速传递军情给后阵,人数上优势反而会成为一种累赘……”
楚子俊道:“而我精卫营结阵相互配合而战,行令禁止的军风早已渗透到每位军士脑海中,加之平日操演刻苦,将士一心求战立功,虽然兵力上不占优势,但所能展现的战力,绝非那些乱兵可以比肩的,再加之武备间重大差距,子轩敢断言,虽还未开战,但胜负已经十分明了了。”
刘策点点头,暗道看来陈庆和楚子俊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将领了,如此短时间内就分析出了敌我双方优劣,这种成长令刘策很是高兴。
陈庆又对刘策说道:“将军,请允许末将让我庆字营中八百骑兵从左侧侧翼进攻,先破其侧翼阵型……”
楚子俊忙道:“即是如此,请将军允许末将的破军营六百骑军从右翼进攻,和陈营形成两面夹击之态……”
自从缴匪获得近两千战马后,如今楚子俊手中的原长矛手也全部转变为骑兵,和庆字营一样,成为精卫营第二支真正意义上的骑兵部队。
“很好。”刘策欣慰的说道,“我也正有此意,你等先下去准备吧……对了,顺道把杨又怀叫来。”
“遵命!”楚子俊和陈庆领命离去,不一会儿杨又怀就来到了刘策身边。
刘策见杨又怀到来,将楚子俊和陈庆的作战方案告知一便,然后温声说道:“又怀,这次就由你和我一道从乱兵正面进攻,好和陈庆、楚子俊形成三面夹击之势,在最短时间内将这群乱兵阵形凿穿砸烂。”
杨又怀拿出窥镜望了对面密密麻麻人群一眼,说道:“请将军放心,无需将军亲自出马,我怀字营定能一鼓作气攻溃敌军阵型……”
刘策摇摇头打断他:“不行,你怀字营以步兵为主,结阵而行那行军速度必定赶不上陈楚两位,更何况正面乱兵足足上万有余,且阵形集结也较两翼颇为完整,又有弓箭手辅助,冒然直上,会造成不小损伤……”
刘策说的这些,杨又怀又岂会不知道正面冲阵的风险,只是他实在不愿意让刘策亲自涉险,毕竟精卫营和自己有今天全是刘策一手带起来的,他要有个闪失那精卫营和他治下百姓包括自己就全完了。
想到这儿,杨又怀道:“将军!那我让麾下将士骑马去冲!反正现在营中人人都会骑马,未必会输于怀字营和破军营……”
“放肆!”刘策闻言对杨又怀怒声喝道:“杨又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想让我精卫营将士因为你这句话白白送命么?我平日里怎么教导你们的?忘啦?这营旗你还想不想干了!”
“我……”杨又怀第一次见刘策发这么大火,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见刘策摇摇头又道:“本以为你怀字营成军以来战力可观,你年纪虽轻却又一向稳重,此次当委以重任,现在看来真是令人失望透顶,算了,你且下去待命吧,去把孙承叫来……”
“将军!”杨又怀听刘策这般说,立马不顾一切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末将知错了,还望将军务必让末将随你一道出战!”说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真知错了?”刘策冷声问道。
杨又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轻声道:“末将真的知道错了,还望将军责罚……”
刘策这才神色稍缓,对杨又怀说道:“起来说话,跪着成何体统,让将士们看见了还以为我刘策虐待你等……”
杨又怀听闻刘策这般说,心里才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听从刘策安排布置,但听闻刘策居然要带头破阵时,不由面色一惊,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给塞了回去。
……
乱兵大营,胡广才等人望着汉陵方向隐隐出现的数千官军时,不由脸色骤变,只闻那沉重的马蹄铁敲击地面带起一阵阵碎土黄沙,与将士身上甲叶晃动的声响交织在一起谱奏成一曲钢铁乐章,正逐渐向自己逼近……
“列阵!列阵!”最前阵的罗青山大声对正面乱成一团的士兵下令,这些虽是乱兵,但也毕竟在行伍沉浸多时,听闻罗青山下令,很快就开始结阵迎战。
只见一万多名长枪手列阵与前,剩余两千刀盾手和一千弓箭手也各自排列阵中,死死盯住出现在前方地平线上的一条条愈发变粗的黑线……
“都别慌,我们有好几万人,看对面这些顶多也就数千人,没什么好怕的。”罗青山和身边紧张的乱兵打气道,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中也稍稍放宽,暗道没错啊,不过数千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远州城墙之上,姜浔望着汉陵方向逐渐出现的官军不由深深呼了一口气,暗道:“这刘策倒来的及时……”
姜若颜怔怔地立在姜浔身侧,一道看着远处渐渐浮现的官军,心道:那……就是精卫营么?
……
“轰轰轰……”
精卫营的铁甲大军已经浮现在乱兵阵前一里之外的平原上,整齐的脚步声踩踏在干硬的地面上,如同雷鸣一般击打在那些乱兵的内心深处。
“这是……这是……”
当精卫营的铁甲阵营整齐的浮现在那些乱兵眼中时,众人不由额头冷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