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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十二年》
第1节
《深宫十二年》
作者:凉凉苡菲
文案
她是个被冠以恶名的公主,克死母妃,害死皇弟,
被父皇无情的扔进冷宫,比死不如。
她朝不谋夕,四面树敌,要报仇就得拼了命的活下去!
贵人?小人?阴谋!诡计!
她步步为营,见招拆招,玩得一手好戏,算计她的,终将被她一一算计。
却只有他这一笔,福祸难料,竟如此的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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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福泽深厚
漆黑的宫道上,数十名宫人簇拥着凤辇而来。
此刻的青鸾宫中,只有西南角的偏厢点着一盏暗暗的夜灯。
苏荷一针一线的绣着手里的肚兜,再有几日,肚里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听着外头若有若无的动静,她忽然侧过头去,唤了女儿一声:“芽儿,把手给我。”
“嗯,母妃。”腾芽毫不犹豫的伸手递了过去。
含着笑,苏荷握住了她那纤细的小手,忽然眉头一凛,手里的银针毫不客气的刺进女儿的指尖。
“啊……母妃,疼!”腾芽疼的直缩手,眼底开出了泪花:“母妃……不要!”
非但没有拔出针,苏荷反而扎的更深一点,看着女儿落泪,她的眼眶也跟着湿润。“芽儿,你记着,今后不管是谁,都不可以轻信。哪怕这个人是你最亲的人。”
她的话音还没落,外头就传来了低闷冗声。那是青鸾宫宫门敞开的声音。
苏荷伸手抹去女儿脸上的泪珠,心疼道:“别怨母妃。”
还不足十岁的腾芽一脸的懵懂,却连连点头:“芽儿不怨母妃。”
晶莹剔透的泪珠子随着她点头的动作,从眼睛里掉下来。苏荷只觉得锥心:“如果可以,母妃情愿你不要这么懂事。”
“嘭”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力的踹开。
两个丫头搀扶着一个身着紫色罗裙,满身华光的女子走进来。
“当真是母女情深呐!”韦逸霜轻轻抿了下红唇,笑靥如花。
苏荷放下了手里的绣活,轻轻抬头。“只不过还有几日,韦妃就这般等不急?”
韦逸霜落座,目光里的得意热的灼人:“姐姐,细想就知,你临盆在即,可皇上却这时候出宫……”
拿起了苏荷绣的肚兜,韦逸霜的指尖轻轻拂过,嘴里的话阴戾的吓人:“是皇上容不得你腹中的孽障出世。”
“我母妃怀的不是孽障,是弟弟。”腾芽瞪着韦妃的眸子,燃烧着愤怒。
“是么!”韦逸霜冷冷一笑:“姐姐也以为腹中怀的是个皇子么?”
苏荷满面温然,出口的话极度冰冷:“只可惜头胎不是个皇子,却是个没有用的丫头。”
这倒是让韦逸霜有些诧异:“姐姐何苦这么说自己的女儿,再不济也是十月怀胎生的。何况这丫头还这般护着你。”
“是啊。”苏荷敛去眼中的温和,沉眸扫一眼芽儿:“她就是宫墙角落最不起眼的芽草,命比纸薄。可是……”
话说到这里,苏荷的眼底腾起温热的笑意:“可是妹妹你明艳绝伦,家世显赫,却连这样的福气也没有。”
这话说的很轻,却比世上任何刀剑都要锋利,一下就扎在了韦逸霜心口。
眼中的得意只在这一瞬间就被愤怒湮灭,韦逸霜冷笑了一声:“姐姐说的是,我没有这样的福气。可我倒是心急着想瞧瞧,看姐姐你有多么福泽深厚!”
伴随着韦妃杀意迸射的眼神,两名奴才迅速将苏荷擒住。
“放开我母妃,你们放开我母妃……”腾芽惊慌失措的大声嚷起来。
“住口。”苏荷的声音盖过了自己的女儿:“我不要你这样的扫把星克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母妃……”腾芽哭的更厉害了,只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刀朝着自己的母妃劈下来,刹那间温热的血水溅湿了她的眼睛。
第2章 克母不祥
》》 “哇……”新生儿啼哭的第一声特别的嘹亮。
苏荷支撑着身子想要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却被戍卫当机立断,抱来韦逸霜面前。
“哎呦呦,说什么来着。”韦逸霜眉目含喜:“姐姐当真是好福气啊。你这肚子里怀的还真是个皇子呢。皇上若是看见了,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只是……太可惜了。”
“不要,我求你了,这毕竟是皇上的骨肉!”苏荷连连摇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血和肠子都流出来,让她失去了力气。
“姐姐何必如此呢!”韦逸霜鄙夷道:“无论你怎么哀求,本宫也不会让陛下看见这个皇子。”
戍卫得了韦妃的示意,咯嘣一下就掰断了那孩子的脖子,哭声戛然而止。
“韦逸霜!”苏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是么!”韦逸霜起身,冷傲的看着表情狰狞的苏荷:“当年苏贵妃害死皇后的时候,想必皇后也说过同样的话吧!可这些年皇后的冤魂,可有向你索命?你终究还是断送在我手上!”吓懵了的腾芽,怯懦的想要去摸母妃的脸。
谁料苏荷大力的将她推开,怒吼道:“你这个扫把星给我滚开,若你是皇子身,我岂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腾芽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那种可怕的感觉仿佛是掉进了冰窟窿,让她难以呼吸。
韦逸霜平静的看着母子三人,直到苏荷咽气,唇角的笑容才映着眼底的血色慢慢绽放。
“娘娘,这个贱丫头怎么处理?”身边的婢女羽墨适时的问。
“丢到井里便是。”韦逸霜瞪着芽儿,冷蔑道:“把她的眼珠子给本宫剜出来。”
羽黠连忙阻止:“娘娘不可。”
“大胆。”羽墨冷喝道:“你敢违背娘娘的意思?”
羽黠摇头:“奴婢自然不敢违背娘娘的意思。只是这件事终究是要给皇上和后宫一个说法。”
“娘娘宠冠后宫,哪有人敢提及此事。”羽墨不以为然。“说这贱人是怎么死的,她就是怎么死的。”
“可若是皇上顾惜已死的皇子怎么办?”羽黠走上前,诚然道:“娘娘,奴婢以为让这个贱丫头活着,正是您对皇上的交代。”
“哦?”韦逸霜不太明白这丫头的话:“你细细说。”
“苏氏不是咒骂这贱丫头是扫把星么!”羽黠低着头,言止于此。
“是啊。她克死了自己的母妃就罢了,还害死了皇上的皇长子,如此的不祥,必然有她的好去处。”韦逸霜登时就明白了羽黠的意思。“本宫少不得替皇上好好教训教训。”
言罢,韦逸霜就着羽墨的手慢慢起身,再不回头看一眼。
拳头从四面八方挥过来,带着要命的力气砸在芽儿身上,打的她撕心裂肺的哭。
可是旁人如何得知,她的心比身子更疼。
母妃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是扫把星吗?
真的是她克死了母妃和弟弟?
腾芽死死的抓住母妃渐渐冰冷的手臂,任她怎么摇晃,都再没能从母妃嘴里听见答案。
“母妃你别死……”
第3章 一手好戏
》》 圣驾归銮的那一日,天阴沉的厉害。
皇帝的仪仗眼看着就要进宫,骤雨急至,好像诉说着弥天的悲伤。
“皇上,是韦妃娘娘来接驾了。”内侍德奂扬声禀道。
皇帝掀开轿帘,凝眸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韦妃。她独自站在雨里,一袭灰衣素雅单薄,被雨水打湿贴着身子,勾勒出纤细的楚腰。苍白的脸庞满是水珠,看上去可怜得紧。
皇帝心头骤然一揪,眸子流光一沉,问道:“韦妃为何如此迎驾?”
这声音才出口,就被风吹散,根本听不见。
可即便如此,韦逸霜依然领会了皇帝的心思,皱着眉头扑通一声跪下去:“臣妾无能,没能保住苏贵妃母子,请皇上降罪。”
她伏在地上,额头沁在稀泥水里,哀哀道:“天不垂怜,苏贵妃母子……俱亡。”
“她说什么?”皇帝侧首问了德奂一句,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回皇上的话……”德奂皱眉对上韦妃的眼睛,难过道:“韦妃娘娘说,苏贵妃母子……俱亡……”
母子俱亡!
皇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半天都没有做声。
雨水四面八方的往身上砸过来,韦逸霜难受的睁不开眼,她伏在地上,双肩瑟瑟发抖。额头却一直贴在冰冷湿漉的地面,不让人看见她的表情。“请皇上责罚。”
“天命不许,朕为何要责罚于你?”皇帝森然道:“宿命罢了。”
“是她害死我母妃。”尖锐的声音听上去特别的突兀刺耳,一个瘦弱的身影急急奔过来。
“父皇,是她剖开了母妃的肚子,杀死了母妃……是她!”腾芽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皇帝嚷出了这番话:“父皇,求您为母妃和弟弟报仇,杀了这个贱人!”
“公主……”德奂不由心头一紧。且不管这苏贵妃是怎么去的,眼下的局势皇上都不可能信她的话而处置韦妃。“雨大,奴才还是让人送你回宫吧!休要在这里胡言。”
“不。”腾芽连连摇头:“我没胡说,我一定要为母妃和弟弟讨回公道。父皇,是她!是她杀了母妃和弟弟,是她……”
韦逸霜慢慢的抬起头,眸子里荡漾着些许的惆怅:“公主这么说,要本宫如何自处?”
第2节
不等旁人开口,韦逸霜跪着向前两步:“也罢,终究是臣妾没能保住苏贵妃与皇子,求皇上赐罪。”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不耐烦的扫了一眼腾芽,转而看向韦逸霜:“朕没工夫在这里赏雨。”
这简短的一句话听似简单,实则充满了责备。
韦逸霜为难的看了腾芽一眼,那蹄子眼里就只有深深的怨恨,看着叫人害怕。她真恨不得现在就剜出这贱丫头的眼珠。“陛下,公主年幼,贪玩乃是人之常情。臣妾着实没有想到,公主会爬树坠落,苏贵妃爱女心切顾不得身孕去接公主才会……”
“你胡说。”腾芽像疯了一样往韦逸霜身上扑去:“是你害死我母妃的,你诬陷我!我杀了你!”
“臣妾何尝想要剖开苏贵妃的肚子,可唯有如此,兴许还能保住皇嗣。哪里知道,这重击还是要了那孩子的命,陛下,都是臣妾无能……”
韦逸霜咬牙挺着,任凭腾芽撕扯她的衣裳,心里一半是恨一半得意,苏贵妃,咱们的仇今日总算可以了结了。
第4章 克母害弟
》》 皇帝眼色一沉,德奂连忙上前制住了腾芽。“公主,不可如此。”
腾芽心里翻滚着怨恨,拼命的挣扎。她不知道怎么说父皇才能相信,急的涨红了脸。“父皇,芽儿没有说谎,是她让人剖开了母妃的肚子,还拧……”
“公主是忘了你母妃临终前是在责怪谁。”韦逸霜忽然问了一句,就惊得腾芽闭上了嘴。
到底是个孩子,经不得吓。
左手背遮住朱唇,韦逸霜泪眼婆娑的凝视着面前的君王,哀婉道:“臣妾无能,入宫多年一无所出,实在心中有愧。这回自然是拼劲全力想要保住皇子,减赎自己未能繁衍皇嗣之罪。何况剖腹取子,也是贵妃姐姐的意思。”
“你胡说,是你要母妃死……”腾芽只恨自己没用,说不清楚韦妃的歹毒。“父皇,她是故意要杀了母妃的!”
“公主。”韦逸霜哀痛的蹙紧眉头,似有不忍:“为何到这时候你仍然不知悔过?你母妃临终前还在咒骂你是扫把星,口口声声说没你这个女儿。难道你当着皇上的面还不肯认错么?”这话像一根针扎在手指上,腾芽的耳边传来母亲的埋怨。她连连摇头,止不住的哭喊:“我不是扫把星,我没有克死母妃,我不是扫把星……”
韦逸霜唇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收敛极快,丝毫没有让谁看见。
“德奂。”皇帝眼眸微紧,并不再往下说。
德奂得了示意,不由分说的撸起腾芽的衣袖。
白净的玉臂上,几块明显的青紫痕迹引入眼帘。腾芽不知道德奂为什么这样做,心慌的厉害。“父皇……”
“皇上这伤……”德奂是想说,这些瘀痕不像树上掉下来摔得,倒像是挨了毒打。可守着韦妃,到了嘴边的话,他只有咽下去了。
“把这个悖逆母妃,谋害皇嗣的丫头关起来。”皇帝的声音听上去低沉而苍劲,像是一股冷风钻进了骨缝里。
腾芽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那森冷而锐利的眼神吓得她直哆嗦。“父皇,您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