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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略安抚司大使的官阶很高,三品封疆大吏,一般都是由皇家信任的人担任。
但是,一般都不会给与实权。
朱冲记得,北宋为了吸取前唐藩镇之乱的教训之类的由头。
所以,经略安抚司大使,它既主管一路数州的兵民之政,又无权过问本路的财赋、刑狱、漕运、仓储、学事等事,这种互相掣肘的官吏制度,虽然避免了武人拥兵割据,却又造成了推诿扯皮,以至尾大不掉。
而真正的实权,其实都掌握在其治下的那些小吏之中,例如判官,抚勾,监察等,一系列小吏。
这些小吏,一般本官为九品,或九品的判司薄尉,职事官为管勾,抚勾。
这些小吏拥有很大职权,采买,监督,等一系列大权。
正因为掌握了这些实权,才让这些小吏勾结起来,指定采买,从中渔利,也就是这些酷吏恶使,欺压百姓,到处盘剥,提高赋税徭役,弄的民不聊生。
而平江府有厢兵,所以在府城内,设有地方性经略衙门,拥有自主采备大权。
来到衙门前,看到两名衙差,朱冲立即作揖,两名衙差看到朱冲的打扮,眼神立即恭敬起来。
这墨紫澜衫可不是寻常人能穿的,能穿这种衣衫的,都是官宦人家。
“何人,何事?”
衙差恭敬询问了一声。
朱冲赶紧赔笑,走上前,笑着说:“龚氏佣工!今日有要紧事求见官家,还望两位官人通报一声。”
朱冲说完,就将早就准备好的二两文银塞到两人手里。
这一举动,让两名衙差顿时倍感惊讶。
平时收的好处多了去了,谁人想进这个衙门见官家,都得过他们这两尊门神,但是,出手如此阔绰的,倒是第一回见。
县丞的月俸也不过每月15两,衙门的都头月俸也不过50贯钱,他们这等无官无爵的小吏每月能也就只能拿个一贯钱,也就是一两银子。
这等阔绰,立即让两名衙差更加恭敬起来。
其中一名年长的衙差更是有眼力见。
“哟,原来是龚氏呀,想必阁下必有要紧事,快随我入衙门。”
年长的衙差赶紧给年轻的衙差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赶紧去后堂通报。
朱冲随着那年长的衙差走进府衙。
有钱能使鬼推磨,又加上龚氏的名声,这名衙差可不敢怠慢。
龚氏可是平江府的名门望族,士族中有多人在朝为官,今朝二郎又高中了进士,不可谓不显赫啊。
即便朱冲自称佣工,但是,看着锦衣华服,还是内样的墨紫色,这佣工只怕是谦称,真正的身份,恐怕不简单啊。
这年长的衙差在衙门当差十余年,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有的,所以,哪敢对朱冲怠慢呀。
好茶,好水奉上,笑脸陪足了。
稍过了一时半刻,便看到那名年轻的衙差随着一名精瘦的官家,一身青绿色的官服,头带冠冕,行色匆匆。
朱冲立即起身,做好了迎接的姿态,一见面,就给这名官家作揖,行大礼。
“见过官家。”
王贺也不敢怠慢,连忙让朱冲起身。
听闻是龚氏的人,有要事前来,他当然是第一时间赶到。
龚氏在平江府可谓是显赫啊,朝中有多人为官,家中二郎又高中进士,前途无量。
只是王贺不理解,若是龚氏要办差,何必差遣一名佣工前来?直接文书递过来,谁敢怠慢?
不过王贺也是为官数十年,这心里的如意算盘还是有的。
王贺打量了朱冲几许,人,倒是生的粗犷,不像是读书人,说是佣工,也不做假,穿着倒是华丽,是宫中内样的服饰,看着不像是新装,倒是常穿的老服。
看到王贺打量自己,朱冲立即笑着问:“官人,日前,府中二郎款待众人,却不见官人,不知官人是否公事太忙,无暇赴宴呢?”
此话让王贺心中倍感心酸,他龚氏宴请地,都是名门望族,他一个九品小吏那有荣幸得到龚氏地邀请?
这话,听着,倒像是挖苦。
王贺也不敢发火,倒是顺着话说:“最近公事却是繁忙,不过我等小吏,也不曾有资格进你龚氏的高门大宅,阁下来此,有何要紧事,速说。”
朱冲立即顺着话说:“我家主人就知道最近战事吃紧,所以,特遣我过来,与官人商议重要事宜。”
朱冲说完,就看了一眼左右。
这王贺一听战事,心里对朱冲更看重了两分。
这平江府城是纸醉金迷,谁人知道战事?这北边都打的热火朝天了,但是这边,还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
所以,王贺也断定,朱冲确实是龚氏的人,否则,不会知晓边关战事的情报。
于是遣散了两人,请朱冲坐下说话。
朱冲也不做作,坐下之后,就想着用女真与辽之间的摩擦,给了王贺编造一个重磅消息。
“我家二郎殿试回来之后,恰逢遇到北方女真人派遣使者来本朝商量联手抗辽之事,燕云十六州之心病,让圣人动了兴兵之念。”
这话一说出来,王贺立即惊吓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朝堂机密,万不可轻言,小心掉脑袋啊。”
王贺心里是怕呀,这兴起的女真部落,以及北方诸多部族,近几年被辽天祚帝欺压太甚,女真人被大肆羞辱,女真部落首领,一直差人于圣人商议是否要一同出兵抗辽。
但是圣人一直捉摸不定。
自登基建中靖国始,女真与辽人的冲突就开始了,整个朝堂都在为此战事争论不休。
不管朝堂是如何定论,这种机密,可不是他一个小小九品抚勾能听的,要是最后落得个泄密误国的罪名,那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朱冲看到王贺如此害怕,就放肆地笑着说:“倒不用惧怕,这对于我龚氏来说,不过是一桩生意。”
听到朱冲地话,王贺心中大为惊讶,这小小的佣工居然如此大的口气,如此看来,他那里是什么佣工?肯定有其他的身份。
否则,这等机密重事,岂能由他知晓?
朱冲看到王贺满脸揣测,但是眼神渐渐坚定。
就知道自己冒充龚氏的计划成功了。
第5章 当务之急
朝廷有人好办事,大树底下好乘凉。
朱冲知晓,想做军需,就必须得有大背景,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打算改头换面,冒充龚氏的名头,来做自己的生意。
坑蒙拐骗可是做金融的拿手好戏。
在这个时局用起来,朱冲也是得心应手。
朱冲立即小声说:“前些时日,我从北方回来,遭到辽人追杀,背后受了重伤。”
朱冲说完,就将衣衫解开,给王贺看。
王贺一看这后背的伤势,心里更加地断定,朱冲不是一般的人物。
谁家的佣工敢冒死去北境?还能在辽人的手下逃命?这军中的军卒如今见到辽人还是惧怕三分,他一个佣工是断然没有这等本事的。
王贺小声询问:“阁下,到底是何身份?还请明示?”
听到王贺地话,朱冲故作神秘,笑着说:“不便说,为了官人您的性命着想,还是不知道为好,你我把家主的生意做了,名利双收便可。”
朱冲地话,让王贺冷汗直冒,这龚氏的恶名他也是知晓的,此人如此威逼利诱之下,王贺也不敢怠慢,就小声询问:“阁下意欲如何?”
朱冲立即小声说:“将来必然兴兵,所以,粮草药材,是必不可少的,我龚氏与一家药馆有股,那家药铺叫宋清堂,药材极好,医德也崇尚,我背后的伤口,就是这家药铺的伤药治愈的,是以,我家家主就想到,如若将来兴兵再采办,只怕会晚,而且,还会落入旁人手里,所以要提前防备,我且问你,我平江府呢,有多少士卒?”
王贺作为抚勾,掌管平江府的军需粮草日常采备,对于军卒情况当然知晓。
“有将尉二十五人,平江厢兵军卒三万,,壮城兵数百。”
听到王贺地汇报,朱冲立即笑着问:“若是,此刻人手一瓶伤药,一瓶一两文银,这笔生意,将会有多少钱银出入呢?”
这话一出,王贺心中大惊,细细一算,便赶紧说:“至少三万两文银,只是,这什么伤药,能如此贵重?只怕……”
朱冲立即将准备好的文银拿出来,笑着说:“官人,我家家主,早就准备好了,这些钱银,拿去打点吧,打点好了,再贵,也不是问题,你说,是吧?”
王贺立即将钱袋子拎起,掂量之下,居然有七八十两,虽然不是什么巨款,但是对于他一个九品小吏来说,也是不菲的钱财了。
王贺再次看向朱冲,此人说话神秘,做事圆滑,恩威并施,一看就是高人,而且,深得龚氏地信任,如此机密要事,派他前来,可见此人的地位,非同一般。
若是,能借着这件事,攀附龚氏,那对他王贺来说,可是比得了这几十两的文银要重要的多。
当下王贺就笑着将文银交还给朱冲,陪笑着说:“阁下,军需采购的事,交于我就行,这钱银,您且收回去……”
朱冲立即眼神凌厉起来,这一下子倒是把王贺吓了一跳,这眼神好生可怕,暴戾之中充满了杀意。
朱冲看到王贺惊恐地表情,心里就十分满意,这王冲的前身倒是生的粗犷威武,而且脾气本来就暴戾,这一怒之下,居然把这小吏给吓的满头大汗,效果甚好。
朱冲看目的达到之后,随后就笑着将钱银推回去。
然后笑着说:“官人,钱,你必须拿去,虽然,这军需采购,只需要抚勾您动动笔杆子就行,但是,这上下要是打点不好,走漏了风声,我龚氏可名门望族,可受不起外人叫骂发国难财,你的心思,我懂,无非是想在我龚氏门前露个脸面,这都是小事,只要你办好这件大事,一切都不在话下。”
朱冲地恩威并施,让王贺腿肚子发软,他在官场十几年,虽然只是九品小吏,可是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在此人面前,心中所想,尽数被拿捏。
王贺更加断定,此人必定是龚氏极其重要的人物。
王贺赶紧将钱银收起来,恭敬地说:“阁下放心,龚氏地事,一定办妥。”
朱冲看到王贺恭敬地样子,就十分满意,拿捏这种小吏,还是不在话下的。
朱冲立即说:“那,军需采购地文书,我何时能拿到啊?我家二郎昨夜大喜,你没有资格前去,这一次,你不想补一个大礼?”
这话让王贺立即欣喜起来,那能不知道朱冲是给自己递梯子的。
立即说:“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言毕,王贺立即前往公府,拿来文书,写下军需采购需备,然后勾栏画押,盖上府印,随后快快小跑着回到朱冲面前。
“阁下,请看,指定采备处,宋清堂,采备数目三万副,采备金三万两文银,到时交付,管库就可下发文银。”
听到王贺地话,朱冲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有了这张签字画押与衙门印章的采备单据,他就等于是握着一张三万两文银的票据。
这三万两文银,可是天文数字啊。
要知晓,此时一石米不过六七百文,一头牛,不过两千五百文。
但是,想要把这笔生意做了,他朱冲一个人是不行的。
因为北方战事吃紧,宋清堂库存药材不多,三万副伤筋动骨散想要制备出来,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他朱冲可不是商家。
单靠宋清堂也不可能。
但是,朱冲早就想好了办法。
自己不用出力,就能把这笔钱给收入囊中。
眼下,就把手里这张单据给卖了,卖给谁,朱冲也早就想好了。
那就是,龚氏。
虽然被龚氏的大娘子给打了一顿,但是,这个好处,必须要让他们龚氏赚到。
等自己站稳了脚跟,龚家的大娘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朱冲立即笑着说:“官家,我来时怕惹眼,所以步行,不曾有车撵随从,现在出去,又怕人多眼杂,漏了风声,所以,不知道可否,借您的车撵回去复命呢?要是我家家主知道,是王官家送我回去的,必然会感激一二的。”
这话让王贺心花怒放,朱冲就是给他梯子,让他往上爬啊?这等献殷勤地好事,可不是谁都能摊上的。
王贺立即恭敬地说:“立即备上车撵,一同送您回府。”
朱冲立即眼神一凛,骂道:“糊涂,深怕不知道这里面地勾当吗?记住,今日我没来过。”
朱冲地呵斥,立即吓的王贺魂不附体,心中暗自感慨,这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