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章綡重回两浙苏杭,心中难掩激动,虽然与朱冲才分别数十日,但是如隔三秋般思念。
章綡遣马,来到车撵边上,车中大哥儿掀开布帘,问道:“何事?”
章綡笑道:“无事,只是想告知父亲,已到了平江府,马上就能见到朱郎了。”
章縡心中倒是好奇,说道:“那小厮到底有何能耐,能让我三郎魂牵梦绕,又三番四出的在父亲面前提醒,比那女娇娘还要让他挂念。”
章縡倒是有意调侃章綡,但是,马车中的章楶却面色严肃。
手中再次展开那叫朱冲的小厮写给他的书信。
这封书信,不管何时查看,都不禁让人内心升腾起一股豪情,犹如日出东方般的朝气,不灭不散。
能写出去如此大豪文章之人,必定不凡,让人魂牵梦绕,也是合理。
章楶收起书信,戎马一生,他早已厌倦,不管是官场,还是沙场,都没有他留恋的心思了。
本该颐养天年的他,周折劳顿,以七十有八的高龄来到这两浙路平江府,目的只有一个,看一看,写这封信的小厮,仅此而已。
只是章楶也不着急,而是说道:“三郎,公务要紧,速速前去,我与大郎去驿馆安顿,忙完圣人的差事,在办我等的家事。”
章綡收起兴奋,拱手说道:“知晓了父亲。”
他说完,便抓起缰绳,欢腾策马,与李光,韩浩等人飞奔到衙门,恨不得插上翅膀才好。
章縡叹了口气,说道:“三郎的性子,还是急躁啊,若是能再沉稳些,想来,在官场倒是会有些作为。”
章楶将信件交给章縡,老沉说道:“有这等大才辅佐,三郎不必担忧,你也好好想想,该为自己打算了。”
章縡心头一惊,说道:“父亲,孩儿辞去一切官职,就是为了照顾于你,现在……”
章楶微笑说道:“只怕,我要留在这平江府咯。”
章縡心中震撼,随即再次看向手中书信,念叨着。
“鹰隼试翼,风尘吸张……”
心中不免感慨,如此朝气,实属是这大宋死气沉沉的世道中的一股清流,如此大才,也难怪会让他父亲动心。
想到此处,章縡对那小厮,也不免也多了几分幻想,与其谋面的念头,也加重了几分。
那边,章綡与李光,韩浩,先一步来到衙门。
章綡欢声笑语,说道:“泰发,你我一别数十日,甚是想念啊。”
章綡说着,便要去衙内,李光啧了一声,将他拦住,调侃道:“你是想我李泰发,还是想那朱冲呀?”
章綡哈哈大笑,被李光当众揭穿了心思,倒是有些尴尬。
但是很快,章綡就严肃问道:“朱郎受了酷刑没有?有没有伤到分毫?吃住是否称心?”
李光叹了口气,指着章綡说道:“你呀你,当真是一点都不藏心。”
章綡立即说道:“那是必然,朱郎安康尤为重要,关乎我大宋未来国本,岂能不上心?”
李光也重重点头,这次朱冲的算计,可算是让他李光又开了眼了。
连那朝堂上的奸相都给算计的一头雾水,实在是厉害。
李光立即说:“朱郎一切安好,子京啊,你快说说,朝堂上如何?”
章綡骂道:“那该死的曾布,得了消息,立即就去后宫告知了张婕妤,差点害的张婕妤母子早夭,也幸好朱郎算计到了,预备了止血神药,才救了张婕妤一命,而且,也摆了那曾布一道。”
章綡说道此处,心中就觉得痛快,想到圣人看到那十几幅假画又看到一幅真迹后的情绪变化,当真是被朱冲拿捏的死死的。
那曾布只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别人的算计。
李光也想好好与章綡听一听当日朝堂上的局面,但是此刻他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
随即说道:“子京切莫多言,眼下,有人要杀刘碧光灭口,所以,事情,紧急,你我,还是先办差事要紧。”
章綡叫骂道:“那该死的曾布,必定见事情暴露要清除异己了,哼,绝不会让他得逞,李知府,眼下,子京办公,不得不占代李知府一切职权了。”
李光立即恭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章綡也不啰嗦,直接走上大堂,急急叫道:“升堂……”
第148章 小的不识字
章綡到任之后,没有做任何的休整,直接升堂,也不等大理寺,刑部以及御史台陪同。
而是直接升堂办案。
章綡先是命人,把案件的相关人员,一并带到。
诸如,张窦,童贯,还有一案相关人等,尽数传唤到衙门内。
这一番差遣,那边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一关人员也到了府衙。
章綡风风火火安排一众人旁听,监审,让众人心中颇有怨言,但是,其为钦差,又为统领,案件又事关重大,众人也不好叫苦,舟车劳顿了一千多里,不得休息,也只能与章綡先办理公事。
安排妥当之后,章綡就吩咐韩浩,传唤邢狱中的一干人证,物证。
那边,还在牢狱里小憩的朱冲,很快便听到牢头地叫嚷声。
“钦差到任,要审理案件,所有人证,嫌犯,一并带到,听候差遣。”
听到此处,所有人都默默起身,没有人言语,一干人等,皆是心知肚明该如何说,如何办,心照不宣,不急不躁的,随着牢头衙役前往大堂。
朱冲走出牢门,看着被押解出来的刘碧光,随即笑着说:“刘大使,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审判,你也,不再是三品大元,而是戴罪之身,胜负,乾坤已定,再也没有人来救你,你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依仗了,眼下,小的,再提醒你一句,不要再做无力的挣扎了,这段时间,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死好,不要连累到自己的家人,言尽于此,还请刘大使,能领会小的好意。”
朱冲地提醒,让刘碧光心中怒愤,但是,就如他说的一般,眼下,这场堂审,注定了不是公平的审判,此番他要陷害的,就有那章氏,如今他章綡主审,只怕他在劫难逃了。
“肃静,莫要串供……”
刘碧光还不待仔细思考,便被牢头狠狠拉扯走。
很快,刘碧光就重见天日,但是,他并无半分欣喜,而是在心里悲愤琢磨,自己到底该怎么一个死法。
那边章綡已经在大堂上与众人清点物证,文书,稍后,便看到经略府一众官员以嫌犯的身份押解到了。
六漕司员,府判,勾押,等十数人尽皆带到。
厢兵都指挥使王远一同遂来。
以及刘碧光,龚李两门家主管事,尽数在场,朱冲也一同而来。
众人跪拜堂下,不敢起身,直呼叫冤,大堂之上,一片哀嚎声。
章綡立即拿着惊堂木,狠狠一拍,才吓的众人肃静下来。
章綡看向刘碧光,问道:“为何,刘大使要如此枷锁?”
韩浩立即说道:“抓捕刘碧光前,其遭人暗杀,本官担忧他畏罪自杀,是以,将其堵住口舌。”
章綡微微点头,冷眼看向那刘碧光,不屑一笑。
随后,章綡问道:“尔等有何冤屈,速速说来。”
此话一出,那王贺立即爬到堂前,控诉道:“那经略安抚使刘碧光,要求我等做伪证,陷害忠良,我等不肯,其就用狠辣手段折磨我等,为我等吃木屑,喝活泥鳅水,本官险些被涨死,直至现在,本官腹中的木屑还未排干净,若是官人们不信,下官愿意剖开腹部,以证真伪。”
王贺地证词,让众人惊呼起来。
章綡立即对左右监官说道:“以死明志,所言不虚,诸位同僚,意下如何?”
众人微微点头,赞同王贺证词。
随后王远痛恨说道:“那刘碧光不但对文官用刑,对我武官也同样刑讯,下官就受了那鼠弹筝,双手皆废,诸位官家,可查看详细。”
王远立即伸出双手,众人看到王远被刑讯到变形的十指,纷纷心惊肉跳。
章綡痛恨骂道:“刘碧光,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如此对待我大宋文武官员,其心可诛……”
刘碧光被叫骂之后,低下头,不敢对峙,也无法辩驳,就如朱冲说的那样,当他以戴罪之身出现在这大堂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任何作用与价值了,所有曾经所做过的恶毒,都会反噬到他身上。
看到刘碧光低头,王远立即叩拜在堂下,哭诉道:“末将死则死矣,可怜那些兄弟们,被他刘碧光掉在旗杆上,在这仲夏的烈日下,暴晒十天十夜,其中死伤者不计其数,其如草芥走狗一般丢弃,请诸位官家,务必要为我等做主,还我等一个公道。”
章綡气急,站起身来,询问道:“韩提邢,此事,是否属实?”
韩浩立即说道:“属实,本官在军营外的荒山,乱葬岗里,发现了军卒尸体七十五具,经过仵作验尸,表明,那些尸首,都是被虐杀致死,其中以脱水者最多,重伤不治为其二,尸首皆已安排在殓房,诸位官家,可以查验。”
章綡气愤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将刘碧光惊的急忙抬起头。
他说道:“本官稍后会去查验。”
随即章綡询问龚宗元,问道:“龚翁,你为何会在此啊?那刘碧光,又与你做些什么狠毒地手段?”
龚宗元宠辱不惊说道:“老朽倒是没受到什么胁迫,只是,我这亲家的儿郎颇为凄惨,平白无故挨了酷刑,一介读书人,皮开肉绽,实属冤枉。”
章綡随即看向那李顺成,问道:“李氏,你有何冤屈?”
李顺成立即气愤抬起头,悲愤指着那刘碧光,叫骂道:“小人实在是憋屈啊,我堂堂前朝太宰之后,世代读书人,我也小有功名在身,此番去寻他做些军需营生,但是他,他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拿下,关在营帐内,差遣那刀斧手,尽情打杀,可怜我这一身皮肉,被活活剐了三层,此番在牢狱之中,都生了蛆虫,我何罪之有,何其无辜啊?被打的实在不愿苟活了,只能任由他摆布,其拿来一张白纸,让我按了血手,那口供如何,全由他自己去写,小的,只求一个好死。”
李顺成说完,便趴在地上,委屈的泣不成声。
章綡立即说道:“把李顺成的证词带来。”
左右立即将李顺成的证词拿来,随后叫来众人细细查看。
随后李光说道:“血手在笔墨下,必定是先按上,后补笔墨,可见,李氏所言非虚啊。”
李顺成立即揭开衣服,将自己的皮肉露出来,哭诉道:“打了整整十几日啊,十几日啊,尔等看看,看看我这身皮囊啊。”
众人看向李顺成的身体,不由得被那触目惊心的疤痕所震慑。
无不是心中暗叹那刘碧光狠毒。
此间,王氏愤怒说道:“我李氏,乃是前朝太宰,圣人有云,邢不上士大夫,如今我李氏,蒙受如此屈辱,诸位必须要给我李氏一个交代,否则,堵不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王氏地悲愤,让众人无不点头赞同。
这大宋朝历来对士族推崇,眼下这等刑讯逼迫,当真是罪不可赦。
章綡立即说道:“王氏,圣人差遣我等办案,必定会给你王氏一个交代。”
王氏悲愤看向刘碧光,倒是不急着言语。
那章綡随后看向朱冲,故作威严问道:“你这小厮的证词,又是如何一回事啊?”
众人急忙看向朱冲,包括那刘碧光,他也想看看,这朱冲是如何自己的口供翻转的。
刘碧光最后一线希望,就是朱冲没办法从这供词上逃脱干系。
但是他的期待,却换来朱冲的尴尬一笑。
轻描淡写的说道:“小的,不识字。”
第149章 把他千刀万剐了才好
一句不识字,让所有人啼笑皆非,这朱冲的态度,也是一副小厮家奴怕事的模样。
更是一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似的窘迫。
知晓朱冲的人,无不是佩服他的聪明才智与应变能力,也佩服他的算计能力。
但是,这一句话,也顿时让刘碧光气的暴跳如雷,对着朱冲叫骂起来。
这一句不识字,居然就轻描淡写的把所有的罪过都洗干净了。
但是,那些证词,明明都是他朱冲自己招供的啊,若不是这些证词,他刘碧光如何能如此自信的孤注一掷?
但是眼下,居然一句他不识字,就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推翻了。
简直是把他刘碧光当猴耍啊。
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这样轻易的被朱冲给撇开了,这让他刘碧光如何能甘心?
“大胆……”
章綡叫骂一句,刘碧光立即被人按下,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