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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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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供应少了一成,可是粮价一直涨到了京师一成的人买不起的时候,才稳在了四两一石。”
  “眼下供应多了,但是京中粮价非但没有平抑,反而疯涨,乃是有人囤货居奇。”
  朱祁钰认真思虑了一番,有些疑惑的问道:“不对啊,供应少了一成,粮价从五钱涨到了四两,这是翻了八倍啊。”
  一两等于十钱,五钱到四两,何止是一成的人买不起?
  于谦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供应少了一成,商贾闻风而动,至少吃进了四成以上的粮食!”
  “他们左手放钱,七出十三归,右手卡着粮食不卖,百姓去他们的钱庄借钱,又到他们的粮店买粮。”
  “倒一倒手,就赚了百姓们的地,赚了百姓们的工坊,赚的还不够多吗?这些人要不是把手伸到了京师五百库,某怎么会派兵前往库房?”
  朱祁钰眉头紧锁的听完了于谦的说法,放钱其实就是借贷,七出十三归,就是借十两银子,钱庄只给七两,最后还钱还给钱庄十三两。
  百姓们拿着借到的钱去买他们囤货居奇抬价的粮食,还要背负高额的利息。
  朱祁钰面色不善的看着金濂,疑惑的问道:“可有此事?京师粮仓乃是重地,为何会有人把手伸到了京库之内?”
  这不等同于将手伸到了朱祁钰的裤裆里掏摸吗?
  没有粮食,打个屁仗!
  金濂擦了擦额头的汗,颇为无奈,有些事不上称四两,上称千斤都打不住。
  于谦得势不饶人,他看金濂回答不上来,继续说道:“户部吏员负责东便门内东市,万舸入京,粮食屯集东市,最后为何都散到了几个大商贾手中?”
  “顺天府开仓放粮,近八成的粮食都被谁给吃了进去?顺天府库的粮食,现在都在谁手里!”
  兴安在朱祁钰的耳边说道:“陛下,刑部尚书俞士悦,御史徐有贞求见。”
  啧啧,朱祁钰兴趣大增,这绝对不是巧合,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早已波澜壮阔。
  “请!”朱祁钰点头说道。
  朝臣们的支持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遇到了棘手的事,你处理不好,那必然大失所望,要是处理得当,朝臣内心的天平也会慢慢倾斜。
  政治,就像是一场辩论赛,你说你对,我说我对,但是一直对的人,就会得到大多数人的拥护。
  这应该是大臣们,在他登基后的一道考题了。


第二十六章 逼朕杀人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俞士悦和徐有贞行了个稽首礼,就站直了身子。
  现在的局面是石亨在玩手铳,故意打的砰砰响,而且还不亦乐乎,郕王府的纸包火药都快被石亨给打完了。
  石亨就是在告诉这帮文臣们,现在枪在老子军爷们的手上,说话小心点,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他们身上扣。
  金濂和于谦坐在朱祁钰的两侧,而俞士悦和徐有贞则站在凉亭之外。
  “陛下,东市今早有一商贾死了。”俞士悦首先说明了来意,一件凶杀案,发生在了东市的街头。
  “顺天府尹呢,他没有去查案吗?这件事为何要劳烦俞尚书,亲自跑一趟郕王府?”朱祁钰喝了口茶,盖上了盖子,平静的问道。
  徐有贞看俞士悦讲不到重点,直接站了出来俯首说道:“禀陛下,此商贾乃是京城有名的一个义商。”
  “在京十数年,南北转运粮草,生民济世颇有贤德之名,灾时开仓放粮,丰时平价收粮,就这样当街被草民给活脱脱的打死了!”
  “顺天府不闻不问,任由刁民当街行凶,随后数十刁民闯入此义商家中,抢了库房,将库中数十万石粮食随意分发,义商家人跑去顺天府敲鼓鸣冤,不料顺天府尹却不理不睬。”
  “臣请陛下责罚顺天府尹张谏,下亡以益民,尸位素餐,以儆效尤,正朝堂昏昏之风!”
  徐有贞的慷慨陈词,让朱祁钰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他在兴安耳边交待了一番,令他下去看看徐有贞说的是否是真话。
  这里面水很深,但朱祁钰敏锐的把握住了其中的关键词,数十万石的粮食。
  真的是义商,京师大饥,他真的放粮了吗?
  在此时手中屯有几十万石的粮食,说这个人是义商,朱祁钰要是相信,才是脑袋秀逗了。
  “于尚书可知此事?”朱祁钰问起于谦是否听闻此事。
  于谦稍微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略有耳闻,此时臣不明就里,还是让金尚书说一说?”
  金濂在去福建平叛之前,一直是刑部尚书,转了一圈回来才转到了户部,也是履任没几天,在刑部,金濂也是素有威名。
  朱祁钰看向了金濂。
  “臣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臣也说不出什么。”金濂含含糊糊的说道,不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他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在事情没有定性之前,他不张口说话。
  没过多久,兴安就小跑的来到了朱祁钰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声。
  张谏被带到了门外,等待宣见。
  “臣张谏,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张谏行了个稽首礼之后,站的笔直,不怒自威,他看了一眼徐有贞,眼神里全是凶狠。
  张谏一脸严肃的说道:“陛下,东市商贾陈若仪囤货居奇,家中藏有数十万石粮食,联合数贾哄抬粮价,今晨,陈若仪的米粮店开门,粮价再涨一钱,为四两三钱,其余商贾闻风而动。”
  “粮价再涨,群情激奋。”
  “陈若仪站于门前叫嚣,就这个价儿,爱买不买!引了众怒,被当街拖拽,后来哄抢粮食被踩死,臣……无能,找不到到底是谁踩死了陈若仪。”
  朱祁钰点了点头,示意张谏退到了一旁,他看了看张谏有看了看徐有贞。
  于谦前脚才说了他为什么把持户部的库不肯松手,这不是立刻就有了现成的案例?
  朱祁钰认真盘算着。
  于谦低声问道:“陛下觉得应该怎么办?”
  “这是逼着朕杀人啊。”朱祁钰似是而非的回答了一声。
  他对着立侍在旁的卢忠说道:“卢忠,你带着锦衣卫彻查朝阳门东市奸商哄抬粮价,再派出几个厂卫,去阜成门的西市看看,有没有人趁机哄抬柴价。”
  “不要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动作要快,抓到一个立刻查没家产,封查账目!这些人严加审讯,送入北镇抚司。”
  “朕倒是要看看,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如此肆意妄为!”
  “家中妻儿老小,暂押教坊,待到审讯结束,或者充为官奴,或流放岭南吧。”
  “张谏,你带着顺天府的衙役配合一下,找一些算账机灵些的吏员,把账盘清楚,再寻朕回报。”
  朱祁钰说完看了徐有贞和俞士悦一眼。
  “臣领旨!”卢忠一撇挎刀,离开了郕王府,骑马回到了北镇抚司立刻点齐了锦衣卫。
  缇骑快马向着东西两市而去,卢忠亲自带缇骑赶到了东市。
  阜成门内的西市,因为最近在坚壁清野,城外大量木头入京,即便是有人要哄抬,也抬不起来,但是朝阳门内的东市则大不同。
  卢忠抽出了手中的绣春刀,缇骑闻声而动,将整个东市团团围住。刀光闪着午后的阳光,泛着寒光,锦衣卫冲进了东市之内,一阵阵的鸡飞狗跳。
  朱祁钰其实想过,京师存着八百万石的粮食,开仓放粮,可以立刻平抑粮价,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于谦派兵把手海运仓、太仓、禄米仓的良苦用心。
  若是开仓有用的话,这件事还能闹出百姓踩死奸商的事吗?
  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彻查此事,这不是生财有道,这是发国难财!
  作为国家的代言人的皇帝,如果纵容这种事情发生,他这个皇帝,不当也罢。
  所以只有杀人,并且彻查到底才是。
  “臣等告退。”俞士悦、徐有贞、石亨、于谦几位重臣俯首打算离开。
  朱祁钰却说道:“于尚书、石总兵等一下,朕还有事。”
  他示意石亨坐下说法,颇为感慨的说道:“朕曾听闻,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不知道石总兵,此事是真的吗?”
  石亨完全没想到陛下会有这样的问题,他犹豫了下才无奈的说道:“陛下,是真的。”
  说假的是欺君罔上,他可不敢欺君,虽然不知道皇帝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但是他还是只能说实情。
  朱祁钰看向了于谦,他可是知道于谦的杀令,军行不得斫伐田中五果桑柘棘枣者斩,行军不得扰民,这可是于谦下的死命令。
  这兵过如篦,那岂不是未开战,先把自己人斩光了?
  于谦看着朱祁钰的神情,颇为欣慰的笑了笑说道:“陛下以为军纪二字,应该如何维持?其实就是:做事在前。”
  “逮到蛤蟆还要攥出尿来,这军纪自然无从谈起。”
  朱祁钰第一次听到于谦说这样略微有些粗鄙的话,才看到了石亨涨红了脸。
  感情于谦这句,是揶揄石亨的吗?
  看起来,两个人的矛盾,真的不算小。


第二十七章 于谦的长袖善舞
  石亨脸色涨红,他憋了半天,才说道:“其实当初于尚书到山西任巡抚,来到了某的辖区,某当时就拿着自己写的作品,前程似锦,继往开来,去拜访于尚书。”
  “当时某就问于尚书,这军令应该如何执行。”
  “于尚书当时就看着我的字说,这写的明明是:逮着蛤蟆,攥出尿来。某书读的不好,字写得难看,于尚书又当着那么多人给我难堪。”
  “后来某就扬言,于老匹夫,再到山西,就杀了他。”
  石亨将当年如何和于谦结怨娓娓道来,朱祁钰才知道这里面是这么一会儿事。前程似锦,继往开来,能写成逮着蛤蟆,攥出尿来?
  石亨也是个人才。
  他继续说道:“其实某回去之后,就一直琢磨于尚书这八个字,觉得甚是有道理。”
  “当时某治军不严,军纪涣散,全因为这逮着蛤蟆还要攥出尿来惹的祸。”
  “于尚书不是没有认出我写的什么,只是借着某写的字不好看,嘲弄某极尽所能的搜刮,其实这件事还有后续,陛下愿意听,某就讲讲。”
  朱祁钰当然有兴趣,他探了探身子问道:“石总兵愿意说,朕自然愿意听。”
  石亨坐直了身子满是感慨的说道:“其实那时候,某在山外九州的大同,远不如在宣府的杨王的威名,军士不能战,就想着搜刮钱财,某杀了不少人,却依旧是屡禁不绝,才求教到了于尚书门下。”
  “于尚书嘲弄某,但是于尚书差人送来了本《鄂国金佗稡编》,某才知道了于尚书的良苦用心。”
  “陛下可知岳家军之威名?”
  朱祁钰点了点头说道:“可是那冻死不拆屋,饿死不卤掠的岳家军?”
  石亨点头说道:“正是,《鄂国金佗稡编》就是说的岳家军的事。”
  “岳家军能够做到:卒夜宿,民开门愿纳,无敢入者。军士们夜宿在街头,百姓开门接纳,但是军士们不敢进入。”
  “某以为岳家军之所以军纪如此严明,是因为岳飞岳少保的:卒有取民麻一缕以束刍者,立斩以徇,但凡是军士擅自取百姓的麻一缕,立斩不赦,以维持军纪。”
  “后来某读完了才知道,岳家军之所以能够军纪严明,全是因为:卒有疾,躬为调药;诸将远戍,遣妻问劳其家;死事者哭之而育其孤,或以子婚其女。凡有颁犒,均给军吏,秋毫不私。”
  “如果军士们有了疾病,就亲自为他们调药,如果将士们远戍,岳飞就让自己的妻子李娃去家中慰问;军士们如果战死,而岳家军则抚育他们的孤儿,凡是朝廷封赏犒劳,都均分给军卒吏员,不私自拿一分一毫。”
  “如此之下,才可以做到军纪严明,自东汉末年曹操写《军令》,军行严禁扰民,能够做到的却是寥寥无几。”
  石亨说的很是认真,这是他在于谦这里学到的治军之道,而且受用极深,在山外九州闯下了赫赫威名,乃是杨洪杨王之下的第二人。
  朱祁钰肯定的点了点头。
  于谦重重的叹了口气,手在桌子上轻敲了几下,面色露出了愁苦。
  石亨看着于谦惺惺作态,站了起来,愤怒的说道:“你这个于老头,做事凭是如此张狂!我真心求教,你用八个字折煞我!”
  “现在陛下问及此事,某不顾自己颜面说的清楚明白,你还想怎样?”
  “是你辱没某在先!非要某把这颗脑袋摘下来给你,这梁子才能揭开不成?”
  石亨有些愤怒,面色通红,指着于谦,这人欺人太甚了!
  于谦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个事儿,你先坐下来。”
  “石总兵,你出诏狱之时,通惠河已通,粮草进了京,在此之前,某其实做过打算,让备倭军入京前,自行至通州取粮。”
  “若非陛下一力督促,备操军和备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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