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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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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也先呵呵笑了两声,没有搭话。
  敬顺王是当初他去大明京师朝贡的时候,面前的朱祁镇册封的王。
  那时候朱祁镇高坐在龙椅之上,他也先在奉天殿受封之时,连正脸都没敢瞧一个。
  瓦剌四部,每部都有一个王,比如他的敬顺王就是淮王世系,瓦剌还有贤义王太平、安乐王秃孛罗等等。
  这些王爵早就断了世系,都被也先的父亲脱欢和他也先给灭了个干净。
  从也先的父亲脱欢开始,一统瓦剌部,平定阿鲁台、阿岱汗,东征女真诸部,瓦剌部此时盛极一时,一统漠南漠北,颇有卷土重来再塑荣光之势。
  也先大快朵颐,就坐在断头山的山顶上,看着山下隘口处,恶狠狠的嚼着羊肉。
  这七十七年,瓦剌人终于一统草原,东征西讨,放了他朱祁镇?
  他想什么好事呢!
  “报!大明使臣季铎已行至山脚下,带了些衣物和金银,等在帐外。”一个宿卫紧走了几步,气喘吁吁的说道。
  也先抬头看了一眼朱祁镇,看着他张望的眼神,摇头说道:“既然想去,那就去吧。”
  “诶。”朱祁镇应了一声,撩起了裙袍,向着山下而去。
  也先看着朱祁镇的背影,不屑的说道:“如同草原上的狡诈的草原赤狐一样狡诈和怯懦。”
  朱祁镇终于再次见到了大明的人,老远就看到了季铎的车队,他等在大帐之内,等待着季铎进入了行营。
  季铎翻身下马,俯首说道:“见过太上皇,太上皇,万福金安。”
  而他一直没有等待朱祁镇的回应,他站直了身子,才看到朱祁镇已经跑去了身后的两家马车。
  这些日子在瓦剌营地之内,朱祁镇的日子虽然说不上苛刻,但是和当初一样奢靡,是绝无可能的了。
  瓦剌人也没那个条件,供给他享受过去一样的奢靡生活。
  季铎非常的失望,他想过无数个见面的可能,比如朱祁镇见面就是抱头痛哭,比如朱祁镇总结下战败之耻辱,比如朱祁镇诡辩自己叩门乃是被也先胁迫,比如朱祁镇对他弟弟朱祁钰僭越登基极其不满。
  季铎设想过很多很多的场面,但是唯独没想到,朱祁镇第一时间,是在关心他带来了什么礼物。
  正在季铎想的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训斥。
  朱祁镇愤怒的将衣物扔在地上,大声呵斥道:“如此破破烂烂之物,是不是你这丘八,从中克扣?”
  嗯?
  季铎现在满脑子的问号。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回禀道:“太上皇明察,从宫中送来之物,每件在宫中登记造册,至大同府有宦官同行,一路点检,臣未曾碰过分毫。”
  “那宦官呢!怎么不敢出来对质?”朱祁镇怒目圆瞪,将地上的衣物有踩了两脚。
  周围的瓦剌人一个个都露出了惊奇的神色,这个大明皇帝在营中,整日里都是唯唯诺诺,今天这发怒的模样,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季铎只觉得一股血气盈头,满眼都是血丝,他是第一次见到朱祁镇,但是他十分确认这就是朱祁镇!
  “宦官在大同府,不敢出城。”他用力的抑制住了自己的怒气,低头说道。
  朱祁镇气焰更甚,仿若是一个斗胜了的公鸡一样,大声的喊道:“所以全凭你一张嘴是吧!等朕归京,再议此事!必论你个贪赃之罪!”
  “上皇息怒。”季铎心中的不平意,终于慢慢平复了。
  朱祁镇做出什么奇怪的事,都不奇怪,因为他就是朱祁镇啊。
  朱祁镇发完了脾气,让小田儿收起来那些衣物,才忿忿的说道:“大同府总兵官刘安有功,朕已经写好了晋侯诏书,你带回去。”
  刘安晋侯?
  季铎举起了双手,拿过了册封的诏书,却是看也没看,交给了亲卫。
  “上皇可还有托付?”季铎继续俯首问道。
  他只想赶快交差了事,这可是敌营,瓦剌人不敢杀朱祁镇,杀他季铎的胆气还是很足的。
  “上皇?朕是皇帝!”朱祁镇愈加不满,甩了甩袖子闷声闷气的说道:“一个庶出子而已,僭越皇位!”
  他对朱祁钰的登基相当不满,在他看来就应该答应瓦剌人的条件,早日迎归才是。
  他大声的说道:“朕此时深陷迤北,你带朕敕喻,命朝堂上下,早日迎归,朕也都写到了诏书之上,你拿回去便是!”
  “臣领旨。”季铎见这太上皇终于无事了,立刻翻身上马,这瓦剌大营,他多带一秒都觉得生厌。
  那封敕喻既然能拿出来,自然是瓦剌人让他写,其中必然不仅仅是大同总兵官广宁伯刘安为侯之事。
  季铎在路上,几次拿出了诏书,看着上面的火漆,最终是忍住了,没有拆开看看,知道的太多,死的就越快。
  当他回到了大同府的时候,知府霍瑄和广宁伯刘安都等在阳和门,他们立刻迎了上去,拿过了太上皇朱祁镇的诏书。
  刘安先是看到了自己晋侯的旨意,慢慢往下看,才目瞪口呆的说道:“也先所求,无所不应,详细条目,悉心酌核,朕一切委曲难言之苦衷,不得为天下臣民明谕知之?”
  刘安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眩晕,扶住了旁边的大同知府霍瑄,才站稳了,现在大明已经变天了,大明新帝的敕谕已经通传九边。
  而太上皇说要尽可能的议和,说要也先所求,无所不应,但是他的一切委屈难言的苦衷,不能让天下的臣民知道。
  委屈?哪来的委屈?
  也先要什么?他要大同、宣府两镇之地!若这两镇丢了,大明京师随时处于铁蹄之下!这是失土之责!
  这封敕喻哪里是什么晋侯诏书?分明是要命的诏书才是!


第三十七章 布仁行惠议
  刘安拿着这封上皇敕喻,手都在抖,他一直贴身带着,回到了太守府,也是多次拿出来看,一直到了半夜时分,他才叫来了副总兵郭登。
  “郭登,你是武定侯郭英的曾孙,大同府在你手里,我很放心。大同府一切大小事务,都由你一言而决。”刘安紧握着手中的敕喻,将总兵的信牌,交给了郭登。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我要将这封奏疏亲自送回京师。”
  “一封上皇奏疏而已,为何要亲自上京?”郭登接过了敕喻,看到了最后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迅速将敕喻合上,面色凶狠的低声说道:“此敕还有何人知晓?”
  “再就是太守霍瑄和指挥使季铎了,没有旁人知晓此事了。”刘安将敕喻拿了过来,低声说道:“此事万分机密,休于其他人说,你守好大同,我上京就是。”
  “可是……”郭登面色大变的说道:“我们将此敕喻点了,就没人知晓了。”
  “太上皇知晓啊。”刘安颇为无奈的说道:“所以我不得不上京,总要有人为此事负责啊。”
  刘安说完,整个太守府都安静极了,大同府知府霍瑄知晓,太上皇知晓,若是日后追究起来,那整个大同府的人都跑不了。
  这封敕喻必须有人送进京城,而人选就只能是他这个刚刚晋侯的广宁伯去了。
  刘安压根不想晋这个侯。
  此敕喻一旦进京,必然招至新帝雷霆之怒,而京师在廷文武,对此事肯定是反对至极。
  没有一个足够分量的人,怎么能够平息新帝的怒火?没有足够分量的人,又怎么能够承担下如此责任?
  不得不说,也先好一招借刀杀人之计,借着朱祁镇一封敕喻,就将大同府总兵官刘安置于死地了。
  而他还不得不接受这种局面,否则就是祸及家人和大同府系所有军将,包括知府霍瑄,一个都跑不了。
  “唉。”刘安重重的叹了口气,风更加的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风带着飘落的黄叶,将整个大同府染成了昏黄之色。
  而此时的朱祁钰,正在十团营里,训练骑马。
  朱祁钰会骑马,他乃是大明的郕王,大明以武立国,宗室子弟每年都会有考校。
  当然大明的亲王都当猪在养,所以他这个郕王的骑术也很稀松,平日里骑个马代步,完全没问题。
  但是让他骑着马上战场,那就很难了。
  而且战马烈性难驯,大明的大多数战马还要喂食血肉,凶悍至极。
  朱祁钰这么久的日子,也算是刚刚驯服了胯下的烈马,相比较之下,他那匹大白马,俊朗归俊朗,但是打仗就太难为了那匹白马了。
  他这匹马灰不溜秋毫不起眼,但是跑去来,却是比那匹白马要迅猛的多,而且更加颠簸。
  但是耐力极佳。
  朱祁钰好不容易才跑了一圈,在马背上,勉强搭弓射箭,击发了一发手铳,第二发直接没有填充上,铅子就被颠簸的寻不到了。
  他翻身下马,将手中的钩镰枪、弓箭、箭袋、手铳挨个摘下,才活动着身体,摘下了兜鍪盔甲,来到了马场周围,见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国子监祭酒,华盖殿大学士陈循。
  朝堂现在分成了两派,一派为主张南迁绥靖的迎归派,迎回太上皇,严格来说,他们支持的是宗族礼法,他们心目中的君主还是朱祁镇。
  一派为护国派,坚持以北京为核心,打退也先,逼迫也先交出太上皇,他们忠诚的是大明,保卫的也是大明,至于皇位上是谁,那不重要。
  那么陈循属于典型的中间派,他对朱祁钰的登基,始终以“但生一日,即是主人”观点,坚持立朱祁镇的庶长子朱见深为太子,是宗族礼法的坚定支持者。
  孙太后护犊子的行为,在朝臣中并非没有支持,支持者众,而且根基深厚。
  迎归派和中间派,对于朱祁钰的登基,是保守反对态度。
  陈循作为华盖殿大学士,却从来没到郕王府奏对过,有什么事,都是通过文渊阁、司礼监进行传话。
  陈循来到京营找到朱祁钰,是让朱祁钰万万没想到的。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陈循行了个稽首礼,随后他站直了身子,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本奏疏来,拿在手里。
  “陈学士。”朱祁钰气喘吁吁的站稳了身形,有些奇怪的看着犹豫的陈循问道:“怎么了?”
  大约就是在问,平时都尿不到一个壶里,为什么突然就寻来了?
  陈循面色十分难看,他一脸无奈的说道:“这里有一篇文章,还请陛下过目。”
  “是什么?”朱祁钰拿过了奏疏,稍微看了两行,就是头晕目眩,脸色大变,手一用力,便将这奏疏捏出了褶皱来!
  这是一篇凤阳诗社的文章。
  朱祁钰看了大半截脸色都变得数变,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循厉声问道:
  “什么叫做报以壮士断腕之决心,弃大同、宣府两镇之地,以尽忠孝之全功,迎回上皇!”
  “什么叫做以德服人者王,皇明六师新丧,九塞气沮,不宜刀兵,应休兵戈而止边患?”
  “什么叫做贼虏如今所求者,不过金珠财帛,略施小惠,军队耗资靡费,天命已去,唯有南迁才可以纾难?”
  “陈循,你给朕翻译翻译,什么叫做布仁行惠议!”
  陈循拿来的是一片社论,上面《布仁行惠议》的核心观点,其实就是议和。
  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割让大同、宣府两镇,换回太上皇朱祁镇。
  而大明精锐刚刚折戟,应该答应瓦剌人的要求,不兴刀兵,给以岁赐。
  在换回太上皇后,立刻南迁,方能避免亡国之乱。
  一旦达成所谓的和议岁赐,那就代表了大明官方承认了瓦剌不再是大明册封的外藩,而是真真意义上像宋时辽国一样,与中国对等之国家。
  不把钱花在军队上,难道花在赔款上吗?
  朱祁钰愤怒的说道:“什么叫做外其身而身存,后其身而身先,愿以身为草荐,任人寝处其上,溲溺其上,而无怨言!”
  “这么奇怪的要求,朕就从没见过!”
  “卢忠!带着人去把这家凤阳诗社给朕抄了!上书十四人,把他们的皮给朕扒了!做成草席,放到厕所里,任人溲溺!”
  “陛下!”陈循俯首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陈循,朕看错了你。”朱祁钰的脸色憋得通红,怒气冲冲的说道:“朕本以为你只是腐儒,这等扔到伙房烧柴都能熏出臭味的奏疏,你也好意思拿来?”
  “这就是你献的第一份谏言吗?”


第三十八章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陈循立刻俯首说道:“这些日子,京畿人心汹汹,此等文章一出,自然是拥趸无数,陛下,越是理他们,他们的拥趸反而越多。”
  “臣拿来这篇文章,并不是臣欲议和,更非表示臣赞同这等观点。”
  “只是怕陛下从别处看到了此文,勃然大怒,降下雷霆之怒,反而适得其反。”
  朱祁钰将揉成了一团的奏疏重新拿出来看了看,又看了看陈循的表情,才一脸怀疑的看着陈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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