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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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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的新货币政策发行的银币,无疑就是一般等价物。
  银币代表了财富。
  过去的永乐通宝同样代表了财富。
  金濂颇为愤怒的说道:“所以这些鞑靼王们,就不管他们治下百姓的死活了吗?在贡市仅仅换出了不到三万斤盐,四万斤铁,而且都是脱脱不花买的……”
  胡濙也看了下账目,连连摇头,叹息的说道:“陛下,这财经事务,果然是门学问,它解开了臣多年未解的疑惑。”
  在草原上,是不存在一般等价物这种东西。
  尤其是在捕鱼儿海军事失败后,带来了北元政治失败,草原上长期处于割裂的状态,别说银币了,连宝钞都没有。
  这就不难解释,永乐年间,各大部落都只要永乐通宝,以至于永乐十六年,文皇帝怒斥鞑靼王不顾民生,人神共弃了。
  朱祁钰也是摇头,叹息的说道:“货币是流动资财,银币的使用价值近乎于没有,它不交换,那不就是一文不值吗?这些鞑靼王,丝毫不理解这个道理……”
  集宁地区的农庄法开始后,有了很多的鞑靼人加入,这些人被分而划之,散到了山外九州和河套地区的农庄法之中。
  胡濙左右看了看,别说鞑靼王了,他们不也是最近才在陛下的引领下明白了这个道理吗?
  朱祁钰一摊手说道:“脱脱不花请旨,让朕申饬鞑靼王,朕能怎么办?把朕的国富论,送到草原上,让他们好好学习一番?”
  就是真的把他的国富论送到草原上,鞑靼王只会当擦屁股纸。
  胡濙俯首说道:“陛下草原上并不是有很多人懂汉学,鞑靼王也没几个懂,脱脱不花写的那个字,就可见一斑了。”
  “送去了,他们也不懂。”
  胡濙掌礼部文教之事,他当然知道草原上的现状,除了少数在四夷馆就学的学子以外,草原人有几个懂汉学的?
  群臣也是无奈,未闻王道之地,总是这副稀烂的模样。
  朱祁钰看着群臣犹豫了片刻说道:“朕说他们的愚蠢,并不单单是他们留下了一般等价物,也就是货币,这一方面的愚蠢。”
  “他们不懂国家和百姓的资产财富到底是什么,才会如此愚蠢。”
  朱祁钰此言一出,群臣的表情略微尴尬,他们也就理解到第一层的份儿上……
  难不成陛下还有高论?
  朱祁钰一看群臣的表情,就是叹气,这些个臣子完全没有发挥主动能动性,压根就没有深入思考过财经事务,总是自己喂多少,他们就吃多少。
  像极了当年在课堂上的学生。
  不过朱祁钰想了想,也完全理解了他们的难处。
  财经事务一切从头开始,光是理解使用价值、交换价值,价值的衡量标准、货币的重要性、利润这些,他们已经非常吃力了。
  毕竟他们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
  他们不能平白无故的建成一座财经事务的大厦,那是空中楼阁。
  但是他们并不愚蠢,相反,他们是大明这片土地上,经过了科举、地方、翰林院,卷了无数年,卷上来的人精。
  比如胡濙上次超常发挥,结合孔府、渠家的所做作为,把资本论中关于利润的核心部分,三倍利,则无法无天,领悟了出来。
  而且大明的这些官僚本身都是出自科举,他们除了是官僚以外,同样是学者,他们乐意交流和分享自己的收获。
  所以,即便是不负责财经事务的胡濙,对财经事务理解颇深。
  所以,哪怕是刚加入盐铁会议的吴敬,对之前盐铁会议讨论的内容,也已经研读通透了。
  读书这件事,他们太擅长了。
  朱祁钰打开了自己的会议记录本说道:“朕现在有座宅子,朕现在住在泰安宫,放着也是放着,现在朕把它租赁了出去,一月得五钱银。”
  “这座宅子本身、宅子租赁出去和五钱银,分别算是什么资财呢?”
  金濂眉头紧皱的思索着,房屋租赁,这是生活中一种很常见的现象,但是他们有什么属性?
  “陛下,这五钱银交房号银吗?”金濂下意识的问道。
  朱祁钰喝了口水,差点被呛到:“交!”
  房号银,是按照租赁间架收税,他这五钱银,要交三分银出去。
  但是这显然是个假设的问题啊!
  这金濂,这真是越来越扣门了!
  胡濙却是若有所思,他想开口说话,但是认真的想了想,还是选择了缄口不言。
  他只是礼部尚书。
  吴敬坐直了身子,俯首说道:“禀陛下,臣有些想法。”
  吴敬是个算学极佳的人,他在浙江,这个大明最富硕的地方,负责了整整十年的赋税等事,在研读了几次财经事务的笔记和陛下的国富论之后,他对这些财经事务有了新的领悟。
  但是吴敬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朱祁钰点头说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盐铁会议本来就是讨论财经事务的地方。”
  吴敬左看看,右看看,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锁定到了他的身上。
  盐铁会议气氛虽然轻松,但是吴敬毕竟是个新人,他还是颇为紧张,而且这些人里面有五位六部尚书,若是平日里,于谦也在。
  他的压力很大。
  他俯首说道:“臣私以为宅子,应当属于留供资财即为生活所需。”
  “柴米油盐酱醋茶衣食住行,皆为留供资财,这是必须预留的部分,否者就饿死了、冻死了。”
  “集宁府和河套三府会对陛下感恩戴德,是因为瓦剌人和渠家人,抢走了、毁掉了他们的留供资财,是陛下让他们重新有了留供资财。”
  吴敬说完一片安静。
  朱祁钰颇为平静,点头说道:“说的不错。”
  “那朕住在泰安宫里,显然不需要这个留供,那么这宅子朕租了出去,它又属于什么资财呢?”
  吴敬见自己的答案得到了肯定,胆气壮了几分说道:“无须流动,即可获利的为固定资产,比如土地、商铺、客栈、马厩、谷仓等固定不变,但是可以获利的就是固定资财。”
  “陛下在河套地区准备兴修水利,组织开荒、施肥等方法,对土地进行改良,让土地的产出变得更加丰厚,获利更多。建立仓储、市集等,也是固定资财。”
  “陛下……”
  吴敬欲言又止的说道:“其实臣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还请陛下解惑。”
  朱祁钰长松了口气,这大明的财经事务,终于不是朱祁钰一个人唱独角戏了!
  “你说。”朱祁钰点头说道。
  吴敬深吸了口气,略微有些忐忑的说道:“其实这些土地也好,仓储、市集也罢,都不是陛下给他们的最大的财富。”
  “这些财富,可能随着政令的更改而变化,或者遭难而消失不见。”
  “而是陛下提出的那些纲领,比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用双手保护自己的田地和家园,这才是他们最大的固定资财,而且能够永远恩泽后世的财富……”
  朱祁钰看着吴敬,他对资财的理解,已经如此的深刻了吗?
  他立刻反问道:“朕来问你,进入工匠学校或者读书识字,学到的知识,算不算一个人的固定资财?”
  吴敬十分确定的点头说道:“算!”
  吴敬的理解颇为到位了!
  胡濙看着群臣一脸懵的模样,笑着说道:“诸位明公没听明白,我来说两句,给大伙翻译翻译?”


第二百八十九章 钞关商税不能免
  胡濙虽然没有吴敬那么深刻的理解,但是毕竟活了七十有六,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他当然有自己独到的理解。
  他其实从刚才就想开口说话,但是他毕竟只是礼部尚书,不是财经事务的具体经手的人。
  群臣对于固定资财的表现形式,比如土地、仓库、集市、钞关等等,都非常明白,这不是个复杂的东西。
  但是他们对后面吴敬和陛下高来高去的讨论,完全无法理解。
  这个时候,就需要翻译了。
  胡濙作为专业的礼部尚书,笑着说道:“其实就是,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有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其实这首诗还有一句,「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这首诗是宋真宗赵恒的《劝学诗》,用来解读陛下和吴敬的对话,颇为合适。
  但是最后一句,并不符合当下陛下的执政方略,男儿欲遂平生志,不仅仅是六经勤向窗前读,还有许多种的方式。
  比如入伍为国建功立业、比如进入工匠学院炼燋锻钢、比如参加农庄义勇团练等等。
  最后一句有着很严重的兴文叄涞那阆颍鷿跽饷醋ㄒ档睦癫可惺椋崦挥姓飧稣尉跷颍
  诸多朝臣到了他们擅长的领域,听到了他们熟悉的话,立刻明悟了这番话的含义,他们不住的点头。
  只能说,不愧是胡濙。
  可以这么快引经据典,将陛下和吴敬的对话总结的如此通透。
  “很好!”朱祁钰点头说道:“知识亦是财富!很好!”
  朱祁钰直接提炼了出了一句话,笑着对吴敬说道:“那朕再来问你,那租赁所得钱财呢?又算是什么?”
  吴敬俯首说道:“流动资财就是必须依靠流动,才能有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的财富,这是必须要易主的资财,比如陛下的货币,屠夫的羊肉、地主的谷稻、成衣店的衣服等等,都是流动资财。”
  “此所谓这三种分为留供、固定、流动,此所谓三种资财。”
  朱祁钰满是笑意,看着朝臣们说道:“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吴敬说的很对,作为一个十年份的经年老吏,他们对社会的现象已经观察了很久了,但是他们缺少点拨,更缺少指引,始终无法归纳和总结。
  更因为这个时代的局限性,算学商路都是末学。
  朱祁钰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以贯之,他作为皇帝,其实总是在搭建舞台,去筛选出那些能臣干吏,然后,让大明群臣们有展示自己才华的空间。
  吴敬按照他的历史脉络,这一生估计都在浙江打转,最后抱着自己的《九章算法比类大全》,叹一声时运不济。
  朱祁钰满是笑容的说道:“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那么吴敬,你来说一下,鞑靼人为何是愚蠢的。”
  吴敬犹豫了片刻,看着诸多朝臣深吸了口气说道:“陛下,留供、固定和流动资财之间,并非固定不变,他们总是在流转着。”
  “比如陛下所言宅子,它本身遮风挡雨,就是留供资财,但是用于出租,就是固定资财,可以创造利润。”
  “而固定资财也会有产出,比如工坊的石磨、石景厂的燋炭、景泰炉可以生产钢铁物料等物,这些都是固定资财,但是他们生产了流动资财。”
  “银币是最具有流通性质的资财,但是鞑靼人却将他们屯集了起来,将流动资财变成了固定资财,所以,陛下才会说,他们是愚蠢的。”
  朱祁钰面露微笑,独角戏,是孤独的,至少吴敬这个十年份的经年老吏,对这方面理解的很透彻。
  胡濙坐直了身子总结性的说道:“这天下资财,夫月满则亏,物盛则衰,天地之常也。”
  “精健日月,星辰度理,阴阳五行,周而复始,若如四时之变迁,天地之运行是也。”
  “陛下之财经事务之论,实乃是礼乐之法。”
  朱祁钰眉头紧皱,满是疑惑的说道:“胡尚书,这也能算是礼法?”
  胡濙洗地的功夫,朱祁钰是非常认可的,但是这也能算是礼法吗?这论的是资财的流动性啊,和礼法能扯上关系?
  硬洗,不可取。
  胡濙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啊,臣这句就是《汉书·礼乐志》乃是文子所著。”
  “文子乃是先秦人物,思想尚阳,常游于海泽,乃是越大夫范蠡之师,授范蠡七计。范蠡佐越王勾践,用其五计而灭吴。”
  “自然是礼乐之法。”
  范蠡,很多人都当他是商道祖师爷,但是在历史上,范蠡其实是武庙六十四将之一,乃是越王勾践的上将军,越国相国。
  范蠡就是典型的功高震主,不得已致仕,然后弄了点副业,成为了商道的祖师爷。
  胡濙的意思很简单,天下资财在留供、固定、流动资财之间不停的流转,就像是日月盈亏,阴阳五行,周而复始,乃是一般公理。
  这不都不算礼法,那什么才算是礼法呢?
  朱祁钰看了看群臣,是自己幼稚了,他不应该质疑四十年份的礼部尚书对礼法二字的研究。
  《非常专业》
  刘吉瞪着眼看着胡濙,他飞速的记着笔记,这种反应速度,让刘吉都有些呆滞,自己接了班,真的能做的好吗?
  吴敬叹了口气,虽然范蠡是帮助了越王以五计灭国,但范蠡是南阳人。并不是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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