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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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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祁钰看了一眼大明军队,坐上了辂车,准备回泰安宫换掉自己的冕服,换成常服,再参加战后总结会。
  而此时刚刚授勋的杨俊,策马扬鞭,直奔西山陵寝而去,金山陵园,他的父亲,已故颖国公杨洪,埋在这里。
  杨俊来到了墓前,从马匹的背上取下了祭祀之物和酒袋,跪在了墓碑之前。
  “爹,孩儿不孝。”杨俊点燃了香烛,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从未想过自己出战河套,父亲就这么离开了人世,他甚至没做好准备,还打算回京之后,和父亲炫耀自己的战功。
  杨俊和杨洪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他们经常爆发争吵,偶尔吵得厉害,杨俊就会离家几日,省的让父亲动怒。
  杨洪很顽固,总是认为自己决定才是对的,杨俊又是杨洪最出息的儿子。
  杨俊能征善战,也最像杨洪。
  子类父,不应该是杨洪最欣慰的事儿吗?
  但是杨洪眼看着大明不断的弃地,眼看着大明兴文叄洌劭醋啪土⒐鸥ǘ嫉帽茏懦济亲摺
  这种大环境下,一个很像自己很能打的军将,就不是杨洪希望看到的了。
  所以他们经常爆发争吵,这种争吵贯穿着杨俊的一生。
  “爹啊,儿给咱家又挣了一个太平伯来,虽然没有世券,但过段时间就给打出来了。”
  “现在做武将比之前爹在的时候,要轻松许多,不用想那么多,只要好好打仗,陛下必然不会亏待。”
  “我还是那句话,大好儿郎当封侯。”杨俊将酒洒在了地上,擦掉了眼泪。
  这个铁打的汉子,十七创重伤刚刚康复,就跟着于谦去了山外九州巡边,在东胜卫火药库爆炸的时候,连眉都不皱一下的军将,终于是哭了出来。
  子欲孝而亲不在。
  这可能是人间最大的悲哀,杨俊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出征之日,就是最后的诀别之事。
  杨俊擦掉了眼泪,看着香烛燃尽,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爹,孩儿定给咱家挣个国公回来!”
  杨俊收拾了心情,掸掉了腿上的灰尘,走出了神道,张望了一眼稽戾王的墓地。
  那边只有一块石碑,刻着稽戾王的一生。其规制只是民礼,只有一抔黄土。
  春风吹绿了整个西山,绿荫匆匆,杨俊翻身上马,奔着讲武堂而去。
  朱祁钰刚回到了泰安宫,换掉了繁琐的十二旒冕和冕服,随后换了身常服,就准备去讲武堂参加战后总结会。
  他临走的时候,又去看了眼朱见济读书,朱见济在努力的识字读书,手里拿着一个算尺,艰难的将20以内的数字分成两个数。
  朱见济偶尔眉头紧蹙,同样也有脾气不好的时候,但是一闹脾气,胡濙就让他伸出手来,用戒尺打他一下,虽然不是很重,但是每次都让朱见济龇牙咧嘴。
  胡濙是一个很严格的老师,朱祁钰眉头紧皱,日后这小家伙会不会因为挨着两下,而怀恨在心?
  此时的朱见济还是个孩子,每次都十分恭敬的认错,然后继续读书。
  细细想来,在这个讲天地君亲师的年代里,老师是一个仅次于父母双亲的长辈。
  朱祁钰又转悠到了后宫,看到了汪皇后带着后宫四人,在一辆轧车上忙忙碌碌。
  轧车,是一种农桑车,确切的说,一种很原始的辊式扎花机,乃是由元时农学家王祯,写在了《王祯农书》中一种农桑工具。
  这种轧车,用于棉花生产之中,把子棉中分离出皮棉的机械,就是将棉籽从棉花之中脱离出来,而不伤及棉纤维的工具。
  朱见澄已经一岁了,他坐在旁边,玩着已经扎好的棉花,被汪美麟抱了起来放到了一边,可是朱见澄老实坐了一会儿,又开始歪歪斜斜的向棉花堆走去。
  汪美麟无奈,只好将其交给了宫人,送到太后院里。
  大明的皇后出身并不显贵,是会做农事的,只不过母仪天下,就是象征性的做一下,意思意思,表示参与农桑之事,也表示大明重农桑之本。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朱由检的皇后周皇后,就在宫里有二十四架纺车,而且还时常跟着宫人们一起亲事女红纺纱之事。
  朱由检需要七十万两银子调动辽东铁骑的时候,周皇后将攒下了两万两银子,给了她父亲周奎,让周奎献上。
  不料到这国丈周奎,直接贪了女儿周皇后的一万两,只献出了一万两出去。
  在之后,李自成就进京了,把周奎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抄家抄出了一百万两的金花银。
  朱祁钰走了过去,看着有些土和脏的棉花,疑惑的说道:“这纺如何变成棉线的?”
  汪美麟看着朱祁钰好奇的目光,满是笑意的说道:“见过夫君。”
  “这纺得先弹成絮,需要先用木棉弹弓,就是这个,竹为身牛筋为弦,用木棰敲击,将土、脏弹掉,最后弹成絮,无论是填充还是编线,都是简单的事儿了。”
  汪美麟拿起了一个四尺多长的竹弓,手持一个木槌,开始敲击弓弦。
  朱祁钰终于理解了,为何刘吉会被人称为刘棉花了,棉花的确耐受弹,估计刘吉和这棉花一个样儿。
  无德的胡濙走后,大明的朝臣们会迎来一个更无德的刘棉花,朱祁钰为大明朝臣们默哀。
  无论胡濙还是刘吉,他们秉承的理念都相同,那就是礼法不是不便之物,陛下要怎么变,就怎么变。
  朱祁钰看了一小会儿,就奔着马厩而去,骑着大黑马,直奔讲武堂而去。
  讲武堂的军将们已经悉数到齐了,就连杨俊去了趟金山陵园也到了。
  朱祁钰走进来之后,众多军将立刻站了起来见礼。
  “坐,都坐。”朱祁钰示意大家都坐下。
  他满是笑意的说道:“朕之前说过,待诸位凯旋,与诸位共饮,今日会后,大宴赐席。”
  朱祁钰当然记得自己的承诺,他坐直了身子说道:“那这次的战后总结,还是由武清侯和文安侯来主持。”
  于谦和石亨一左一右,而朱祁钰这次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选择全程旁听。
  他对战争已经有了一些了解,参与其中并不是坏事。
  石亨拿出了自己的行军手札说道:“我观察到了几个问题,我先来说一下。”
  “凡临阵的军士,每斩获首级,常是数人来报功。”
  “再想想,数人退来报功,使众兵相望,误认是败走,大家都走了。岂不是败了?”
  “况一个贼首,数十人报功,若斩数十贼首,就该数百人来报,不知这一阵上能有几个数百人,反是自误了性命。”
  “临阵第一禁约。”
  “长牌、长枪、铳兵,凡该当先,长兵之军士,决不许带解首刀,只管当先杀去,不许立定顾恋首级。”
  “其杀倒之贼,许各队短兵砍首,每一颗止许一人就提在阵后,待杀完收兵,有令催验,方许离阵赴验。”
  “其谁当先,谁有分,谁无分,俱听当先队长、掌令官对众从公报审。”
  “每颗首级以五十两论之,当先牌枪铳分三十两,砍首兵四两,余兵无分者分一两,伙夫虽不上阵,本队有功,亦分一两,每颗本队铳手亦分十四两。”
  “敢有因其恩仇报不公者,军法。立定顾恋首级者,军法。”
  大明的军队迎来了新的发展,大明的作战正在从过去强调个人勇武,向着队伍之间的配合作战过度,而这个首级赏钱,该怎么分,就得有制度。
  做饭的伙夫要不要给赏银?
  石亨给出的答案是要。
  这首级赏本是鼓励勇战,结果数人哄抢,变成了阻碍战阵,内讧的由头,这就得立下规矩。
  于谦点头说道:“自兴和所之战后,我和武清侯就发现了这件事,立这个全队分赏钱的规矩,以当先最为危险,也以当先赏钱最厚。”
  “整个集宁河套之战,证明了这么做是行之有效的。”
  于谦作为征虏总督军务,负责军功之事,两个人商量后,就暂时定下了这个赏赐的规则,事实证明是有用的,而且很合用。
  朱祁钰并不说话,他就是旁听,只等事后,再和于谦论军务时,再细问便是。
  他看了一圈,诸位军将情绪极为稳定,显然这个法子,在兴和所退兵再进的时候,就已经定了下来。
  石亨继续说道:“凡战间贼虏,遗财宝、金银、布帛、器械之类,诱我兵争财,彼得乘机冲杀,往往坠此套中。”
  敌人用金银布帛等物设下陷阱,显然是大军吃了点闷亏,否则石亨不会拿这个事儿,在这样规格的会议上说事了。
  石亨的语气颇为森严的说道:“今后临阵,遇有财帛,每队止留队中一人收拾看守,待贼平,照队收拾之,如违令图财,致兵陷没,或贼冲破得脱,抢财物之兵不分首从,总哨官俱以军法斩。”
  于谦补充道:“此事乃是军令,定要跟将士宣讲,否则军法无情。”
  朱祁钰看了许久将士们的神情,看来,这也是一条跌倒后总结出来的教训。
  石亨继续说道:“凡每甲,一人当先被困,其余不救,致令阵亡者,全队俱斩。阵亡一人,即斩获真贼一级,其余免罪。亡一得二,八人通赏。哨队照例。”
  “凡当先者,一甲被围,二甲不救;一队被围,本哨各队不救;一哨被围,别哨不救,致令陷失者,俱军法斩其哨队甲长。”
  甲是大明的一个军伍编制,就是十一人一甲,十甲一队。
  石亨讲的话,就是连坐,一甲被围困,其余人不救,就全队皆死,一队被围,其他各队不救,军法斩哨队甲长。
  朱祁钰并没有打算干涉,既然是战场上总结出来的经验,显然是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否则石亨不会如此。
  存在即为合理。
  两国交兵,这样危险的事情中,由仁慈而产生的美妙但愚蠢的想法,是错误的,这些错误,恰恰是最糟糕的。
  军法的确严明,但是这是军队组织度的保障。
  这场关于临阵的战后总结会,继续进行着。


第三百一十一章 大皇帝说话算话
  石亨和于谦两人主持了战后总结的会议。
  石亨继续说道:“凡古人驭军,曾有兵因天雨取民间一笠以遮铠者,亦斩首示众。”
  “况砍伐人树株,作践人田产,烧毁人房屋,奸淫作盗,割取亡兵的死头,杀被掳的男子,污被掳的妇人,甚至妄杀平民假充贼级,天理不容,王法不宥者!有犯,决以军法从事抵命!”
  朱祁钰眉头紧皱的说道:“此次前往河套,可有这等天怒人怨之事发生?”
  京营厚赏,朱祁钰就是怕出现这等事,难不成真的出现了吗?
  主要是影响军队的纪律,组织度,缺少组织度,还怎么打仗?
  于谦赶紧俯首说道:“是渠家人和瓦剌人,他们作践田产、烧毁房屋、割亡兵死头、杀俘、玷污女子、杀良冒功。”
  大明军队强调这方面的军纪非常严格,十一人一甲,十甲一队,若有犯,那是全队连坐,一百一十人皆斩。
  大明皇帝厚赏,大明十二团营待遇极高,百姓比军士穷多了,完全没必要冒着天大的干系去抢。费力不讨好。
  “这样。”朱祁钰点头,他还以为大明军队看渠家人抢劫眼红了,也发生了这种事。
  原来是有感而发。
  阿剌知院和渠成义、渠成仁、渠成德三兄弟,给大明军队好好的上了一课,什么叫做不得人心,什么叫做人人得而诛之。
  大明军队在河套地区破冰安民,多少军士手脚起了冻疮?
  朱祁钰并未怪罪过石亨、江渊、李永昌用火药破冰之事,这是安民之策。
  朱祁钰也从未过多的干涉大军,虽然五十万斤火药真的很多,但是这等安民生民之功,多多益善。
  大明军队自从破冰防汛之后,所到之处,皆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那可是祸害了河套百姓数千年的凌汛之祸,从这开天辟地以来,哪一年不遭灾?
  当然也有负面影响,河套地区流传着,真武大帝黄河伏冰蛟的传闻。
  这种事还有点越描越黑的趋势,大明掌令官、官吏便不再解释了。
  总结会还在召开,石亨从临阵连坐军法开始,共有掌兵紧要禁令、教官兵法令、比较武艺赏罚、行营野营军令、操练营阵旗鼓、出征启程在途行营等几个方面,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军令升级。
  这些军令几次更易,终于慢慢有了强军军令的雏形。
  战后会议长达七天,每天都会进行一次为期两个时辰的总结,朱祁钰全程参与其中。
  在七日后,四武团营和四勇团营开始归营,军将们开始归营操练军马,新的军令、新的训练都在战后总结会上,进行了总结规整。
  在四武、四勇团营归队的时候,李宾言押解山东、福建粮饷,赶着三月的尾巴来到了京师。
  李宾言还要去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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