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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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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的抽分法是十抽三,百姓嗟怨,高皇帝爱民,将十抽三降低到了六分。”
  从30%的抽分实物税,降低到了6%的税务。
  朱元璋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是,当时的渔船也是如此征税,十抽三,对渔民而言,实在是太重了,所以定为了六分。
  “洪武三年,兴化卫指挥李兴、李春私自派人外出经商,高皇帝亦未曾降罪。”
  “洪武元年,昌国州(即舟山)兰秀山逆贼,得到一枚元朝的行枢密院印,利用这枚印信聚众起事,袭击官军,并且从昌国州渡海,攻入了象山县。明太祖派官兵将其击败。”
  “洪武五年,太祖高皇帝下诏,将方国珍余部以及舟山群岛上兰秀山的居民籍编为军,一共得到了十一万一千人徙陕西。”
  “自此大明才将海禁纳入国法之中,自此假倭寇、海商等人才变成了天朝弃民。”
  胡濙手有些颤抖的说道:“洪武五年啊。”
  洪武五年,大明岭北之战惨淡而归,军事冒险失败之后,是需要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这个代价很多,海禁也是如此。
  洪武五年,迁徙方国珍余部,十一万人至陕西,实施海禁。
  岭北之耻辱,一直到了捕鱼儿海之战后才洗刷,而之后,大明朝就太多的事儿了,太子朱标薨世,蓝玉案等等大案要案。
  海禁之事,反而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陛下,自洪武五年迁民之后,海外弃民,在国法之上,便不再是大明人了。”胡濙讲明白了当初为什么会有海外弃民之事。
  将假倭寇、海盗、海商尽数归为海外弃民,这是当初军事冒险带来的苦果,也是必须要承担的苦果。
  这一点和苏太宗的新经济政策很像。
  1919至1921年的苏波战争中,本来大获全胜的苏俄,在获得巨大胜利之后,开始军事冒险。
  苏波战争的第一阶段是反入侵作战,士气高昂,第二阶段则由反入侵变为了「解放」波兰,士气低迷。
  最终华沙城外,苏军伤亡、被俘多达15万人,明斯克之战,苏军又有约10万人被俘。
  最终苏太祖只能由战时经济政策,不得不转变为了新经济政策。
  明太祖也是如此,岭北战败的消息传来之后,人心惶惶,对待海洋积极、开放、包容的高皇帝,只能转为了保守,封禁和严苛。
  朱祁钰明白了胡濙的意思,海外弃民是不是大明的臣民?这是个历史遗留的问题。
  在明初海外弃民同样都是大明臣工,在洪武五年之后,海外弃民便不是了。
  “有困难吗?”朱祁钰询问道。
  胡濙笑着说道:“这有何难?”
  朱祁钰问的是这些人,再纳入大明的管理范围之内,将大明律法的执法权扩充到海外弃民的身上,有没有礼法上的困难,如果有,应当如何克服。
  毕竟是违背了祖制。
  但是胡濙说,有什么难的地方吗?
  太祖高皇帝吴元年起,那么多鼓励海贸,并且为大明百姓做主的案例,只需要拿出几例来就是了。
  太祖高皇的海禁是祖宗之法,前期鼓励海贸,甚至亲自接见海商,就不是祖宗之法了吗?
  用到的时候,太祖高皇帝是祖宗,用不到的时候,太祖高皇帝就不是祖宗了吗?
  那太祖高皇帝到底是不是祖宗?
  胡濙自然没问题,对于胡濙来说,陛下只要不是明火执仗的杀太后,都没问题。
  胡濙深知自己这位陛下走的是大道之行,就是光明正大,如果要杀孙太后,那必然是明火执仗。
  就像是陛下杀稽戾王一样,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这事朕干的!
  若是陛下真的明火执仗的杀孙太后,胡濙还真不太好洗地,顶多以附逆为由,但是却不可能完全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但是显然孙太后并不愚蠢,早早的交出了权柄,吃斋念佛,为稽戾王和会昌伯孙忠的来生祈福,为自己稽王府那些孩子们祈福。
  没什么大利益,陛下为什么要杀孙太后呢?
  朱祁钰想了许久说道:“所以舟山海战,除了是大明水师再兴的转折点,也将是大明海洋政策转折点,将海外弃民,纳入大明之管辖。”
  于谦有些疑惑的说道:“那不服王化之人呢?”
  朱祁钰笑着说道:“大海那么宽广,还没他们一片沉海的地方吗?”
  当然有。
  入土为安是一种习俗,如果被沉海,在眼下大明朝的风气中,连灵魂也会在大海之中,永世沉浮。
  于谦松了口气,宽仁和宽纵之间,只有一字之差。
  显然陛下会宽宥一些,之前在大明手脚无法触及到海洋之时的罪恶,但是大奸大恶之徒,依旧躲不开沉海的命运。
  石亨犹豫了片刻说道:“陛下,要不臣带武奋营前往密州市舶司,配合松江市舶司之事?”
  “就是臣不去,也让石彪去一趟吧,朱永也十分善战。”
  石亨当然知道军事失败的恶果,在当下的大明,军事失败,只有死亡。
  若是战败,陛下也要承受相当大的代价,这不是石亨想要看到的,所以他准备亲自前往。
  朱祁钰摇头说道:“完全不必,唐兴、陶瑾、任礼等人,也不是糊涂虫,既然敢做,自然是有定策,让他们自己做便是了。”
  石亨带着四武团营,刚从南衙归来,应当充分休憩,疲军再战,是石亨的特点,但是穷耗兵力,不是朱祁钰想看到的。
  于谦笑着说道:“舟山倭寇无得胜的可能,即便是短暂的一时胜利,暂退大明兵锋,那也无碍,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二十次。”
  “舟山那么近。”
  石亨点头,的确有这个道理,他笑着说道:“那臣也歇一歇。”
  朱祁钰想到了李贤上奏的内容说道:“景泰五年,新科取士,要加五十人,这五十人李贤上奏说,日后设为恩科。”
  “胡尚书?”
  礼部管科举大事,胡濙摇头说道:“李巡抚真的是一点都不怕啊。”
  李贤在南直隶的招数,真的很损。
  胡濙是陛下做啥他洗地,李贤是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积极推动大明进程,李贤的名声必然比胡濙还要差。
  不过李贤自己也说了,他还有什么名声呢?
  “倒是无碍,不过是二桃杀三士耳。”胡濙倒是不觉得这事难洗地。
  春秋时,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三人是齐景公的臣子,勇武骄横。
  齐相晏婴,想要除去这三人,便请景公将两个桃子赐予他们,让其论功取桃,结果三人都弃桃自杀。
  李贤做的事儿,和二桃杀三士几无区别,不过是化而用之。
  典故还是有的,但是,的确是阴损了些。
  朱祁钰点头说道:“那就如此这般了,以各省的考成法为准吧。”
  即便是恩科,也要规矩,那么这个规矩就是考成法。
  大明最近在清田厘丁,哪个地方做得好,哪个地方就更加忠诚一些,这些恩科进士的名额,就可以多一点。
  忠诚的确是不可衡量,但是考成法的KPI却可以衡量。
  于谦和胡濙赶忙俯首说道:“陛下英明。”
  舟山海事议政结束之后,于谦等人告退。
  “皇叔现在到哪了?”朱祁钰问到了朱瞻墡的事儿,去贵州可以用天长路远魂飞苦去形容。
  若是朱瞻墡称病或者以身体不适停留某处,请求回襄王府,朱祁钰也会应允。
  不想做事,愿意混吃等死,朱祁钰也不迫害他了。
  “已经到重庆府了,算算日子,应该到遵义府了。”兴安翻动了下文书,俯首说道。
  朱祁钰笑着问道:“没上封奏疏埋怨一下,或者说假装生病什么的?”
  “未曾。”兴安摇头。
  其实朱瞻墡完全可以肆意一点,毕竟至德在身,陛下还赏了一枚奇功牌给朱瞻墡,他完全可以耍个无赖,回襄王府去。
  但是自始至终,朱瞻墡都未曾上奏,而是直接去了。
  “他不是蛮擅长装病的吗?倒是稀奇了。”朱祁钰倒是颇为意外的说道。
  兴安笑着摇头,毕竟是监国,而且是第三次监国了,能不监国就不监国,装病也是无奈。
  “奇功牌送去了吗?”朱祁钰问起了牌子的事儿,答应给朱瞻墡奇功牌,那自然要给。
  兴安看着会同馆送来的奏疏,拿了出来,递给了陛下说道:“送去了,有殿下的印绶。”
  “嗯,很好,希望皇叔不辜负朕的期望。”朱祁钰看向了西南方向。
  想要征伐麓川,首先得治理好了贵州,最后才能打麓川征交趾。
  只有打下交趾的时候,朱祁钰才敢说自己不负列祖列宗之期望,大明海权再次辉煌。
  朱祁钰看着堪舆图深吸了口气。
  而此时的朱瞻墡还未到遵义府,他刚走到了海龙屯,花了半个多时辰,爬上了龙岩山的山顶,看着来时的路,深吸了口气说道:“登高眺远,望尽来时天涯路。”
  罗炳忠递过去一个铁质的水壶笑着说道:“殿下好雅兴。”


第三百九十六章 是我、有我、无我
  罗炳忠看着朱瞻墡一直挂在胸前的金光闪闪的功赏牌,就是挠头,自从天使送来了奇功牌之后,朱瞻墡就一直挂着。
  他也懂了,什么叫做爱不释手。
  罗炳忠很羡慕,他只有一块齐力牌,铜的。
  但是朱瞻墡在陛下出京平叛,安定了北方政务,保障后方粮草供给这些事上,完全没有掉链子,的确当得奇功牌。
  朱瞻墡也是大明唯一被授予奇功牌的宗室子弟。
  朱瞻墡很喜欢这枚牌子,去哪里都带着它,若是有什么事儿就会挂到胸前。
  朱瞻墡紧了紧身上大氅,海龙屯上四处都是残垣断壁,已经人去楼空,凭多几分萧索。
  而朱瞻墡却在上到了绣花楼之上,这里是最高处,可登高望远,看云卷云舒。
  天气依旧有些寒气,风一吹,则是山雾蒙蒙。
  朱瞻墡站在绣花楼的楼顶,看着山中万物复苏,笑着说道:“人生自古,从最初之时,看山是山,看物是物,便是我之境界,此一境。”
  罗炳忠一愣,笑着问道:“怎么殿下最近研读禅学了?”
  朱瞻墡却满是笑意的说道:“王爷就不能研读下禅学了吗?难道在罗长史眼里,孤就是整日里乐舞不断?”
  罗炳忠赶忙俯首说道:“那自然不是。”
  朱瞻墡深吸了口气,叹息的说道:“当初孤刚至襄阳就藩,心神不宁,无处安放,便求到了这等禅学之上。”
  “看山是山,看物是物,却是不知命数,孤独而不知前路几何。”
  罗炳忠则是笑着说道:“绍圣四年,秦观因为党争被贬,行至郴州,也是心生不宁,无处安放,咏出千古名句: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秦观昔日昔时,殿下昔日昔时,心境却是如此的相似,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的无处安放。”
  朱瞻墡下了绣花楼,山中雾气朦胧,天边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丝昏黄。
  夕阳西下,只听见那杜鹃催归。
  朱瞻墡笑着说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孤在襄阳依旧是迷茫,但是藩禁在,整日乐舞取乐,人生倒是肆意,可是肆意之后,又有何用?”
  “直到被叛军逼迫的时候,孤才明白那句,看山不是山,看物不是物,那段时间,孤思考的最多的无外乎,孤是谁,孤在哪,孤去往何方。”
  “是为人生第二境,有我之境。”
  聊到这里的时候,朱瞻墡的面色有点痛苦,那段迷茫的时间,困扰着朱瞻墡。
  罗炳忠笑着说道:“殿下自然是殿下,殿下是大明的嫡亲王,殿下是知天命,有三让而不就至德在身的嫡亲王。”
  罗炳忠回答的非常巧妙,完美的回答了朱瞻墡的问题,朱瞻墡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大明册封的襄王,是知天命至德的嫡亲王。
  这都是朱瞻墡。
  显然在朱瞻墡还迷茫的时候,罗炳忠早就看清楚了他到底是什么。
  旁观者清,罗炳忠观察了朱瞻墡许久,早就将他总结的十分到位了。
  朱瞻墡眉头轻挑说道:“孤也是最近才明白,孤是谁的事儿,你倒好,居然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孤。”
  “殿下也没问啊。”罗炳忠看着天边的云彩。
  朱瞻墡嗤笑道:“孤不问你就不说吗?”
  “殿下不问,臣自然不说。”罗炳忠毫不犹豫的说道。
  朱瞻墡显然辩不过罗炳忠,虽然这家伙老是说殿下高见,但其实最明白的还是罗炳忠。
  朱瞻墡一甩袖子负手而立,无奈的说道:“白马非马的诡辩!你们这些读书人,尤其擅长这个!”
  “其实有我这一境界的人,雾非雾,花非花,陋室不陋,白马非马,是最容易迷茫的人,也是最容易犯错的人,最容易被外邪所惑之时。”
  “看似是找到了人生的目标,但其实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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