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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第3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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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现这一大同世界的手段,是用机械提高生产力,用技术改变世界生产方式。
  国子监的禀生、翰林院的翰林、都察院六科给事中的风宪言官们,对墨子的雕像恨的咬咬切齿,恨不得冲进钦天监,彻底捣毁墨子的塑像,封驳陛下对墨子的崇圣。
  他们斗争了,但是他们没有斗争到关键点上。
  应该反对官厂,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摧毁墨子思想的根基。
  兴安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他们啊不敢,而且也不能,因为官厂有利于他们啊,这天大寒、地冰如镜的日子里,他们不烧煤炭?”
  正统十四年八月,因为虏入,京畿不得不坚壁清野。
  为了防止瓦剌人取木料制作攻城器械,于谦下令砍伐了顺天府几乎所有的木材,即便是无法砍伐,尽数焚毁。
  那个秋天,整个京师始终弥漫在一种火烧火燎呛人的气味儿中。
  十年树木,现在顺天府压根就没有木炭可以用,禀生举人进士风宪言官不用煤炭用什么?
  冻死吗?
  在冻死和舒舒服服的待在暖阁里,显然他们选择了后者。
  “至善,亦须有从事物上求者。”朱祁钰忽然想起了心学里的这句话。
  至善这件事,还是要从事物上出发。
  没有物质基础谈道德,就是瞎扯淡,连文官都扯不出这种淡,因为他们也有生活。
  朱祁钰打开了徐四七写的四火论。
  徐四七识字,但是他的字并不好看,所以这本四火论,主要是翰林院、国子监,被处罚去劳动的进士、举人们写的。
  事实上,国子监、翰林院的读书人,去石景厂做工,也是象征性的服苦役罢了。
  石景厂的工匠们,也不敢苛待他们,给读书人找点轻活儿,让他们干一干,多数是让他们在厂里做文书工作。
  比如给工匠们上课、比如著书立传,总结工匠经验,写成书籍。
  即便是这样,这些被罚了苦役的儒生们,也是怨声载道,说官厂让他们住了牛棚,吃了馊饭!是对读书人、对知识最大的不恭敬!
  徐四七曾经专门为这件事申辩过,缇骑们悄悄走访调查过,通政司的七品参政议政朱祁钰,专门身穿常服,去看过,而且不止一次。
  只不过是儒生矫揉造作罢了。
  读书人和知识,在中原王朝历朝历代地位都很高,工匠们在他们眼里就是低贱之人。
  在大明朝,成为秀才之后,就有见官不跪的特权,月给米六斗,这种社会地位,工匠苛刻的对待秀才举人?
  工匠们领了劳动报酬,也是让孩子读书识字,考功名,这才是正途。
  刘老七的四火论,总述了四种金属热处理的方式。
  退火,随炉冷却,是不接触空气的冷却法,主要是转炉使用,而且不常用,在实际生产中,常用正火。
  正火,就是空气冷却,是一种最常用、最普遍的冷却方法,正火钢材有一定的韧性,机械性能有所提高,比退火更加容易切削。
  淬火,用水、油、融铅等物让钢材快速冷却,主要为了提高硬度和耐磨性,常用于打造长短兵。
  淬火的发展是极为迅速的,工匠们是什么都想试一试。
  有工匠提议用五谷轮回的尿液淬火,然后整个车间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那天整个车间都没人吃饭,那个味道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
  刘老七第一次只拿到了头功牌,自然是有点不服气,他一直在潜心钻研,终于制备了一种簧钢。
  这种簧钢可以大范围用于火铳的燧发装置之上,燧发火铳大规模列装成为可能。
  簧钢的发明,正是跟热处理的第四种方式有关,回火。
  回火,顾名思义,就是再加热工艺,目的是增加韧性。
  铅融化后充当淬火液,钢料从铁炉之中拉出,在铅液中淬火,然后再将钢料加热到中等温,保温大约一个时辰,从炉子中取出来,再经过正火,也就是空气处理,得到簧钢。
  回火的炉温很难控制,所以簧钢的产量并不是很多。
  因为这种回火,温度很容易产生不可逆的回火脆性,只能回炉重锻了。
  度数旁通,是一种算学的思维方式。
  石景厂还在研究,但是能有限的制作簧钢了,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慢慢等待工艺成熟即可。
  等到晚上的时候,朱祁钰就拿到了十丈长,切割成一尺、一分宽的簧片。
  还带着一个一分宽的卡尺,兴安拿着卡尺,挨个把这些簧片检查过了,分毫不差。
  石景厂有恭敬之心,陛下对石景厂的工匠极好,这是第一次陛下私求,石景厂上下不敢掉以轻心,只用了一天就得到了陛下索要的簧片。
  至于蛛丝粗细的簧丝,石景厂真的做不出来,那真的太难了。
  朱祁钰夹起一片簧片,对着轻油灯看了许久,的确是好物,质地极为均匀,弹性十足。
  但是怎么卷?卷成什么样?这就需要朱祁钰自己去想办法了。
  朱祁钰知道原理,但是他不知道卷成什么样。
  他试了几次,最终放弃了,因为随便卷一卷,并不能用于计时。
  朱祁钰只好暂时放下,好好研究下,到底应该卷成什么模样。
  次日,是大年三十。


第四百六十二章 富得流油,遍地黑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年三十,就是大明群臣和京师百姓们,最最最紧张的一天。
  因为强大的大明,就如同嘉峪关那永不陷落的城堡一样,从外部无法攻破,但是随时都有可能从内部崩塌。
  因为这一天,是稽王世子朱见深,前往泰安宫贺岁的一天。
  这一天是所有朝臣们都心惊胆战的一天。
  景泰二年的时候,稽王妃和陛下似乎发生了一点小摩擦,但好在有汪皇后居中周旋。
  因为大明所有人都知道,朱见深在长大,他现在已经七岁,四尺有余,相貌堂堂。
  稽王府的阴盛阳衰,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朱见深的性情,他既不狷狂,也不贪嗔,更不刁滑,见到谁都是一团和气,恢恢有人君之度。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
  这一句恢恢有人君之度,吓得孙太后,想要请朱见深的亲生母亲周氏回稽王府。
  因为周氏性情不堪,善妒狷嚣,钱氏教出来的孩子,有人君之度,周氏教出来的就应当不会有人君之度了。
  朱祁钰没有批准让周氏回稽王府。
  朱见深行了一个大礼,中气十足的说道:“臣王世子朱见深,拜见叔父,叔父圣躬安否?”
  “朕躬安,免礼。”朱祁钰坐在泰安宫的宝座上,满是笑意的看着朱见深,问道:“近来学业可好?”
  钱氏拉着朱见深来的,听到陛下询问,赶忙说道:“禀陛下,濡儿的算学最好。”
  “算学好?不错。”朱祁钰听闻也没有再追问,示意兴安看赏。
  朱祁钰每年都给朱见深准备了过年礼,这一次是一台水力钟和摆钟,这台摆钟是朱祁钰现在手中最小的一台摆钟,大约鸟笼子大小。
  平日里计时,完全够用了。
  朱见深曾经在朱祁钰的桌上见过水力钟,对那台水力钟极为好奇,他看到那两台钟表,眼神明亮,俯首说道:“谢叔父恩赏。”
  朱祁钰看向了稽王妃钱氏,问道:“稽王妃,王府用度可还够用?”
  朱祁钰给稽王府定俸万石,折银价为五千枚银币,能养五个于少保九重堂的用度。
  朱祁钰并没有对稽王府折钞。
  当初稽戾王还是皇帝的时候,对郕王府的定俸也是一万石,但是折钞七成,也就是一年有一千五百枚银币的俸禄,就这还领不满,多有亏钱。
  “禀陛下,完全够用了。”稽王妃钱氏不知道为何陛下突然问起这个,赶忙回答道。
  朱祁钰斟酌了许久,泰安殿内,一片安静,他坐直了身子说道:“那个钱雄,接入稽王府吧。”
  “啊?”稽王妃听到陛下谈起钱雄这个名字,面如土色,但是随后听到是接入稽王府,重重的松了口气,俯首说道:“谢陛下隆恩。”
  钱雄何人?
  钱氏的父亲名叫钱贵,钱贵把女儿嫁出去之后便逝世了。
  稽王妃钱氏有一个哥哥钱钦,一个弟弟钱钟。
  兄弟二人扈从明英宗朱祁镇出征,都死在了土木堡之变之中。
  钱钦只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刚出生不久,就一命呜呼,钱钟只有一个遗腹子。
  这个钱雄就是钱钟的那个遗腹子,今年五岁。
  稽王妃钱氏的父亲、兄长、弟弟都已经去世,钱氏只剩下钱钟遗腹子、侄子钱雄,这一个亲人了。
  就连养在钱氏膝下的朱见深,也不是钱氏的亲生儿子。
  稽戾王伏诛,钱氏满门上下对钱雄这个孩子,避之不及,稽王妃钱氏只好养在王府外,两头奔波。
  兴安对稽王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了如指掌,自然知道钱钟。
  朱祁钰最后还是决定让钱氏接到王府,省的两头跑。
  “叔父,臣平日里能去讲武堂玩吗?”朱见深俯首说道。
  这是上一次朱见深见他叔父的时候,他叔父答应的事儿。
  但是景泰三年,朱祁钰人在南衙,这景泰四年过年的时候,才算是见到。
  朱见深心心念念。
  朱祁钰点头说道:“嗯,随时可以去。”
  “谢陛下。”朱见深松了口气,三拜五叩告退。
  朱见深离开了泰安宫,等在泰安宫外准备贺岁的朝臣们,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是陛下还是陛下,并没有什么改变。
  忧愁的人则是心怀鬼胎了。
  一旦皇帝杀掉了稽王府满门,他们就可以立刻行动起来了。
  当初宣宗皇帝,在宣德四年,杀掉了汉王府满门之后,他们怎么行动,今天就怎么行动。
  当初宣宗皇帝杀汉王府上下,可是付出了不小的政治代价。
  大明律中十五岁以下,是不能杀的。
  比如建庶子朱文圭,吴庶人,比如方孝孺那个仲子。
  朱见深上了稽王府车驾,将手掌摊开,手中有五块饴糖。
  “母亲,叔父给我五块饴糖是什么意思啊?”朱见深握着那五块饴糖,满是奇怪的问道。
  钱氏愣愣的看着那五块饴糖发愣,她当然还记得当年削太上皇帝号的那天,大明皇帝赐下了五块饴糖。
  当时她还以为陛下要毒杀朱见深,吓得她用力的吃了几块。
  当然,陛下并没有毒杀朱见深的意思。
  钱氏看着那几块糖,平静的说道:“没什么特殊用意,就是你小时候爱吃糖,但是牙又不好,不让你吃。你叔父每次过年,都会给你五块糖。”
  朱祁钰给这五块糖,并没什么特殊的用意,只是打一开始,每年都给五块饴糖,今年不给,怕被人过分解读罢了。
  于谦、石亨和胡濙等人,喜气洋洋的进了泰安宫,向陛下贺岁,随后和陛下聊了许久关于天明节的一应安排。
  于谦和石亨主要说的是关于天明节大阅,京营雄兵演武之事。
  而胡濙则是关于一应外国使者的安排,是否观礼?如何座次?安排何处?是否接见使臣?
  这都得陛下决定。
  “来来来,于少保、石总兵、胡尚书、王尚书、金尚书、俞尚书、石尚书、江尚书、王通政,一人一盏。”朱祁钰让兴安拿出了九盏轻油灯。
  朱祁钰被骂作独夫民贼,但是朱祁钰有什么好物,都会分享给大家一起用。
  正如他总是和国帑分账,兵仗局的铸币税,市舶司钞关的商税,都是如此。
  于谦、石亨、胡濙、王直、金濂、江渊、俞士悦、石璞、王文,是当下大明朝绝对的权利核心。
  “一人灯油可只有百斤,可悠着点用啊。”朱祁钰笑着说道:“多乎哉,不多也。”
  朱祁钰只有两千多斤的轻油,再多,他也没有了。
  于谦和胡濙已经见识过了这灯的亮度,兴安将灯打亮的时候,金濂伸手遮着眼说道:“陛下,此物,好物啊!”
  “如果可以家家户户一盏灯,那……那简直是……天下大同,治平之世啊!陛下。”
  有两个成语,第一个是凿壁借光,一个是囊萤映雪。
  如果可以家家户户有一盏灯。
  万古长夜,便不再是黑暗。
  朱祁钰简单解释了下石油和提炼轻油的工艺,还有产量。
  主要是产量。
  延长县的油井,得凿三十丈,也就是将近九十米,才会有稳定的石油产出,而且产量极低,大约一年能有两百吨,别说照亮大明了,就是照亮官署都困难。
  “鱼油其实也可以当灯油烧,但是太奢侈了。”朱祁钰又说了一种燃料,鱼油。
  但是鱼油这种东西,是吃的。
  柴米油盐,都是生活所需。
  鱼油不是烧的,是用来吃的,而且很贵很贵,在大明更多是当做药材在使用。
  治疗夜盲症,鱼油是最好的良药。
  琉球国每年上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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