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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第5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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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日,吴太后言,尊卑有别,长幼有序,令皇嗣朱见济、朱见浚进学,而朱见澄侍臣进读。”
  皇子进学,也是在泰安宫内,不过老师会从太子少师换成讲筵学士,比如刘吉就挂着这个名字。
  皇长子朱见济和三皇子朱见浚都是庶子,而嫡皇子朱见澄乃是汪皇后所出,庶嫡需要分开教授。
  朱祁钰倒是听汪皇后说过此事,吴太后下的懿旨。
  “此事朕已经否了,皇嗣仍随侍臣进读,难不成胡尚书另有高见吗?”朱祁钰已经书桌下的手,已经完全攥紧了。
  果然胡濙有些得寸进尺了。
  胡濙却不是很在意的说道:“陛下啊,这件事呢,臣以为,还是遵懿旨为上,毕竟是陛下生母吴太后所下圣旨,吴太后平素清心寡欲,这毕竟庶嫡有别啊,陛下。”
  兴安站在一旁,不停的跟胡濙打眼色,胡濙这话可真是太犯忌讳了。
  陛下就是庶子登基!
  可是这胡濙就跟没看见一样,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
  胡濙继续说道:“陛下,自古就有庶嫡贤庸之争,庶嫡长幼还有标准,可是这是否贤能又如何去衡量呢。”
  “臣听闻这奥斯曼王国的苏丹继承,就是全看这耶尼切里军团的意思,谁掌控了近卫军,谁就掌控了苏丹之位。”
  “陛下,自安史之乱后,盛唐一夜之间倾覆,之后就是谁掌控了神武军,谁就掌控了皇帝之位,前车之鉴,陛下三思。”
  朱祁钰闭目良久,才开口对兴安说道:“别挤眼了,你没看胡尚书都不搭理你吗?”
  “是。”兴安无奈,自从于少保去了北古口大营之后,这胡濙就愈发不对劲儿了。
  朱祁钰又看向了胡濙掐着手指头算了算,问道:“胡尚书这做官多少年了?快六十年了吧。”
  胡濙倒是记得很清楚,笑着说道:“自建文元年进士及第入朝为官至今,已经五十五年了。”
  朱祁钰十分郑重的说道:“自从胡尚书没有为建庶子殉节,胡尚书就饱受士林讥讽,这也被骂了五十五年吧。”
  “是,尤其是这几年,被骂的更多。”胡濙这官儿当了五十多年,被骂了五十多年,清名尽毁,连儿子都不愿意提及他的姓名做事。
  朱祁钰看着胡濙记得如此清楚,感慨的说道:“那就收手吧,朕不愿意看权臣操弄权柄,欺君罔上的戏码。”
  自从于谦去了北古口大营之后,胡濙就突然露出了权臣的嘴脸,先是弹劾了于谦一本,然后开始在燕兴楼几次宴请都察院之中的一些清流,在朝中越来越威风,大有要做百官之首的模样。
  当初杨士奇大肆宴请四方,这胡濙有模有样的学着做了一遍,再加上胡濙本身就是多年为官,这权柄越来越大。
  胡濙的手就开始乱伸,该管的事儿,不该管的事儿他都要管。
  今天谈完了朝中事儿,先是稽王府,然后是泰安宫,胡濙这手,伸进了泰安宫,最后甚至说起了关于嫡庶的事儿。
  朱祁钰知道胡濙到底在做什么,胡濙在钓鱼。
  他在借着于谦离京的时候,表演权臣是如何一步步的获得权柄,如何操弄权柄,如何祸国殃民。
  胡濙是个很好的演员,朱祁钰也看着胡濙表演。
  但是到了今天,朱祁钰终于忍不住要叫停了这场胡濙自导自演的悲剧。
  因为朱祁钰意识到,胡濙要付出的代价,是他的身前事,是他的身后名,是他一生为大明做的贡献,全都要被磨灭。
  朱祁钰付不起这样的代价。
  “陛下何出此言?”胡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师爷,装糊涂的本事,如同本能。
  朱祁钰手中的茶盏猛地掼到了地上,愤怒无比的说道:“朕让你收手!”
  “你想做什么朕一清二楚!朕让你停手,你就停手。”
  “你想让朕看什么?”
  “胡惟庸、黄子澄、杨士奇、王振的例子还不够多吗?一副忠臣嘴脸,背后全是龌龊,你让朕看朝臣如何欺君的吗?”
  “朕早就看够了!”
  胡濙看陛下又把话挑明白了说,就是无奈,如此这般,他还怎么装糊涂?他想了想说道:“陛下,臣和于少保商量好的,这不是一举多得吗?”
  “一来,除除朝中蛀虫。二来,为陛下解决一些无法解决之事。三来,可以把这七年来,朝里的暗流涌动,翻出来,晒一晒,上上秤。”
  “臣已无力国事,礼部部议臣都已经无法主持,陛下不嫌臣力微,臣既无德亦无名,陛下又何必动怒呢。”
  胡濙俯首说道:“陛下,臣老了。”
  “前车之鉴毕竟是前车之鉴,陛下为人君,自然是亲自经历一遍,方才记忆犹新,日后若是再遇此事,陛下也知如何。”
  朱祁钰用力的拍了下桌子说道:“朕说了不许!”
  “陛下,于少保不常有。”胡濙站直了身子,十分郑重的说道:“陛下,于少保现在执掌天下百官牛耳,天下官吏,翻不出什么浪来,可是于少保不常有啊。”
  朱祁钰示意胡濙坐下,他余怒未消的说道:“朕就知道,于少保匆匆前往燕山大营,就是有所谋划。”
  “果然如此。”
  胡濙确实老了,礼部事儿他已经很少过问了,也就是教教皇嗣们读书,偶尔为陛下翻翻故纸堆,为陛下分忧。
  他打算利用最后这段老力未尽的时候,为陛下演一出求辱得辱的悲剧,让陛下时刻警醒,朝中臣子除了于少保外,都有可能是奸佞。
  “我和于少保打赌,于少保说陛下定然看得出来,我还不信,陛下果然英明。”胡濙颇为欣慰的说道。
  “朕让你收手,还是不肯是吧。”朱祁钰灵光一闪,笑着问道。
  胡濙反问道:“陛下,何必阻拦呢?于大明于陛下,百利而无一害,更无求荣得辱亡国之兆。”
  朱祁钰坐直了身子敲了敲桌子说道:“那对于你自己呢?”
  “臣本就不求荣,也求不得了。”胡濙很恨贺章,是贺章把胡濙逼得求荣不得的地步。
  朱祁钰玩味的看着胡濙说道:“这样吧,胡尚书,朕也和你打个赌,就赌你心里想些什么,会如何做。”
  “若是朕猜对了,你就听朕的,如果你猜错了,你就继续如何?”
  胡濙看着陛下笃定必胜的模样,就疑惑的说道:“人心隔肚皮,陛下又如何知臣之事呢?”
  “臣赌了。”
  朱祁钰看着胡濙那依旧精力十足的模样,摇头说道:“这权臣的模样,首先就是阳奉阴违。”
  “无论今天朕是赌赢了,还是赌输了,无论今天朕说了什么,你都会继续做下去。”
  “是与不是?”
  胡濙闷声笑了起来。
  陛下猜对了,陛下赢了。
  可是无论皇帝赢了还是输了,他胡濙都会做下去,权臣的第一条就是阳奉阴违。
  所以这个赌,毫无意义。
  胡濙这么做,只能换一场让陛下印象深刻的记忆,付出的却是胡濙一生荣辱。
  这个代价对胡濙实在是太沉重了。
  虽然胡濙时常演示各种奸佞的手段,但是他真的不是什么奸佞,哪怕贺章现在深入虏营,但贺章并不埋怨胡濙。
  朱祁钰不答应,但是胡濙还会继续做下去。
  “陛下,不好了,陛下。”一个小黄门冲进了御书房,一不留神,脚被门槛扳倒,连滚带爬滚了几圈,滚到的御案之前。
  “御前做事,何故如此慌张!”兴安厉声叱责着。
  小黄门惊慌失措的说道:“陛下,于少保在京营中主持鞑靼十三万俘虏之事,鞑靼有悖逆者刺于少保,于少保身负重伤,不省人事!”
  “什么?”朱祁钰猛地站起来,抓着桌角,大惊失色,面色苍白,然后转为了红润说道:“此事几人知晓?”
  “仅夜不收知晓。”小黄门满脸煞白的回答着,额头都是汗。
  朱祁钰咬着牙说道:“严密封锁所有消息,不得让任何人知晓,否则军法论罪!”
  “遣太医院院判陆子才,立刻前往北古口大营,救不活于少保的命,拿陆子才脑袋来见朕!”
  “快去!”朱祁钰愤怒无比的说道:“一旦于少保不幸薨逝,命令石亨,所有鞑靼俘虏无论男女老幼尽斩!立刻进军!”
  “朕要让草原寸草不生,为于少保陪葬!”
  “陛下不可,陛下三思,万万使不得啊!”胡濙看陛下已经怒到了极致,跪在地上,大声的说道:“此举有伤天和!于少保最害怕的就是陛下失道。”
  “陛下,眼下急怒攻心,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朱祁钰抓着桌角稍微冷静了下说道:“胡尚书,此事不要让其他人知晓,若是于少保薨逝,朕会让让草原所有生灵为于少保陪葬,无须再议了。”
  “先退下吧,朕一个人静一静。”
  “还有这种时候了,胡尚书那求辱得辱的戏,就不要演了。”
  胡濙俯首说道:“陛下,臣拎得清楚轻重,臣告退。”
  于少保在北古口大营出了事,胡濙这个时候那还有什么演戏的心情?
  大明若是失去了于少保,再失去他这个糊裱匠,那大明得乱成什么样?
  胡濙忧心忡忡的离开了御书房,准备随时挑起大梁,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他还是有些老力。
  朱祁钰靠在软篾藤椅上,闭目养神,直到胡濙离开,朱祁钰才睁开了一只眼,开口问道:“朕演的好不好?”
  兴安赶忙说道:“那是极好的,可是这么诓骗胡尚书,若是胡尚书知道了……”
  “他先演朕的!”朱祁钰立刻说道。
  于谦会在北古口出事吗?
  别说朱祁钰给于谦点了亲卫的缇骑作为护卫,武清侯京营总兵官石亨,他宁愿自己出事,也不会让于谦出事。
  本就有仇怨和冲突的两个人,一旦于谦出事,石亨首当其冲。
  所以,于谦在前线遇刺的消息,是朱祁钰在演胡濙。
  朱祁钰说了,严格保密,不与外人道也。
  胡濙要赌上自己的一生,为陛下演一出名为大忠似奸的权臣弄权的戏。
  胡濙诚无德,他朱祁钰就有德了?
  小狐狸和老狐狸对飚演技,就看谁能演过谁了。
  胡濙走出御书房的时候,确实怀疑了一下,但还是积极准备去了。
  胡濙的道德底线还是比朱祁钰高了那么一些,胡濙怎么都没想到,陛下居然会用于少保的安危作为杀招,而且他看陛下震怒,要让草原所有人为于少保陪葬的模样,实在是真情流露,不似作伪。
  不是假的,若是于谦真的在北古口大营出了事,朱祁钰真的会让草原寸草不生。


第五百六十五章 立皇嫡子为太子
  “朕知道胡尚书的心思,无外乎这朝中安稳了这些个年,一些人就生出了乱七八糟的心思,胡尚书想要把他们一个个的都钓出来。”朱祁钰闭着眼吐了口浊气。
  大明天下,虽然大案频发,可极少涉及到了这庙堂之高,这就导致了京师的这池水,又开始了泛起了许多的波澜。
  胡濙看自己还有点老力,就想着提前折腾出些风浪来,把这些暗流涌动,都提前引出来。
  朱祁钰对兴安继续说道:“胡尚书为大明卖命了五十五年了,当年说是寻找那建庶人,不过是借个由头巡抚天下。”
  朱祁钰现在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他却越发理解当年太宗文皇帝受的那些个委屈了。
  天下人皆言这太宗文皇帝对建庶人忌惮颇深。
  比如派出胡濙等一十四位巡抚,出京巡抚天下,文皇帝到底是要看着天下的沉疴烂疾,还是要找这建庶人?
  比如南下西洋,凭耗多少人力物力财力?郑和带着几万人,乘风破浪,披荆斩棘,到底是为了富硕大明,广贸四海之物,还是要找建庶人?
  若是文皇帝对建文帝真的忌惮颇深,那朱文圭至今为何还活着呢?
  一个坐在皇位上,因为自己太蠢失道天下的家伙,真的值得忌惮吗?
  且不言太宗文皇帝的英武,就是朱祁钰,都对稽王府上下还有宫里那个孙太后,一点忌惮没有了。
  太宗文皇帝受了不少的委屈,天下人皆言他薄凉寡恩,皆言他夺了侄子的皇位,惊恐不安。
  但是朱祁钰却是知道,只是文皇帝不想管而已。
  “朕也去过南京,车马劳顿,岂是儿戏?朕还是大驾玉辂出行,尚且疲惫不堪,胡尚书不为那建庶人殉葬,当了多少年的官儿,就被骂了多少年。”
  “朕不能让他临到头,变成一个祸国殃民的权臣,即便是他自己要做,朕也不准。”
  “朕劝不住,也管不住,就只能骗了。”
  胡濙被骂,也不是投献了他朱祁钰之后,才被骂,自从胡濙不曾为建文帝殉节,并且在永乐朝为官之后,胡濙的命运就注定了被骂。
  兴安听完了陛下的絮叨,俯首说道:“世人皆言陛下薄凉,臣以为陛下至仁。”
  朱祁钰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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