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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第9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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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子俊一愣,赶忙说道:“我大哥在重庆府做监生,屡试不中,现在做了教书先生,有一个私塾,我二哥早夭,便没有亲眷了。”
  “你父亲和你祖父呢?”朱祁钰再问。
  余子俊摇头说道:“臣未曾见过祖父,父亲在臣十岁时候早亡,长兄如父,是大哥把我拉扯大的,也因为生计,大哥耽误了学业,才屡试不中。”
  余子俊的大哥余子勋,是和旧港李成武一样的绝世好大哥,为了照顾十岁的弟弟,能让十岁的弟弟继续读书,余子勋又当爹又当妈,直到景泰二年,余子俊中了进士,余子勋才讨到了老婆。
  “家中可曾有远亲走动?”朱祁钰又问。
  余子俊终于琢磨出些不对来,但是他依旧不知道陛下这话究竟要问什么,他选择实话实说:“祖父从京山入川,老家的亲戚早就不往来了,至于两个叔伯,为了家里那十亩薄田,闹得反目成仇。”
  “如此,朕就是随便问问,好好做事,去吧。”朱祁钰看余子俊一脸的茫然,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便知道余子俊是不知道自己身世的。
  “臣告退。”余子俊出了讲武堂仍然是一脸的迷糊,不过想不通,他也没再想,陛下问自然有陛下的道理,他摇头前往了贡院,他要阅卷,在履任前,还要修书一封送江西,要感谢姚龙的提携之恩。
  聚贤阁内,朱祁钰看着余子俊曾祖父的大堆资料,对着卢忠说道:“你觉得他知道吗?”
  “不知道,他的两个叔伯,也不知道。”卢忠非常笃定的说道。
  缇骑们到京山调取了余子俊曾祖父的文档,而后又找到了洪武年间的查访胡元宗亲的文牍,找了半天终于搞清楚了余子俊曾祖父的真实来历。
  三名缇骑亲自到眉州走了一趟,还去了趟他家早已经破败无人居住的老宅,从地基里找出了余子俊曾祖父的金印和诰命,食邑湖广行省南平王。
  朱祁钰问余子俊的家事,是因为余子俊不姓余,姓孛儿只斤,就是成吉思汗铁木真的那个孛儿只斤。
  孛儿只斤·子俊,是铁木真的十世孙,真的论起来,余子俊能跟脱脱不花争一争可汗大位,元末乱世,余子俊的祖父改姓铁在京山待了十二年,因为畏惧朝廷捕杀元氏宗亲,再次改铁姓为余逃难至四川眉州定居。
  到了眉州青神县入了当地卫所成了军户,隐姓埋名的安稳了下来。
  缇骑们做背调尽职尽责,余子俊才德出众、囊锥露颖,自然要审查他的背景,这景泰二年的进士们,能入皇帝法眼的又有几人?这才翻出了这近九十年的陈年旧案。
  “都烧了吧。”朱祁钰把余子俊曾祖父的这些资料,全都推了出去,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了,日后,余子俊就是余子俊,土生土长大明人,真的说他姓孛儿只斤,更像是在骂他。
  卢忠收起了那些文牍,扔进了火盆里,前朝宗室之后,这个身份,就看皇帝陛下想不想追究,若是不想,这些便无用。
  身份这东西是社会关系,不单单是血统,余子俊已经和胡元宗亲,没有了半分的社会关系,那就没必要追究。
  俱往矣,还看今朝。
  “大明辽东三省,只要能长治久安下去,不出百年,再无女真。”朱祁钰点了个火折子扔进了火盆,火盆里的火光明明不定,照亮了朱祁钰的满是笑意的脸。
  黄金家族已作古,那女真人,三五十年后,就再无人记得了。
  郡县辽东三省,日后还会有老奴酋努尔哈赤,小奴酋狗獾,趁着大明和李自成火并,小奴酋摘桃子的事儿吗?
  小奴酋皇太极本名洪台吉,台吉是王子的意思,洪这个发音在他们那儿,就是狗獾,洪太吉,就是狗獾王子。
  皇太极这三个字是鞑清入了关,无骨文人为了媚上,讨顺治欢心,专门起的名字。
  “御书房里点东西,夫君,这要是着了火怎么办?”冉思娘款款而来,闻到了这烟熏味儿,有些担心的说道。
  朱祁钰没解释太多,有些个过往,就让他成为过往便是,有些个秘密,还是不要出聚贤阁的好,他笑着问道:“太医院又让冉娘子来递奏疏了?”
  “可不是。”冉思娘一脸无奈的摇头,太医院想奏闻件事儿,过文渊阁要十多天,耽误事不提,文渊阁还容易忘,奏疏堆积如山,到皇帝手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这次是什么事儿?”朱祁钰翻开了奏疏,看了两眼,惊讶的看着冉思娘问道:“这是谁写的?”
  “胡濙次子胡长祥。”冉思娘笑着说道:“娘子我这次进聚贤阁是不是理所当然?不算是恩恃宠肆吧。”
  “朕素知娘子不是这般人,这奏疏就是通过文渊阁,文渊阁的大学士们也不敢怠慢,这可是涉及到江山社稷的大事。”朱祁钰拿着奏疏站了起来说道:“宣胡少师和胡长祥过来。”
  “好,好好。”朱祁钰拿着手中的奏疏,来回走动着。
  冉思娘凑近了些,低声说道:“夫君处置国事,臣妾回后院了,夫君早些回来。”
  胡长祥的奏疏里,是他仿照马和驴生骡,培育出了一种耐寒水稻,而辽东三省确实很冷。


第九百六十八章 大明兴衰疏
  胡濙来到了御书房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次子一脸的莫名其妙,紧接着就是一脸的怒意,他还以为胡长祥犯了错误,皇帝给他这个老师父一点面子,不好处置才把自己喊来。
  胡濙其实很少管胡长祥了,他已经明确了自己的追求,明确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早已不惑,不用胡濙多加管教。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胡濙行礼。
  “胡少师真的是生了个好儿子啊。”朱祁钰满是笑意的说道,示意胡濙免礼,就坐便是。
  这话在胡濙耳边,就变成了,你看看你儿子找的麻烦,连朕都没法处置。胡濙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了胡长祥。
  胡长祥有些疑惑,他平日里就养养老鼠,在解刳院当值,从来没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这怎么就闹到了陛下这儿了?被老爹这一瞪,更是打了个哆嗦。
  “好事好事。”朱祁钰示意胡濙不要用那个眼神瞪胡长祥,赶忙把事情说清楚。
  胡濙这才了然,自家祖坟真的冒青烟了,看胡长祥的眼神里这次不再是审视,而是疑惑,自己儿子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这孩子天天研究动植物,还真的搞出了一些大名堂来,一种可以在黑土地上广泛种植的耐寒水稻。
  利国利民也。
  “先秦时有许子之道,著《神农》、《野老》、《宰氏》等,农家著作,奈何秦末乱世,天下争雄,其文牍均散佚,今日胡少师次子胡长祥,重拾此道,朕心甚慰。”朱祁钰略微有些感慨。
  农学在东汉末年,彻底失去了传承。
  虽然天子每年春耕祭祀句芒,都会亲自扶犁,而地方官员的考成之内,都有劝课农桑,但是农学最重要的思想,仍然因为儒学当道,不合时宜,最后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儒家不是最喜欢讲仁义礼智信吗?为何农学这种大仁大义,反而会因为儒教的兴盛而消散?
  儒家的核心不是仁义礼智信,而是尊卑贵贱,不逾次行,不要脱离本分,因此儒家才备受追捧。
  农家的核心思想是四个字,收获均分。
  就是种到了田里的庄稼,所有的收获,应该是这个社会上不同分工的人均分,王公贵族要和农民共同劳动,即君民共耕,而且获得同等的劳动报酬,也就是收获均分。
  维护尊卑贵贱,不逾次行的目的就是自上而下、合乎情理的对下极致朘剥,你要讲收获均分,那还有必要分尊卑贵贱吗?
  所以农家的消亡,便是显而易见了。
  其实农学家们自己也清楚,他们提倡的收获均分,和大同世界一样,是个理想国,是地上神国,是很难很难,甚至不会实现的。
  所以他们的主张,民以食为天重农桑,农为本民为基、明确分工以及推崇农具改造,提高亩产、改良作物,最后就是农产品价格和手工业价格维系公平。
  即便是如此,依旧艰难前行,最终连道统都消失不见。
  论诸子百家,其实儒学的大同世界是最容易实现的,在生产力不足的情况下,帝制是一种妥协之后的最优解,围绕着帝制产生一系列的阶级,是必然的。但是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儒家思想变得如同苴草一样开始腐烂,脱实向虚,变得形而上起来,阻碍历史发展。
  “胡长祥这些稻种,为大明对东北三省的统治,是有决定性作用的,朕以为价值一块奇功牌啊,朕有意打造一家农学堂,专门研究农具、肥料、农务、四时、植保、畜牧、以及农作物,改良农作物、对大航海时代下各种作物的研究,不知胡少师以为如何?”朱祁钰看着桌上太医院呈上来的奏疏,十分确信的说道。
  主张收获均分,在景泰年间,依旧是一件脱实向虚的美梦。
  但是主张农产品和手工业制品价格维系在一个平衡区间,提高农作物的品类和数量,进而提高大明人口数量,还是可以想一想、盼一盼的。
  “农学堂?”胡濙有些疑惑的说道:“需要单独设立一个堂来教授农事吗?”
  朱祁钰颇为确认的说道:“需要的,谁掌握了粮食,谁就掌握了江山社稷。”
  “谁掌握了粮食……”胡濙面色数变,俯首说道:“陛下英明!”
  陛下这一句话,立刻就让胡濙醍醐灌顶,这个时候,不是避嫌的时刻,胡濙的疑问,主要是自己的儿子搞出了耐寒水稻,若是设立农学堂,管学大臣自然是的二儿子,胡濙向来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在政坛里沉浮,也能避就避让。
  但是陛下的话,让胡濙立刻清楚的认识到,皇帝陛下比他更加理解农业对大明江山的重要性,这是皇权的延伸,也是大明兴衰的大事,这种时候应该举贤不避亲,礼法从来不是不便之物。
  一个大学堂,从最初的酝酿到朝中决行、粗定、有成,需要多久的时间?
  以京师讲武堂、讲义堂、讲医堂、海事堂、巾帼堂为例,海事堂一波三折,甚至改了个名字,从通事堂改为了海事堂,发挥作用最少也要三年的时间。
  可这些学堂,从诞生之日起,就与大明的兴衰荣辱,息息相关。
  “那朕就把朕的想法,交给礼部廷议,拿出个章程来,这番建校,朕拟拨三十万银,以作筹建之费。”朱祁钰见胡濙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便笑着说明了自己的打算。
  和讲武堂等学堂一样,筹建的费用,由皇室内帑单独拨付,日后的所有开销和维护,由国帑内帑对半分开,这也是大明皇权和臣权、政务官和事务官、决策权和行政权多年博弈后的一个结果。
  胡濙一听三十万银,再联想到自己给皇帝张罗选秀也只有两万银,只能说皇帝陛下果然该出手时,从无吝啬。他俯首说道:“陛下圣明。”
  “胡少师生了个好儿子啊。”朱祁钰示意兴安拿来刚送来的大明奇功牌,挂在了胡长祥的身上,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说道:“好好干,朕很看好你日后的臣就,朕希望,日后大明的粮食能越产越多,百姓们的肚子也能吃饱一些,要是想实现,胡祭酒要多多为朕分忧才是。”
  “臣定不辱没君命!”胡长祥跪谢皇恩。
  胡濙和胡长祥站了起来,走出了讲武堂聚贤阁,而胡濙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胡长祥面带犹疑的说道:“后山马和大宛马的串串,既有后山马的耐力,也有大宛马的高大,在奉圣州军马场内,大明的军马,比汗血宝马跑的时间更久,比后山马更加高人一等,即便是以儿子对军事浅薄的认识而言,在马上高人一头,就是强悍一分。”
  “这是为什么呢?是什么决定了它们的耐力,又是什么决定了他们的身高、颜色、毛发、尾长?这种杂合,只是在动物上,还是在植物上也有?”
  “这是五年前为了做此事的起因,太医院在密云药厂有数十块田,为了筛选出耐寒的水稻,孩儿走遍了顺天府,又利用父亲的名望,从直隶各府、辽东都司取耐寒水稻,在密云药厂做了五年的实验,将秋日最抗寒的水稻和稻穗最大的水稻的花粉互相杂糅,选育数代,方有此物。”
  胡濙一愣,好像的确有这件事,每年皇帝要扶犁祭祀句芒,胡长祥请父亲让各地选育良种上送京师,而当时选的似乎就是耐寒种,还有耐病、根系大等等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他这才知道儿子这么些年到底在捣鼓什么了。
  “二位留步,这是胡长祥太医的奇功牌贺礼。”成敬将奇功牌大礼包递了过去。
  其中有大明皇帝亲手制作钢笔一只,兵仗局御制钢笔数只,大明皇帝亲手制作怀表一块、兵仗局御制轻油宫灯两盏、轻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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