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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武安君他不得好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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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贲气急,“那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在这傻等!”
  蒋泊宁腹诽,谁叫你的杀神伍长抬手就要了那向导的命这下好了,此处三人在这巴蜀深山里头如同路痴盲人一般,还能怎么办
  白起沉默半晌,道,“此刻那后生向导已经领着伯嬴季嬴往葭萌而去,乌获督行,我并无不放心之处,你我但在此处等候,若明早无地动,再行攀登巴子梁。”
  地震之后的余震可能会延续数日到数月不止,这次地震不过是在野史上有只言片语,更无法知晓有无余震。蒋泊宁想要开口制止,却忍不住细想,若打一开始没有她参与,向导应该没有生出算计他们的心思,还是会如她一般劝阻他们,三人会寻了个地方躲避地震。这样一来,白起的决定也该会如他现在的决定一般。想至此处,蒋泊宁自觉地选择了噤声。
  白起见山石滑落已然渐少,便站起身来,单手解了自己腰间的绳子,左手擎着那牛皮圆盾,右手拍了拍蒋泊宁的后背,道:“起来,举着盾。”
  蒋泊宁见他那手刚拍完自己的背,便抄到左侧腰间握住了那把黑铁重剑的剑柄,便猜到他是要如同孟贲一般,将手中的牛皮铁盾固定在头顶的横生大树上。她乖乖起身,双手从白起手中接过那面牛皮圆盾,举在自己的头顶。白起弯腰从圆盾下猫出去,三两下在蒋泊宁头顶的大树干上劈开一道凹壑,单手将牛皮圆盾从蒋泊宁手中拿起,架在那道凹壑里头。
  白起收剑归鞘,将腰间装着米浆的囊袋接下来丢到蒋泊宁手上,“饿了便喝,我与孟贲去探路,寻些柴火回来。”
  蒋泊宁捧着半满的牛皮囊袋,一声也不吭,只靠着树干,安安静静盘腿在两面牛皮圆盾形成的遮蔽下坐下。
  孟贲将之前收回的那把匕首交予白起,问道:“伍长,就如此将这丫头放在此处,也不捆不管的,不怕这丫头遁走吗?”
  白起看了蒋泊宁一眼,摆了摆手,接过自己的匕首握在手中,就着旁边的树干揪了两把绿叶下来抹干净刀刃上的血迹,把那血污的绿叶随手丢开,道:“走吧。”
  等两人抱着半干的树枝柴火回来的时候,蒋泊宁早已倚靠着树干眯着眼,睡得正熟了。昨日未曾怎么合眼,又被白起绑着走了半天,大地震,血泊死尸,这大半日间又累又惊,也难怪蒋泊宁已然不挑地方了。白起与孟贲甲胄全身,又背着那五件轻重兵器,此刻更加上手中的柴火以及路上打来的猎物,走近离蒋泊宁三丈有余的地方时,她便被那甲胄摩擦的声音弄醒了。
  孟贲见她还在,不由得嘿嘿笑了两声,将手中的柴火丢到一边的地上,取笑道:“这丫头倒是个大杠,竟这般也不遁走。”
  蒋泊宁听着了,却不知道这“大杠”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不是什么好话,满眼怨气地瞪着孟贲。
  白起放下柴火,寻了一块扁平的石头坐下,一面搭着柴火,一面道:“她?她可不傻。”
  蒋泊宁累及,懒得说话,拔下怀中囊袋的软木塞子,又咕嘟咕嘟灌下两口,抱着囊袋又眯起了眼睛,不一会儿便慢下呼吸入了梦中。那梦里头再不见那条学校里头的开满锦绣杜鹃的小道,尽是火光血色,山石横飞,冷刃如冰,蒋泊宁恍惚见到黑铁山一样的白起,手握精铁重剑,刀刃发亮,在她眼前狠狠劐开,将她眼中的世界一下子破成两半。
  血与刀刃消散开去,眼前木柴在火中噼啪作响,火光不远处,那黑铁山一样的白起正坐在树下,双手抱在身前,蒋泊宁一动不动,只盯着那黑铁山看。白起察觉,扭头过来,眼神对上她的。蒋泊宁只觉得浑身都是一颤。
  白起看见她眼睛里头的瑟缩,低下眼眸,道:“给你留了些肉,过来吃吧。”说着放开抱在身前的双臂,抬手将摊在身边的那片大叶子往前推了推。
  蒋泊宁这才看见那叶子中心放了巴掌大的一堆肉丝,已经烤得焦黄,似乎还散发着温温热度,诱着她放下怀中抱着的囊袋,挪到白起手边,将那盛肉的叶子捧起放在手心。虽然无盐无油,但在此刻的巴蜀深山里头,还要什么自行车,蒋泊宁连道谢也浑忘了,囫囵将烤肉吞了个干净,连是兔肉还是鸟肉也未曾尝出来。
  吃完了肉,蒋泊宁就着手背擦擦嘴,又将装着米浆的囊袋摸过来喝了两口,轻轻打了一个饱嗝。吃饱喝足,蒋泊宁这才想起自己整日抱着这囊袋,不知白起喝过一口米浆没有,又将囊袋塞好,双手捧过去,道:“喝两口罢。”
  白起取过囊袋,却没有喝,只放在一边,又将双手抱起来,化作黑铁山。
  蒋泊宁坐在一旁,捏着自己的衣摆,细细打量白起。
  忽地,白起听见蒋泊宁道,“白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白起扭头回来看她,冷着脸却也不说话。
  蒋泊宁问道:“两军对垒,敌方投降,兵卒二十万余,若是你,你会如何做?”
  

第5章 

  篝火劈啪作响,裹着缕缕青烟,孟贲抱着长矛在一旁靠着树歇息,常年作战的兵士,几乎不能深眠,只发出细细的呼吸声,只叫人觉得恍若小兽的声音,安在这魁梧秦军锐士身上,显得格外违和。
  巴蜀深山中虫鸣阵阵,早不似地动之前的死寂。
  白起倚着树干,双手抱在身前,冷冷看着蒋泊宁,他未脱下那顶黑铁军盔,此刻蒋泊宁只能看见那阴影下他细长凤目格外晶亮。
  白起此刻沉默着,更似一座石山,似乎能叫周遭的一切活物,觉得喘不过气来。蒋泊宁这样的感觉尤其强烈。
  白起盯了她许久,险些让蒋泊宁退缩,方开口道,“又作先知了?”
  蒋泊宁一愣,只道,“你只管回答我,若你是那胜方主帅,你会如何做?”
  白起扭头直视前方,恍若背书一般道,“二十万兵力,便是脱下甲胄,碎釜而战,如我大秦死士一般,也有可以一搏的可能。这样的降?究竟是何等的酒囊饭袋才能写得出降书?”
  蒋泊宁只道满头白线,这木头白起,莫不是只要一涉及兵家战术时便是如此杠精?蒋泊宁暗暗腹诽,酒囊饭袋?那纸上谈兵的赵括可不就是酒囊饭袋吗?那又如何?那酒囊饭袋为了保全赵国兵士,还真写下降书,将你推入那不仁不忠的境地!
  蒋泊宁只觉得自己是一头撞上了一堵死墙,气得只想骂自己一顿,此刻吃饱了脑子也灵活了,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乎这个木头白起!他日后如何被逼得带病打仗,如何被削爵赐死,都是他白起一个人的事情,与她蒋泊宁何干?!反正他白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叫他自作自受天道轮回好了!如此一窝气,蒋泊宁一手扫开膝上的那片大叶子,又要挪回去原位继续睡觉。
  “二十万大军,若是投降,秦国如今也难以消化。”白起蓦地出声,蒋泊宁顿了要起身的动作,转头回来看他。白起那张脸仍旧没什么表情,只说道,“送还敌国?分批流放?徭役囚禁?哪一项都不可能。这二十万战俘,不论放在何处,都是反秦的一把利刃。”
  白起看向蒋泊宁,一瞬只叫蒋泊宁看得心痛出神,那双细长凤目里头,第一次流露出如此的哀戚无奈。蒋泊宁听见白起的声音平静如常,“无论是何人做那胜方的主帅,都会将那二十万俘虏处决。”白起顿了顿,道,“我,你所说的,是我吧。终有一天,我会杀那二十万降卒,如今日你说的这场地动一般。”
  蒋泊宁木然,只觉全身关节都硬了,这一刻,她才真的后悔问白起那样一个问题,她看着白起,他才不过二十,而她将一个他几近花甲才遇到的困局直直丢到了他怀中,此后他每一次行军打仗,或许都会想着这个无解之局。她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悔得想那大地动再来一回,直叫她被巨石埋死才好。
  蒋泊宁突然呲牙一笑,挪着屁股往白起身边凑过去,笑道:“我何时说过是你了?不过是你多想了,纵使我有先知之能,也不能如此预知这许多,区区一个小地动不足挂齿。我若有预知人事的本事,也不会早些时日被你捆着走,还险些被你拎上那巴子梁。若你那时扯我扯得猛些,只怕我早已被地动给抖下来,叫石头给砸死了。你说是不是?”
  白起眨眨眼,看了她一眼,只垂下眼眸去,轻轻似是自问,“是么?”
  蒋泊宁耳朵尖,听着了那轻飘飘的一句,道:“我不过是做梦梦见那情形,起来看见你,想着你既然是个伍长,算是个兵家,无聊问两句罢了,莫要在意,莫要在意。”
  白起冷眼瞧她,满眼满脸写着“我不信你这些狗屁”,却也没说什么,那似乎天生冰雕的脸上罕见地显出来两分笑容,问道:“那我这答案,你觉得还可以无?”
  蒋泊宁却默了,直勾勾瞧着那跳动的火焰发呆。可以无?如何能有可以的答案呢?长平之战后白起一病不起,被秦昭襄王多少道君令逼着也不肯再领兵攻打赵国。
  说是白起畏惧赵国那滔天的怨恨也罢,此刻的蒋泊宁,倒更加愿意相信另一种说法,那巍巍的秦国黑铁山白起,是被自己内心的愧疚压垮了。纵使那坑杀二十万赵国俘虏的决定再理性,也改不了那秦国杀神终究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这样的事实。
  白起见蒋泊宁不吭声,抬手戳了戳她的手臂,道:“木着做甚?你不是挺多话的吗?”
  “嗯?”蒋泊宁回过神来,尴尬笑了两声道:“什么可不可的,我不过一个山野丫头,便是再知道,也知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看着白起,略顿了顿,又说:“只不过我觉得,天下杀戮太多,死者苦,生者也苦,被杀者苦,杀人者,也不一定好受。”
  白起听着,半晌才轻轻点了点他那颗沉重的头颅,似是自言自语道:“若弱,便被欺,若强,便要夺。如今的世道,不过如此。兵者,不过求无愧于先祖,无愧于君上。”
  蒋泊宁正想说什么,那白起却抬头看了看天,低头便起了身,走到孟贲身边将他叫醒。孟贲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又拍了两下,坐直了身子,瞪大一双铜铃一般大的牛眼,接替白起守起夜来。白起自己走到边上的一棵树下坐着,倚靠着树干闭起了眼睛。
  孟贲环视周遭一圈,见蒋泊宁望着自己这边出神,粗粗地喊道:“嗨,你这丫头也是铁打的不成?”
  蒋泊宁不去理他,侧身摸起白起留在身侧的囊袋,坐在白起方才的位置上,背过身去用脊背对着篝火。
  她心中乱得很,也烦躁得很,她蒋泊宁毕竟是未来的人,生于和平长于和平,连过年杀鸡的鸡血都不曾见过,当然知道自己不能体会白起这个战国人的一切,若是让她为什么先祖,为什么君上而战,蒋泊宁只会大喊一声“放屁”,而在这个时空里,对于这个时空的人来说,先祖与荣耀,便是安身立命的一切。
  可蒋泊宁只是觉得不安,即是愧疚,又是不忿,只想着白起若是放在她的世界里,大概不过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直男体育生,如今他背负的一切,和将来他要背负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在这些繁杂不堪的思绪之中,蒋泊宁又昏昏沉沉地睡去,这一次的梦中,尽是课堂操场,鸟语花香。因着一个人,她从未比此刻更思念那个她可能再也回不去的远方。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蒋泊宁便被孟贲拍着肩膀叫醒了,山林间的鸟鸣阵阵,山谷里头尽可见飞鸟出巢觅食的景象,叽叽喳喳恍若闹市一般。山坡上的篝火已经灭得不剩下火星,蒋泊宁环视四周,看见白起在整理身上盔甲,一手握着长矛,弯腰将脚边石头上的一捆牛皮绳子取下来。
  白起转身对孟贲道:“今日登巴子梁,你我只求速速通过,探察路况,不凿坑不钉木椽,这些压后再说。”
  孟贲点头称是,抬手便挥着重剑将头顶横木上嵌着的两面圆盾卸下来。白起接过圆盾装上,沉声道:“出发。”
  孟贲先行,白起随后,蒋泊宁只贴着白起紧紧跟在后头,他们露宿的山坡离巴子梁不过数米,眨眼便要到了。蒋泊宁抬头看那巍峨巴子梁,只见那高耸入云的石头峰因为地震滚了不少巨石下来,秃秃地似乎比昨日看着要矮了一截,视线下移动,半山腰的歪脖子树上架着碎石土块,山脚下堆着更多。
  正看着,蒋泊宁只觉眼前一黑,干燥温热。白起捂着她的眼睛,说道:“孟贲,把那向导的药锄拣过来。”紧接着便是孟贲脆生生的一句应答。
  那黑暗消散,蒋泊宁睁开眼,却只看见白起那装着铁甲的胸膛,白起俯身,又将牛皮绳子往她腰间捆,一边捆,一边道,“我再说一遍,巴子梁天险,今日我们势必要爬过去,你莫要怕,我在便不会叫你给我陪葬。”
  孟贲捡着药锄回来,白起接过来,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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