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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形大人,这,这,这实在是太厚重了。我服部家本没有什么大功劳,得此厚赏,实不敢受,望屋形大人收回。”服部保长内心早已翻江倒海,虽然心动,但是这价值等同于他工作十年的薪俸,还是不敢妄想。
看着服部保长想收又不敢收的神态,细川聪明丸就觉得好笑,这种千金买骨的花招,到哪都十分有效。
“收下吧,这是本家对你的承诺。”细川聪明丸微笑着说道,语气更是头一次如此的温和,如此的平易近人。
如遭雷击,服部保长缓缓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望向细川聪明丸,那张被烛光衬托着充满笑意的脸庞,虽显稚嫩,但不失雍容闲雅。一句承诺,恍然间内心仿佛被重击一样,眼眶不自觉的被感激的泪水填满。
“谢屋形大人厚恩,我服部家日后愿为大人驱驰。”说完,服部保长大礼拜服下去。
看着低头拜服的服部保长,细川聪明丸知道像这类有家业的武士,不是那么容易收复的。说是驱驰,其实既可以看作是雇佣,也可以看作是半独立的臣从,但是细川聪明丸不愿意在细川家存有这种不定因素。作为一个穿越者,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要想成就霸业,就必须要像织田信长一样说一不二,令行禁止。若要像六角、浅井家那样君臣合议制,最终只有灭亡一途。
【所谓趁热打铁,这种千金买骨的良机只有一次,若不把握住,简直对不起自己。就算这次招揽服部家失败,也是经验,若不想一辈子碌碌无为,就要敢打敢拼。】下定了决心,细川聪明丸重新正襟危坐,郑重开口道:“石见守大人!你可愿出仕本家?若有意,石见守大人将为本家物见番头,年俸两百贯。”
唰唰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服部保长。年俸二百贯啊!比原先在松平家还要丰厚,加上刚刚又接受了细川聪明丸的厚赏,服部保长感觉真要是出言拒绝,必定为他人所不齿。咬了咬牙,想了想从认识细川聪明丸到现在,表现的无不让人惊叹,看来日后定能统领一方,也不算辱没了服部一族。
服部保长也起身整整衣襟,再次大礼拜服下去:“是!臣下服部又三郎保长感谢主公恩典!臣下愿为细川家尽忠职守,永世不忘主公厚恩!”
“嗯!”细川聪明丸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石见守大人负责为本家组建物见番,人员定额不少于三十人,具体任务随后指派。另外再招募十名忠勇可靠的忍者,担任本队的护卫,待遇的话……”说道待遇,细川聪明丸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按市场价吧,毕竟待遇可以通过立功慢慢提升,若一开始给的高了,容易出现懈怠。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资金不足。
“是!请主公放心,臣下定会尽早完备物见番,绝不负主公厚望,主公以后请直呼臣下保长。”服部保长正式进入了细川家家臣体系。
三河国服部家评定室内,细川聪明丸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跪拜的一排人。今天是接见服部一族的日子,自从离开了尾张国没过几天,就传出了平手政秀自裁的消息。
据说是平手政秀听说织田信长挪用了,修缮织田信秀陵墓的工程款,跑过去质问织田信长,结果被告知已经将这一大笔钱送给了个小孩,还美其名曰什么人才投资。气得的老爷子当天晚上回去,就嘁喱喀嚓的刨腹自尽了。得知了这个消息,细川聪明丸也不免唏嘘了几日。
“主公!这几位是臣下的弟弟及犬子们。”服部保长盘坐在侧首位,给细川聪明丸从左到右依次介绍,分别是服部正清、服部保元、服部保正、服部保俊、服部四郎、服部五郎。
“嗯,正清、保元、保正、保俊就编入本家护卫,四郎、五郎担任我的小姓。”细川聪明丸点点头,将服部一门收入旗下。
“谢主公!属下愿誓死效忠主家!”服部正清等大礼拜服下去。
“嗯,对了保长,你久居三河,大体介绍一下三河如今的形式,此地可有出色的武士?”细川聪明丸转头问向服部保长,他记得战国时代最出名的就是三河武士和萨摩武士。这两者各有优点,萨摩武士是因为当地的民风彪悍,而三河武士是由于他狂热忠诚的精神而极为厉害。显而易见,在战场上,精神上的支撑是更有优势的。
“回主公!三河国主要分东三河与西三河,东三河目前大的豪族有鹈殿氏、奥平氏、菅沼氏、井伊氏、大河内氏等,基本都依附了今川家。而西三河原本是由松平氏执掌,由本多氏、石川氏、酒井氏等大小豪族辅佐,但是由于年幼的家督被送往今川家作为人质,所以基本上整个三河国都在今川家的掌控之下。”服部保长开始详细介绍整个三河的形式,可以说现在的西三河正处于真空时期。因为由于主家的家主在今川家的缘故,很多豪族正处于半独立状态,很多武士正处于无人招募的状态。
“这样啊,那这几天,你就随我到处走走,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才,本家也应该招募一些武士了,不然连马回众都没有,显得太过寒酸了。”细川聪明丸决定趁现在将三河的优秀人才都招揽过来,不然等以后这些人才有了归属,就只能望人兴叹了。
“主公!本地恰好有一名武士是属下的旧识,原先也是小笠原信浓守长时大人的武士,叫尾藤重吉,属下可以将其招募过来。”中岛明延想到了一个人,赶紧开口申请招募任务,他也不想马回众只有他一个光杆司令。
“尾藤重吉?尾藤?”细川聪明丸冥思苦想也没有想出历史上有这号人物,不过好像日后的“羽柴四天王”里,有一个叫尾藤知宣的,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那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管他有没有关系,现在细川聪明丸可急缺护卫自己的武士。
“是!主公!属下一定会将尾藤重吉招募过来的,请主公放心!”中岛明延开心的应到,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的建议就被采纳了。
“意安!去整理一份本家武士法度交给我,我来进行修编整改。”细川聪明丸决定立下家法,所谓无法不成规矩,尤其是为了保证臣子的忠诚度,公开、公平、公正的法度尤为重要。
“是!臣下一定为细川家建立最健全的法度,请主公放心。”吉田宗桂沉稳的行礼,越来越有后见役的做派了。
“好了,目前本家还没有什么事务,就这样吧。保长,一会儿你跟我去趟~嗯~本多家吧。”细川聪明丸决定先从本多家着手,未来三河的第一谋臣本多正信和第一猛将本多忠胜,可都是出自本多家的。
“是主公!”服部保长俯身领命,会后便引着细川聪明丸前往了本多家。
第十一章打包带走(加更)
“主公!就是这里了。”服部保长引着细川聪明丸来到了一座破草屋前,他不明白细川聪明丸为什么非要来这里,不是说要去本多家吗?这里只是住着一个本多分家的小人物本多俊正而已,而且他还是个分家的庶出,啥本事都没有,只能以养鹰的技艺博取上代松平家家督松平广忠的欢心。
“嗯,去应门吧。”细川聪明丸看着破旧不堪的房屋,丝毫提不起进去的兴趣。
“有人在家吗!快点出来!细川宗家家主细川屋形大人前来到访!赶紧出来跪迎!”对于这样的小人物,服部保长丝毫不客气,说是本多分家,现在连个正式的武士名份还不是呢,以前见了自己都要趴伏在地口称“大人”。
里面的人听到喊声,赶忙出来了一个大人三个孩子,正是本多俊正和他的三个孩子。
本多俊正打眼一看外面站着几个人,一个个身材矫健目光犀利,正簇拥着一名身着蓝色大纹直垂的孩童。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服部保长大喝一声,赶紧跪地拜服连连磕头口称“大人”。
“你就是本多俊正?”细川聪明丸看着这个卑微的小人物,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已经卑微到了骨子里。
“是!小人~~小人是本多俊正。”本多俊正颤颤巍巍地回答,惹得细川聪明丸眉头一皱,要不是服部保长打保票,说西三河本多家就他一个鹰匠,差点怀疑是不是找错了门。
细川聪明丸也懒得去搭理他,转头看向旁边跪着的三个孩子,心理推测谁才是日后的本多正信。
“哦,大人,这是小人的次子弥八郎,这是…”本多俊正一看眼前的贵人望向自己的孩子赶紧出言解释道,虽然他不认识眼前之人。
“等等,你说他叫弥八郎?”细川聪明丸依稀记得本多正信的幼名就是弥八郎。
“呃,正是因为他兄长本多弥八郎重贞已经成为了松平家的武士,并继承了小人的足轻组头一职,所以小人才把他的幼名也改成弥八郎,希望他能继承本多家鹰匠的技艺。”本多俊正跪在那里唯唯诺诺的说道。
“我不要成为鹰匠!我要像哥哥一样成为武士!”本多弥八郎仿佛听到了什么讨厌的事情,直接就站起来反对道。
“大胆!跪下!”一旁的服部保长怒声呵斥,吓得本多弥八郎噗通一下又跪下了。
“不要这么凶神恶煞的,都起来回话吧。”细川聪明丸示意服部保长放轻松点儿,然后问向本多弥八郎:“你为什么要成为武士呢?”他要看看这个十五六的少年是否就是日后真正的本多正信。
“我要像哥哥一样出人头地!”在本多弥八郎眼中,身为武士的哥哥就是他的榜样。
“呃~~好吧。”细川聪明丸无语的看着本多弥八郎,现在想想也是,谁能想到未来的成就?现在在弥八郎的眼中,成为武士就是最大的成就。
“那你以后就作为我的小姓吧,日后若是有能力,我会赐予你武士的身份。”细川聪明丸也不征求他父亲的意见,能够看上他的孩子,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谢~谢大人!”本多俊正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询问的目光还瞥向了服部保长,希望能知道眼前的大人物究竟是谁,毕竟这里面他就认识服部保长。
“跟你说过了,这位是细川京兆家家主细川屋形大人,能让我家主公看上你的孩子,是你们至高无上的光荣。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还犹犹豫豫的!”服部保长再次郑重的介绍了一下细川聪明丸。
“啊!小人多谢屋形大人的抬爱!多谢屋形大人的抬爱!”其实他这个山野村夫也不了解这细川京兆家意味着什么,但是这“屋形大人”可不是随便说的,那是需要高家格的贵族才有的称谓。据他所知,整个三河只有吉良宗家才配拥有,就连原先的主家松平家都没有资格。
“好了,我也累了,就这样吧,我们走。”收了日后的本多正信,细川聪明丸感觉赚大发了。
结果刚走没多远就听见本多俊正在后面小声地说道:“如今你哥哥也走了,就由你来继承本家的家业吧,以后你就是弥八郎了。”
“我了个擦~~”细川聪明丸愣住了,侧头看了看跟在一旁的本多弥八郎,转头又看了看后面刚刚改名换姓的本多弥八郎,一股异样的情绪充斥着大脑。
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细川聪明丸又大踏步的走了回去,指着本多一家说道:“你们以后都跟着我!就这么定了!哦,还有你的长子本多重贞。”
走在回去的路上,服部保长瞅着跟在细川聪明丸身后,垂头丧气的本多俊正一家,怎么看怎么感觉像是在拐卖人口,而细川聪明丸当时给的答复就俩字“备胎”,惹得众人莫名其妙。
回到家中的细川聪明丸又听说中岛明延回来了,还带回来好几名武士,赶紧让他们都进来见礼。
“主公!这位就是属下提过的尾藤重吉,他十分愿意效忠本家,这两个是他的孩子太郎、次郎。”中岛明延先是介绍了一下最前方的父子三人。
“是,在下尾藤重吉,愿意侍奉细川屋形大人!还望屋形大人接纳!”尾藤重吉的声音略显激动,他本来是想在三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愿意收留自己的主家,哪怕只是一个小豪族也行。没想到旧时好友中岛明延找到了自己,并说明了一下这个大人物,比他原先的主家小笠原的家格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兴奋不已的他当天就赶过来了。
“嗯,好!你以后就是我细川家的武士,编入马回众,你的两个孩子就作为我的小姓吧。”细川信元现在心情大好,然后又抬眼望了一下后面的几人。
“在下尾张武士神子田肥前守,携犬子左千代,参见细川屋形大人!恳请屋形大人收留!”
“在下尾张武士香川七右卫门,携犬子桂丰丸,参见细川屋形大人!恳请屋形大人收留!”
细川聪明丸看着下手这两名武士,依稀记得日后的“羽柴四天王”之一的神子田正治,他的父亲好像就是叫神子田肥前守,便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