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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他看好那样笑得这么惬意。
“是,阁主。”骆安闲面色发,敛笑轻咳了一声,却没有拒绝。
向走了几步,骆安闲清朗的声音响起,“离国桑国久为夙敌,三百年来征战不休,家国战乱,死伤无数,离国所有人自然极恨桑国。”
“然后?”
“倘若离国被国攻占国破家亡,谈何江山换主?”
吟浅环顾周,“现在的问题便是花家和桑国的关系?”
“不错,”骆安闲微笑道“花家若是想单独从女皇君谧手中得到天下,云霄阁自然支持日后事成,以花家不会向云霄阁动手为条件。”
“这个自然。”吟浅知道当今女皇君谧视云霄阁为祸害,私下动手除去很多云霄阁之人,早就引起了阁中所有人的不满。
花家有谋反的动机,花子约又立下重誓,日后不会向云霄阁动手分毫两相权衡,所以有了合作的缘由。
“不过在有桑**队**,两家之间的合作就未必能维持下去了。”骆安闲继续道。
“因为花冠群的身世?”吟浅说道。
骆安闲点头目光转向座下几位,似有些顾忌。
吟浅看他面露难色身将目光落到远处,淡淡的说道:“你们的意思是,如果桑**队插手助花家成事,云霄阁便会抽身,不再相助?”
“哼,要是桑国插手,云霄阁倒戈相向,助君谧对付花家!”座下第一位女子站了起来,话语威严,目光凌厉,“桑国大军入境,留我云霄阁何用!”
“誓死卫国!”另外一人站起身喊道。
偌大的军营中,几乎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纷纷站起身,眼中露出对护国的热血!群情涌动,零星几位持有不同意见的人,在这种时候纷纷闭上了嘴巴。
无论对君谧有何不满,这里终究是他们生长的家国。
若是陷落敌国手中,家国安能在?
“云霄阁的人,果然名不虚传。”吟浅赞道,看着身边离她很近的一位女子,激动起来的时候,将她这桌的桌子都抓出了一个大洞,吟浅下意识的远离了几步。
“阁主……”那人听到吟浅的“称赞”,顿住了手上的动作,手中握着一把碎木,面上尴尬。
“呃,怎么了?”吟浅眨眨眼,看着她脸上淡淡的内疚,好心安慰道,“这张桌子被抓了个大洞,我来出钱好了,就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
那位女子低着头,将手中的木屑一把丢了,道,“不必劳烦阁主,破坏桌子的钱,从我军饷里扣除便是。”
来了这么一茬子,营帐里群情激动场面暂时消失,吟浅正视着座下那个挑起话题的人,淡淡的说道:“你们不想桑**队插手,这件事是否同花家商量过?”
那人滞了一滞,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商量过,又怎能肯定花家会借助桑国的势力成事?”吟浅抬首望着帐外,阳光射进她的眼波,她不自禁嘴角带了笑。
女子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最初的盛气凌人消失不见,轻声说道:“花家公子是桑国皇帝亲孙,有这样的关系,我们不得不怀。
帐外阳光灿烂,吟浅轻拂额际发丝,淡淡的笑着:“桑国来临,我一定竭尽全力亲手让它退兵。”
“外患不除,焉能全心对内?”
“你们不必担心,更不必怀我徇私。”
“让桑国进入离国,不异于与虎谋皮,我会分清这点。”
她目光环绕一周,笑了一声:“不过,要是花家没有和桑国合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反戈相向,在花家背后捅上一刀!”
吟浅看着帐外,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骆安闲眸光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敛首道:“是,阁主。”
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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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任我听天命
落西山,花子约将手中的密函揉碎,眼中尽是冷意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花冠群走了过来,有些惑的问道。
“桑国来信,商量一起出兵,覆灭离国的事。”花子约淡淡的,“我拒绝了。”
“母亲还是放不下当初的事?”
“那时候我跟你父亲两情相悦,你爷爷横加干涉,这才让君谧有了可乘之机。要不是他,你爹爹怎么会遇上君谧?”
“爹爹死后,爷爷夜白头。”花冠群看着远处,“小时候我和师父去桑国,第一次见到爷爷,吓了一跳,白发人送黑发人,爷爷伤心过度,他虽然顽固,对爹爹却是一贯的爱护。”
“他活该。”花子约眼中带着怼,“当初要不是他和君谧,你爹爹怎么会死?”
“母亲,事情去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能原谅他?”花冠群淡淡的说道。
花子约神情一凛:“你为何一意维护?”
“了浅浅,我只有你们两个亲人,不想最后你们反目成仇。”
“以你之见。这次和桑国约。共同攻打君谧地大军。你是否同意?”
“或许以后会。”花冠群眼中带深思。“不过。现在却不行。”
“怎么说?”
“桑国和离国乃是夙敌。两军对战。不说君家、云霄阁。单单连我们自己地军队。只怕也有不少人会倒向离国。”
“你爷爷派了十万大军。驻扎在离桑边界。即便我们不同他合作。他也不会轻易退兵。”花子约说道。
“暂时维持原样便好。爷爷地事。我会同他说。”花冠群笑着安慰。
“我永远不会和桑国合作,哼,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花子约冷意未消,说道。
“好。
”花冠群淡淡的应着开的眼睛中却带着桀骜,好似这样的允诺,他全然不会放在眼中。
秋风贯穿寰玉的胸臆,手指在轻轻颤抖,一生之中,他从未有过如此煎熬的时候。
他在……恐惧。
那种从内心深处恐惧几乎要将他的心脏捏碎。
然而身下的停顿,也不过只是一瞬。
很快地,寰玉深深吸了一口气,让秋夜微凉冰寒的空气迅速灌满了胸腔,他深黑的眼眸中着被强硬的心灵克制住的冷静。
现在不是惊慌的时候,乱了阵脚,就再也不能向公子禀报了。
寰玉舌尖一咬,几乎嗜出血来,让自己撑住没有倒下。
“我要找到公子,将消息传递给他。”寰玉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他从离国主帅营帐而来。
飞奔数十里,胸前的热血在秋风的吹透下渐转冰冷丝凉意浸透心中。
很久很久,没有尝到这般恐惧的滋味了……
只为了,在离国营帐外潜伏一夜,耳中听到的那个计策。
原本是抱着为公子分忧的心思,瞒着公子去打探对方的兵力、粮草的情况。
却没想到在听到离国新统帅,当今女皇唯一的皇子君寻,将于晨曦时对花家的进攻的消息,那样狠辣嗜血的计谋,几乎要将他吞噬。
营帐外寰玉不自禁的惊恐,欲要火速离开军营,慌张之下惊扰了帐中之人,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背上中了一箭,寰玉用尽全部手段,在千钧一发间,逃出生天。
为防止紧接而来的追杀玉绕道从偏僻小路,向花家军队赶去。
东方日出,晨曦已至。
寰玉浑身浴血,却在最后一关被拦住。
“站住,什么人?军营重地岂是常人能乱闯的!”一位身穿铠甲的守卫喝道。
“我要见公子……”寰玉眉目间闪过痛楚,胸前的箭镞插在胸口他已经支撑不了很久了。
“谁知道你家公子是谁!不要来捣乱,再不走我将你当奸细抓起来!”声音转厉卫更为不耐。
寰玉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刃,道:“这是公子的贴身信令给我看清楚!”
守卫脸色大变,慌忙下跪,无需通报便将寰玉请了进去,这是家主的贴身信物,后来转赠给她唯一的爱子,守卫再也不敢置。
“公子……”一路越过数道拦截,寰玉脚步踉跄走向主帅大营,轻推帷帐,入目一派繁华。
帐中的人缓缓转身,桃花眼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寰玉跪倒在地,双唇颤动:“公子,我违抗命令,擅自闯入军帐,日后杀伐任由公子处置。”
花冠群轻啄一口,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脸上带着微微的惬意,看着身前的寰玉,笑了一声:“昨晚你夜探离**营去了?”
“是。”寰玉正视着他,“公子,皇子殿下君寻定计,昨夜秘密在营帐附近三十公里处埋伏下硝石,天明后离国三十万大军出击,欲将我军引来,全军击溃!”
硝石?!
么会有那种东西?
花冠群眼中闪过冷厉的光芒。
师父当年研制出之后,为担忧将来硝石引祸,烽烟四起,已将所有配方尽数销毁,他作为师父的关门弟子,得意门生,都从来没有见过!
如果离国真的在三十里处埋下硝石……生灵涂炭,全军覆灭……
花冠群看着外面天色,脸色大变,喝道:“来人!”
片刻之后,守卫集于帐中。
花冠群环顾一周,天色将,至多半个时辰,离国疯狂进攻便将开始……
半晌沉静。
脑中瞬息过数十道计策,桃花眼中变幻莫测。
像是最终决定了什么,花冠群嘴角微笑,双眼徒然睁开:“众下听令!”
“!”
“左将军,立刻调集花家家全数大军,尽数听令!”
“是,主帅!”
“任将军听令!”花冠群摊开一图,冷静道,“这里有一条路。”
他以朱笔轻轻在地图上一划,“在西峰山腰上有一隐蔽洞口内有一倾斜下至山底的隐道,出口处在离**帐外一处小道。”
“西峰上有路通往敌军军营?”任将军盯着花冠群,“自古以来,属下从来没有听过,从未看到书中记载过,主帅……从何得知?”
她是花子约心腹,早年为助花家报仇得天下,熟读万卷、遍揽群图,整个离国地形在他脑中构成一幅一幅的城池图,她敢夸口算此时家主挂在重议事厅的那幅都不及她脑中的详细!
可花家年纪轻轻的嫡子却随意一点,点出一条天下皆未闻过的密道,你叫她如何肯信肯服!
即便这位公子是众所公认的惊才绝艳,也素来为她所敬服!
“读万卷书,不若行千里路。”花冠群淡淡说道,“早年我随师父经过,发现这条密道。”
“属下逾越了。”任将军敛手说道。
“无妨。”花冠群微一摆手角的微笑转成冷酷,“水火无情,从来便是能毁灭一切的灾祸!水灾难以控制,我便创**………”
花冠群看着地图,抬指连连在图上下手,“此三处为离**队粮草囤集处,今日离国出动三十万大军,防守空虚,任将军率领十五万大军,以火镞烧其粮草,君寻挽救不及,粮草尽烧,人心惶惶,攻君寻之得不救。”
“属下遵令!”
指尖移向小道,与灼亮的目光相反花冠群声音冷然残酷:“火烧之后,李将军五万大军率先出动,以火箭在三十里外伏击。”
“是,主帅。”
花冠群微微一笑:“离国三十万大军诱入三十里外,将火箭急射硝石爆炸……呵,君寻便等着战果,看你我大军谁覆灭得更多……”
谈笑间定下惊天计谋。
帐中突然变得无比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扫向凛凛而谈的花冠群,脸上满是震惊、不忍、恐惧……
“主帅的要这样做?”李将军轻声质疑道。
花冠群笑了笑,桃花眼中带着嗜血光芒,“君寻对我不仁,我又何必留情?下手便是!”
“是,属下告退!”对上他的目光,听到这样两败俱伤的计谋,即便在场的人都身经百战、毫不留情,仍是有些心惊胆颤。
以己之伤亡,损敌之数倍。
无双计谋,赌天下大势。
待所有人皆离帐后,花冠群才移步走向帐外。
“公子。”身后响起寰玉的声音,颤颤兢兢,不复以往的千娇百媚。
花冠群脚步一顿,然后转身回首道:“我去唤人给你医治,还有何事?”
寰玉眼中看着她,良久后才摇了摇头:“没事。”
“你是怪我太狠?”花冠群却停住了脚步,微微一笑,“寰玉,你夜谈离**营,探得这个消息,为我立了大功。”
寰玉全身一震,“寰玉枉顾公子之命,擅闯军营,暴露了公子的身份,请公子处死。”
“处死?”花冠群扬头笑了一声,美目流转,“你既然知道私自暴露的惩罚,为何还要回来将消息告诉我?”
“寰玉蒙公子大恩,生是公子人,死是公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