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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宣旨的太监,赵俊生对拿着圣旨的花木兰说:“木兰你看,皇帝虽然不喜欢你这样耿直、敢顶撞他的臣子,可他还不得不用你,他需要溜须拍马之辈,也更需要你这样有才能的臣子,这个皇帝还是很理智的!”
第478章 皇帝的安抚
为了迎接皇帝御驾和征东大军的到来,尽管赵俊生内心极不情愿,但他还是不得不组织百姓把道路修整一番,组织百姓官员清扫街道,把街上随处可见的行乞人员集中起来安置,不让大街上出现一个乞丐,尽量让皇帝看到幽州一副安定和欣欣向荣的景象。
八月初九,皇帝拓跋健率征东大军抵达了蓟县。
赵俊生率领幽州文武官员出城十里外迎接。
“臣赵俊生及幽州文官官员恭迎圣驾,万岁,万万岁!”
拓跋健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并没有特别之处,与普通的将军没什么两样,这就是他与拓跋焘的不同之处,拓跋焘每次带兵作战必披金甲,戴金盔,虽然能让兵将们更容易辨认出是他,但也同样容易被敌军辨认,这就造成他好几次在战斗中都深陷柔然大军的重围。
“平身吧!”
“谢陛下!”赵俊生带着文武官员们起身。
拓跋健向赵俊生、花木兰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二人骑马同行。
作为曾经的游牧民族,鲜卑人很明显保存了骑射的传统,上至皇帝,下至平民都是如此,鲜卑人的皇帝除了在皇宫大内乘坐龙辇,外出时都是骑马的。
亲兵牵来马,赵俊生和花木兰上马在拓跋健身后侧随行。
“赵卿啊,前些日子朝中有不少大臣都弹劾你在幽州施政昏庸,大举屠刀屠杀贵族和士族,你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赵俊生抱拳说:“陛下,臣抵达幽州之时发现幽州已被贵族和士族控制了,官府府库空无一钱,库房内能饿死老鼠,税收根本就收不上来,驻军兵将们又得到不军饷粮草,只能劫掠百姓聊以度日,各地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朝廷养兵、对大臣官员的班赏在战时依靠缴获,在平时依靠赋税,朝廷在幽州收不到赋税,还要搭进来不少钱财,朝廷对幽州已经失去了控制,幽州成为法外之地,试问这样的幽州对于朝廷有何用处呢?”
“再有渔阳太守、镇北将军封沓倚仗自己军阶高于微臣,不听号令,微臣派人召他来蓟县商议军政,他也数次称病推脱,臣派人去渔阳推行新政,他不但不配合,还把微臣派去的人扣押,全然一副要割据称王的态度!”
“前些日子燕国派征西大元帅张兴统兵两万来攻,微臣得到消息率军驰援,可他竟然阻止微臣大军进入渔阳,造成燕军攻占渔阳郡全境,生灵涂炭,尸横遍野,满目疮痍!如今封沓已逃亡柔然,显然已是叛国通敌了!”
拓跋健闻言大怒:“这个封沓,想当初他投靠拓跋丕,带兵抵挡我朝大军,事后朕顾全大局没有治他的罪,反而还给他升官,没想到此人如此忘恩负义!崔徽拟诏,命柔然可汗吴提交出叛国之臣封沓,送京治罪!”
“遵旨!”崔徽立即答应。
拓跋健又安抚赵俊生:“赵卿所为朕都看在眼里,有些人仗着自己先祖颇有功劳就凌驾于王法之上,不顾法令,以公谋私,这种人就是我大魏的蠹虫,卿杀得好!朝中弹劾你的奏疏都被朕扣下了,卿只管放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朕给你撑腰!”
“陛下知遇之恩,臣万死难报!”
拓跋健把赵俊生杀了拔拔一家的事情轻描淡写的揭过了,从这事可以看出,他是早就想动拔拔家的,只是这种事情他不要亲自下旨去做,赵俊生能代劳他当然乐见其成。
“幽州现在有多少兵马?”
赵俊生抱拳道:“回陛下,幽州军三千人,三郡戍卫军共四千人,州兵和郡兵加起来四千余人!”
“可用于作战的兵马有多少?”
“陛下,戍卫军四千人是用来防备柔然人的,轻易不能动用,而州兵和
郡兵一般是用来维持地方治安,战斗力太弱,不堪大用,只有三千幽州军可以用来作战!”
拓跋健思索一番,对赵俊生说:“这样吧,这次东征你带三千幽州军随朕出征,州郡军政事务暂且交给下属去负责!从州兵和郡兵当中抽调三千人用来押运辎重!”
“是,陛下!”
赵俊生答应后,犹豫了一下对拓跋健说:“陛下,臣请旨在大军驻留幽州期间禁止兵将外出劫掠百姓、滋扰生事,违者斩立决!只因臣已经在幽州颁布政令,禁止兵将为祸,从百姓中增收赋税作为军饷发放给兵将们,以作为他们在无战事期间的生活所需,若是征东大军破坏这一政令,臣这段时间所作的一切都白费了,恐再难以收服幽州百姓之心!”
拓跋健考虑了一下,答应了:“好,朕准了!”
“多谢陛下!”
拓跋健扭头看了看花木兰,“花卿可还怨恨朕?”
花木兰抱拳:“陛下言重了,臣为何要怨恨陛下呢?”
拓跋健失笑,“也是!新兴王的事情是朕冲动了,如今他已被朕下旨禁足在家中闭门思过,算是他罪有应得。被他祸害的百姓也获得了赔偿,这件事情也算是有了一个了结!朕的诏令你也接了,尽快去右厢军复任吧!”
“臣遵旨!”
等御驾和征东大军在蓟县城外安顿下来,赵俊生招来尉迟延东吩咐:“你从军中挑选一些兵将组成巡逻队,在城内外全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巡逻,若发现有滋扰生事、残害百姓的兵将,不管是谁,就算是一军大将、随军重臣,也给先给我把人抓起来,出了事本将顶着,你只管服从军令!”
尉迟延东抱拳答应:“遵命!”
花木兰此时也来到了右厢军的临时营地,副将仆真、参军吴大德等一大批将校都纷纷赶到营门外迎击。
“将军,我就说你肯定会官复原职的,果然不出所料!”吴大德大笑道。
仆真很是不满,叫道:“这话好像是我说的吧?”
“是吗?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花木兰摆手:“好了好了,别争了!本将军走后,军中情形如何?”
仆真道:“我等按照将军的吩咐,坚持操练,丝毫没有放松执法,不过也依然得罪而来不少权贵,好在我们都顶住了压力”。
“做得好!”花木兰很是高兴,看向军司马胡英。
胡英在第一次见面就被花木兰揍成了重伤,直到花木兰离开都还没有伤愈,他见花木兰看过来,连忙上前抱拳见礼:“末将拜见将军!”
花木兰道:“胡将军现在只怕还很怨恨本将吧?”
胡英不由苦笑:“将军别说笑了,末将虽然挨了将军的揍,却是真心服了,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敢像将军一样不畏权贵、勇于执法,连亲王犯事也绝不留情,真是羞煞了天下男儿!从今以后,将军但有差遣,末将莫敢不从!”
“好!我们进牙帐去,本将有事要跟诸位说说!”
众人拥护着花木兰来到了右厢军牙帐,帐前旗杆上换了一面旗帜,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大的“花”字。
将校们分立两侧,花木兰坐在主位上看着众人道:“本将猜测大军在此地呆不了几日,最多三五日就得出征,皇帝已有了旨意,大军驻留幽州期间,各军兵将不得在此地滋扰生事,不得劫掠祸害百姓,违令者斩!传令官,传本将军军令,从现在起禁止所有兵将外出,除非经过本将亲自许可!”
“遵命!”传令官站出来答应。
花木兰继续道:“马上就要开战了,为了保存将士们的体力和精力,不能再让将士们进行繁
重的操练,其他操练科目都可以放下,只进行战术战法的演练,每日最多两个时辰,但早操不能停,每日都要坚持!”
在大军驻留蓟县的期间,辎重营被赵俊生组建起来,由裴进具体负责辎重的调配,在渔阳坐镇。
辎重营有辎重兵三千人马,都是从郡兵和州兵挑选出来的,统兵将军由范阳太守毛修之当任。
除了护卫辎重的辎重兵,还有民夫一万余人、马车三千余辆、船只两百艘,辎重兵、民夫、马车和船只分为六个分队,每隔两天发一趟辎重,每一趟辎重由一个分队负责押运。船只暂时还用不上,但也不能不准备,万一陆路行不通了,可以尝试海运。
这天夜里,赵俊生安排完辎重营的事情回到刺史府,李宝前来报告:“将军,京城有人来要见将军!”
“哦?知道是谁吗?”赵俊生在亲兵的帮助一边卸下盔甲一边问道。
李宝道:“不清楚,他点名要见将军,还拿出了这个,说将军只要见到这个就会同意见他”说完递过来一块玉牌。
赵俊生接过玉牌看了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想了想问道:“他人在何处?”
“就在门外,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赵俊生心里不由暗骂,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根本不知道遮掩,他思索一下对李宝吩咐:“你把这个还给他,就说我已睡下,不见客!另外偷偷告诉他,明日夜里酉时我在东街酒楼等他!”
第479章 果然出事了
花灯初上,赵俊生换下常服,在亲兵的协助下披上甲胄。
郭毅在一旁禀报:“从昨夜开始,属下派人盯着京城来人,发现其身后有二人暗中跟随,属下已命人将其中一人暗中捕获。经审讯,这人是白鹭司姚光远的手下!”
赵俊生一边把战刀挂在腰间,一边问:“白鹭司在幽州可有巢穴?”
“有,就在南街一商铺内!”
赵俊生沉吟片刻,对郭毅交代:“这些天皇帝和征东大军在幽州,为避免引起各方关注,暂时不要动白鹭司的人,这个已经被抓的人就算了,让他永远闭嘴!你亲自去一趟东街酒楼把京城来人接到幽州军驻地,我在哪儿等你们,记住要避开白鹭司的耳目!”
“明白!”
赵俊生很快带着李宝和一干亲兵骑马出城前往幽州军驻地,驻地内的兵马不多,一部分被安排去执行巡逻任务。
不久,郭毅带着京城来客来到了驻地署衙外。
“将军,人带来了!”郭毅进来禀报。
“带他进来!”赵俊生合上桌上的竹简说道。
一个身穿灰色长衫,头戴斗笠的人走了进来在大堂中间站定。
赵俊生挥了挥手,堂上甲士依次退出,郭毅也走到了门外。
赵俊生起身对斗笠长衫客说:“跟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旁边的耳房,赵俊生关上房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用再带着斗笠了!”
灰色长衫人伸手缓缓取下斗笠,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原来这人是宗爱的手下太监贾周。
贾周把斗笠放下,大大咧咧走到一张矮几前盘腿坐下,拿起茶壶倒水喝来一碗,“我说赵将军,你也太小心了,这可是你的地盘,谁也不知道咱家来了幽州,这里有谁认识咱家?就你这个胆子,如何能干大事?”
赵俊生转过身来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之下到刺史府找本将军,你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你我的关系吗?你以为你的行动没有人知道?在这幽州没有人认识你?皇帝身边许多人只要有一个撞见你,你就是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
“还有,自从你出京,白鹭司的人就已经盯上你了,他们一路上跟着你来到了幽州,在幽州也有白鹭司的巢穴,每日十二个时辰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你,你知道这些吗?”
贾周刚刚喝下去的茶水李立时化作汗珠冒出来了,他结结巴巴:“这······怎么可能,咱家在宫内官职不高,白鹭司凭什么盯着咱家?”
“这就得问你们自己了!”
赵俊生说着摆手:“好了,此事暂且放到一边,说正事吧,中曹监派你来有何事?”
贾周这才脱下长衫,把长衫的夹层撕开,从中拿出一封帛书递给赵俊生。
赵俊生接过这叠成小方块的帛布,走到案桌前放在桌子展开,白色的帛布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他仔细看完,把帛布放在油灯上烧掉。
“贾公公,知道白鹭司的人为何盯上你了吗?”赵俊生问。
贾周急忙拱手:“还请将军解惑!”
“因为你这段时日行事太过张扬,已经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白鹭司奉命调查你,目前他们已经开始注意到宗爱了!”
贾周大惊,脸色渐渐有些发白,“什么?皇帝······怀疑咱家了?那,那如何是好?”
赵俊生问:“除了这份帛书,宗爱还有什么话要你转告本将?”
贾周回过神来,连忙说:“有有有,中曹令说在皇帝身边有一个自己人,将军若想得到皇帝的消息,可联络此人,但切记不可太过频繁!”
“如何联络?”
“哦,在这里!”贾周连忙把头顶上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