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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骂、哭喊声混成一片。
“弓箭准备——”源贺举起手大喝一声,大坑周围的骑兵们纷纷举起了弓箭对准了大坑之中的叛乱者。
“放箭——”随着源贺一声大吼,无数箭矢不停的射向大坑之中,坑中的兵将们一个个中箭或直接倒下或惨叫不止。
朱修之闭上眼睛扭过头去不敢看着这场面,没有人发现他浑身上下都在轻微的颤抖。
坑杀,并不是活埋!活人岂会甘心站着不动被埋掉?除非把他五花大绑。自有史以来,史书对坑杀的记载历朝历代几乎都有,例如后汉书·袁绍传》记载,官渡之战时曹操险胜,将一支被迫投降的袁军“尽坑之”,意思差不多就是把这支降军全部杀了,把尸体集中起来挖大坑掩埋。
有人认为坑杀只是把尸体集中起来并不掩埋,形成威慑作用,这显然是不正确的,把尸体集中堆积起来叫京观,以夸耀武功。为什么叫坑杀,肯定要有坑,不挖坑叫什么坑杀?
几波箭矢射完之后,大坑内所有人都倒下了,甚至有不少人被射成了刺猬一般。
赵俊生对于这种集中屠杀的行为是极为反对和不耻的,这些普通的兵卒知道什么?他们只不过是遵命行事或受到了蛊惑,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领头的人!
可这是皇帝的旨意,君王一怒,伏尸百万!不过这句话的意思并不说皇帝直接下令进行大规模屠杀,而是说君王生气会造成很多人死亡,不管直接还是间接,总之会有很多人遭殃。
一个皇帝居然下令进行大规模屠杀,这让赵俊生对拓跋健的看法发生了改变,无论如何,这种事情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皇帝身上,皇帝威临天下靠的并不是屠杀而来的震慑力,屠杀只会暴露此人内心的残暴。
“填土!”朱修之忍着悲痛大吼。
兵卒们拿着铁锹从骑兵之间的缝隙中穿过开始填土,一蓬蓬泥土被掀进土坑之中。
这时皇帝身边的太监前来传达旨意,宣诏各军统兵大将前往行宫议事。
赵俊生和花木兰知道皇帝要下令开始攻城了,至于由哪里兵马来攻城,这就要看皇帝是怎么打算的。
拓跋健坐在御座上看着文臣武将们说:“朕派人向冯弘下达了最后通牒让他率全城军民投降,三天过去了,冯弘没有派人来协商投降事宜,这说明他已经决定死守龙城,朕不能再等!”
“攻城器械已经打造完毕,朕今日就要开始攻城。来大千何在?”
征北大将军来大千站出来抱拳道:“臣在!”
“命你率望士军、宗子军、羽林军攻城!”
“臣领旨!”
崔浩、寇谦之等人对皇帝的命令颇为惊讶,昨夜不是说好了让朱修之的云中军负责攻城的吗?怎么改主意了?
赵俊生和花木兰以及其他大将也感觉很奇怪,按理说攻城应该用步兵最合适,而朱修之的人马几乎都是步兵,不用朱修之的人而用其他几个军的人马,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军议结束之后,赵俊生和花木兰从行宫走了出来,他们俩向南城墙方向营地走去。
“俊生哥哥,皇帝为何不让朱修之的人马攻城,而让望士军、宗子军和羽林军攻城?”花木兰问道。
赵俊生思索一下说:“我只是猜测一下,也不知道说都准不准,我猜皇帝大概是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第一,刚刚杀了徐卓和一千多云中军,对朱修之肯定要安抚一下,让他们攻城有些说不过去;第二,皇帝可能有顾虑,担心朱修之的人在攻城时投敌,把他们留在身边可以防止这事发生;至于皇帝是不是这么想的,过几天就知道了!”
花木兰问:“怎么说?”
赵俊生解释道:“如果一直到战事结束,皇帝都没有让朱修之的云中军参与攻城,这就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如果过几天攻城战事不顺,皇帝让朱修之的人马去攻城,就说明我的猜测有误!”
攻城第一天,四十余岁的来大千分别指挥望士军、宗子军和羽林军轮流攻城,但效果不大,兵力损失很大,第一天就伤亡了一千余人。
燕军防守得滴水不漏,只伤亡了三百余人,还摧毁焚烧了魏军不少攻城器械。
攻城第二天,攻城继续,魏军悍不畏死,在来大千的指挥下如潮水般向龙城发起了攻击,新制作的云梯大量被使用,但燕军利用城墙的高大和坚固以及守城器械打退了魏军的一次又一次进攻。
第533章 倒戈!
连续三天下来,来大千就按耐不住暴躁的脾气了,就这三天的攻城一共伤亡了三千余人,就算皇帝放权给来大千,来大千也不敢再按照之前攻城部署进行了。…………更新快,无防盗上………
皇帝拓跋健看到伤亡如此惨重,而兵将们甚至都没能攻上城墙,这让他很是愤怒,当即下令全军上下对龙城展开四面围攻,攻城的兵将一轮接一轮的进行轮换,不给燕军喘息之机。
燕军负责守城指挥的是镇东大将军、尚书令、颍川公郭生,目前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负责全城防守事宜。
老将不愧是老将,他对兵力的安排和部署把四面城墙防守得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又连续攻了两天,魏军再次损失一千五百人,拓跋健有些撑不住了,按照这种伤亡下去,这数万人马撑不了多久就会拼光。
正巧拓跋丘和拓跋齐带着攻打羌胡固的兵马返回了大营,拓跋健可用于攻城的兵力增加了一倍。
拓跋健不想战事旷日持久,这很消耗国力,他想要速战速决,但速战速决肯定会损失大量兵力,不过拓跋健不在乎这些,他想要在十月份之前天气转凉之前攻破龙城,占据北燕全境,结束战事,然后班师回朝。
因此他召集众臣和武将们商议决定,以全部兵力从四面围攻龙城,日夜不停,争取在三天之内破城。
这种攻城力度是非常大的,攻城的兵将们一波一波不停的轮换,不给城头上的燕军喘息的机会,只能活活累死,因为城防交接需要一个过程,一旦换防的兵将们不能及时到位又或者不熟悉魏军攻城的节奏,很可能被魏军攻上城墙。
这种惨烈的攻城进行了两天之后,城墙下的尸体堆积如山,龙城的四面城墙早就被鲜血染成了红褐色。
这天下午,拓跋健只留下虎贲军三千余人、云中军四千人和辎重营三千人在行宫周围,其他所有兵马都被他派去攻城,赵俊生的幽州军和花木兰的右厢军也在攻打南城墙。
朱修之感觉不好意思,向皇帝拓跋健提出派云中军三千步兵去参与攻城,只留下一千骑兵。
拓跋健考虑了一下,同意了,但也派出了两千虎贲军一起去攻城。
这天夜里,朱修之趁着天黑悄悄来到了毛修之的营地,两人在牙帐内密谈了两刻,但最后却是不欢而散。
朱修之从毛修之的营地离开后,过了一个时辰,郭毅找到了正在指挥夜间攻城的赵俊生。…………更新快,无防盗上………
“将军,属下有密报要单独禀报,事关重大!”
赵俊生闻言对身后的部将们挥了挥手,部将们都退开了。
“说罢,这里没其他人了,到底有什么事情?”
郭毅上前在赵俊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赵俊生听得脸色大变。
过了足足一盏茶的工夫,赵俊生才接受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问道:“此时还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毛修之身边的内线和属下!”
赵俊生沉声吩咐:“不许再透漏给其他人知道,就算是木兰也不行!你先下去吧,继续盯着,一有消息立即禀报!”
“是,将军!”
赵俊生考虑了半响,“来人,去把毛修之找来!”
攻城战继续进行,这是拓跋健强攻计划中的最
后一天,如果今日还不能破城,拓跋健就打算更换攻城方式或者更换指挥的大将。
辎重兵营地营地牙帐内,毛修之紧锁眉头,神色焦躁不安的在牙帐内走来走去。
这是一个亲兵走进来抱拳禀报:“府君,赵使君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趟!”
“哦?赵使君叫本府过去有何事?”
“小人不清楚”。
毛修之思索一下,对亲兵下令:“传令给各都尉,本府不在营中期间,没有本府的命令,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许轻举妄动!”
“遵命!”
毛修之跟着传话的人来到了龙城南城墙外的攻城战场后方,赵俊生和花木兰正骑着马观看将士们在城墙下和攻城云梯上嘶吼攀爬。
毛修之打马上前拱手:“下官拜见使君,不知使君唤下官前来有何吩咐?”
赵俊生摆手:“没有什么吩咐,就是叫你过来想听取你在攻城方面的见解和看法,我知道你从前在这方面的有经验丰富,你可不要藏私哦!”
毛修之一听,心里似乎放下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大大松了一口气,他连忙答应:“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云中军营地。
营地的空地上,仅剩的一千人马集结完毕,这一千人全部都是骑兵,是朱修之最后的底牌。
所有人左手举着火把,有数拿着兵器静静的站在战马旁。
朱修之面色肃然,眼神之中闪烁着寒光,这时几匹快马飞奔而至,领头的赫然是朱修之的副将邢怀明,身后跟着几个亲兵,他不是带着三千步兵正在攻城吗?怎么私自跑回来了?
邢怀明策马飞奔至朱修之身旁抱拳见礼:“将军,末将来迟了!”
朱修之点头,问道:“情况如何?”
邢怀明抱拳说:“已经联络好了,不过路线稍有改变!”说完上前在朱修之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朱修之听完点了点头:“可行,那赵俊生欠我的人情,他应该不会为难本将军!”
邢怀明有顾虑,说:“将军,他欠您的人情前几天在皇帝面前帮您遮掩已经还了,您若再以向他讨要人情,只怕行不通啊!”
朱修之摆手笑道:“我还有底牌,他不会为难我的!你去带兵,一定要控制好兵马,听见信号再行事,不可早不可晚!”
“明白!将军,此事太过凶险,一旦失败······您一定要多加保重!”
朱修之挥手,把邢怀明赶回去指挥三千步兵。
在邢怀明走后,朱修之看着这一千骑兵,挥手:“上马!”
兵将们把长兵器插在地上,踩着马镫跨上战马,再拿起兵器,一个个面色坚毅。
“弟兄们!”朱修之大声呼喊,“四年了,整整四年了,我们忍辱负重,受尽歧视和欺凌,甚至牺牲了军司马徐卓和一千余弟兄们的性命为的就是等来今日这个机会!”
“是的,我们等来了这个机会。魏国皇帝为了笼络我把他堂妹都嫁给了我,我实话实说,我和妻子很恩爱,俗话说知心莫过枕边人,这两年她看出我有心思,屡次问我,我却一直不告诉她,就是担心走漏熊希,她为此忧心忡忡,整日以泪洗面,但为了等待今日这个机会,我狠下心瞒着她!所以,我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谁要阻挡我,我就杀谁!”
“此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拿起你们的刀枪,跟我走!”朱修之大吼着一拨马头向营门外小跑而去。
一千骑兵排成六列长队跟在朱修之身后打马飞奔出营。
在云
中军营地与皇帝行宫之间隔着三座营地,第一座营地是辎重营营地;第二座是宗子军营地;第三座是虎贲军营地。
朱修之带着麾下一千骑兵很快就抵达了辎重营营地外,这让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此前他去找过毛修之,希望毛修之能让开一条通道,但毛修之严词拒绝了,他已经打定主意,若毛修之一定要带兵拦住他和麾下大军的去路,他就只能硬碰硬了,因为他已别无选择,希望能骑兵的强大冲击力量恐怕毛修之的三千辎重兵。
辎重兵营地内,营帐内外的兵将们听到了大量的马蹄声,箭楼和瞭望哨上的当值哨兵也发现了从云中军营地内冲过来的这支骑兵。
“这些云中军骑兵似乎来者不善,他们是冲着谁来的?要不要吹号示警?”瞭望塔上一个哨兵对伍说道。
伍长观察了一下,黑夜之中也看不太清楚,立即对哨兵说:“上面有命令,营地外有任何动静不能轻举妄动,你速去把消息告诉都尉就行了!”
“是!”
当值的都尉得到报告后想起了毛修之走之前的吩咐,不能轻举妄动!他对几个手下下令:“传令各部严加戒备,只要对方不攻击我们,一切静观其变!”
朱修之带着麾下千余骑兵经过辎重营营地外时看见营寨的寨墙上站满了兵卒,刀枪寒光闪烁,箭矢已上弦,但没有人带兵杀出来拦住他。
朱修之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毛修之不带兵出来拦截,他就已经很感激了,这说明毛修之虽然不赞成他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