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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翼与马二相处过几天,自然认出了他,勒马停下道:“马叔叔,我家少爷让我来给少夫人送信!”
“少夫人?哦,哦,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找小姐!”马二向几个堡丁交代了一声,就带着梁翼骑马向花家堡飞奔而去。
马二带着梁翼在堡内的毛皮仓库见到了花木兰,花木兰正在指挥堡丁们把一包包洗干净晒干了的羊毛堆起来。
“小姐,姑爷派了小梁翼给你送信!”
花木兰回头一看,笑道:“是梁翼啊!走,跟姐姐去家里喝口水!”
“是,少夫人!”
花木兰听见这称呼后脸上现出一片红晕,二人随后来到花家。
梁翼喝了一口水后从怀中拿出信交给花木兰,花木兰接过信打开来看,只见白纸上写着几句诗词:“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花木兰看完后满面通红,心里却是甜滋滋的,羞怯的暗自嘀咕一声:“坏人!这还是他第一次给我写情呢!”
第80章 皇帝来了也得给钱!
花木兰满脸欢喜的把信纸重新装进信封,又把信装在一个小首饰盒子里上了锁,这才对梁翼说道:“你家少爷也真是的,你才这么点大,就让你骑马跑这么远的路,他也不怕你在路上遇到匪人,下次见到他,我定要好好说说他!”
梁翼连忙道;“少夫人您可别,我都十三岁了,少爷说我都可以成家立业了,跑这点路不算什么,您看我这不好好的找到这儿来了吗?”
花木兰笑了笑,问道:“你们家少爷不会就为了送一封信叫你跑这么远过来吧?送信叫驿站的驿兵送就够了,何必让你专程跑一趟?”
梁翼连忙道:“对了,少爷还叫我给少夫人带一句话,就两个字‘涨停’”。
花木兰一听就明白了,赵俊生这是告诉她,皇帝御驾马上就进梁郡境内了,让她立即停止给牛羊的价钱涨价,保持现价即可,不给别人抓住把柄。
其实如今整个北魏境内河南之地的市面上还是很少有牛肉和羊肉出售,那些商贩从花家堡买进牛羊之后发现价格一天一涨,都把牛羊囤积在手里,想要等到价格最高的时候再出售。
百姓们也不愿意购买价格越来越高的牛肉和羊肉,市场的口子还没有打开,花木兰也知道赵俊生早就算准了,皇帝御驾的到来就会彻底打开这道口子,大军兵马、随行的大臣、随从和太监宫女们都要吃喝,牛肉和羊肉的交易就被负责采购的太监们打开,不管价钱高低,他们都得买,这道口子一旦放开,必定会收不住,而对于他和花家堡来说,到时候必定是财源滚滚来。
“行,我知道了。你就在这里玩两日,我过两日去睢阳城,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弟弟花雄比你小两岁,正好给你作伴!”
“可是······少爷让我今日就回去的!”
“没有可是,他现在只怕已不在睢阳城了!”
······
建康。
连绵不绝的宫殿、亭台阁楼在清晨的晨雾之中若隐若现,在廊檐上歇脚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大殿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两个小太监挽着拂尘站在殿门两侧垂着头一动不动。
殿内不停的传出争吵之声,跪坐在御案之后身穿龙袍的乃是一个年轻人,此人就是当今南朝刘宋国的皇帝刘义隆,今年不过区区二十岁,只比北魏皇帝拓跋焘大一岁。
刘义隆相貌不算英俊,身形也不魁梧,当初继位时不到十七岁,但他仅仅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铲除了权臣,把朝中大权掌握在手中。
在继承大统这件事情上,当今北魏皇帝拓跋焘要比刘义隆幸运一些,拓跋焘是长子,先皇拓跋嗣病逝之前任命拓跋焘总管朝政,继位时是水到渠成,而刘义隆却是被权臣扶上帝位的,差点就成了傀儡。
刘义隆抬手阻止了朝臣们继续争吵:“好了,如今拓跋焘大军已回朝,我朝已失去收复河南之地的机会,在河南一线增加的兵力也陆续撤回,此事暂且放下吧!到彦之,此事由你来主持!”
中领军到彦之站出来抱拳道:“臣遵旨!”
护军将军王昙首举着芴板站出来禀报:“启奏陛下,今有探子骑快马来报,北主拓跋焘巡视河南地,日前已过黄河,正向梁郡而去!”
刘义隆听得神情一动,下面的群臣听到这个消息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到彦之,撤军之事暂且作罢,命你监南豫州州府事,督六州诸军事,即刻赶赴历阳坐镇。今日朝议就到这里,诸卿散了吧!王昙首留下!”
“臣等告退!”
大臣们鱼贯而出,只有王昙首留在殿内,刘义隆问道:“拓跋焘那蛮子带来多少人马?”
“一万骑兵!加上随行的大臣、太监宫女等一共一万三千余人”。
刘义隆松了一口气,他才刚刚摆布内部,把权利统一起来,军队也需要整顿,百姓们需要休养生息,至少两三年之内不能出兵。
“只带了一万骑兵,看来他不是来攻打我朝的,那他来河南作甚?”
王昙首拱手道:“陛下,以臣之见,拓跋焘一来是威慑我朝,让我朝不敢妄动,二来是安抚那些亡人(逃亡的大臣:司马楚之、王慧龙等)”。
“朕没有兴兵去打他也就罢了,他还敢在朕的家门口耀武扬威?若不给他一点厉害悄悄,他还以为大宋好欺负!”刘义隆冷笑着说道,心里却隐隐冒出一个想法。
王昙首诧异,拱手问:“陛下的意思是?”
刘义隆当即道:“找人去刺杀他,纵然不能杀了他,也要吓吓他!”
这两个年轻的皇帝注定一生都是生死对头,谁都不服谁,以把对方弄死为快。
王昙首想了想,拱手道:“若要找刺客行刺拓跋焘,微臣举荐一人!”
“何人?”
“微臣府上有一门客,剑术高超,精通刺杀之术,此人名叫吕玄伯!”
······
对于赵俊生来说,这次去迎驾根本不关他什么鸟事,跟着其他官员在迎驾队伍的中间骑着马,任由马匹前行,他则在马背上闭着眼睛不停的搬运内力,两耳不闻身外事。
这近两个月来他每日勤修内力,倒也长进不少,体内丹田和经络有了明显的拓宽,内力对肉身力量的增幅也明显增强,对力道的控制也更加细微,耐力有着明显的增长。
到了黄昏时分,大军抵达了葛乡驿,葛乡驿是梁郡西北最远的一个驿站,距离边界线不足两里。
这一天沿途都没有休息,抵达葛乡驿的时候,军中兵将们倒是一个个还精神抖擞,可那些身体羸弱的官员们则受不了,一个个又累又饿。
万度归命令大军在葛乡驿周围扎营,又把赵俊生叫过来说道:“赵参军,经过你这一番整顿,这次沿途行来所见驿站都大有改观,仅这房舍就修葺得不多,值得嘉奖!至少皇帝御驾前往睢阳时,沿途的驿站就不会给咱梁郡丢脸了!”
赵俊生连忙拱手躬身行礼道:“多谢将军夸赞,此乃属下份内事,不值一提!”
万度归对赵俊生的态度很满意,吩咐道:“这葛乡驿是你的地盘,你去让驿站和驿卒们为官员们准备饭食,军士们不必管,他们自有伙夫生火造饭!”
“准备饭食住宿自然是没问题,只是将军您看这牌子上写着,先给钱再住店进食!您看,官吏们的伙食费由谁来给?”赵军生答应,却是指着门口的牌子问了问。
万度归皱眉道:“这次是迎驾,是大事!官吏们在此吃几顿、就住一宿,也要收钱?”
赵俊生看见万度归脸上显露不悦之色,有些心惊胆颤,这古代法律没有权力管用,上官要收拾下属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不会讲什么道理,而且万度归是武将,不像那些文官行事还要找个由头,这位主儿根本就是不高兴就要杀人、要打人的。
“吗的,难怪戏文中说伴君如伴虎,伴个将军也不安全呐!”赵俊生心中诽腹,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坚持原则,否则之前所作的一切都白费了,他拱手道:“不管何人来驿站住店进食都要收钱,这规矩您也是同意了的!如若咱们自己把规矩给破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别说您和全郡官员们都在这里,就算是皇帝陛下御驾来此住宿进食,驿站照样得也收钱,除非将军把属下给撤了!”
万度归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一挥手喊道:“刘主
薄,给钱!”
第81章 钱钱钱,死要钱!
刘主薄叫人拿来一个金饼,赵俊生当然不会自己去接,对弯着腰、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驿长蒋延耀扬了扬下巴。
“多谢刘主薄!”蒋延耀上前双手接过金饼道谢,立即转身走近驿站让驿卒们收拾房舍、准备饭食和酒肉。
趁着天黑、吃饭之前的空闲时间,包括万度归在内的官员们都在驿站内外活动筋骨,缓解一天来骑马长途跋涉的疲倦。
这时一骑快马从北方道路上飞奔而来,在路上设置路障拒马的兵士看清来人之后迅速把路障挪开,任由骑士冲到驿站门前。
赵俊生此时正在附近,看见那骑士竟然是百人将赵挺,只见赵挺从马背上跳下来向万度归单膝下拜,抱拳道:“将军,北方十里外来了一支骑兵,人数约有千人,领兵大将自称虎贲领军将军拓跋朗!”
万度归闻言道:“是他?看来这是陛下派来前锋。嘿,这拓跋朗一向瞧不起外镇兵马,咱们可不能让他看扁了。来人,传令让将士们加快扎营速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在道路两侧列队集结!”
“遵命!”传令官立即去向各幢人马传达命令。
赵挺禀报完毕之后起身从马腹一侧取下水袋走到树荫下喝水乘凉,赵俊生左右看看,走到赵挺身边蹲下问道:“大兄,这个虎贲领军将军是个什么官?”
赵挺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条,扭头一看是赵俊生,知道他赶进官场,对官场上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是个典型的官场小白,低声道:“中兵之中有一部分是宿卫军,沿用了汉朝的称呼分为羽林和虎贲,有的宿卫宫禁,有的驻扎地方,两者各自的最高将官就是领军将军,所以这拓跋朗就是虎贲军的老大!”
“虎贲军掌门卫、出行、车马,拓跋浪带兵出现在这里,这么说拓跋朗是来打前哨的,皇帝御驾应该距离这里也不远了?”赵俊生道。
赵挺点头低声道:“应该差不多吧!”
在睢阳镇军集结列队完毕没过多久,道路远处就出现了一支兵马,这支骑兵小跑着而来,没有造成太大的声势,但个个都是高头大马,兵器和甲胄不时发出金属的撞击声。
等走近了,站在官员队伍中的赵俊生发现这些虎贲军的甲士们精神上还算不错,士气高昂,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想要在睢阳镇军面前耍一下威风。
睢阳镇军这边的兵将们早就得到了万度归的命令,都打起精神来,气势能拔高多少就拔高多少,绝对不能被虎贲军给比下去。
“武无第二”的思想在北魏武将们的脑子里之根深蒂固由此可见一斑。
虎贲军的装备在赵俊生看来真心不错,每一件绝对都是高档货,都是精良制作,而睢阳镇军的装备却显得粗狂不羁。
赵俊生对身边的赵挺低声道:“大兄,你看他们身上的盔甲,比你们身上的漂亮多了,既有型又光亮,都能当镜子用了!”
赵挺不屑道:“你不懂,他们穿戴的盔甲都是样子货而已,中看不中用,一刀劈下去连盔甲带人都能给劈成两半,咱这身上穿的虽然难看一些,却是厚实得很,能把刀刃蹦出缺口!”
带兵而来的拓跋朗是一个大胡子,身形有些臃肿,不过披上盔甲倒也显得很魁梧,可那一身漂亮的样子货盔甲配上他的粗野相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在赵俊生看来,小白脸们穿上这样的盔甲应该很有型。
拓跋朗和他的虎贲军刚刚停下来,万度归就走上前去,很显然跟他很熟悉,直接挖苦道:“拓跋朗啊,我就知道你喜欢装,不想丢面子,你看你让这些儿郎们装得一副严肃的样子有意思吗?样子货终归是样子货,拉不上台面的!”
拓跋朗刚刚跳下来,听见这话顿时大怒道:“万
度归,你的嘴还是这么损,你瞧不起我手底下的虎贲健儿,我还瞧不起你麾下的杂胡们呢!有种你我把人马拉出来练练?”
万度归不甘示弱:“练就练,怕你不成?”
拓跋朗身侧一片马上下来一个文官,这人急忙劝阻:“哎哟喂,两位将军这又是何必呢?一见面就掐,都掐了多少年了?行了行了,你们都消停一下,咱们还是把迎驾事宜商议确定下来,咱家还得赶回去向陛下复命呢!”
万度归和拓跋朗二人各自冷哼一声,偃旗息鼓,万度归邀请拓跋朗和这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