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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鹏打马上前抱拳道:“兄弟,喝一杯水酒再走吧,兄弟这一去,咱们兄弟也不知何时能再见了!”说完挥了挥手,一个兵丁用托盘端来两倍酒。
赵俊生二话不说,拿起一杯酒对着梁鹏敬了一敬,然后一饮而尽。
裴进带着法曹署的同僚们上前举着酒杯道:“参军上任时整治了不少人,但这都是对大伙好,我等都是知道好歹的,参军上任几个月,让法曹署翻身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等敬服,祝参军一路顺风,一路珍重!”
赵俊生再饮一杯,砸碎酒盏,大手一挥:“出发!”
第111章 爷们不是烂泥!
田野间的高粱、豆子早已收割完,田地耕出来,农夫们在田地里撒上麦种,不时有农夫推着独轮车在田间行走,独轮车上的竹篓子里装着枯黄的树叶、腐烂的菜叶和木屑渣子,这些都是用来肥田的,还有农夫用扁担挑着粪桶在田间施肥。
赵俊生的辎重队行走在大片田野之间的宽阔土路上,队伍中有人高声喊着号子:“一二一,一二一······”
不管是在马车周围护卫的兵丁,还是推车的兵丁,每个人都跟着号子声踩着步点,谁要是走错了,必定迎来伍长或兵头的拳打脚踢,尽管还不时有人出错,不过这两天比刚开始好多了。脚步声整齐了许多,队列也整齐了许多,出错率也少了。
高亢的号子声和伴随着拳脚相加的大骂声惹来了田间农夫们的纷纷扭头观望。
队伍穿过了这一大片田野,进入了两侧都是大片树林的道路上。
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赵俊生看见前面有一大片空地,拉着缰绳一拨马头,策马走到路边让队伍走前面去。
队伍走到树林中间的一大片空地上,赵俊生突然举手大喝:“停!”
喊号子的百人将立即高声大喝:“立定!”
队伍停了下来,赵俊生大喝:“第一、二牙在前面横向列队;第三、第四牙向左转;第五、第六牙向右转,第七、八牙向后转;第四、第六牙弓箭准备!”
随着赵俊生一连串的命令发出,三百人的队伍立即开始行动起来,他这急促的命令让所有人都有一种紧迫感,不知不觉的加快行动的速度,几乎只在五六个呼吸之间,所有人都按照赵俊生的命令完成了部署。
赵俊生继续发布命令:“第一牙听令,刺!”
三十个兵丁集体发生一声大吼:“哈!”
所有人向前呈弓箭步上前双手握矛迅速把长矛刺了出去。
“第二牙听令,上前两步,刺!”
第二牙在第一牙身后,他们迅速迈开脚步走了两步,每个人都走到第一牙两个兵士之间的空隙中,呈弓箭步把长矛迅速刺出。
接着又是第一牙,上前一步刺出长矛,第二牙接替而上,两个牙交替不停的向前攻击推进。
两个不停地向前推进了五六十步,赵俊生喝道:“停!第一、二牙收矛列队······全体下蹲,双手握矛,矛头向前上方,矛杆与地面呈四十五度角斜插地上,都给老子稳住了!第九、第十牙持盾上前护卫,快!”
第九牙是未成年少年们,第十牙都是一些老头子,他们扛着大盾排着队伍迅速跑上前去把盾牌挡在第一、二牙每个兵士的身前。
赵俊生又继续下令:“第四、第六牙听令,弓箭打击,目标前方一百步,放箭——”
“嗖嗖嗖······”
连续三轮箭矢射出之后,赵俊生又大喝:“第四、第六牙听令,连弩准备,目标前方五十步,放箭——”
“嗖嗖嗖······”
连续两次的弓箭和连弩打击中,有好几个人没有听从号令,要么是提前放箭,要么延后了放箭。
赵俊生跳下马,这几个兵丁一一揪出来,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让你提前放箭,让你不听号令,这才是演练呢,如果真有敌人杀出来,你们他妈的肯定吓得尿裤子!”
被打的兵士不敢反抗,一个个都抱着头任由赵俊生打,只是一个劲的叫道:“老子是带把的,绝不会尿裤子!”
赵俊生并不停手,“带把的就不会尿裤子了?你们他妈的刚才为何手脚发抖?拉弓放箭都发抖,如果让你们拿着刀枪跟敌人拼杀,你们只怕会丢下刀枪就跑吧
?你们这群烂泥!”
有人不服,大叫:“爷们不是烂泥!”
“不是烂泥?你给
老子硬气一个看看?还敢还嘴,老子打不死你!”
赵俊生收了手,他还真怕把这帮兔崽子打坏了,这路上可没有医匠。
“都给老子听好了,老子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再来射两轮,如果再有人提前放箭、延后放箭,或者拉弓时手脚发抖,今天的晚饭你们就不要想吃了,全都给老子饿肚子!准备······弓箭手,放箭!”
“嗖嗖嗖······”
“连弩准备······放箭!”
“嗖嗖嗖······”
许是刚才被赵俊生狠狠教训了一番,这次没有人掉链子,每个人都做得很好,箭矢发射的时间掌握得很好,很整齐。
接着赵俊生把第三、五、七、八牙都依次操练了一番,直到让他满意为止,这才收兵集结,下令把射出去的箭矢收回来,然后继续前进。
今天已经从睢阳城出发的第四天了,这几天赵俊生在行军途中不时让队伍停下来操练一番,主要都是针对可能在途中遇到袭击而做的准备。
吕玄伯看得出来赵俊生有些着急上火,既然知道了有人在江湖上放出消息说他这批粮草中隐藏着大量的财物,而且押运财物的都是一群歪瓜裂枣,十有会有忍不住贪心来打主意。
吕玄伯策马走到赵俊生身边说道:“你也别太着急了,从睢阳到黄河边这段路上都是一马平川,就算有贼人想打主意也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光明正大的跑出来拦住官军抢劫,再说了,沿途的官府军兵都不是吃干饭的!”
赵俊生摇了摇头:“这两千多金可不是我的,而是要送去给万将军的,若是途中出现了意外使得这批财物丢失,我无法向万将军交差啊!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中午时分,队伍还在继续行军,骑马在最前面的第一百人将看见许多兵士们都有些疲倦之色,也有许多人的水袋都没水了,看见前方有一个路边茶摊,打马掉头过来向赵俊生禀报:“营头,弟兄们走了一个上午,又操练了数次,多有倦色,许多弟兄都没水喝了,正好前面有一个茶摊,不如就在那里休息一个半个时辰,让弟兄们歇歇脚,补充一下饮水吧?”
赵俊生闻言扭头看了看这些兵丁,确实都有些疲劳,他手搭凉棚看向前面,前面一里左右的路边有一座茅草屋,门前挂着一面幡,其上绣着一个“茶”字。
他当即道:“行,让弟兄们加快速度,咱们在前面茶摊休息半个时辰!”
“是,营头!”
第112章 全部放倒
赵俊生本来还很疑惑这荒郊野外为何会有一座茅草屋卖茶,不过等他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这茅草屋很有些年头了,门口挂的茶幡也有些破破烂烂,卖茶的是一对老夫妻,他这才放心下来,从马背上跳下来对老头招呼道:“老人家,给我的弟兄们的水袋都灌满茶水!”
老头连忙答应:“好咧,官爷您请坐!不知您这里有多少兵丁?”
“三百一十一个!”
“每个人收两个铜板,您看如何?”
“行!”赵俊生大手一挥答应了,在其中一张桌子前坐下来。
老头立即招呼老伴:“老婆子,快用大锅大火烧水煮茶!”
吕玄伯从包袱里拿出油纸包裹的卤牛肉和两张饼放在桌子上说道:“少爷,饿了吧,吃点!”
赵俊生点点头,拿起一张饼夹了一些牛肉就开吃。
卖茶老头提着茶壶走过来问道:“官爷,你们人数太多了,今日刚烧的茶水不多,我家老婆子正在烧煮。屋里还有一几大桶昨日没喝完的,每人应该都能喝上一碗,若您不嫌弃,我就给您和这些军爷们送上来?”
出门在外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赵俊生同意:“行,给本官的弟兄们每人都送一碗,让他们都先解解渴!”
“好,马上就送来!”
赵俊生又招呼伙夫头子舒大水:“舒老头,让你的人给每个弟兄都发一个馍,走了一个上午也都饿了,都吃点!”
舒大水走过来道:“营头,不行啊,一天只做了这么多,如果中午都吃了,晚上就得饿肚子了!”
赵俊生指着马车上的麻袋道:“老子这么多粮草还能让弟兄们饿着肚子上路?晚上要吃再做就是了!”
“可是······营头,这些粮草可是给怀朔镇戍军送过去的,若是少了许多,您如何向上头交代?”
赵俊生一拍桌子大骂:“吗的,行军途中下大雨,一部分粮草被淋湿了,都发芽发霉不能吃了,被老子给扔了,谁敢找老子的麻烦?你他妈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是是是,我这就去给弟兄们发馍!”舒大水虽然被赵俊生满嘴的粗话脏话骂得狗血淋头,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对赵俊生更加敬畏,在军中厮混了几十年了,他从未见过有哪个军官对手下士卒如此体恤,赵俊生是他见过的第一个。
吕玄伯扭头看了一眼跑得屁颠屁颠的舒大水,对赵俊生说道:“少爷,你为何对这些兵卒如此粗鲁?难道你就不能说话······文雅一些,语气平缓一些?你可是读书人呐!你本是一番好意,可你用这种语气,他们可能不但不会领情,还会更加怨恨你呢!”
赵俊生嚼着肉夹饼瞟了吕玄伯一眼,问道:“你带过兵?”
“没!”吕玄伯摇了摇头。
“没带过兵就没有发言权!这帮家伙都是老油子,就需要打骂,他们就像牲口骡子,不打不骂他们就不动,统兵之人如果没有杀气、没有震慑力,兵卒们根本就不会鸟你!”
吕玄伯撇撇嘴:“说得你好像曾经当过大将军一样!对了,你怎么如此熟悉贪墨军粮的法子?连被大雨淋湿发芽发霉这种法子都知道,你以前干过?”
“你才干过呢,你家少爷我这才是第一次带兵上路!”赵俊生说完张大嘴咬下一大口饼。
吕玄伯正要说话,却扭头看了看正在屋内忙碌的老夫妻俩,他起身向茅草屋后走去。
赵俊生忙问:“作甚去啊?”
“如厕,少爷要不要一起?”
赵俊生立即骂道:“没见你家少爷在吃东西吗?存心的吧你?”
卖茶老头
把茶水送上来,赵俊生首先喝了一碗,又清凉又舒爽,忍不住叫道:“舒服!”
几个大桶茶水被老头提出
来放在外面,又拿出二十多个陶碗让兵士们自己拿碗喝,兵士们吃完馍,再喝一碗茶水,都说舒坦。
赵俊生把一张饼吃完,打了一个饱嗝,见吕玄伯还没回来,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只见一个站在路边树下的兵卒捂着额头摇摇晃晃几下,一头栽倒地上,马上又有接二连三的兵卒倒在地上。
“我++不好,茶水有问题!”赵俊生心中大惊,这时他也开始感觉头晕眼花,立即催动丹田中的内力想要把药力逼出来,内力迅速从丹田冲入经脉,可却无济于事,意识也越来越弱,控制不住内力,内力又很快缩回了丹田。
赵俊生感觉眼前的重影越来越多,不断有人倒地不起,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眼前一黑,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凳子上趴在了桌子上。
随着兵器落地和茶碗掉地打碎的声音不断响起,一直到最后归于平静,卖茶的老头和老妇人相继从茅草屋内走了出来。
别看两人年纪大了,可他们却用极其麻利的行动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人都检查了一遍。
老妇人检查完最后一个兵丁起身说道:“老头子,都麻翻了,赶紧叫人来东西弄走吧,这路上是不是有人路过,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好!”老头答应一声,把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声。
这是暗号声,可过了好一会儿工夫,却不见一个人过来。
二人有些不淡定了,老妇人看向老头:“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来?该不是都打瞌睡睡死过去了吧?”
老头立马道:“不可能,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睡过去?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咦,我怎么记得似乎少了一个人?你还记得这官员的身边似乎跟着一个抱剑的随从吗?”
老妇人也想起来了:“对啊,好像是有一个抱剑的随从,他怎么不见了?”
一个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二位实在找在下吗?”
老两口子同时一惊,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跳过身子面对吕玄伯,以极为警惕的神色打量着他。
吕玄伯依然抱着剑,神色淡然的说道:“你们要通知的人都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