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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呆在赵俊生身边等着信使到来,一个个低声议论着信使在途中可能会遇到的各种问题才导致他们来到这里。
过了两刻,一支大约两百骑的骑兵在哨骑引路下来到了临时营地,领头的是一个龙卫幢将,一个旗手举着幢将旗,幢将身边是一个太监,这太监名叫袁揽,还是赵俊生亲自点名让他作为传旨太监的。
袁揽和幢将让兵士们留在营地里休息、进食,他和随行护卫的幢将一起来到了赵俊生面前。
“老奴拜见陛下!”
“龙卫内都幢将谢广拜见陛下!”
赵俊生问道:“你们比朕的人马早两天出发,又是走直路,朕还带着人马绕了一大圈,怎么你们还没有抵达尉眷大军处,却出现在这里?”
袁揽和谢广二人都是一副苦瓜脸,袁揽说:“老奴和谢将军从河云出发之后过了六天抵达燕然山,却在燕然山中迷路了,足足过了五天才从山中走出来!出来之后又发现地图上画的地形很粗略,很多地方甚至都是空白,老奴和谢将军只能带着人马一直往北走,没想到遇到了陛下的人马!”
赵俊生听完很是无语,不过他也知道这事不能怪袁揽和谢广,在没有地图,又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在这地域广大的漠北蛮荒之地迷路再正常不过了。
赵俊生道:“这也是你们运气好,若不是遇到朕和将士们在这里临时歇脚,只怕你们就算走到极北之地、走到天边也找不到尉眷的大军!”
二人惭愧不已。
东方辰问道:“不是让你们绕过燕然山西麓吗?你们怎么想到要翻过燕然山?”
谢广红着脸说:“我和袁公公是想着节省一些时间,翻过燕然山路程应该近很多,又能很快找到石水或郅居水的源头,没想到进了山就差点出不来,出来之后又是一连好几天都是阴雨天,完全找不到方向感,指南车在途中坏了,根本没办法辨别方向,也找不到地图上那两条明显的河流,只能凭着感觉走!”
赵俊生摆摆手:“算了,你们能平安无事并与朕汇合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先下去休息吧!”
这二人行礼:“老奴(末将)告退!”
东方辰看着这二人走远,对赵俊生拱手道:“陛下,旨意没有传到尉眷和白劲光的手里,那么可以肯定尉眷和白劲光应该还在搜讨柔然人,而且尉眷的人马应该在郅居水西北方向!此地距离郅居水与石水交汇处还有五天路程,臣建议派出多支百人队呈扇形向郅居水分兵搜索,这样比较容易遇到尉眷的派出的人马,然后告诉尉眷,我们前往郅居水与石水交汇处与他汇合!”
赵俊生扭头看了看地图摇头说:“你看,地图上燕然山以北地区大部分都是空白地区,只有两条主要河流,就是石水和郅居水比较清楚,其他一概不清楚,这说明就是当年的北魏也曾未有人到过这一带,也难怪尉眷大军进展缓慢,都是因为不熟悉地形的缘故啊,轻敌冒进很容易出事,尉眷还是很谨慎的!
咱们现在是挖坑蓄水、取水,但我军人马众多,一个坑的水不够喝的,必须尽快找到水源,等找到了水源,咱们再在水源处驻扎并排多支队伍四散侦察、绘制地图、寻找尉眷大军!”
翌日一早,大军拔营启程继续前进。
向东行军两天之后,前方探子来报说在东北方向以北十五里处发现一条河流。
赵俊生得到报告后立即率军前往,只用了半个时辰抵达河边,在河边扎下营地之后,赵俊生这才发现这条河流是从西北方向往东南而去,它的发源地应该是唐努山的东段北麓。
接下来,赵俊生派出多支以牙为单位的骑兵队伍四散探查周边地形和敌情,约定最远探查的距离不超过一百里。
过了一天,派出的队伍不断派人回来禀报消息,有的队伍发现了柔然部落的居住度,但已经人去地空;也有人在山林中抓住了一些躲藏的柔然人,人数较少,经过审问,大部分柔然人已经向西北方向迁徙了。
在这条河流的南北两岸发现了好几个柔然人曾经居住的放牧地,但都已经没有人了。
“那颜,与尉眷和白劲光传信的信鹰还有吗?”赵俊生问道。
那颜苦着脸抱拳说:“出发之前放出的信鹰一直没有返回,臣担心信鹰在飞行的过程中遭遇了不测,倒是还有两支信鹰,但都是用来与河云方面联系的,与尉眷他们联系派不上用场”。
赵俊生一筹莫展,这还是他第一次因为不熟悉地形而感觉束手无策。
“此战打完之后,朕一定要派人把整个漠北的地形探查一个底朝天,绘制的地图要比世代生活在这里的柔然人都要清楚和精确!”赵俊生拍着桌子大怒道。
这时一个兵士走进来报告:“启禀陛下,那个忽合罕要求求见陛下!”
赵俊生一愣,心里嘀咕这家伙来干什么?想了想吩咐:“让他进来!”
忽合罕走进来向赵俊生行礼:“参见陛下!”
赵俊生问:“听说你要见朕,有事吗?”
“我听说陛下正在四处派人侦察周围的地形,想要找到尉眷大军,我这里有一份地图,虽然有些粗糙,但我想应该可以帮上陛下的忙!”
一卷羊皮被忽合罕拿出来,太监从他手上拿过羊皮卷交给赵俊生。
忽合罕又说:“这条河在我们柔然被称为木托河,从我们现在的位置沿着河流往东南方向走两天有一大片水草丰美之地,很适合居住和放牧,有数万人马也能够养活,比可汗庭不会差,当地人把那里称为木托,木托河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陛下不妨派人去那一带探查一下,说不定能找到尉眷大军!”
赵俊生看完地图下令:“那颜,派人沿着河流走两百里去探查一下!”
“遵命,陛下!”
赵俊生看向忽合罕问道:“你知道这里的柔然人都去了哪儿吗?”
忽合罕摇头道:“我不太清楚,这柔然大权不是全部都掌握在吐贺真手里,吐贺真率军离开可汗庭之后,可汗庭的事务由图真公主负责,柔然各部迁徙而走肯定是图真公主的命令!不过依我看,柔然各部应该是向西北和北方迁走了,因为只有离开得越远越安全!”
赵俊生摆了摆手打发走忽合罕。
随着派出去的各支骑兵小队陆续派人把通过侦查绘制的地图送回来,赵俊生命人把这些地图重新进行修正,很快形成了比较正规的地图,燕然山以北的地形也逐步清晰的呈现在纸上。
侦查得到的消息也不停传回来,通过汇总,赵俊生发现这一大片地区的确已经没有了柔然人的踪迹,看来柔然各部的决心挺大的,既然走了就走得干干净净,而这正是让赵俊生头疼的地方,以后柔然人若是卷土重来,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两天后的中午,一个斥候骑着快马飞奔进了营地。
“启禀陛下,我们与尉眷大军联系上了,他们就在两百里外的木托草原上!”
赵俊生大喜,下令大军做好拔营准备,次日一早就出发前去与尉眷大军汇合。
第922章 兵临北海
通往木托的道路早已探查清楚,赵俊生带着大军快速前进,两天后抵达木托,尉眷带少部分将士前出十几里迎接。
当两路兵马的先头部队互相看见对方时,都几乎是同时发出喜悦的欢呼声,将士们骑在马背上拼命的挥舞着双手,大叫着:“我们在这儿,在这儿!”
掌旗手们大力挥动着旗帜,大声欢呼着。
远离故土万里,与同袍友军重逢相聚,此情此景,心情难以压抑的激动,让两军将士们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当赵俊生骑着马走过来的时候,尉眷和麾下将校们纷纷下马快步上前,一起单膝下拜:“臣尉眷恭迎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赵俊生勒住马,心情也难免激动,他和随军大臣武将们跳下马来,快步上前扶起尉眷,又对其身后的将校们喊道:“众将士平身!”
“谢陛下!”
赵俊生打量了尉眷和众将一番,大笑道:“都晒黑了啊!”
众将一起大笑。
赵俊生又问道:“从怀朔镇出发,一直到现在,都怎么样?两万人马还剩下多少?”
尉眷回答说:“回陛下,弟兄们的伤亡倒不大,就是柔然人一直在跟我们捉迷藏,我们又不熟悉地形,时常被耍的团团转,好在臣等谨慎行事,没有被柔然人抓住破绽,两次化险为夷也托陛下洪福!截止目前为止,我军损失了两千余人,歼敌七千余人,俘虏两千余人,归顺的部族有四部共一万三千余人!”
赵俊生点头说:“朕听说留在可汗庭主事的是柔然图真公主,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你和白劲光联手能把她逼得远遁极北之地,很不容易啊!这也正说明柔然人的实力已经严重大幅度削弱,她没有本钱与我们硬碰硬了!对了,你们与白劲光还有联系吗?”
尉眷回答道:“有的,前两天他还派人来给我传信说他已带兵沿着于巳尼大水向被搜寻,柔然人和高车人应该逃不远,没有水源他们也活不下去,最多应该也只能在于巳尼大水周围活动!”
赵俊生皱眉道:“白劲光喜欢行险,朕就担心他孤军深入中了图真公主的奸计啊!”
尉眷想了想说道:“陛下既然担心他出事,要不要臣派快马去通知他?信使已经去过两次了,路程也熟悉!”
赵俊生考虑了一下,“行,派信使去向他传达朕的旨意,接旨之后即可率军南返!”
随后一行人有说有笑返回了木托的营地。
营地内早已有伙夫们杀牛宰羊、生火造饭,一桶桶马奶酒被兵将们提了出来,还没有开饭,每个兵士、将校官员就先灌下一碗马奶酒,连日来的郁闷、疲倦一扫而空。
夜里,兵将们举行隆重的庆祝仪式,庆祝两路大军成功会师,庆祝此次北征取得的丰硕战果。
在尉眷的命令下,被派出去搜讨柔然人都各部人马接到命令之后都相继撤回了木托。
大军在木托休整了一天,赵俊生却感觉有些待不下去了,他不放心白劲光,这家伙手下可是有两万人马,若是折损在于巳尼大水,与薛安都及麾下两万兵马同样的下场,这场北征就算打胜了也是惨胜。
“来人,去把尉眷找来!”
不久,尉眷快步走进了大帐,抱拳见礼:“臣拜见陛下!”
赵俊生起身道:“朕还是有些不放心白劲光部,决定率军前往于巳尼大水接应。这里还有一些俘虏和归顺的柔然部族,不能出乱子,你就率部留下来以做增援!”
尉眷道:“陛下既然担心白劲光,臣愿率军前往于巳尼大水接应他,何必让陛下亲自前往,更何况还劳师动众,跟随陛下而来的兵马已经很疲倦了,将士们也需要休息恢复精气神啊!”
东方辰站出来说:“陛下,臣倒是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何不让常将军率部留下来,由李宝带龙卫军和尉将军率本部五千人马护送陛下北上呢?此行兵力不多,可快速行军,也成全了尉将军忠勇之心!”
赵俊生一想,觉得可行,问尉眷:“你觉得如何?”
尉眷躬身抱拳道:“陛下决心北上,臣一定率部誓死护卫、万死不辞!”
“好,此事就这么定了,传令下去,让出发的将士们做好准备,明日一早北上!”
“遵旨!”
次日拂晓时分,尉眷率五千本部人马、李宝耍两千龙卫军一同护卫赵俊生北上。
兵力人数不多,又都是骑兵,没有累赘,一直沿着郅居水向北走,行军速度非常快。
尽管只有七千人马,可也完全不惧遭遇敌军大队兵马,就算敌人有两三万大军,赵俊生等人也不惧,有机会就打,没机会就走,敌军想追也不一定能追上,更何况此时图真公主手里只怕凑不出这么多兵力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被白劲光一路追得逃亡极北之地。
大军行军了三天,这天夜里宿营时,尉眷来报:“陛下,从明日开始我军要转道了!”
“转道?不是沿着郅居水一直向北吗?”
“陛下,并非如此!郅居水并非是一条直线,而是蜿蜒曲折,大致方向是朝着东北方向的,如果沿着郅居水走,要多走几天的路程!三十几年前,臣曾作为魏国使者的扈从将军前往于巳尼大水见过大檀可汗,也是在这里转道的,途中有几个湖泊和两条小河都可以补充饮水!”
赵俊生听完后点头:“好,既然你去过于巳尼大水,朕就不用担心迷路了,行军路线由你来定吧!”
“臣遵命!”
在行军过程中,赵俊生不时询问相关官吏行军时的方向是否准确,指南车被两匹马拖着,有专门的官员进行掌管和时刻盯着,一旦行军的方向发生偏离,立即禀报进行修正。
前往于巳尼大水的途中,大军整整走了八天,途中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