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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必多说了。
“第一个问题，道器之灵是否记得第一位主人？”
卓琦涟扫了众人一眼，直接发问，不在意太多表面上的问题。
她从不会与人动怒，这是心境上的绝对平静，也是她踏入法境逐渐修行的道路，不以她的意志转移。
现在的她即便想怒火冲天，身体与灵魂也不允许。
听完第一个问题。
田景他们沉默了一下，一时间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
这个女人……
已经可以读取他们的记忆了吗？
卓琦涟可并非道器使，根本看不到道器之灵，能短时间搞清楚情况，只可能是读取了他们散发的意念波动，通过他们的视角看到了明日。
这个问题他们不需要问。
“我当然记得，我的第一任持有者是杨石。”
明日自己就给出了回答，云夜与她心意相通，云夜想做的，她自然而然便会明白。
“那么，你是否知晓杨石为何如此强大？真的只是天赋强大，开创极灵之法吗？”
卓琦涟直接和明日对话，她的确能直接读取较弱者的意念，并且远远超出想象的强大。
如果是田景等人，虽然无法直接读取，但也不过是费点力气强行读取的程度罢了，力量差距无法计量。
这实在太正常了，云夜能以凡境圆满（灵境入门）击败法境，足以说明极灵法何等夸张。
而这，仅仅是单灵根时期！
在双灵根时期，极灵二重属相可以跨越的力量层次就更可怕了。
可以说，无论是谁，只要获得了明日会的知识，那么其力量本质就会发生飞跃级的进化。
对记忆的操控，对神法的利用，自然也含括在其中！
“第一代主人无法战胜法境，只是借着信息差进行了偷袭，被发觉后便再无机会了。如果你指这个，那的确是极灵法的因素，没有极灵法，主人的反应力差太多了，根本没有机会跟上法境的战斗节奏，更不可能进行偷袭。”
明日说。
“原来极灵法真的是杨石开创的吗？这种事，真的可能？”
卓琦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只是想侧面的验证极灵法来源，并非追究杨石强大的原因。
她无法理解底层出身的杨石为何能开创这种法门，这是与主流法门完全不同，绕过了复杂的经验主义，直接研究本质的法。
如果要进行总结，进行等级排序，这种法门应当理解为『道典』。
以她的见识而言，哪怕是大典，也不过是掌握了一种极灵法，远远没有掌握本质，随意开发所有极灵法的地步。
杨石一个凡人，一个见识接近零的凡人，到底是如何另辟蹊径，发现这些本质。
“明日道灵，请止言。”
田景他们终止了对话，任由明日回答，可能会让卓琦涟套出来些不该知道的东西，虽然未必对明日会产生威胁，但能提前预防就提前预防。
“没关系的啦，虽然有些人无法唤醒道器，但是他们只是没有那种决意，在最后一刻来临之前皆是愿意出力的。明日之道也有着对人性的理解，我们怎么能苛责太多呢？”
明日说着。
“……”
田景他们默默点头，但还是拦在卓琦涟面前，理解是理解，鄙视是鄙视，不信任又是不信任。
“大家也该醒了。”
卓琦涟忽然说道。
“唔……”
“已经结束了？”
“哎，我又没有唤醒功德系统！”
随着一个又一个居民睁眼，整个仪式场重新恢复喧嚣，原本台上紧张的气氛瞬间化为乌有。
第三百五十七章 修行转阴永寂
民众的大规模苏醒，直接导致紧张气氛消去。
所有人的目光，随之投射到了唤醒之台。
“新的道器使，诞生了！”
“没想到是他……”
“明未央！”
有且只有一位新道器使站在高台上，是让很多人感觉到熟悉的孩子，虽然他从未公开露面过，但只要在明日城，或多或少听说过其神童之名。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道器唤醒而已，明未央竟然就力压所有人，成为唯一一个唤醒道器的人。
永法抓了抓头发，看着面前的面板叹气……
没有唤醒道器，又落后了明未央一步，他究竟何时才能赶上这个怪物？
作为同班同学，同社团团员，他真的是深刻理解着“神童”这两个字的分量，那真的太过于夸张了。
“失败了……”
巫显章眼前空无一物，并没有功德面板，而他再抬头看高台之上的云夜，只有浓浓的苦涩了。
才能的差距，觉悟的差距。
他竟然一个都无法比拟吗？
“巫显章，明未央的才能是天生的，我们奢望不来，只能全力做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也失败了，连功德系统都没有获得，但我相信只要坚持走下去，未来就还有机会，至少不能任由差距拉开！”
田佳伦拍了拍巫显章的肩膀，安慰道。
“我知道的……”
巫显章点头，但这种失落，这种不甘心，又如何是几句话能释然的，他笑道：“这个时候就该拿出未央的安慰招数了。”
“如果一个人失去了竞争之心，那么他的可能性就到此为止了，再无前进的机会，所以……”
“绝不能失去这股不甘心的气，应当尽情的不甘心，以这口气去追逐前路！”
两人异口同声，他们对视一眼，露出笑容。
心情在这一笑之间，不由得就放松了。
这是云夜常常提到的话，他实在太强了，有极大可能挫败追逐者，为了避免这一点，他多少会灌一些鸡汤。
不过这也是云夜的真实感悟，他现代是条咸鱼，主要就是生活在舒适圈，根本没有跳出去的打算。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圈在池塘的鱼，甘于现状，自娱自乐吐泡泡挺好的。
这固然是一种生活方式，但前提是没有丝毫野望。
如果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故而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那甘于平凡不过是折磨和笑话，根本不是顺应本心。
云夜回看过去的自己，只看到一个典中典。
害怕自己不是美玉，于是不愿努力雕琢；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所以不愿与瓦砾为伍，彻底沉沦。
作为过来人，云夜认为现代时他缺少了一些不甘心的情绪，强烈的欲望才是人前进的动力，过去的他根本没有这种东西，自然也无法动起来。
“各位，请上台，你们值得被所有人祝福，必将成为栋梁之才！”
七十多位功德面板持有者激动的上台。
永法是其中年龄最小的。
云夜看到他走来，心中难言的惊叹。
永法能唤醒功德面板，说明他在这十万人中意志力至少位列前百，这就是所谓的深藏不露吗？
从平日的行为来看，真的很难想象永法竟然信念如此坚定。
永法也看到云夜了，不过他马上一扭头，露出不屑的表情。
然后，他又看到卓琦涟站在不远处，连忙又端正了姿态。
这个瞬间，随着一阵闪光，被永远记录了下来。
照片上，多位1数站在后方，存在感薄弱，而或年轻或年长的七十多人簇拥着站在一起，照片里占据核心视角的，是身前漂浮道剑的男孩，以及按着他头发正露出笑容的男人，男人身旁另一个男孩手忙脚乱，正想站好。
随着这一幕凝固，所有人知道，属于明日之子的时代降临！
……
“永寂的原理，是以唯一不灭火燃烧空间，以唯一顺流扩散攻击范围，形成吞没一切的空间震动。”
“但是，这充其量也只是模拟而已，根本称不上真正的空间覆灭。想完成更深层次的永寂，需要加入神法，以神法干涉空间，形成真正意义上的空间燃烧，空间覆灭，空间毁灭性扩散。”
“这便是转阴永寂，同时具备唯一、转阴、三重属相的力量，一旦完成，将拥有破灭一切的威能。”
唤醒仪式结束，云夜直接被月心领走了。
云夜作为原初道器的继承者，月心没有任何理由藏私，她将自己几十年的研究倾囊相授。
从原理到细节，无一不是讲述的详细至极，辅助云夜掌握这一力量。
“那么，开始吧。”
月心启动阵法，构筑出足以压制永寂之力的独立空间，“反神阵法能破坏神法或者转阴灵法的稳定性，以达到无效化神法和转阴灵法的目的。”
“这是每一位战斗成员都必须掌握的大阵，你只要将规模控制在一定范围，反神大阵便可以压制。”
云夜看了一眼周围大量主持阵法的人员，点点头。
虽然和先前来见他的人一样，都是用的类似阵法，但是规模和境界完全不同。
月心的阵法造诣极高，又有大量人员协助，不是一人展开的反神大阵能相提并论的。
云夜站在结界中心，任由大阵的力量缠绕身体，然后伸出手，三种力量在手心交织碰撞。
精密的灵纹，构筑出了唯一灵法·转阴永寂的模型，顷刻间将三种力量质变为一种。
漆黑裂痕在手掌中扩散。
极为细小。
转瞬即逝。
云夜还没有尝试操控，就直接消失了。
他愣了愣，还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然而一直用真天仪监视情况的月心开口道：“我用极为精密的灵纹控制了永寂，让它的稳定性得到飞跃进化，但也因此成了一个需要『规模达标』才能发动的力量。”
“规模？”云夜不明所以。
“是的，规模。就像一个跷跷板，需要一定的重量压下，才能将另一端的抛飞。稳定性得到极大提升的永寂，需要具备一定规模才能启动，不然力量虽然不是完全消失，但也和抛飞失败的跷跷板一样，力量衰减极快。”月心举了形象的例子。
有规模，就能狠狠抛飞『永寂』，造成投石机的效果。
没有规模，那就是跷跷板了，顶多让『永寂』从另一端滚下去。
“继续加强规模，那这阵法呢？”云夜明白了。
“最低数浮动，这个区间不会有问题，而且会有兜底措施，放心吧。”月心说。
云夜点点头，再度开始试验。
他不断加强规模，去靠近永寂成型的最小规模。
于是，从虚无缥缈的细小裂缝开始，裂缝不断扩散，并最终在核心处出现了纯黑的圆球。
准确来说不是球，只是一个空洞，并没有任何物质在这个区域。
但是出现最小规模的空间黑洞之后，这场实验并没有成功，因为云夜在黑洞出现的瞬间就失去了控制力，空间毁灭开始扩散，要摧毁一切——然后被无数锁链笼罩，强行掐灭了。
反神大阵，的确效果卓越，能强行压制转阴永寂。
“转阴永寂破坏力太强了，诞生的瞬间，即便有我设置的灵纹干涉，能利用的时间也只有一瞬间。如果不能在这个瞬间利用转阴永寂，这一招反而会伤到自己，而这个刹那，几乎与空间的频率接近，人类根本不可能感知到……”
“不愧是唯一转阴三重灵法，这可真是让人绝望的条件。”
这次实验结束，在足足一个月的不断计算与重复实验后，月心这才找出问题，并且结论非常不妙。
“四席，您的意思是这一招没有可行性？”
云夜诧异至极。
他自己执行转阴永寂，虽然感觉极为困难，但也没有到完全没有可行性的地步吧，怎么月心优化之后，反而不能运用在实战了？
“就结论而言，是的。人类的肉体无法承受转阴永寂，至少要法境才能做到。你目前是在体外创造转阴永寂，真正的灵法……可是在体内完成的，一旦失控就是自灭！”
月心淡淡道。
“……”
云夜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灵法如果想实战化，的确必然在体内完成灵性融合，这个期间如果出现失误，那就死定了！
他多次融合三重属相，连体外限制威力都做不到，何况是体内控制？
一尝试使用，恐怕肉身就粉碎了，反神大阵也来不及。
“在体内有灵根和能量经脉增幅威力，提高稳定性，灵法成功率比体外更高，所以任何灵法都是在体内直接发动。”
“但是，体内发动灵法虽然更快更强更准确，但能容忍的风险却为零，哪怕是灵体也不可能承受内部炸开的能量，若是在体内使用灵法，应当是完美安全，绝不可能失误的灵法。”
“操控转阴永寂只有一个空间频率的时间，就算真能操控，也根本来不及涌出体外，除非……”
“是法境！”
云夜眼眸发亮。
他也想到了，法境阶段的大法九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大法九转让“法”独立出了体内，可以再无顾虑的狂暴升华力量！
法境除了有法力，更本质的，其实是大法九转！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