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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杜少康的府上,朱闲早早在了。
此刻的王爷,一身黑衣,眼眶有些发红,但看得出来,已经缓和不少了。
“朱老哥。”
“唉,陆老弟你可来了!”
朱闲摇头叹息:“想必事情的来龙去脉,陈管家已经和你说了吧?”
“是,您打算给杜大哥立个衣冠冢,是打算让我刻碑吧?”
朱闲点头:“不错,你办事我放心,再者,也是想着让你送送少康最后一程!”
“去上三炷香,等会就回去吧,晚些时候我会派人把碑文给你送去。”
。。。。。。
。
第九十七章 碑林图失灵了
傍晚,万家点起灯火,陈管家把碑文送来了。
不出陆言所料,朱王爷亲自掌墨提笔,书了一篇悼文。
不同于当初的老木匠,这篇碑文上的文气异常充盈,甚至动用启明术去看,可以瞧见一粒粒豆大的水滴,那是文道精华,文道达到炼精的标志。
陆言没想到,朱闲平常看着跟个闲人街溜子似的,结果论起修为竟然是文道大宗师!
不过碑文上面的文道精华,他是不会去吸收了,好歹是熟人的碑文,那么做真不厚道,他不是那种人。
点火上灯,虽说是杜寺卿死的时候无头,但感觉是丝毫没有煞气,油灯平稳烧尽。
陆言满怀期待地给这位擅长酿酒的老熟人刻完碑,他心说这头一次给身边的熟人刻碑,不知道会奖励什么。
结果碑刻好了,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啥动静也没有,生平没启,碑林图也没有出现。
“嗯?”
又过去一个时辰了,依旧没反应,碑林图没出现,咋的,失灵了?
静下心来,陆言思考这个问题,碑林图这种金手指级别的宝物,失灵是不可能的,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要么,朱闲认错了人,死的根本不是杜少康,人家还活着,只是失踪了,你恰巧没找到而已。
当然,还有一种几乎不可能的结果,那就是死的确确实实是杜少康,但是断了头,人依旧没死。
“断头不死,怎么可能?”
陆言可劲摇头,自我否定。
换作别人,他还可能猜测是不是绝世高手有秘法,能够断头重生,但杜少康,他可是见过且认识的,就是一个擅长酿酒的普通人而已,身上有江湖气,但并不多。
人家彩门的断头重生戏法,都只是一种基于艺术效果的表演,你这倒好,断头不死?怎么可能!
但无论是什么说法,都指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杜少康,的的确确还活着。
毕竟碑林图,只收录死者的碑。
。。。。。。
就在陆言半夜刻碑,杜府上下彻夜唢呐、唱曲扰民的同时。
京城衙门,停尸房内。
冬日的清冷月光,照着一道圆滚滚的黑影,顺着窗户溜进停尸房。
若是有活人在场,定能看到,那竟是一颗中年男子的头颅!
只见那头颅一跳一蹦,上了一张冷板床。
上面,乃是一具无头尸,腰间还挂着光禄寺卿的腰牌。
“哎,这次还愿速度挺快的嘛!”
有男子低沉的声音从无头尸中传出,又听着头颅开口。
“只是回家看了一眼老娘和妻儿,心愿已了,多谢高人,在下这便去了!”
话音落下,就瞧见头颅微微一颤,随即歪过去,倒在了冷塌上。
“唉,几千年了,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彻底复苏的一天了!”
无头尸猛地坐起,仿佛是浑身长了眼,抱起头颅往脑袋上一放,紧接着念一声:“续!”
只见那头颅真的就和脖颈接上了,严丝合缝,哪怕是最顶尖的缝尸人,都做不到这一步。
头身合一,若是朱闲和陆言在一旁,定能认出,这真的是杜少康,只不过此时的光禄寺卿,气质产生巨大变化,给人一种缥缈之感,捉摸不定。
“御!”
推开停尸房的大门,站在院中,杜少康又一道字音出口,却不见任何动静,不禁叹气:“唉,御风尚不可用,看来此世并未真正复苏,某还是先缓一缓吧!”
自语过后,就见他纵身一跃,便翻出衙门,不知所踪。
停尸房所在的院落,也重归平静,唯有隔壁的狗叫个不停。
。。。。。。
一大清早,陆言就雇了个杠房,把杜少康的墓碑给送了过去。
哪怕知道人没死,但墓碑还是刻了送去,不然朱闲到时候问起,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自己知道杜寺卿没死,结果朱王爷再一问咋知道的,难不成还把碑林图暴露出去不成?
所以这衣冠冢还是得立,丧事还是得办。
忙完活人墓碑的事,陆言心说去西市刑场再转转。
毕竟是熟人,而且既然没死,那就赶紧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他黄柑露还没喝够,还有当初那一杯“慰风尘”,让人回味无穷。
来到西市,今天刑场附近很空旷,毕竟没人斩首,不开张的日子里,就没人来。
一旦有人砍头,那人就乌央乌央的。
刑场边上晃悠一圈,动用启明术,除了冲天的生杀煞气,啥线索都没找到。
不过这么走一遭,倒是让他想起前身听过的一桩传闻。
不知道各位是否还记着,当初第一次来西市,提到的找酒鬼借脑袋,人死又活的故事?
说是前朝的时候,据传有酒鬼半夜醉倒刑场丢了头,过些日子这头又回来,人又活了的故事。
陆言本来也就当一个乐子听听,结果现在突然发现,嘿,杜少康这个情况,和故事中的描述有些类似啊!
然而自个属实没看出什么来,也不好轻易下定论,说不定杜寺卿这真的就是出了远门,人还活着但是暂时失踪了呢?
说不定就是朱王爷昏了脑袋,认错了尸体呢?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陆言顺着刑场再往前溜达,是一片民宅区。
西坊市,一个个三两矮屋聚集起来的大院落,里面住的都是贫民百姓,当初杜少康也是出身于此。
陆言行至一间屋前,瞅着这间屋子挂白披素,里面哭声阵阵,应是在办丧事。
正好一名披麻戴孝的中年出门,陆言一瞅,嘿,这不是朱闲府上的大厨嘛!
他去王爷府上蹭过几顿饭,口味确实不错,故而这位厨子他也见过两面。
“赵大厨!”
中年抬头望去,就见一位青年微笑着看他,他也认出来了:“陆,陆先生,您怎么在这?”
“唉,这个你不管,我问你,你家中是有人仙逝了?”
一提这个,赵方眼神一黯:“是,是小人的大爷去了,今晨刚走。”
“唉,节哀!”
陆言叹息,生老病死没得办法,随后想了想,轻声道:“嗯。。。。。。我知你悲伤,但还是想说句不中听的话,老爷子可找人刻碑了?”
赵方一愣:“没有。”
“可否交给在下,放心,你我几面之缘,刻碑分文不取!”
赵方早就听老爷无意提起过,这位陆先生,是个高明的刻碑匠人。
如今这位亲自开口要帮忙免费刻碑,他自然心中愿意。
“那,那就劳烦陆先生了!”
。。。。。。
。
第九十八章 百年未变的容颜
是夜,刻碑铺中。
陆言端详着一篇碑文,准备开始刻碑。
这篇赵家大爷的碑文,是他亲手所书,按照赵方以及赵家其他族人的叙述,原模原样写下了赵家大爷的悼文。
好歹也是看过各种各样的碑文超过上百篇,如今陆言都已经能够自己给人写碑文了。
其实他也不是一时兴起,只是当时突然想到,既然杜少康本来出身于西坊市,那么居住在这里的百姓必定有人认识他,说不定他也能从赵家大爷的身上找找线索。
毕竟赵家在西坊市也算是人口众多的大族。
再说了,就算没有找到关于杜少康来历的蛛丝马迹,单纯是刻碑摸鱼拿奖励,那也是值得的。
刻完碑,碑林图浮现,生平启。
赵方的大爷赵峰,在西坊市也算一个家境不错的人,经营者一户平价酒馆,生意相当红火。
如今赵方能够在朱王爷府上当厨子,也是得益于年幼的时候在他大爷赵峰那里经常帮厨,学会了一些下酒小菜的做法,往后才对厨艺一道起了兴趣。
说这位赵大爷可是高寿,活了百余岁,这在大宣是非常罕见的,也能称得上是半个“前朝遗老”了。
关键是,陆言在观看生平的时候,注意到这位赵峰大爷,年轻时候经历的一件事。
在前朝那会,赵大爷的酒馆可是异常火爆,其中就有这么一位客人,几乎天天来,一来就是喝得烂醉,关键是每次还是一个人喝,不醉不归。
直到有一天,他在刑场的广场上看到了这位客人,一身酒气,一头都没了,躺在血泊之中,惨。
赵峰心中叹息,好好一人说没就没了,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过了一天就忘了。
结果几天后,大白天的他走在街上,竟然看到了那个客人完好如初,喝得烂醉从他身边经过。
民间传闻,鬼是没有影子的,但是赵峰专门留心瞧了一眼,人家有影子,不是鬼!
即便如此,大中午的太阳高照,他还是被吓得一身冷汗。
不过那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再之后,酒馆再也没来过这号人,赵峰自己也都渐渐淡忘了。
要不是碑林图展示生平所有,陆言恐怕亲自去问赵峰本人,人家也记不清了。
很快,生平结束了,碑林图消失。
奖励为凡品技法,酿酒法,让陆言学会了酿酒。
收了奖励,陆言就开始在脑海中反复重现着赵峰生平中,那位死而复生的人的模样,陷入了沉思。
此刻他的心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他看到了什么?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死而复生的那个酒鬼和杜少康长得一模一样,甚至年龄都没有变过!
化神以及化神之上,陆言不清楚,但是在宗师这一块,他明白,即便是宗师巅峰,寿命的话,正常来说一百五十岁就是尽头。
而若是这个断头重生的醉鬼真的是杜少康,那么从前朝到现在,百余年,容貌丝毫不变,可能吗?
想到这里,陆言心中微微有些发凉。
。。。。。。
“他没有父母家人吗?”
次日上午,陆言望着面前一位晒太阳的老大爷,有些吃惊。
一早,他就带着墓碑来了西坊市,把赵峰的墓碑送到赵家,顺便找西坊市的街坊邻里打听一下杜少康的跟脚。
结果这一番打听下来,还真叫他找见一个认识杜少康的人,这不,就是眼前这位大爷。
只听老大爷操着一口含糊话:“可不是?反正我搁这住了一辈子,见这个人的次数也不多,但是每次只要见着,绝对都是一个人!”
老大爷自称虽然年纪大了,但记性向来不错,年轻的时候还去过杜少康的酒摊买酒,说那酒摊就在杜少康家中,但未见过什么家人。
“对了,老夫三十岁之前,那是经常见这位杜师傅,但是往后就不怎么见了,后来快五十那会又见过一次,嘿,杜师傅确实养得好,不显老!”
陆言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一下,一个人快二十年容颜没有变过,这基本不可能。
在西坊市转悠一圈,又问了几位,都对杜少康曾经的模样有些模糊,只记得他的酒醇香无比。
最后陆言发现,还就老大爷的话最明确,靠谱。
但不论何种情况,碑林图显示的生平或者实地采访,都表明这位杜寺卿,大有问题。
陆言一想到自己曾经接触过这般隐藏在迷雾中的人物,就后背一凉。
。。。。。。
调整心情过后,陆言按约定去了杜府,这是他和朱闲约好的参与杜少康的衣冠冢下葬。
跟着丧事杠房出了城,站在衣冠冢前方,他看着一边直抹眼泪的朱闲,心中难免古怪。
人家没死,你哭个什么劲?
但是陆言是不可能说这话的,只能装模作样也跟着抹了几下眼泪。
衣冠冢立起,杜少康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之后的日子里,陆言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白天修炼,有时窝在铺子里,有时候跟着冥铺的班子跑白事场,偶尔还会去各大市场逛一逛。
杜少康这事也渐渐淡了,如此一晃,便是一个月。
京城也渐渐进入深冬,临近农历新年。
朱闲早已从丧友的悲伤中调整过来,这一天,他突然上门来找陆言。
“男扮女装?”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