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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是势在必得的。
“还请门主详细说来。”
“楚掌门与自家三山十三峰的尺木山上,吴谨言吴掌门之间,似是多有冲突?”
“其人心术不正,薄凉寡义,我正是早有看不惯。”
“楚掌门在浦阳城府境中,曾当面指摘出那浦阳剑派掌门马鼎德其人私通邪众?因而致使阳盟主拿住把柄,剑斩了那马鼎德其人?”
“阳盟主心中凄凄,本是下不去手的,又谈何拿住把柄等等。”楚升开口为阳杰解释了一二句,忽的心念如电,顿然醒悟过来,恍然道;“可是当年阳盟主除八十一处匪寨之后,立有的那拳、掌、刀、剑四路标杆中人物?”
“正是!”季宜春点头无奈道:“五位执事客卿中,便正有刀法一路标杆,霹雳刀门门主闫裕;掌法一路标杆,摧山派掌门迟钧。”
“呵呵。。。”楚升冷笑不已,却是摇头道;“刀路闫裕、掌路迟钧;剑路马鼎德、拳路吴谨言。。。当初阳盟主设得这四路标杆人物,本是一来为求答谢四人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破得八十一处匪寨的情义;二则是树为标杆,以求激励宁州武林人士奋进。”
“可谁曾想,阳盟主虽然重情,但这四人皆是寡义之辈;竟然彼此串联,欲图架空阳盟主,行为何其可憎可恶!”
“这个中曲直,谁又能说得清呢。。。”季宜春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道:
“但阳盟主亲自手刃昔日兄弟,这份大义灭亲。。。啧啧,倒也是端的狠辣。”
楚升知道这位六扇门门主自是误会了阳杰其人,以为阳杰是个心狠手辣之人,看来偏见还是极深极重的。
不过想想倒也并不吃惊,阳杰那闷葫芦性子,而且不懂看人说话,开口便要得罪人,与季宜春之间交恶才是寻常,若是两人亲和友善,才真的最是让楚升惊讶。
不过心中虽然如此吐槽着,但却也不妨碍楚升面上正气十足,乃是目光烁烁直视季宜春,当下开口道;
“季门主,人死为大,还望季门主切勿如此。”
季宜春愣了一下,面上似是还未反应过来一般,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死者为大,还望季门主口下留情。”
季宜春表情愕然,竟是生生滞了有片刻,方才干涩问道:“这是。。。何时的事?”
“左府厮杀当中,阳盟主助左大人家眷破开西墙而走,竟被那三基教十八人社,一社主乘机刺杀而死。。。”
“。。。他死了啊。”季宜春有些木然,其人明显有些失态了,竟是连那份高手气度都顾不上了。兀自抬起双手握拳于胸,面上说不上是喜还是悲的表情。只是他整个人在原地转着圈,好一会儿才突然大笑道:“那根榆木一样死板的嘴臭之人,终于是死了啊。”
笑完了,他却显得格外失落,面上有显然的落寂之色,口中又重复道:“竟是,就这般死了啊。。。”
楚升小声的问了一句,他有些失魂落魄般的抬头望了眼楚升,却是摆手道:“楚掌门先去歇息吧。。。我要在此地坐一坐。”
楚升看的出来,季宜春口上似乎巴不得阳杰去死,但对后者竟也还是有深厚感情的,这才会这般失态。
他折番刚走了四五步,却又听到季宜春叫道:“楚掌门顺道让那仆人送些酒水来,我要祭奠一下故人。”
楚升自然应下,耳边又听得他重重的叹了一句,“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第165章 炎彬来寻
“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天边鱼肚泛白,阳炎彬竟是生生在院落中站了一夜。
然而即使是如此,他也还是未曾等到自家父亲归来的一刻。
虽然心中早有这番准备,但当事情临头,他也还不禁是悲从中来,双目泪流不断,浑身悸动不已。
一个老仆上前,便要小心的开口禀告些事宜,但他还未张嘴,却只见阳炎彬忽而喷出一口鲜血来,整个人当下便往后倒去。
他面色惨白,正是不带一丝血色,目光竟然是有些发直了。
这老仆乃是出身自阳乡,正是阳杰其人乡梓,一直侍奉阳杰左右,倒是也耳濡目染习得一番功夫。虽不高明,但也算是小有成就,当下其人把手掌贴在阳炎彬后背,运劲替他疏通气血。
好一会儿后,阳炎彬才幽幽转醒,老仆当即哭诉道:“少爷,您若是再有个半点闪失,可是要老奴如何去见老爷啊!”
“我父。。。”阳炎彬只觉得胸口郁结阻塞的不行,一想到父亲,便是生生又呕出口鲜血来,好一会儿才喘息道:“此时亦未得归家,我父定然已仙逝而去。。。”
老奴如遭雷击,好一会儿才颤抖道:“那。。。那少爷,此厢应该如何是好?”
“我父曾有交代,便是要我去奔向大雪山一脉。。。”
“那我们,即刻便是要启程?”老奴慌张应了一句,片刻才又讪讪问道:“大雪山。。。又是在何处?”
“我们不去彼处,那不是一个好去处。。。”阳炎彬接连涌出精血,正是虚弱得紧,但整个人却是神思清明许多,当下勉力支撑道:“你且收拾家中细软银财,便自归阳乡吧,这些钱财,足以用保你下半辈子无忧了。”
“少爷。。。您这话是。。。”
阳炎彬咬牙站起,目光正迎着那一轮冉冉升起的烈日,当下道:“你去,速速招来家中一众奴仆,给足银财,将他们尽数打发去。另,将家中所拥地契为我取来。”
老奴匆匆奔去了,阳炎彬当下忍着身体不适,缓步走向内宅,先是换了一身以最粗的生麻布所织素袍在身。这身衣服却是唤作“斩服”,便是衣旁和下边都不缝边,乃是为至亲之人守孝所穿。
随后,他自去父亲书房当中。
阳家一应绝学典籍,他自是收在怀中,又取了盟主令、盟主印,而后来到院中。
那老奴三言两语将阳府府邸中并不多的奴仆尽皆打发了去,随后又奔来将一沓地契取来,交到了阳炎彬手中。
“数千亩良田地契,尽数在此。”
阳炎彬看也不看便卷了放在怀中,由是又道:“去,取来马车,我们先去六扇门。”
一路无言,马车晃悠,阳炎彬双眼通红坐在期间,他双拳紧握,指尖直嵌入肉,鲜血淋漓竟也不觉。
只是等到马车停下,老奴请他下车时,阳炎彬才反应过来,松开了双拳,也不顾手上鲜血,只是掀开了车帘落得马车,一身斩服粗衣,一步步经过六扇门前那条巷道,踏入门中。
自他这番打扮踏入巷中之时,便有暗哨回报宅中,乃是宿醉的季宜春未曾合眼,便已在堂中等候。
楚升亦在一侧,他却是正巧便在院内习练武功,见到季宜春面色肃然端坐堂中,心知乃有大事发生,于是侧立一旁,季宜春也未曾表示。
朝阳之下,便有一翩翩少年人身着斩服白衣,手捧一木匣步入堂中。
那脸色,就跟他身上的素衣一般煞白。
“我父为宁州盟主,为护左府家眷而亡于夜。今我来此,便是为依照规矩,将盟主令、盟主印移交于季副盟主,由季副盟主将此事发告宁州武林。”
这是大夏旧相设有的武林盟主制度的一应规矩,自然是应有之意,季宜春为宁州副盟主,便也并不惊讶,乃是命左右取过盟主令、印。
季宜春心中也不好受,看着这翩翩少年郎如此模样,更是胸中郁结的慌。
只是他刚张嘴要说些话来,却听到阳炎彬又淡淡道:“炎彬还有两事相求,请季副盟主应允。”
千言万语塞在喉间,季宜春终究是长叹了一句,只是道:“你且说来。。。但凡我能为,可为,必定为你处置。”
“其一,我父身死他处,炎彬为人子,自当尽得孝道。”阳炎彬语气低沉道;“只是炎彬无能,寻不得我父尸首以安葬。。。”
“此事便交给我!”
“我父所执烈阳长剑,乃是已逾二十载。。。”
“我定为你寻来。。。”
“谢过季副盟主!”阳炎彬长长鞠一躬,抬却是又道:“其二,我父为护佑左府家眷而死。。。”
他凛然而起,目光掠过楚升身上,却并无甚表示。
只是转向季宜春时,却又变得言语生冷道:“炎彬身着孝服而来,其人竟是无情至此,便是连出面相见都不愿!?”
回想当日见到阳炎彬时的第一面,这个偏偏俊俏少年自然是给楚升留下了深刻印象,是他以为的。。。天下少有的能和自己一般帅气之人。(作者君:呸!无耻之徒!)
可谁曾想,便竟是如此。。。只能说是世事难料。
季宜春张了张嘴,干涩道:“左老夫人年岁已高,昨晚更是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此厢还需好生。。。”
“好生歇息?”阳炎彬言语锋锐,讥笑不已,“她倒是得以高枕安眠,我父为她赴死,便是如我一身丧服而来,也见不得她一面不成?”
楚升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之前那个温和的翩翩少年郎,此刻乍一开口,便是夹枪带棒,看着态势,似是连左老夫人都恨上了。
季宜春被阳炎彬拿这话挤兑的着实不好受,他想拿出威严来呵斥其人,但看到那少年一身斩服,孑孑而立的模样,便是半分呵斥的话语都说不上来了。
由是,阳炎彬便立于堂中,高声喝道:“她左氏之人的性命便是性命,我父一州盟主,这厢性命便不是命了!?”
他这一扬声怒喝而出,便顿时吵醒了不少人,左老夫人年岁已高,本就难得安眠。这会儿正在梦乡中,突然便被这话语吵醒,尚还有些发懵的坐着,一时也还是未曾反应过来。
“我父为其人赴死,不曾想我便是连见其一面都不可得!”
“所谓左府,所谓左大人天下楷模。。。便是如此吗!?”
声嘶力竭的诘问响起,左老夫人心头一跳,当下彻底醒来,便是匆匆穿上鞋子衣物,不待此处奴役服侍便急急往前堂赶去。
半途之中,倒也是遇到了左佩兰,她也是听见了这番诘问,由此匆忙赶来。
又有三两豪杰醒来,也是往前庭而来。
第166章 香火过继
季宜春狠不下心来呵斥,便一时也是进退不得,阳炎彬便是步步紧逼,一一喝问。
一直到有脚步声传来,众多豪杰都闻声围来,但却都是知礼的,不敢踏入堂中,只是在院内眺望。
人群很快让出一条通道,左老夫人、左佩兰、左溪便是由此而来,转入前庭。
季宜春当下便要上前行礼外加解释,但左老夫人亦是自有气势,只把手一顿便是止住了他,而后其人转过身来,看向立于堂中的阳炎彬。这自是个俊俏少年郎,她第一眼看得便是蛮舒服,心中也是稍微平息了许多,且听闻其父因自己而死,便已更是发不得怒,故只是和声和气问道:“孩子,你寻我有何事?”
老人家慈眉善目,目光就如同春日暖阳般;但阳炎彬一颗心已是寒能彻骨,当下依旧是僵着面目,只是先行得一礼。
“我父为宁州盟主,乃是于昨夜为护卫老夫人亡于左宅。”
“可是。。。阳杰?”左老夫人面色一白,此厢反应过来,有些痛心道:“我亦见过的,我儿更是多有提起。。。”
她老泪纵横,颤抖道:“你便是炎彬吧。。。”
说着,老人便要上前抚摸他,却被阳炎彬退步避开,依旧冷冰冰道:“在下正是阳炎彬,当庭喧嚣,乃有一言问老夫人。”
“好孩儿,你且问。。。”
“既是如此,那左家可是就此欠了我阳家一个人情?”
众人越听越不对劲,这反倒是有种挟恩自重的感觉在了,但敬重阳炎彬之父身份,众人都未曾开口插嘴。
左老夫人依旧沉浸在悲痛中,只是点头不已,“自是如此。。。”
“既如此。。。”阳炎彬行过一礼,乃是道:“炎彬当下便借着这份人情,求老夫人一个承诺,可成?”
“便是千个万个,我都会应。。。”左老夫人垂泪涟涟。
阳炎彬当下便转过目光,正落在左佩兰身上,后者心里一沉,有些惊慌的退却了一步,却求助似的望向楚升。
等等。。。
楚升:“。。。。。。看我干嘛?”JPG。
众目睽睽之下,他目光所落之处,便是众人都以为是为。。。
可他看向左佩兰的目光中却无半分淫…邪,只是恳切道:“我阳家一脉,不可就此断绝。。。”
“还请左老夫人同意,愿将未来左姑娘一子过继为‘阳’,承继我阳氏一脉香火。”
众人尽皆松了一口气,却又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
堂中安静了片刻,便有人禁不住倒抽了口气,紧跟着更是面面相觑,当下真也就是尽皆无语了。
“这。。。”便是左老夫人也不由得迟疑,为难道:“阳家一脉。。。如何便论及至断绝香火啊,倒也是未及至此罢。”
阳炎彬慨然应道:“既为人子,此厢杀父之仇,如何不报!?”